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天陰謀

「重光，這裡進行得怎麼樣了？」上校問這個叫重光的紅眼人。

「已經採集了這艘船能容納的三分之一。」重光嗡聲嗡氣地說道，顯然聲音是經過了翻譯系統而發出的。

「不必著急，這裡很安全，除了我這艘經過改進的飛船，沒有人能下到這個深度，況且，這裡是軍事禁區。」

「嗯，」重光點點頭，「那個史明也不能嗎？」

「他的U100-8最多能降到三萬八，再說，他太不太可能就跑到這來。」

「聽說，你還給他派了一個顧問。」

「一個初出毛廬，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的小姑娘，我只不過讓她去陪他散散心。」

可蘭咬著嘴唇看了看史明，見史明沒有嘲笑她的表情，便消了消氣。

「還有多久能最後完成？我覺得地球那有些不對勁，史明到這裡來得突然，而且將軍的指令一會就能到，那批糧食他雖然沒說是怎麼運回去的，但看來不會是用飛船，我派人去跟蹤，一會就被他甩了。」希蒙說。

「先別管他太多，也許他在故弄玄虛，就算他有後援，但由於天球根本沒有地球那樣的防禦系統，所以我們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還有，我希望你們能遵守我們之間的協議。」一會，希蒙說。

「我們只會把這作為我們的能源基地之一，你和你的人還是里的主宰。」

「而且，我不能再劃分其它的海域作你的能源基地。」希蒙看看重光說。

「有這些夠了。」

「來自地球方面的威脅，我們要共同對付。」希蒙說。

「這也是我們的事，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而且，除了你以外，我不希望有其他你們的人踏上這座星球。」

「不會的，我們的能源基地遍布宇宙無數處，我們目的只是能源，你知道，我們有幾百倍於你們的人口，我們也需要生活，需要各種物質。」

「這座星球是我和我的父輩創造的，我只希望這裡住著我的同類，而地球上的同類，他們只懂破壞，我不希望他們再來毀掉我們的樂園。」

「我們能理解，我們也曾派使者前往地球，但他們竟然遭到了殘殺。」

「這件事我也有聽說，但據我所知，是你們先炸毀了一座飛行研究中心，然後，才發生了這件事？」

「我們是忍無可忍，他們拿我們一人作人質，要其他人投降。」

「是這樣？」希蒙看了看重光，「那我們更有理由要拒絕他們前來了。」

「他們只懂浪費，這麼多的能源，卻不知道利用。」重光說。

「你在說我們嗎？重光先生。」希蒙看著他。

「其實，我們也可以協助你們開發這裡的能源。」

「不，不必，我們自己知道怎麼做，」希蒙看了看重光，「你也清楚，地球的科技你們也感到頭疼，如果我和他們聯手，你們沒有多大的機會的。」

「你不願意，我們絕不會勉強，當初我們剛接觸時，我們都是順從你的要求，你要我們切斷你們與地球的聯繫，我們立刻就做到了，你說只能給我五個海域，而且不能在陸地，我們也沒有討價還價，簽署了協議后，又是我們主動將我們的艦隊全部撤離，我想你也知道，如果我們不撤的話，你們是趕不走我們的。」

「嗯，」上校點點頭，「正因為如此，我才在讓這成為你們永久能源基地的協議上簽字，而且，有一點我也想提醒閣下，縱然我們趕不走你們，但是別忘了，我們有自爆系統，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嗯，」重光也點點頭，「我們是英雄惜英雄，希望大家能合作愉快。」

「這樣最好。」希蒙微笑著把一隻盛著紅酒的杯子遞給重光。

「乾杯。」希蒙舉起酒杯。

重光也舉起酒杯，看著那紅紅的酒，重光的紅眼睛彷彿更亮了．．．

「他們走了。」看著那艘飛船漸漸直至完全消失，史明對可蘭說。

可蘭幾乎是倒在椅子上的，雙眼無神地看著腳下。

「難以相信，是嗎？」史明看著她，「可這已是現實，我們要勇敢地去面對它。」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家，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可蘭拉著史明的手說。

