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一百五十三你不算,你只是太笨了點,跟她們不一樣
立在銅鏡前,看著裡面容光煥發的一張容顏,她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
下山時娘親的話還依稀的響在耳前「芸裳啊,娘對不起你,娘花十七年的時間也沒有尋出這詛咒的破解之道。」
娘是天雲山聖女自已身上的天雲山詛咒她都無可柰何。可是,明顯的昨日是君墨安用自己血把自己救了回來攖。
自小帶大自己的親娘用了十七年都無法破解的咒語,他一個暈睡了三年的人如何便可解得償?
吳桑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亂網堆里,找不出頭緒,越理越亂。
就在吳桑覺在亂緒里理的頭都發起痛來時管家過來傳話「王爺,夫人,我家王爺請你們去花廳用餐」說完便前面帶路的領著兩人到了花廳。
怡王府的花廳也是座落在一片芍藥叢中,只是此時的花期將盡,開的遠沒殿春堂外的熱鬧。
君墨塵與紅雲便立在綠葉環繞的廳前台階上靜候著君墨安與吳桑。
遠遠的瞧去,男的一身錦緞華袍,身姿挺拔氣質清貴,女的一身層紗堆疊的宮裝,身姿婷婷嬌若春花,般配的刺人眼。
瞧著管家帶人過來,君墨塵與新王妃忙下階相迎。
吳桑瞧著君墨塵蒼白,憔悴的神色,下意識的看了眼他身側的新王妃。
新王妃生的遠山黛眉,秋水杏眼,粗看之下竟然同著蘭兒有著幾分的相像。
吳桑只覺得心頭刺痛,為了穩住身形不被人瞧出,她向著君墨安的手臂依了依。
君墨安微怔,側頭關切的望向她輕皺的眉頭,將肩靠向了她。
吳桑得了依靠,抬頭沖他感激的笑笑。
兩人無聲和交流落入君墨塵的眼中,比身側多個釘子還要覺得礙眼。袖內的手攥起,他一面將兩人讓進花廳,一面輕笑著道「四弟與芸裳好生甜蜜,真令人羨慕啊!」
他的面上帶著笑,吳桑卻覺得心底發寒,本能的立直了身子,拉開了同君墨安的距離。
君墨安揚眉望著君墨塵看起來明顯精力憔悴的臉,意有所指道「比起甜蜜來,小弟哪比得過三哥?」
君墨安聽了看著身側嬌羞低頭的新王妃,唇角掛了上笑「王妃面矮,咱們還是開飯吧。」
面對君墨塵對新王妃的維護吳桑下意識的看向入廳后便候立在君墨塵身後的蘭兒。
她鼻觀口,口觀心的立在君墨塵的身後一付忠心小廝的樣。可是,她緊繃的身體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明知她是別人安插過來的棋子,吳桑依然對她生出一絲的同情。
四人落座,君墨塵便取過碗替他倆人勺起湯來「四弟,芸裳這什錦湯是王妃特地做的,你們都嘗嘗。」
吳桑瞧著君墨塵執勺的那隻手,食指上一圈紫色的咬痕很是打眼。
她看眼從在位上神情羞怯的新王妃,心底滋味不明。
君墨安接碗時瞧著君墨塵的手指,皺眉道「三哥,閨房之樂留著自己品味就好,這樣明目張胆的留著,若是讓父皇瞧見了怕是不妥吧。」
蘭兒聽了抬眸便望向了君墨安在看到他指端的咬時,唇抿的緊緊的瞧了眼新王妃。
新王妃的目光落在君墨塵的手指上,那上面明顯可以令人產生極大痛楚的傷痕讓她內心苦楚,但面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抬手去接君墨塵手裡的湯勺與碗「盛湯的事還是讓妾身來吧。」
避不開兩人相親相愛,吳桑接過碗,取了湯匙便喝。
「小心,燙!」
君墨安與君墨塵同時出聲制止。
但,晚了。那湯帶著滾熱的溫度,直直的滑入了吳桑食道。
