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戰爭序曲

６月２６日，根據地來了一群奇怪的客人：一個連的偽軍護送著萬老爺子一大家子來到了根據地。

參觀？訪問？旅遊？避難？一定是避難！我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派出趙寶成去迎接后，我和林蔭帶著根據地的大頭小腦們，準備前去迎接，畢竟是我們的大債主嘛，怠慢不得。至於那五個剽竊專家，他們可沒時間，不提也罷。

不出我所料，萬貴成和上次一樣，寒喧了幾句就把我拉到一旁，一副想說悄悄話的樣子。我氣定神閑地把他讓進了辦公室，心中有數就不怕了，總不成一大家子人到我這裡來白吃白住還想讓我還錢吧？

但萬貴成的話還是嚇了我一跳。原本協防四平的五十二師突然接到通知開往雙遼，而五十二師接到情報，有兩個聯隊的鬼子正前往雙遼，再加上原本駐守雙遼的一個聯隊，鬼子想在雙遼進行什麼大規模行動？萬貴民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道道來。還是參謀長佟德明提醒他，是不是鬼子聽到了什麼風聲，想對五十二師下手啊？

萬貴民當即就是一個激靈，結合最近的情況一陣亂想，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陷阱，極有可能是鬼子要下毒手了。不甘束手就擒的萬貴民立即準備對策，悄悄地在部隊中進行了戰前動員，並趁著部隊行軍，拐了個小彎，把一大家人送到了我這裡，萬老爺子只是先頭部隊，後面還有三百來輛大車和一千多親朋好友、長工佃戶……我暈……

由於對那本書記得不是很清楚，我也不知道萬貴民的歷史中是不是有這麼一次雙遼之行，何況現在的一切都被小日本弄得亂七八糟。但是我總得萬貴民這麼急著想和小鬼子一決生死有些急燥，小鬼子可是三個聯隊的兵力，就憑他的五十二師，拚得過嗎？到不是我長小鬼子的志氣，就武器裝備來說，五十二師和小鬼子差了可不止一小截！

「萬師長此舉我覺得有些不妥，不知道能不能和萬師長見上一面？我想和萬師長當面談談。」我不知為什麼，聽了萬貴成的話后心裡總覺得不對。

「行！行！行！」萬貴成雞啄米似的點頭「老二就在後面，立馬就到！」

人說四川人說話「馬上就到」最少半個小時，不想東北人和四川人頗有一拚，萬貴成的「立馬就到」，我足足等了兩個小時。

我盯著牆上那張東三省軍事地圖足足看了有一個多小時，我實在找不到鬼子要在雙遼對五十二師下手的理由。雙遼是鬼子新建的一個後勤補給基地，主要負責對在內蒙古日軍的補給，鬼子怎麼也沒有必要弄一個師到自己的後勤補給基地去大打一場啊？縱然這支隊伍並不經打。萬貴民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於此同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子裡形成，我招來我的正副參謀長，把我的計劃告訴了他們，讓參謀部立即完善。

萬貴民看見我時我就象一隻困在籠子里的猴，正在屋子裡東蹦西竄，抓耳撓腮，我那是急的。

「萬師長！」我一把抓住萬貴民的手「你終於來了！」

「劉總司令……」萬貴民嚇了一跳。

「萬師長，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我沒時間客套「這些問題很重要，你要想清楚再回答我，行嗎？」

「劉總司令請講，志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萬貴民眼裡滿是疑問。

「萬師長，你接到調防命令前，有沒有聽到什麼對你不利的風聲？」

「這個……這倒確實沒有，不過正因為這樣，我們才認為鬼子是想對我們動手了。」萬貴民遲疑了一下。

「那麼在這之前，你、你的部下有沒有比較激進的言論，如反滿抗日之類的？」

「沒有！這是我嚴厲禁止的！」

「那你和駐四平日軍指揮官關係怎麼樣？」

「還不錯，前幾天小原少將的生日宴會還邀請了我。」

「那你認為這段日子裡小鬼子對你是不是特別好？」

「嗯……也不是，和以前差不多，有時還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最近你較親近的部下有沒有突然死亡或失蹤的？」

