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新情況

諸葛流雲透露出來的情報充滿著極大的震撼性。

「15萬？！」因為過於吃驚，郭波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他的表情就是有如此的誇張。

15萬，這是進攻秦國的漢軍總兵力。

「我一直以為只有8萬敵軍。」郭波的感嘆更多的像是指責。按照偵察衛星提供給他的情報，漢軍的總兵力一直都沒有超過這個數字。

莫非皺起了眉頭，他有些被激怒了——傑拉德指揮官簡直愚蠢透頂，竟然會犯如此嚴重的錯誤！

他要讓他付出代價。

憤怒開始不斷的聚集。而當它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其中一些很意外的泄露出來。離莫非最近的諸葛流雲完全承受了那部分怒氣，這使他感到心慌意亂。

難道他們以為我在說謊？他慌亂的想著，並且想到了自己可能得到的悲慘下場。他立即辯解到：「我可以發誓，輝月公主指揮的總兵力確實有15萬，公主她從大都督手下借調了13萬大軍……」

然而並沒有人理他。

諸葛流雲更加恐慌了。「因為擔心唐國和魏國趁虛而入，公主讓13萬大軍中的一半裝扮成民夫以掩人耳目……」

在郭波和莫非的感覺里，雖然他的辯解聽上去混亂不堪，但裡面似乎有一些隱情。他們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郭波打斷了諸葛流雲。

「諸葛將軍，你可以慢慢的說，我們有很充足的時間。不過我希望你能講得更詳細、更有條理一些，這樣我理解起來會更容易，也不會出現什麼錯誤。」

誰都能聽出他話里的警告。但諸葛流雲卻感到慶幸——不管怎麼說，至少他的安全暫時有了保證。

他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重新開始。

「進攻秦國的計劃是輝月公主制訂的。公主從秦軍的異常調動中感覺到秦國國內可能出現了什麼問題，於是決定趁此機會出兵秦國，奪占甘南郡以便獲得一個軍馬產地。」這個理由十分充分——漢軍中極度缺乏軍馬，漢國君臣上下渴望得到一個軍馬產地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

劉吟雪如果將她的計劃上報，必然會得到成都的批准。「但是輝月公主覺得戰機稍縱即逝，所以並沒有向成都報告，而是直接從漢中的部隊中抽調了13萬兵馬。」

「等等。」郭波再次叫停。「能夠調動漢中軍隊的，應該是漢中大都督諸葛政恬，我沒有說錯吧？劉吟雪憑什麼可以調動漢中的軍隊？」

在這段時間，郭波大致弄清楚了漢國的政治狀況。從理論上講，漢國的最高統治者是漢帝劉炳，但實際上，真正掌握漢國政權的卻是出身諸葛家族的三位權臣：司徒諸葛千易、大司馬諸葛翰茂和司空諸葛恭法。

當然，在三大權臣中，最具權威的人是諸葛恭法——因為他的輩分最高，而且皇太后諸葛恭芸是他的姐姐。

但不管怎麼說，諸葛家族的成員才是漢國的真正統治者，皇帝劉炳僅僅只是一個可憐的傀儡，一個毫無價值的擺設。

這種狀況在漢國已經持續了將近100年——更準確的說，從漢國正式建立的第一天開始，國家的政權就已經落進了諸葛家族手中。

這完全是漢國的開國皇帝、太祖劉玄一手製造的結果。劉玄實際上只是一個愚昧懦弱的平庸之輩，除了出身還稱得上不錯，其餘方面可以說是一無是處。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他大概可以靠著自己的尊貴身份混吃等死；不過在大秦帝國分崩離析的那段時間，他卻有了做皇帝的想法。

當然，以劉玄自己的那點本事，想要建國稱帝根本就是在做白日夢。他自己對此也心知肚明，於是挖空心思請出了諸葛家的三個兄弟幫助他打天下。

於是就有了一個很矛盾的結果。如果沒有諸葛家的三兄弟，劉玄一輩子也沒有機會當上皇帝；然而依靠諸葛家的三兄弟，因為他的平庸，所有的權利全都落進了諸葛家族手中。

很矛盾。當然如果諸葛三兄弟中有誰願意做皇帝，那麼這個矛盾也就不會存在——但諸葛家的人卻一直都沒有稱帝的意思。過去如此，現在還是如此，至於將來……那並不是郭波要關心的問題。

他關心的問題是，傀儡皇帝的養女怎麼可能隨意調動諸葛家族出身的漢中大都督指揮的軍隊。

這個問題只能由諸葛流雲解答。「雖然漢中諸軍事名義上由大都督負責，不過大都督一向以勇力過人著稱，整天只知道練習武藝，所以軍中事務實際都是由輝月公主管理。」

「這怎麼可能？」郭波有些驚訝。諸葛流雲的解釋完全不符合邏輯。為了對付唐國和魏國的騎兵集團，漢中大都督管理的軍隊佔了整個漢國常備軍的40%——整整有20萬。把20萬精銳軍隊交給一個皇族出身的名將公主管理，難道諸葛家族全體成員的腦袋都被門夾了？