炙熱的痛感,直透背心。
她咬了牙,把淚生生的憋在了眼裡。
君墨安瞧了忙取下她手裡的勺子道「哈口氣,別硬忍著。」
新王妃忙起身道「我去取水。」
她才轉頭卻瞧著君墨塵已經倒了杯茶水,以口試過溫度后遞向吳桑「喝點冷茶緩緩。」
吳桑被燙得說不出話來,接過杯子便喝。
瞧著她竟然沒有避諱的就著君墨塵試水的一邊將水喝了。
新王妃的神情有些黯然,而一直立在君墨塵身後的蘭兒咬緊了自己的唇,沒人注意到她眸中有恨意一閃而過。
喝下茶水,總算緩過點勁的吳桑只覺得牙膛上絲絲連連的起了皮,原本就不高的食慾更是被燙得一點都不剩。
吳桑被燙得食不下咽,眾人便也沒了細品的情致,早飯便在一片覺默中很快的結束了。
因為要進宮,飯後君墨塵便換了一身絳色的朝服,並將蘭兒留在了府內。
坐在車上,挑簾看著府門口的君墨塵同蘭兒說話。她下意識的看向了王妃坐的車子。
厚實的車簾被挑起了一道縫。
她看不見新王妃的表情,但可以猜出新王妃的心情。
抬眸再度望向府門,君墨塵應是同蘭兒交待完了,又同管家說話句向身走向車子。
吳桑忙放下了帘子,慌亂間對上了對面君墨安那興意深長的眼眸。
「唉……」君墨安嘆了口氣。
吳桑只道他在笑自己無可抑制的犯傻,坐正了身子,垂下了頭。
「桑哥,我才發覺。比起四弟,我幸福多了。」
聽著君墨安沒頭沒尾的感慨。吳桑抬起頭,不解的望向他。
「雖說我沒有齊人之福,可也不用活的提心弔膽,逼著自己事事都要做到面面俱道啊。」
「秦王爺是在怪桑哥不該在宮內承下皇命替怡王操辦婚事嗎?」
吳桑垂了頭,聲音也低低的。君墨安看著她搖了搖頭「老四都不怪,我怎麼會怪你。我只是比較同情他,周圍的女人沒一個是省油的。」
說完發覺好像把吳桑也給說進去了忙道「你不算,你只是太笨了點,跟她們不一樣。」
對於君墨安明顯是為了逗自己的解釋,吳桑領了他的好意卻沒有接話,只是問了一個在腦子裡繞了好久也沒有答案的問題「秦王爺,是怎麼知道桑哥身上詛咒的解法的?」
君墨安聽了一愣,然後打著哈哈道「那個,我只是隨便試了試,誰成想就管用了。」
「隨便試試?」
吳桑顯然不信,君墨安腦子一轉道「是啊,你想啊,老四毒發成那樣,喝點銀鳳鼠的血就好了。所以你咒發時我就隨便試了試。」
「王爺哪來的銀鳳鼠?」
「那個……楚子恆帶過來的,給你喝完血它就掛了,念在它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被我給埋了。」
現在君墨安萬分慶興自己新眼瞧見楚子理替君墨塵解毒的過程了,答案開口就來。
他說煞有其事,吳桑便也不好追問,低頭謝道「多謝秦王爺。」
君墨安瞧著自己過了關,心底鬆了一口氣,嘴裡卻道「要謝,就謝那隻銀鳳鼠吧。我只是舉手之勞。」
因為今天是新婚的怡王夫婦第一次入宮給皇帝,皇后請安的日子。君墨安身為胞弟便帶著夫人吳桑也一進入了宮。
天安殿里,皇帝與皇后,太子,君墨逸還有十一皇子已早早的候在了那裡。
瞧著相攜而入的兩對夫婦,皇帝面有喜色忙讓宮人給他們看了座。
身為新婦的王妃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恭敬的遞於皇帝,皇后。
接過老三媳婦兒遞上的茶皇帝心裡堵了許久的大石終放下了,很是高興,賜了許多金珠之類。
皇后也取了自己手上一枚紅寶石的戒指賜給了新王妃。
新王妃謝過皇上皇后,回身落座。
瞧著新媳婦坐定了,皇帝的目光便落到了君墨塵的面上。