「沒有。」

「那你為什麼會認為鬼子想對你下手？」

「這……」萬貴民一下噎住了。

「萬師長，你知不知道雙遼的駐防部隊情況？」我沒給他時間反省。

「雙遼？啊，雙遼，雙遼有日軍一個後勤聯隊，另外還有一個大隊及皇協軍一個旅駐防。」萬貴民愣了一下回答。

「那兩個前往雙遼的鬼子聯隊是哪個師團的？」

「這……不清楚……」

「不清楚？」這我回答讓我有些意外。

「劉總司令的意思是小鬼子沒想對我們動手？」萬貴民總算撈到了問話的機會。

「這也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我正了正軍帽「不過現在萬師長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什麼意思？」萬貴民徹底糊塗了。

「萬師長這次大遷家族，事後肯定會引起鬼子的警惕，再說了，你已經在部隊里進行了戰前動員，不打對軍心士氣影響極大，何況你的兵可不一定能保守秘密，萬一說出去，你就沒有機會了！」我給他分析。

「劉總司令的意思是就趁現在干鬼子一傢伙？」萬貴民喜形與色。

「對，打！不但要打，還要把鬼子打痛！你們打，我們義勇軍也配合你們一起打！」我已經下了決心。

「好！打！媽拉巴子的！老子這口氣憋了好多年了！連家父母這麼大的年齡，還跟著我被人罵成漢奸！打了這一仗，就是死也瞑目了！」萬貴成高叫起來「劉總司令，這次兄弟就給義勇軍打前鋒！弟兄們早就想和鬼子拚了！」他聲音低了些「不過，家父母就要拜託劉總司令了。」

「萬師長，怎麼還沒打就交待後事了？」我笑「小鬼子也不是鐵打的，怕它幹什麼？我們沒有必要和小鬼子硬拚，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的事兒還是少干為妙，士兵可是我們的寶貴財富。你再仔細想想，鬼子這段時間是不是有異常的地方，如果確定了，我們可以打一場讓鬼子措不及防的奇襲！」

「我確定，這段時間鬼子沒什麼異常！」萬貴民低著頭又想了一會兒，肯定地說。

「那好！」我拿起電話叫來卡特洛夫和王易「你們的作戰方案制定得怎麼樣了？」

「總司令，這個計劃太過大膽，而且時間太緊，我們只能對你的計劃做了簡單的補充，你看……」王易遲疑地說。

「情況瞬息萬變，我們一邊制定方案，一邊干！」我邊看方案邊在地圖上比劃著「大家來看，鬼子的兩個聯隊從長春出發，沿著這條路前往雙遼。根據萬師長得到的情報，鬼子只有很少的機動車輛，而且行軍速度也不快，要到達雙遼需要６到７天，現在鬼子已經行軍了三天，應該到了這裡」我指了指地圖「萬師長，你們原來的計劃是怎麼樣的？」

「我們的先頭部隊已經到達了這裡」萬貴成在地圖上指了指「明天中午，部隊將在這裡構築陣地，我們準備在中途攔截鬼子，打它個措手不及！」

「來看看我們的方案，英雄所見略同嘛，我們雙方的阻擊地點都選擇在了這裡，」我點點頭「不過萬師長，阻擊任務就交給我們義勇軍了，你們繼續前進，直到雙遼，趁雙遼的鬼子沒有防備，來個中心開花，狠狠地給鬼子一傢伙，怎麼樣？對了，雙遼的那個旅你有沒有關係？」

「１３３旅的旅長王勇是個鬍子出身，打仗挺拚命的，也挺講義氣，不過我和他沒什麼交情。」萬貴民尋思著說。「好象老佟認識他們什麼人，我回去問問。」

「好，至於偽軍，能收就收，都是中國人，畢竟心甘情願當漢奸的還是少數。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抗日，這是我們義勇軍的宗旨。」我掃視了他們一遍「各位，對這個計劃還有什麼意見？」

「就這樣！媽拉巴子的！終於能和小鬼子開幹了！」萬貴民叫「劉總司令，我聽你的！」

「總司令，騎兵團讓我代他們向你請戰！」卡特洛夫用俄語說。

「放心，這一仗少不了他們！」這個騎兵團可花了我不少心思，為了弄到那２０００匹戰馬，我和趙寶成親自帶了特種團扮成土匪搞掉了皇協軍的一個軍馬訓養場，還順便端了皇協軍一個騎兵營。他們的馬刀也是梅江宏親自設計、用馮祥煉的特種鋼打造出來的，刀身長、重量輕、削鐵如泥，極利於馬上砍劈，無論是鬼子還是偽軍的馬刀，碰上了都是一刀兩斷的命，極得戰士們喜愛，被戰士們稱為「奪命刀」。這場戰鬥，正是檢驗他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