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戰在即
吳用是誰?
綽號智多星,梁山的首席軍師,天下首屈一指的智者。多少次,每每到了危急的關頭,總是吳用挺身而出。依靠他的審時度勢,依靠他的運籌帷幄,梁山不知多少次化險為夷。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獨力撐起了梁山的半邊基業。吳用對梁山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失去了他的梁山,絕對可以算是塌了半邊天。
而現在,這位鼎鼎大名的一代智者,落在了石方的手裡。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那麼大一幫子人,文的武的,全都是跺跺腳震動四方的人物,卻偏偏栽在了小小的扈家莊,栽在了石方使出的最不堪的詭計上。
蒙汗藥!就是靠這種流傳已久的下三流藥劑,石方沒費什麼勁就把一大票人馬,給收拾了個乾乾淨淨。不但一鍋端了孫立等一干武將,還意外的把吳用也給捎帶了。
老石的臉上簡直就要笑出花來了!吳用!這可是吳用啊!拿著了他,可比活捉了什麼上將都更值得慶賀。
興許是見到老石高興過頭了,三娘忍不住刁難起來:「哥哥行事真是大膽,虧得消息確實,若一個不當,真遇上了官軍,看你怎生是好。」
「我的傻妹妹,真這樣也好辦啊。照樣先拿人!若事後發現真是官軍,找機會砍了就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一大幫子賊寇就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咱們,到時候往他們身上一推,誰還能真啃了我?」石方也不含糊,一番話真真假假的,把三娘逗得樂不可支的同時,也著實讓手下那些個心腹見識了一番莊主大人的惡毒伎倆。
「莊主,有個事稟報你老。」扈山忙活完了,也趕來湊熱鬧了。
「什麼事?」石方順口問到,心情大好之下,語氣也是和悅異常。
「吳先生已然安置妥當了,只是那幫武將和兵丁怎生置辦,一時沒了主意,莊子里沒那麼大的地方囚人。」
石方原先只是交待了好好看守住吳用,還真沒想到其他的。也是,小小的一個山莊而已,一下子多了幾百號階下囚,一時半會的還真找不到地方安置他們。想了一下,石方做出了決定。
「仔細甄別一番,將領、頭目的仔細鎖好了,其他嘍羅什麼的,就此放了吧。也省了再派人去梁山大寨送信了。」
「放了?」扈山顯然沒想到老石會這樣說,一臉的不可思議,邊上的三娘也好不到哪去。
「沒錯,全放了。」石方卻是表現得很堅決。
得!老闆發話,誰敢不聽?扈山屁顛屁顛的忙活去了。
「哥哥這般安排,可有什麼道理嗎?」三娘忍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忍住。
「哪有什麼道理,莊裡都囚不下了,難不成還真全都砍了不成?真要說道理什麼的,無非是不想多傷人命罷了。」老石好笑的看著三娘。
三娘被他盯得小臉緋紅,猶自不服氣道:「那位先生,哥哥又為何這般厚待與他?」
「嘿嘿,厚待?老實說,要不是現在時候不對,我把他供起來的心都有!」石方似真似假的白話著。
老石沒說假話,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吳用的能量有多大了。梁山的晁蓋、宋江等人也一樣。他們也許和這位吳軍師有深厚的兄弟之情,但石方決不相信,現在沒經歷什麼風雨的他們,會知道吳用的真正價值。
石方對吳用的重視,從他一系列的安排上,就可以看出端倪。首先,他為吳用安排了單獨的寢居,一應伺候的丫環小廝,也都是費了好些心思選了又選的。第二,專門抽調了一組精衛,負責保證吳用的安全。要知道現在可是用人之際,一組精衛可不是說抽就抽的。對此,老石卻是想也沒想的就做了這個決定。再來,老石還給了吳用最大的自由度。當前情況下,只要不出莊子,吳用愛上哪上哪。當然,那組精衛也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
如此這般的種種安排,也難怪三娘會瞧得奇怪了。
「三娘,石秀他們最近怎麼樣?」現在倒是輪到石方開始發問了。
「嘻嘻,哥哥總算還沒忘了他們。我還以為哥哥只留著吳先生一人就足夠了呢。」三娘一聽,不禁展顏一笑,隨即又答道:「哥哥儘管放心,他二人這些時日,住得甚是安心。就一點,瞧他們的模樣,像是有些心事。」
石方又怎會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微微一笑,沒再作答。
「稟莊主,李應李莊主沒請到。他莊上的人說,李莊主被官府的老爺給請走了。」玉蘭這時過來稟報到。
「還是晚了一步啊。」點點頭,示意已經知道了,石方心下卻不由得感嘆著。他自然知道,所謂的官府中人是什麼來頭,無非又是吳軍師的計謀而已。
本來,石方一直都惦記著李應這檔子事,偏偏事情一多,給耽誤了。事到如今,也沒別的辦法,再想也沒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看看石秀他們去。」搖搖頭,略微驅散了些心裡的遺憾,石方轉身對三娘說道。半個多月沒見這倆小子了,再不去瞧瞧,自己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從石秀他們房裡出來,天色已近日落時分了。石方心裡很滿意,那兩兄弟的心結終於被自己解開了不少。一番長談下來,幾人之間的感情又近了幾分。
三娘早在老石他們忘我暢談時,悄悄地離開了。也難怪,幾個男人說到興起處,不時地冒出種種粗口。強留她在一邊欣賞?相信沒人會做這樣的選擇。
正當石方還在為自己對三娘的忽視,而自我檢討的時候,扈山心急火燎的奔了過來。
「稟莊主,梁山賊兵,已在行軍途中,距此不過五里。」
「是嗎?這就讓你慌成這樣?沒出息!」石方一本正經的教訓著扈山,心裡卻也暗自心驚。想不到梁山的動作那麼快!