瞧著君墨塵少見蒼白憔悴的面龐皇帝眸內的喜色斂了,沉聲道「墨安,你身為大昭的怡王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能過於放縱了。」
君墨塵聽了,垂首答道「多謝父皇教諱,兒臣並沒有放縱!」
聽得君墨塵這時還在辯解,皇帝面色明顯的沉了下來。
邊上的皇后瞧著皇帝要發怒,忙道「怡王娶妻是大喜的事,若是能早是抱上皇孫也算是我們大昭的福氣了。」
皇帝聽了這才做罷面色緩了些「兒女之情,父皇明白,但萬事有個節度,萬不可太過。」
「兒臣明白,但兒臣確實沒有放縱!」
君墨塵的堅持,令皇後面色微變,鳳眯輕眯的看了眼下座的新王妃。
新王妃知皇后望向自己心虛的低頭避開。
邊上的太子瞧了笑著對著皇帝道「父皇,三弟年輕氣勝且為初婚,日後必會理解父皇的苦心的。」
說完也轉頭望著君墨塵道「三弟大婚可喜可賀,父皇特地設了酒宴慶祝,你也得努力讓父皇早日報上皇孫啊。」
太子說完,皇帝望著君墨塵道「朕知你無意朝中之事,若是能早日給朕添個皇孫,也算是替朕分憂了。」
君墨塵聽了撲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
「恕兒臣無能。」
在座的聽了全驚在當聲,新王妃更是把牙咬的緊緊,放在膝上兩手緊緊的絞住了衣襟。
皇帝聽了眼馬上瞪了起來,一拍龍案「墨塵,你這是什麼意思?」
君墨塵面色有些為難的瞧了下左右的宮人,皇后瞧了忙揮退了宮內的想侍的宮女太監。
君墨塵跪於地上望著皇帝盛怒的臉,道「兒臣一度也以為不願接近女子是禮墨安一時迷了心竅。可是,昨兒,兒臣明顯的被人下了葯卻依然無法成事。是以還請父皇原諒墨安的無能。」
他說的隱隱晦晦,可是大夥都聽得明白,目光紛紛的看向坐上的新王妃。
新王妃頭,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殿下「請皇上恕奴婢無能。」
情急之下,她求助的看向皇后,皇后聽得她自稱奴婢,恨鐵不成鋼的皺眉別開了眼。
皇帝嘆了口氣,望向君墨塵道「墨塵。你說,昨你被人下了葯?」
「是」君墨塵道「昨兒洞房時王妃讓兒臣喝合巹酒,兒臣因為在宴上喝的多了些,便只抿了一小口。那酒中的藥物效力挺強。可是,兒臣卻依然無法壓下心裡的厭惡,愧對父皇賜婚,還望父皇恕罪。」
皇帝聽他提到酒里的藥效很強面色便變了變,聽他說完龍顏大怒,拍案對著新王妃道「紅雲,朕將賜你與怡王成婚,你因何要在酒中下藥?」
「這——」新王妃求助的看向皇后,可是皇后一臉痛心的望著她道「哀家瞧你平日里行事穩重,心性平和方才將你配於怡王。誰曾想你不知努力替怡王治理家事,將這心思用到這偏門之上,枉費了哀家的一片苦心,你……」
皇后氣得說不出話來,皇帝安慰的拍了拍皇后的手,道「這事也怨不得梓桐。」說完沖著新王妃道「朕念你尚未塑成大錯,回王府閉門思過吧。」
新王妃得知並沒治自己的死罪,忙低頭謝恩。
皇後轉頭沖著皇上道「陛下,這事都怨臣妾認人不周,還望陛下給臣妾個機會,帶紅雲回宮數日,好好教導她。」
皇帝瞧著地上的君墨塵聽到皇后要把紅雲要回宮裡,如釋重負的神情,只得嘆口氣道「好吧。梓桐費心了。」
有了新王妃的插曲,皇帝原本因為三皇子終於肯娶妻的喜悅也沒了,原定的酒宴自然也取消了。
皇后瞧著皇帝面色疲憊,譴散他們陪著皇帝回了養心殿休息。
---題外話---紅雲是皇帝賜婚,是正娶所以是王妃,吳桑只是走個過場為了沖喜所以只能是妾位,稱夫人了
還有一更晚上(就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