史明看了她一會，說：「好吧。」

飛船慢慢上升到了海面。

「你家在哪？」史明問她。

「這，這，這，這，這。」可蘭獃獃地指著逐層放大的三維模擬圖說。

飛船一會就到了。

「下船吧。」史明把船門打開。

可蘭有些恍惚地走了下去，剛到門口，又轉了回來。

史明看著她。

「還你。」可蘭遞過去手中的「救生衣」。

「你拿著吧，也許用得上，要不，也可留著做個紀念。」

「你拿著。」

史明接了過來。

「我走了。」可蘭說了一聲，便轉身要走。

「等一下，」史明叫住她，然後說：「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包括你的父母。」

「嗯，」可蘭點點頭，「還有嗎？」

「沒有了，」史明微笑著看著她，「謝謝你陪我。」

「還有嗎？」可蘭看著他。

「嗯，他說的自爆系統，你知道嗎？」

「不知道。」可蘭搖搖頭。

「嗯，好了，回去注意安全，就和平常一樣，好嗎？」

可蘭點點頭。

史明的飛船直衝Ｘ星球．．．

「載人計劃進行得如何？希蒙上校已背叛地球，與紅眼人聯盟，為其提供能源基地，另外，天球有自爆系統，估計是希蒙自行所設，現在怎辦，請指示。」發出這封遠程信件已有一些時間，史明在一旁邊等邊想著。

「史明，史明，你的緊急信件，你的緊急信件，請馬上查收，請馬上查收。」

史明展開信件。

「載人計劃正在加緊進行，不要與紅眼發生正面衝突，當務之急是要不惜一切代價解除天球自爆系統，注意，是不惜一切代價！最新的反特裝備已給你傳輸過來，請注意接收。」

「嗯，正是這樣。」史明點點頭，快步向自動合成艙跑去．．．

「自爆系統應是在一個極隱秘的地方，除了希蒙上校外，其他人包括紅眼人都不知道，以紅眼人的偵察水準，竟然也查不出在哪。」史明知道，一旦紅眼人已查到並解除這個自爆系統，他們會立即攻佔天球的。

「會在哪呢？各個專門機構已不可能有，海底也不太可能，因為不夠安全，最不起眼的地主方應該就是最可能的地方，但是，哪裡最不起眼呢？農田？沙灘？公園？遊樂場所？學校？還是．．．人們的住所？」史明想著。

「住所？」史明輕輕念著，「這應該是最不起眼的了，可會在誰的住所呢？希蒙那不會是，在希蒙的親信？而誰又是希蒙的親信？明的，暗的，天球因為移民過來的幾乎全是青年男女，而且鼓勵多生，所以一百萬的移民，到現在已有近兩千萬的人口，也難怪紅眼人會無從查起，噢，」史明搖了搖頭，「我又能從哪裡查起，只能是哪裡最危險就潛入哪裡。」看了看剛接收到的反特裝備，有一件隱身衣。

