第四十九章 要塞的時代（下）

郭波有了一個全新的計劃。一個龐大、而且非常瘋狂的計劃。

「我要讓帝國的每一個村莊都實現堡壘化。」他對他的全體內閣大臣宣布到。

就好像一個驚雷在自己耳朵邊突然爆炸，所有人都被他的宣言震撼得瞠目結舌、啞口無言，甚至連達綺芬妮和胡幽藍都微微皺起了眉頭。將國內的每個村莊都變成軍事要塞？開什麼玩笑！

別的問題暫時先不討論，最基本的一點，誰來支付將村莊變成堡壘的高額費用？是民眾還是帝國政府？似乎都不可能。

民眾絕不會願意為這樣一項幾乎沒有什麼意義的工程付款。而費用如果由帝國政府全部承擔，那麼國家的財政就會在瞬間崩潰。

這個計劃實在太過於出格了，根本就沒有執行的可能性。

達綺芬妮認為她應該提醒一下過於發瘋的帝國皇帝。「我的陛下，最近你是否過於沉迷於建設軍事要塞——」

「達綺芬妮，我認為應該讓我們的陛下將他的計劃全部展現在我們面前，然後我們再評估計劃的可行性。」莫非一直都很縱容郭波；但他也並非簡單的縱容他。他很清楚，雖然他的皇帝朋友一向都表現得極其瘋狂，然而他還不會愚蠢到真的去制定一個無法完成的荒唐計劃。

他可以肯定，「村莊堡壘化」，這個計劃的實際內容絕不像它的名稱那麼簡單和荒謬。

身為西斯君主，莫非的猜測似乎永遠都很準確。

「達綺芬妮，你應該知道，雖然我經常表現得有些瘋狂，但我並不是一個瘋子。」郭波嘆息著，但卻巧妙的避開了西斯學徒的目光，「事實上，我的計劃並不像你認為的那樣難以完成。」

「我的陛下，你要說服我得拿出比這更多的證據。」達綺芬妮尖利的回敬到，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

「那好吧……」郭波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但這更多是一種示弱的偽裝，為了避免強烈的刺激對他「不懷好意」的西斯學徒。

他把他的頭轉向雲子騰。「首相大人，正如我知道的那樣，你的家族擁有一座修建得非常堅固的塢堡，是這樣嗎？」

「是的，陛下。」雲子騰顯得很平靜。沒有什麼值得驚慌的地方，秦國的每一個世家豪門都擁有自己的塢堡，雖然並不像皇帝設計的棱堡要塞那樣堅固和強大，但在時局混亂的時候，這些塢堡卻是豪強們維護自己生命和財產安全的最有效工具……之一。

至於另一件最有效的工具，當然，那就是豪強們擁有的、由本家子弟統帥和指揮的家族私兵……

當然，郭波的問題與私兵無關，但他既然提到了塢堡，大臣們立即想到，他是否準備讓每個村莊都修築一座塢堡呢？

有可能。大臣們判斷到。然而這依舊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雖然典型的塢堡並不像棱堡要塞那樣複雜和昂貴，但普通的村莊還是沒有實力去修築它——否則秦國早已經遍地都是塢堡了。

但郭波並沒有計劃讓普通的村莊建設一座塢堡。他只是在考慮，是否應該讓地方豪強們將土木結構的塢堡改建為用岩石或者混凝土建造的新式城堡，這樣他就可以通過出售水泥和石塊從豪強們手裡賺取一筆豐厚的利潤。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但卻與他要回答的問題無關。郭波短暫的考慮了一下以後，還是決定先解決達綺芬妮帶給他的麻煩。

「塢堡，當然，它的防禦能力非常不錯，但它的造價卻稍微昂貴了一些，而且普通的村莊也不需要這樣的防禦設施。」郭波大聲的說到，讓他的話可以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里——尤其是西斯學徒的，「我設想的是這麼一種建築。」他從會議桌下面拿出一張圖紙，將它展示給所有人看。

那是一座……如果天下有雪在會議室里，她就可以認出，圖紙上的建築非常類似於客家圓形土樓；而在郭波設計他的「村莊堡壘」——或者「堡壘村莊」——時，參考的也正是客家圓形土樓。

