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惹禍
朱二公子帶著楊征一行前往皇家狩獵場。沁心圓,功能齊全。園林中集處理政務、受賀、看戲、居住、園游、祈禱以及觀賞、狩獵於一體,總之一句話,此地是皇帝的私家園林,集全國之財力,建一家之宮苑,規模當然非一般私家之園林可比。
片刻之後,狩獵場深處,朱二公子滿身掛著獵物,旁邊則是一無所有的楊征,其他諸人或多或少打了一兩隻野兔之類,楊征的臉色自然變得極為難看,並不是其槍法差,而是在楊征每次上好彈藥,瞄準獵物的時候,二公子有意無意的一箭便搶先下手了,因此楊征現在還沒有打到一隻獵物。
朱二公子將兩隻野雞在楊征面前晃了晃,道:「楊將軍,你看這傢伙長得肥不?和我那大哥比起來怎麼樣?」朱高煦時常時常譏笑自己哥哥長得肥胖,這也不是什麼希奇事了,只是有些事,做兄弟的能說,做下屬的卻不能亂說,否則就是一個大不敬的帽子扣給你。
當下楊征笑著回道:「世子那是有富態,有道是心寬體胖,某縱觀歷史,據說唐宗宋祖俱有一些富態,不知這些野史可信否?」楊征話中有話,將朱高熾和歷史上的一些皇帝想比,意思自然不言而愈。
果然,朱二公子一聞此言,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但是想不到什麼駁斥的理由,只好自找了一個不趣。見小朱臉色不善,旁有一拍馬之人立馬說道:「某看見楊將軍還沒有狩到一隻獵物,莫非是在等大的獵物出現?」此人姓枚名青,是朱二公子的鐵杆擁護外加吶喊者。
楊征聽其譏笑自己,不由臉有赫赫然,卻正好看見前面有一隻梅花鹿跑過,便回道:「不錯,我正等著我的大獵物呢,大夥看到否?就是前面那隻了。」
眾人抬頭看去,見是一隻梅花鹿,朱二公子想故計重演,楊征這回卻學精了,瞄都未瞄,啪的一槍便打了過去,梅花鹿受驚,撒腿就跑,楊征一夾馬背,便追了上去。眾人無奈,只好追隨著楊征,那小鹿似對此園林極為熟悉,又是拼了姓名逃跑,一時之間眾人倒追不上去,楊征為了自己的顏面,只好捨命陪君子,緊追不放,其他諸人卻是追了幾步,見沒有希望,便放瞞了馬步,因此,沒追多久,楊征回頭一看,就沒了諸人蹤影。而楊征的牛勁也上來了,和這隻小梅花鹿鉚上了,大有不殺此鹿,誓不罷休之意。
這次楊征卻是瞄準了,砰的一聲,槍聲響起,小鹿卻沒有應聲倒下,原來是一槍中在了鹿屁股上,小鹿受傷,跑得更為勤快,楊征不想放棄這就要到手的獵物,緊追不捨,小鹿失血過多,慢了下來,楊征不由暗喜,娘西皮的,看你現在往那裡跑。
楊征淫笑著再一次舉起火銃,瞄準小鹿頭部,便要放槍。正在此時,一聲女人的嬌喝聲傳了過來,楊征稍微一頓,火銃響起,伴隨著火銃聲,一個女人中槍倒地,楊征抬頭看去,只見一白衣女子,緊握著手臂,倒在梅花鹿身前,楊征暗叫一聲見鬼,明明沒人的,怎麼忽然就攔了出來。楊征急忙拍馬過去,還沒等楊征有什麼表示,呼啦便跑出一大群侍衛宮女來,侍衛將楊征團團包圍住,俱是憤怒的看著楊征,楊征無奈,只好勒住馬身,白衣女子在宮女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楊征見其只是手臂稍微擦傷,心下稍安。這才能仔細的觀察一翻白衣女子,只見其眉如輕煙,眼似彎月,消肩細腰,長挑身材,不顧自己手臂上的小傷,正蹲下身子,溫柔的安撫那隻梅花鹿,小鹿不多時便被聞訊趕來的醫師包紮好了,那女子才肯隨太醫將手臂弄好,看得楊征詫異不已,這個世界夠瘋狂,看過養蜘蛛養蜥蜴的,但是養梅花鹿做寵物的,應該僅此一家吧?
那女子打理好一切,這才像是記起了某人還被自己的手下圍住不敢動彈,起身走了過來,楊征無所畏懼,誰叫她把自己的寵物隨便放出來?而且要不是她自己往自己的槍口上撞,也不會受傷。將自己圍在這裡,屁也不放一句。靠,什麼玩意嘛。難道畜生比人還要重要。怎麼說,自己也不會有多大事。
等那女子走到近前,侍衛長大喝一聲,道:「還不下馬拜見三郡主?」三郡主?來頭果然不小。要說,楊征對這古代的公主之流極為反感,這些人大多嬌生慣養,自認為是金枝玉葉,高人一等,不知民間疾苦為何物,其實大多是淺薄無知,愚昧異常。
帶上了有色眼睛的楊征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冷淡的下馬叩見道:「楊征拜見三郡主。」
朱巧巧但覺此人好生無禮,差點射殺自己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不說,反而是一張臭臉擺給自己看,自己難道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位楊征楊將軍?不過好象是第一次見面吧?
楊征接著說道:「三郡主,不知這裡還有下將的事沒有?要是沒有,楊征要告退了。」
一語未了,便聽聞不遠處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三郡主,貧僧沒有來遲吧?咦,這不是楊小將嗎?」楊征抬頭看去,只見姚光孝握著一串佛珠,姍姍來遲。也是,在這軍中自稱貧僧的也就其一個了,姚光孝是楊征極為尊重的人物之一,當下便面露喜色,行了個大禮。
姚光孝回禮道:「楊小將,莫非你也是三郡主所邀之棋友?」
楊征連忙回道:「小子是恰好路過,便要回去,邊被軍師你撞見了。」
「是嗎?那正好,我們正好缺一公正人,不知有興趣否?」姚光孝笑著說道。
楊征可不知道下棋還有公正人這麼一說,但軍師的面子當然要給的。
便回道:「如此,小子棋藝淺薄,要讓軍師您見笑了。只是要派人先通知一下二公子,我和他在門口碰到一起進來的。」
朱巧巧見長輩發言了,自己這個後輩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點頭同意,自派下人去通知朱高煦不說,單說楊征隨兩人來到一涼亭,但見這涼亭在一湖心處,端的是意境非常,涼亭正中擺一棋盤,黑白棋子擺在成兩堆,四角點著熏香,清淡而迷人,旁邊則放了一些水果點心。姚光孝和朱巧巧分主賓坐好,便展開撕殺。楊征自是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