「還是以前那種嗎？只能隱形，卻只能藏住百分之五十的腦電波，只能用在戰場。」史明看了看說明，上面寫道：「．．．能隱慝百分之九十八的腦電波．．．」

「還不錯，估計希蒙上校為了不至於真的察出紅眼人，不會在反偵察上動什麼真格的，也正好讓我檢了這個便宜。」

史明駕駛著U100-8又飛到了天球。

「怎麼樣？昨天玩得還舒暢吧？」上校笑著對史明說。

「還行。」史明點點頭。

「可蘭都告訴我了。」希蒙神秘地看著他說。

「噢，她說了什麼？」史明看看他。

「她說，你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是嗎？」史明只覺得心中一沉。

「讓她來和你說，」說完，希蒙對著一個呼叫器說：「你可以進來了。」

門開了，可蘭穿著整齊的制服向上校敬了個禮，走了進來。

「你告訴他，你們去了什麼地方？」上校看著可蘭說。

「我們．．．我們．．．」可蘭不時看看史明，好象在權衡該不該說。

史明十分平靜地看著她。

「我們．．．我們，去游泳了。」可蘭說完就紅了紅臉，低下頭來。

「哈哈．．．」希蒙大笑起來，「史明上尉，沒想到她竟然會出賣你吧。」

「確實沒想到。」史明看了看低著頭的可蘭說。

「一個肩負重要使命的人，竟然還有閑心去與我派給他的美麗的私人顧問去游泳，還是在遠海區，你說我是不是該向將軍報告這一情況。」希蒙上校嚴肅地看著史明說。

「你可以報告給將軍，只是如果你鍾愛你美麗的部下的話，你不會讓她傷心吧？」

「什麼意思？」上校看著他。

「你難道不覺得，如果將軍因為這事大發雷霆而把我調走，會有人在這流淚？」

「是嗎？」上校皺著眉看看可蘭。

可蘭真的已是滿眶淚水，轉身就走了出去。

上校呆了半晌，又看了史明半天，才說：「老弟，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

「你如果把我們分開了，那更殘忍。」史明看著希蒙說。

「你讓我想想，你讓我想想，」希蒙把手在臉上輕輕摩挲了一會，說，「你真讓我吃驚，告訴我，是你，還是她先．．．」

「你說呢？」史明看著他。

「噢，這並不重要，是嗎？」希蒙忙擺擺手說。

「是。」

「我並不想拆散你們，成為你們心中的惡人。」過了一會，希蒙說。

史明看著他。

「可你讓我難做，按軍紀，你是要被處分的。」

「隨你怎麼處分，只要，不把我和她．．．」

希蒙看了他好一會，才說：「你要知道，她是這一屆畢業的最優秀的學員，才能直接調來我這，我不想讓你毀了她。」

「怎樣才算毀了她？」史明問。

「如果她喜歡你，你就要對她好，這就不是毀了她。」希蒙看著他慢慢地說。

「我是認真的。」史明點點頭。

「真的嗎？她在這還有父母，我也要對他們負責。」

「真的，我發誓。」史明說。

「小夥子，我相信你的誓言。」上校笑了。

「我想出去安慰她一下，不知她是否可以和我出去？」

「當然可以，她還是你的私人顧問啊。」上校笑著說。

「謝謝。」

在飛船里，可蘭看見史明就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上校有哪些親信？」史明問。

「親信？」可蘭睜大眼。

「你忘了那個自爆系統？我懷疑它被安置在上校親信的家中。」

「他平時待分組的人都很嚴謹，我也看不出他和誰更為親近。」

「那他的親信可能不是分組的人，也許是分組外的人，」史明想了想，說，「這樣，才不至於引起周圍人的懷疑，分組外的人，你知道平時誰和他交情最好嗎？」

可蘭想了想，突然沒作聲。

「怎麼了？也想不起來？」史明說，「你在身邊工作已差不多一年，兩三個人還是應該說得出吧？」

「你在審問我嗎？」可蘭看著史明。

「怎麼會？」史明笑起來。

「我還以為你不會笑了。」可蘭皺著眉說。

「你不知道剛才我在他那有多緊張，現在還沒回過神來。」史明說。

「你們在說些什麼？」可蘭笑著問。

「他問我是不是願意娶你？」

「啊，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可蘭不由滿臉通紅。

「是他說的啊，我可沒說。」

「那，那你怎麼說？」

「我說，她不願意呢。」

「你說什麼？」可蘭瞪著他。

「怎麼？難道，你．．．」史明看著她。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

「是嗎？那我什麼時候和你去游過泳？」

「你說什麼呢？還不是為了你，」可蘭有些生氣地說，「有人看見我們在外海區了呢，今天，他問我我們去幹什麼了，我就．．．」

「沒人看見我們，」史明說，「他在試你，看來他已開始對我懷疑了，所以我們更要抓緊。」

「你怎麼知道沒人看見我們？」

「如果有人看見，他會阻止我們進入禁區的，而且我知道有人跟蹤過我后，我一直很小心駕駛。」

「啊，那我不是上當了？」

「不，你編的那個謊言很妙，看來他已經相信了。」

「只是謊言嗎？」可蘭說。

「真實的謊言？」史明看著可蘭笑笑，可蘭也笑了。

「我說出來，你可不要太大驚小怪，」可蘭說，「上校，他和我爸爸，很熟，其他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是嗎？雖然你父親可能不是，但也許他能告訴我們很多東西。」

「你要見我父親？」

「嗯，」史明點點頭看著她，笑著說：「怎麼，早了些嗎？」

「你又說什麼？」可蘭哭笑不得地忍不住打了他一下。

「真的，」史明看著她說，「這很重要，希蒙他拿全天球人的生命，拿全人類的唯一的希望作為他個人的賭注，我需要你的幫助。」

「可萬一，我父親他．．．」

「如果他是，我們正好可以拉他回來，如果他不是，他可以提供給我們更重要的線索，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正好可以趁著希蒙現在對我們疏於防範的時候，抓住一切的機會。」

「那，你可不能對我父親怎麼樣？」

「不會的，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想他老人家應該不會是與希蒙上校同流合污的人。」

「我想爸爸也不會是這樣的人。」可蘭說，看看史明，又說：「你跟我來。」

「嗯。」史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