但還是有一些區別。

首先，郭波設計的圓樓不完全是土木結構，它也可以是磚木結構、磚石結構、混凝土結構……等等，具體使用什麼樣的材料，這取決於地區的安全形勢、村民們自己的意願以及他們的富裕程度；

其次，按照他的習慣，他給他的圓樓設計了一層地下室，同時將建築的地面部分減少到三層——而其中最上面兩層的外壁上開闢有射擊孔，居住在裡面的村民可以用弓或者弩向外射擊；

最後，為了讓他的圓樓看上去更像一座城堡或者堡壘，郭波還給它設計了一條又寬又深的壕溝，並且柵欄或者鐵絲網也是村民們可以選擇的附屬設施。

「我還需要強調一點，在實際建造時，這些『村莊堡壘』不一定要建設成圓形，它可以是任何幾何形狀。」郭波笑了一下，結束了他的講解，目光在大臣們身上轉了一圈以後，回到了達綺芬妮身上。

「你有沒有計算過這種建築的建造成本，我的陛下？」成本是非常關鍵的問題；西斯學徒現在只關心這個問題。

郭波猶豫了一下。「沒有。」他確實沒有計算過圓樓的建築成本，但是，既然客家人曾經建造了那麼多圓形土樓，那麼它的成本會很高嗎？

誰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即使是達綺芬妮，因為她對客家的圓樓毫無了解，更找不到一個客家人進行詳細詢問，也就無法提出更準確反對意見。再加上西斯君主遞給她的眼色，她最終接受皇帝的計劃。

然後，雲子騰站起來，提出了他的疑問。「我的陛下，你要求將帝國的每個村莊都變成這樣的堡壘，這究竟是為了什麼？請恕我直言，在戰爭中，這種程度的堡壘根本無法抵擋敵軍的進攻。」

「當然，我親愛的首相大人，它確實無法抵擋正規軍隊的進攻，」郭波點了點頭，接著話鋒一轉，「但我也不需要這種堡壘抵擋正規軍隊的進攻。」

「那麼我們耗費大量金錢和人力建設這樣的堡壘有什麼意義？」

「我們可以讓我們的國民有更舒適的居住條件，」郭波試圖開一個玩笑，但他的話卻一點也不幽默。注意到大臣們臉上木然的表情，他尷尬的笑了笑，接著說：「事實上，這種堡壘式村莊最大的用途在於抵抗非正規軍事力量的襲擊——比如說，帝國北方那些四處遊盪的牧民，我們都知道他們缺乏攻城能力，一個被武裝起來的、堡壘化的村莊足以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又笑了笑，似乎為自己的設想感到很滿意，然後又接著說到：「還有暴動的農民——試圖推翻帝國的反叛者。除非帝國的軍隊成建制加入反叛活動，那些被亂七八糟的裝備武裝起來的農民們也不具備摧毀一個堡壘化的村莊的能力。」

「還有強盜們，」又停了一會兒，郭波補充到，「打劫一個堡壘化的、擁有強大武裝的村莊……我個人認為他們不會有多少興趣。」

他的話說完了，而內閣大臣們則陷入了突如其來的頭痛之中。僅僅因為一些偶爾會出現的極端情況，就要讓整個國家的所有村莊完全堡壘化……帝國皇帝的思維方式還真是奇怪至極。

但是……需要反對他的計劃嗎？似乎應該這麼做；然而……大臣們互相看著，然後又看了看莫非、達綺芬妮和胡幽藍，最後許岳提出一個折中的方案。「我的陛下，我們是否應該在某個地區先嘗試一段時間，然後再開始向全國推廣你設計的堡壘式村莊？」

「當然，我完全同意。」郭波也沒有打算立即在全國範圍內推廣堡壘式村莊——或許他曾經有這樣的想法，但在達綺芬妮提出反對意見以後，他就改變了主意。「村莊堡壘化的工作，先在吳忠郡進行。」

吳忠郡是最合適的選擇。這個郡的人口相對比較少，因此，在村莊堡壘化上的花費就會更少一些；而且吳忠是一個邊郡，與游牧民的放牧區域接壤，正好可以在那裡檢驗郭波設計的圓樓堡壘對游牧騎兵的防禦能力。

所以，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這個提議被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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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變形金剛》……不知道比較清晰的版本BT上什麼時候才有，TS版是完全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