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坦白(下)

「嗯。」李源這才滿意地點頭道：「你很厲害啊，上來就和對方的女間諜搞在一起了哈！」

想起那嫵媚性感的王茜，李飛彷彿又聽到了那冰冷想笑聲，和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不覺面紅耳赤地抓了抓頭髮，萬分難過地哭喪著臉道：「我可是被迫的，被她勾引的啊！爸，我該怎麼辦？他們給我葯肯定不是好東西，他們還想讓我從你身上套取情報！如果不給，那些錄影一旦空開，我還怎麼做人啊！」

李源冷笑一聲，點頭道：「怕什麼，你怕公布，難道他們就不怕？真的公布了，他們的狐狸尾巴也就露出來了！好在你小子還算有良心，沒算計到你老爸頭上！不然，到時候咱父子兩人得一起上刑場，***！」

聽老爸這樣說，李飛心中一松，心情也平靜了一些。想了想，愧疚地望著老爸道：「爸，真是對不起，我差點害了你！」

李源聞言，便知道李飛終於放下了心理包袱，不由及時地安慰道：「怕什麼，就算是上戰場，有你老爸這個經歷過越南戰場的老兵，你就等著給敵人收屍吧！」

李飛聞言安心不少，這才想起自己的疑惑：「你讓我把衣服扔進洗衣機，是怕被竊聽嗎？我都檢查過了，沒發現竊聽裝置！」

李源無聲地笑了笑，望著兒子，低聲嘆道：「現在的科技發展速度，你還想輕易發現他們裝在你身上的竊聽器？尤其是咱家這種環境，他們不會不小心的。而且我擔心他們的竊聽器防水，普通洗滌衣物也對它造不成損傷。這樣讓你去洗衣服，主要是洗衣機的轟鳴聲和裡面的水聲可以起到隔音和干擾的作用，這樣我們的談話才不被他們發現！」

聽老爸這麼說李飛這才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大為佩服老爸心思細密。想起對方嚴密的組織，神秘消失的那幢別墅里發生的讓他終身難忘的事情，他不安地道：「爸，我該怎麼辦？如果不給他們情報，他們就要把那些錄像曝光，我……」

李源拍了拍兒子寬厚的肩膀，放鬆了語氣，安慰道：「眼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自首！希望你能好好考慮，只有這樣，你才能徹底擺脫他們的控制，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否則你就是活著，也是不人不鬼，永遠被人控制。雖然你也許要付出一點代價，但是做錯了就要承擔責任，只有這樣，你才能堂堂正正地面對人生！」

聽老爸提到自首，李飛渾身一震，思忖良久，也覺得眼下的狀況，除非自己能夠擺平老爸，永遠甘於被他們控制，否則便只有自首這一個辦法了。

看到李飛默不作聲，李源嘆了一口氣，低聲道：「眼下你的行為還沒有真正地給我們的國家造成損失，去自首的話，我還可以勉強幫你想辦法。如果將來你真的把有價值的情報給他們，那時候就晚了！付出的代價也許是你難以想象的了！」

聽著老爸的話，李飛擔心地猶豫道：「去自首的話，我擔心被他們發現，那樣的話……」

李源搖頭道：「我去借輛大隊的車，再去給你借身士兵的軍裝，你換了衣服，注意別離車窗太近，應該可以瞞過對方。」

「自首？」剛從廚房出來的媽媽王婧這時才聽到了父子兩人的談話，吃驚地打量著李飛，駭然失聲。

李源勉強笑了笑，向老伴搖頭道：「不是什麼大事，你放心，我帶小飛去向他們說清楚，有我這點面子，他們不會為難小飛的，放心吧！」

李飛愧疚地看著媽媽，卻平靜地點頭道：「媽媽，有些事情既然做錯了，就該承擔責任，如果逃避，我就永遠不能真正地面對人生。」

媽媽看著李飛，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丈夫李源欣慰的神情，這才微微點頭道：「既然是做了錯事，能改正就好，媽媽相信你！」

已經是深夜，家裡的氣氛顯得有些緊張。李飛打起精神，望著神色嚴肅的李源，勉強笑道：「爸，不然我就來個孤身入虎穴，去他們那裡卧底，看看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李源臉色一沉，低喝道：「胡說，這種事情，自然有安全部門負責，哪有你來操心？你以為那些間諜就那麼簡單，能被你糊弄了？」

聽到他們父子現在就要去自首，媽媽王婧大感心疼地望著兒子，難過地道：「我說，小飛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就不能在家再待一晚？我實在捨不得。」

李飛聞言上前擁抱了一下母親，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安慰道：「媽，你就放心吧，我都這麼大了，沒事的。再說了，有老爸看著我，你還擔心什麼啊？」

看著又高又壯的兒子要去自首，王婧有些傷心，可是又怕他們父子擔心，只好忍著淚笑道：「沒事，去了那種地方，好好把事情說清楚，可千萬不要再和你爸頂嘴，有什麼話，讓你爸說，你可千萬別和人家瞪眼。」

聽著老媽絮叨的叮嚀，李飛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感到溫暖，可是這件事情恐怕自己在某種程度上的確觸犯了法律。如今去自首，其實是自己唯一能夠反抗對方的方式，不是常說「寧為玉碎，不做瓦全」嗎？

想到這裡，李飛控制著眼裡的淚水，強作平靜地道：「媽，明天我想吃餃子！」

王婧看著猛然成熟了許多的兒子，心疼地點頭道：「小飛，明天我就給你包餃子，早點和爸爸回來，我在家等你們！」

李飛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父親，微微放鬆了一些，沖老媽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大步向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