「鳴鑼,聚集丁勇!還有,讓幾位教頭速去準備一應守御器械!」石方略一思考,斷然下令。
「咣咣咣咣……」片刻的功夫,隨著頻急的鳴鑼聲,庄內立時熱鬧起來,不停的有各色人等來回穿梭著。石方無疑是其中最忙的一個人,時不時的有人前來向他做各種各樣的請示。
不厭其煩的逐一下著命令,老石心裡不敢抱有任何僥倖心理。今天可不必往常,連折大將的梁山人眾,絕對會變成一群受傷的野獸。面子上的事就不必多說了,單單將領就折損了那麼多。這樣的後果,即便以梁山這般雄厚的實力,也是損耗不起的。更何況,這俘虜裡面還包含著堂堂的首席軍師呢?
「報!稟莊主,梁山戴宗求見!」一名庄丁飛跑過來。
「噢?有請!」石方略一驚奇,隨即反應過來,無非又是些老掉牙的先禮後兵什麼的。
「梁山戴宗,見過莊主!」
就在校場上,石方接見了這位梁山來使。說實話,老石心裡對梁山的一些人物還是很好奇的。像什麼呼風喚雨的公孫勝啦,飛石無敵的張清啦,還有什麼神火什麼聖水的將軍啦……而眼前的這位戴宗,也是老石一心想了解的人物。
知道戴宗有著一雙飛毛腿,因此,老石第一眼就很自然的往對方的下半身瞄去。「也沒什麼不一樣啊?這小子真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石方心裡很是懷疑。
戴宗被老石有些曖昧的眼光盯得實在有點受不了了,忍不住又報了一遍字型大小:「梁山戴宗,見過扈莊主!」聲音明顯的加重了幾分。
「呵呵,戴兄莫怪,小弟聞得戴兄長了一雙飛毛腿,心下禁不住有些好奇。失禮之處,還望戴兄見諒。」石方也不隱瞞,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戴宗的臉色好看多了,心下也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一轉念,卻又飛快地轉回了心神。都什麼時候了,哪還有功夫歡喜,辦正事要緊!
「小人代我家宋江哥哥前來與莊主商討,望莊主能不計以往,放還幾位失陷的兄弟。」
「噢?宋江就那麼交待你的?」石方一聽宋江的名字就來氣,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戴宗臉一紅。也是,自家兄弟都落在人家手裡了,哪還有那麼好說話的,說放就放?可不管又不行,想到臨來時宋江的千叮萬囑,戴宗只能硬著頭皮再開口。
「宋哥哥說了,莊主一方豪傑,理應知曉我等上山落草的種種情由。想我梁山之上,多少英雄豪士都是逼不得已才走的這一步。今日里,莊主即已放還了士卒小校,量莊主也不似那般重財輕義之輩,當能深體我等的無奈之心。還望莊主看在同為江湖同道的份上,網開一面。梁山上下,必不會忘了莊主的恩德。」
老實說,戴宗的一番話,要是擱在別的什麼江湖同道身上,還真就說不定起作用了。梁山是什麼地方?宋江又是誰?江湖上那些個英雄豪傑,哪一個不是明裡贊暗裡羨的?即便是有些個不開眼的主,在戴宗的這番吹捧之下,也難免會抹不開所謂的意氣情結,而乖乖上套。偏偏今天,飛毛腿先生遇到的是石方石同志……
「江湖同道?梁山還當我是江湖同道嗎?」石方一臉的嘲諷,也不給戴宗辯解的機會,緊接著又續了下去:「我就沒鬧明白,我扈家莊哪裡招惹你梁山了?前日里,即便是在戰陣之上,扈某也是給足了你們梁山的面子,沒傷著你們任何將卒。是扈某辦不到嗎?相信你們自己心裡也很清楚。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扈某依足了江湖禮數,你等為何還要這般苦苦相逼?天幸,今日里你的兄弟被我擒了,若反過來,扈某落到了你們手裡,你們梁山上下也會問也不問的放了我嗎?」
石方的一番話,威力可真夠瞧的,把戴宗給說的,吧嗒了半天嘴,愣憋不出一個字來。
「莊主三思,兄弟情誼堅如手足,我等勢必不能坐看手足淪為階下之囚。我梁山多了不說,萬餘兵馬還是聚集得了的。怕只怕,一旦動得刀兵,難保覆巢之下再有完卵。」終於,戴宗還是說了這番連自己聽了也臉紅的話。
一點新意都沒有,鬧了半天,還不是又使出威脅這一招?石方很是鄙夷對方的這般變化,不過再看看戴宗漲得通紅的臉,老石又莫名的生出了一絲好感。自然,所有的帳,又都被劃到了宋江的頭上。
盯著戴宗注視了良久,石方終於說出了一句,前世流傳甚廣的名言來。
「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刀槍!」……
(對不起諸位了,書名沒改成。白天準備動手的來著,可一動手才發現,竟然找不到更改書名的選項。問了N多人,總算了解到,必須和管理員聯繫,由他動手才行。暈~看來又要等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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