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臉正派

第五十章 一臉正派

半個時辰之後,慕傾城的臉色開始有些好轉,口中的鮮血也不再向外流

冬雪望著慕傾城裡衣上印染的大片血漬,猩紅又是如此刺眼。

過了三炷香的時間,蒼白的臉色上微微透露一點的櫻紅,這對於冬雪來首絕對是好的徵兆。她的表情一直隨著慕傾城的臉色的變化而變化。

此時慕容含影的額際早已冒出一層薄汗,臉色有些泛白。手下的動作卻未有絲毫的懈怠,慌亂。

手掌,調息,一系列的動作做完,慕容含影伸過腦袋,看著一臉蒼白的慕傾城。

「城兒,好些嗎?」

慕傾城墨色的眸子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樣子的慕傾城,在慕容含影的眼裡是極度痛苦的。她能讀懂她眼神里的情緒,慌張的掰過慕傾城身子,讓她看著自己。

「城兒,你說話啊,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說啊。」

慕容含影琉璃色的眸子里具是擔心,原本有些泛白的臉色,此刻早已變成煞白。兩隻纖細的手抓住慕傾城胳膊,大聲的喚她。

「噗……」

慕傾城扭過頭,一口鮮血從她的嘴裡噴出,汩汩的鮮紅的血液還在她得嘴邊流淌著。血液濺了一地,人直接朝慕容含影的懷裡倒去。

「冬雪,快點過來看看,城兒到底怎麼了?」

慕容含影摟緊懷裡的慕傾城,她虛弱的如同瓷器娃娃,一碰就碎。呼吸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弱,手沒有一絲力氣的垂在那裡,所有的徵兆都像一片死寂,原本睜著的眼睛,也重重的合上。

冬雪匆忙過來,伸手替慕傾城把脈,原本櫻紅的臉色在慕容含影收掌的那一刻變得極為難看。把完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小姐的身子太虛弱了,方才的血液是淤積引起的,沒有大礙。只需好好休養,這一兩日她暫時醒不過來,至少三日之後。」

聽了冬雪的話,慕容含影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嘴,兩眼瞧著懷裡熟睡的女子。對於這種狀況不是已經習慣了嗎?可是每次遇到還是會擔心。也不知為何要讓她受如此多的磨折。

「姑娘,你也下去休息會,小姐這裡我來就好。」

看著有些疲累的慕容含影,冬雪心裡不知該如何去做?兩個苦命的人,經歷了太多的磨折,也不知還要持續到何時?

「我沒事,讓人準備水,我出了一身汗,想沐浴。」

慕容含影把慕傾城扶好躺下,從床榻之上下來,為她掩好薄被,一個人坐在床沿。

「好。」

冬雪知道犟不過慕容含影,只好乖乖領命出門吩咐在外面一臉擔心的眾人,又讓春雨備了水。為了不打擾慕傾城休息,讓眾人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這次真的如冬雪所說,慕傾城三日之後才醒的。醒來之後飲食一直被控制,主要喝些粥,還好夏香做的都是營養價值比較高的,慕傾城恢復也快。

大概半個月之後,慕傾城已經恢復的差不多。慕容含影決定啟程回杭州,路上照顧慕傾城比較慢些,原本八月二十八日的生日,就此錯過,到了九月三號才趕到杭州。對於這些,慕傾城心裡有些慚愧。

清沐閣花園的亭子里,一身著白衣的女子,手輕撫琴弦,琴音如山澗之水潺潺悅耳,又如黃鸝之鳴,扣人心弦。

琴音縱使好聽,可彈琴女子臉上卻未因這仙樂一樣美的琴音有絲毫的變化,眼神有些空洞,似在思索,又似在愁怨。

「小姐,你這首曲子已經彈了十遍,還要繼續嗎?」

冬雪看著在那裡失神的慕傾城,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小姐自從回來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已經是第六日,再繼續下去,清沐閣要成怨婦閣了。

「是嗎,我怎不知曉?有那麼多嗎?」

慕傾城側過頭一臉無害的望著冬雪,顯然不想承認自己這種狀態。

冬雪瞬間被這個一臉孩子模樣的小姐萌倒,為何每次只有求人或者不想承認自己窘態的時,才會這副孩子般天真的模樣。

「噗,沒有,沒有那麼多,小姐才不會如此。」

「就是,我怎會一首曲子接連彈十遍呢。」

慕傾城一臉正派,看著冬雪極力忍著憋笑的樣子,復又說道。

「想笑就笑,憋著,身子容易生病。」

「哈哈……」

冬雪實在忍不住,大聲的笑了出來。這種面不改色的小姐,能不能不要這麼可愛。

「笑夠了嗎?大聲高語,對身子也不好,會折壽。以後切莫再如此,讓旁人瞧見,失了淑女樣子。」

慕傾城依舊對冬雪的捧腹大笑視而不見,臉上一副為她擔心的模樣。

冬雪聽了慕傾城的話,立刻閉嘴。淑女?誰是淑女?這個逍遙樓里有淑女嗎?