但沒有人的腦袋被門夾。諸葛流雲解釋到：「輝月公主其實是太后的養女，其實也是我諸葛家的人，說是皇上的養女不過是對外的宣傳……」

郭波開始感到惱怒。他一言不發的盯著雲舞陽——除了姓名，這個傢伙給他的情報幾乎就沒有正確的地方；而雲舞陽也已經羞愧得五體投地。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把賣情報給他的那個傢伙找出來，用青銅扳指「血之祝祭」一千次！

諸葛流雲沒有察覺到大廳中的異常，「……而且去年，大都督已經與輝月公主成婚，有什麼事情他們在家裡就可以商量了。」

「成婚？」郭波現在很想衝過去把雲舞陽掐死——他曾經明白無誤的告訴他，諸葛政恬是個基佬，而現在……

這個提供假情報的白痴！

雲舞陽也有些驚慌失措。按照諸葛流雲的解說，他已經成功的欺君無數次。即使郭波不一定會砍死他，對他來幾次「血之祝祭」也是他無法承受的。

他不得不站出來澄清一些事情。「諸葛將軍，我聽說諸葛大都督好男風……」

「大都督是好男風。」諸葛流雲說得有些來勁，竟然很乾脆的打斷了雲舞陽的發言——並且對他的發言進行了證實。「不過，大都督和公主的婚事是太后和司空大人定的，大都督即使再不願意也沒有膽量逃婚。」

「是這樣啊……」雲舞陽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而郭波的臉色也沒有那麼陰冷了。「那個……」

莫非制止了他將話說完。

跑題實在嚴重得有些過分！莫非有些後悔沒有立即制止郭波——還有諸葛流雲。他們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而且正把話題帶向諸葛家的八卦新聞。他們已經談到了諸葛政恬特殊的性取向，那麼他們是否還要討論劉吟雪是否是個百合？

他不希望他們繼續議論這些枝節問題；雖然他不是一個衛道士，但現在並不是議論這些的時候。「諸葛將軍，既然輝月公主調動了15萬軍隊，為什麼我們的情報一直顯示，漢軍只有8萬？」

莫非想知道，自己的克隆人究竟有沒有在情報分析上出錯。

「這個……」突然轉換話題讓諸葛流雲有些不那麼適應；他短暫的停頓了一下。「是公主讓其中一半的士兵偽裝成了民夫。漢中只有20萬軍隊，公主擔心在她帶走15萬士兵之後，唐軍或者魏軍會趁漢中空虛發動進攻，所以想出了這個措施以麻痹唐軍和魏軍的密探……」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但莫非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偽裝成民夫？」他已經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民夫！偵察衛星不可能分辨出一群穿著平民服飾的人到底是不是軍人。而且，在軍隊里出現大量民夫也不會引起任何克隆人的關注。

更重要的是，沒有克隆人會報告這個情況。

莫非十分了解自己的克隆人士兵，他們只會死板的將精確到個位的「作戰人員」總數告訴郭波！

所以情報才會出錯。

所以郭波才會遇到伏擊——如果某個區域只有幾萬平民，卻看不到軍隊的蹤影，克隆人就不會進行長時間監視。偵察衛星只會定期掃描那個區域，這對於郭波遇到的情況並沒有任何幫助。

想通問題的所在，莫非還是感到十分生氣。傑拉德指揮官竟然從未向他報告過曾經在郭波遭遇伏擊的地區發現大批平民的消息——即使在伏擊發生之後。

這實在太糟糕了，浪費了他很多時間去思考郭波為什麼會遇到伏擊。

莫非認為自己有必要和傑拉德指揮官談一次，關於他的工作——在平息他遇到的一切麻煩之後。

至少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諸葛流雲身上。「劉吟雪現在還指揮著多少軍隊？」

「算上我指揮的這一支，我軍已經損失了5萬兵馬，而且公主麾下的3千騎兵全軍覆沒。」諸葛流雲似乎有些答非所問，「大都督對我軍遭受的嚴重損失非常不滿意，他命令全軍後撤。所以公主才會離開前線回漢中去向大都督交涉。」

「交涉？」郭波稍微愣了一下，但他隨即意識到，正常人所說的「交涉」與他和莫非所說的「交涉」含義完全不同。「你認為劉吟雪能把部隊要回來嗎？」

「一定能。只要再過兩三天，公主就會帶領大軍回來。」

「如果真是這樣……」莫非將目光轉向郭波——他可以看見他眼睛中的擔憂。「……我們將面對10萬敵軍。」

不過他並不擔心什麼。「我承認，情況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一些，我的陛下。但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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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堂里只剩下莫非和郭波的時候……

「我的陛下，你不用擔心。」

「你已經這麼告訴過我了，莫非，我知道你可以處理好一些。」

「不。我的意思是，既然諸葛政恬的性取向比較特殊……」

「莫非！」

「……我認為你還有機會，我的陛下……」

「莫非！」

「我會把劉吟雪給你帶來，我的陛下，我可以向你保證。」

「莫非！我對劉吟雪沒有什麼興趣！」

「真的？」

「見鬼，莫非！真是見鬼！難道你認為一個騎馬砍人的女人會是美女？她們要麼長得十分抽象，要麼就是肌肉女！」

「你確定，我的陛下？」

「當然，我很確定。」

「希望你不要後悔，我的陛下。」莫非詭異的大笑著，離開了大堂，只留下一臉氣急敗壞的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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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真是好鬱悶，我正在三江，收藏竟然沒怎麼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