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完美生命
第二天,紀泰和盧儀回來,說到偵測和反偵設備已經在各重要部門完全安裝好了。
「費戈上校人挺不錯。」紀泰說到。
「嗯,看起來是個好老頭。」盧儀說。
「貶他還是誇他呢,」史明笑起來,「你前兩天可還挺懷疑過他。」
「他放你的假,難道不值得懷疑?」盧儀說。
「也許他在反懷疑我呢?」史明說。
「那倒是,你這人是值得懷疑,」盧儀愣了愣,然後笑著說,「一下就打入了他們的內部。」
「什麼內部?」紀泰聽得有些奇怪,便問道。
「什麼?」盧儀邊故意皺著眉想著什麼,邊只讓紀泰看見地悄悄指了指可蘭。
「噢?哦。」紀泰也愣了愣,然後點點頭,然後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笑什麼?」史明很少見紀泰這樣笑,便看看他說。
「啊,抓住一個,抓住一個!」可蘭突然跑了過來,拉著史明去看外面的屏幕,雷華教授也在那,看樣子也挺激動的。
「啊,已經死了,」史明看著,說,「那不算。」
「抓住的時候是活的,後來不知怎麼就死了。」教授說。
「自殺?」紀泰和盧儀也過來了,紀泰說道。
「不太象,」盧儀說,「他們沒有這樣動機。」
「你怎麼知道?」可蘭睜大眼睛看著他。
「我們有他們非常詳細的資料,知道他們只懂盡全力去完成任務和戰鬥至死,而沒有這種戰鬥中或被俘后自殺的理念。」盧儀說。
「這也能知道嗎?」可蘭又看看她爸。
「能知道,不過很複雜,或者說很麻煩,」說完,教授又看了看盧儀:「地球上的生物技術很先進。」
「是最近才有的突破。」盧儀又說。
「哦,難怪。」雷華點著頭說。
「也是被這群入侵者給『逼』出來的。」紀泰笑笑說。
「嗯,」教授點點頭,頓了頓又說:「不過,我們這就算有這樣被『逼』的情況,這幾年也做不出什麼來。」
「為什麼?」可蘭不由問。
「又要想著這又要想著那。」教授頓了頓說。
「說的什麼?」可蘭瞪瞪眼。
「原來的那個上校想的事太多太雜了。」史明笑著對可蘭說。
「噢,你們都比我聰明。」可蘭又瞪了瞪眼說。
「說不清誰聰明,反正,如果一個人想得太多或說過多,也許麻煩事就開始了。」史明說。
「也許還是越來越多地開始了。」紀泰也說。
「也許還會多得大得不可收拾。」盧儀點著頭說。
「嘿。」教授笑出聲來,看著他們三個,很明顯眼中都是讚許的目光。
可好消息馬上就來了,他們安裝的反偵設備抓住了一個「隱形人」,教授被馬上請去進行分析。
很晚,教授才回來,可進來發現,盧儀他們三個還在客廳里坐著。
「等得不著急吧?」教授笑著說。
「不急,您先休息一會。」盧儀說。
「休息什麼?!」教授顯然很興奮,「真是大開眼界!」
「怎麼呢?」三人當然更是來興緻,忙圍了過來問。
「頭一次看見,頭一次看見!」教授不住地邊搖著頭說。
「哦?」三人更是眼睛發光,都死死盯著教授。
「我先喝口水。」教授正要開口,突然發現嗓子幹得難受,便拿了杯水,邊喝著邊說:「我去時,那人已經被關在真空的玻璃櫃里,我對他的腦部進行了掃描和全方面的分析,越看我越驚奇,最後,最後,我簡直,簡直,驚呆了!」
「怎麼了?!」盧儀瞪大眼睛問,「裡面空空如也?!」
「嘿,」教授看了看他,「你也倒會猜,如果是那樣,我也會驚呆的,但是當然不是,因為,最後,我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不可思議?」紀泰脫口而出。
「那是四個字。」史明沖他一推,笑道。
「嘿,」教授也笑起來,「和你們在一起,我真是年輕了四十歲。」
「您原來有那麼老?!」紀泰瞪大眼說。
「別打岔,快聽教授說是哪兩個字。」盧儀說。
「完美,完美!就是這兩個字!」教授脫口而出。
「完美?」這下三個人互相看了看,然後不由感覺有些納悶了。
「如果你說驚人或駭人或其他什麼兩個字,我都不會感到驚訝,但是,你說,你說的是,完美,完美?」盧儀皺著眉說。
「地球上前不久也發現過,但是,當時下的結論是腦部有嚴重缺陷甚至可以說是致命缺陷,雖然他們可以在某些時刻甚至某些時段將本身的潛力特別是腦部的潛力發揮至最大乃至更大。」
「是嗎?」教授愣了愣。
「對,他們的反應極其敏銳,機警,甚至,有時可以說是神經質,但是這樣對他們是有利的,因為萬分之一的可能的對他們的危險甚至威脅都會招致他們的立即的毀滅性的打擊…」史明說。