「冬雪,這是怎了,從大老遠就聽見你的笑聲。」

「姑娘,沒有,那不是我笑的。」

冬雪也學著慕傾城樣子,一臉正色無辜的看著緩緩走來的慕容含影。

「是嗎?城兒方才是你笑的?」

莫容含影看著冬雪的樣子,雖不知何事,可事情一定是城兒引起的。

「不是。」

「這就奇了,難道是從逍遙樓外傳來,這方圓十里都沒人煙,哪裡來的笑聲,莫不是鬧鬼了?」

慕容含影右手托著下巴,左手托著右肘,一副正在深思的樣子。

「姑娘,我出去看看是不是鬧鬼,你和小姐先聊著。」

冬雪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慕容含影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的。先脫身為妙,留下小姐一個人應該可以解釋,解釋不了也能解決。

「恩,冬雪你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去杭州看花燈。」

「看花燈?對了,今日是重陽節,杭州西湖和護城河一定好多畫舫和燈會。我馬上就去準備。」

冬雪匆匆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城兒,你何時回宮?」

慕容含影知道慕傾城出宮一月半有餘,這皇宮定是要回的。那個地方不比逍遙樓,說走就走,說來就來。長時間在外,定要惹得一些閑言碎語。一入宮門深似海,哪能隨心所欲。

「回宮?沒想過,到時候再說吧。我身子現在這樣,定要休養一個月。十月之後方能回去。」

慕傾城兩眼疑惑的望著慕容含影,不解其意。對於她突然問及回宮,頗為驚訝。

按理說她應知曉自己身子狀況,這麼突然的問起,是否又其他的緣由?

望著那雙琉璃色的眸子,眼裡除了那一抹深情,再看不出其他的情緒。

思及慕容含影為自己付出的那些,慕傾城心裡更多的是自責慚愧,還有心裡壓制不住的愛戀。

想到這次生日,慕容含影已然二十還是孤身一人,自己雖好不到哪裡去,起碼也嫁做人婦。今後自己的命運如何還是未知,只是慕容的幸福,卻是自己此生唯一的心愿。

「那回去之前就在這裡好好休息,若是有想去的地方,提前與我說,我陪你一起。」

慕容含影聽到慕傾城的回答,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見笑容。

最近總是做惡夢,心裡也是憋悶異常,總感覺城兒會離開自己,這種心情讓人著實不爽。

「好。」

慕傾城笑笑,把琴收好。似有想到甚麼,抬起頭輕聲說道。

「慕容,花亂措是個好女人,這麼多年她為你付出很多,你可以考慮一下她。」

這次遇刺所發生的一切,更讓慕傾城下定決心,她該對慕容放手了。抓著這麼久,該放棄了。

慕容含影聽到慕傾城的話,愣了片刻,隨機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藏在紫色衣袖裡的雙手握緊,臉上的表情很是惱怒。

「慕傾城,她好與我無關。她為我付出,從未經我允許,也不知我需不需要。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考不考慮她,你也不用操心。還有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這些話。因為我很討厭。」

說完拂袖而去,正好碰到迎面而來的花亂措。慕容含影冷眼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花亂措苦笑,她心裡從未有過自己一丁點的地位,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慕傾城看到花亂措更是自責慚愧,這到底是姻緣還是孽緣?

「亂措,你怎麼來了?」

慕傾城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她不想讓花亂措亂想,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糟。

抱著獨幽走到花亂措身旁,看著這個萬花谷的三谷主,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說話。她不喜歡自己,自己卻要努力把她推向慕容身邊,又害怕這最後傷害到慕容,內心糾結掙扎,一直無解。

「今晚去游湖,特來看看你有需要的沒。」

「冬雪都會準備,沒有甚麼需要的。謝謝你還特意跑一趟。」

對上花亂措,慕傾城總是覺得很不自然,這麼多年似乎也沒習慣這種狀態。

「不用謝,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恩。」

花亂措剛踏出清沐閣頓足兩下,轉身對著慕傾城說道。

「慕傾城,我不要你在慕容那裡幫我說好話,我自己喜歡的女人,自己追,不需要你幫忙。」

說完大步離開。

看著那抹遠去的背影,慕傾城苦笑一聲。自己從來沒有想要幫她,只是希望慕容幸福而已,恰好她是那個人。

自己又深知慕容的性子,就算自己為她說再多的好話,慕容定然不會輕易的接受她。若是慕容如此簡單,那自己也不用這麼多年一直躲著她。

慕傾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下天色,一個人抱著獨幽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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