「可是,」教授突然打斷他,這對於教授來說是很少有的事,他看了看正認真看著他的他們三個,繼續說:「可是,你說的,和我看的,和我了解的,幾乎,幾乎是兩回事啊。」
「你的意思是,你所見的,你所分析的,幾乎不可能出現我們上面說的那些可能?」盧儀問。
「幾乎不可能,幾乎是完全不可能。」教授邊想邊搖著頭說。
「那。」三個人竟都有些不知所以了,忙幾乎都一起問:「那你所說的完美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他的腦部幾乎毫無弱點,就是,幾乎無懈可擊。」教授說。
「那,那,」史明開始覺得有些頭痛了,突然想起什麼,忙問:「那他到底是屬於善還是惡呢?」
「既可用於善,也可用於惡。」教授笑了笑說,「從一個人的腦部是無法看出他是善還是惡的,而且他腦部的記憶體根本無從破譯。」
「他們,進展得,這樣快?」三個人又互相看了看,臉色都不由自主開始凝重起來。
屋子裡靜了好一會。
「也許,不是他們呢。」又過了好一會,教授突然輕輕說。
三個人都幾乎是瞪著教授,然後說:「何以見得?」
「因為,他的防護能力似乎差了一點,否則大概也是不會被那些儀器監測到和抓住的。」教授接著說。
「但是,他已經死了,那,他是怎麼死的呢?」盧儀皺著眉想了想,問。
「是被守衛打死的。」教授說。
「一槍打死的嗎?」紀泰問。
「不,是五槍,那位守衛說一槍打倒之後,又打了四槍。」教授說。
「一槍就打倒?」史明和盧儀互相看了看,同時有些目瞪口呆。
「嗯,那位守衛說得很詳細,我們看了看屍體,確實也是如此,第一槍打中的是腦袋。」教授說。
「不可能,」史明和盧儀同時搖著頭,然後史明接著說:「那次戰鬥,他們幾乎每個人都至少身中二十槍以上,頭部至少每人中了五槍,可是直到我們的彈藥快完了,他們才完全倒下。」
「是嗎?」教授聽得也有些目瞪口呆。
「而且大部分中彈都是在他們防備相對最松之下擊中的。」
「是嗎?」教授幾乎是震驚同時便開始巨大的疑惑:「那,這個人,是誰呢?」
「不可能是天球上的人?」盧儀問。
「這絕不可能,因為他與人類的大腦幾乎是完全不同。」教授說。
「那,這附近,有沒有,什麼你發現的生命星球,但是是屬於保密或絕密性質的?」史明問。
「不可能,」教授搖了搖頭,「就算這附近真的有,我們也沒有能到達那裡的設備。」
「以前也從沒發現過類似的,嗯,生命?」盧儀想了想,問。
「以前?」教授突然笑了笑,然後說:「我們來這可也沒有多久,特別是相對於這個星系來說,更不用是相對於變幻無窮來去均不知的宇宙來說。」
「嗯,那,您認為,他可能是從哪裡而來?」紀泰突然問。
「嗯,」教授沉吟了一會,然後說:「如果要猜的話,在我的所有猜想中,他最有可能還是來自那幫紅眼人。」
「也就是說,這個人也是他們的一個,一個,一個,產品?」
「不太可能,他們的,嗯,產品首先要保證的就是抗擊能力。」史明搖搖頭說。
「不過,他為什麼會跑到這來,而且進入了天球的最高機密室,不會是誤闖誤入吧?」盧儀說。
「很明顯是有意的,而且進行過周密的事先策劃。」教授說。
「他試圖要帶走或說竊走什麼嗎?」史明問。
「嘿,」教授突然笑了笑,說,「當然是最高機密。」
「哦?」史明和盧儀也相視一笑,然後盧儀對教授說:「那意思就是,無可奉告?」
「他們對於我也是無可奉告的,」教授繼續笑著說,「因為我去時最高情報組的組長剛離開,而且面色凝重,我想他一定差點丟失了某些重要甚至是十分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東西。」
「雖然他拿了甚至是最高機密,但是,他這種偷法,相對於紅眼人來說,應該是相當文明的了,因為,他,竟然沒有首先想到要保護自己,就象,就象…」紀泰想著用什麼來比喻,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就象個正人君子要到別人家去拿自己理所應該去拿的東西?」盧儀笑著說。
「哎,你說得很對。」紀泰用力點點頭說。
「是很象。」史明也笑著說,教授也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