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風波--各人心思
楊傑回頭看著上頭的天,太陽已經是升出來,只是還未變色,紅紅彤彤的,還不是很耀眼奪目。
又在院子前站了一會,等正院里楊母的丫鬟開始動了,打水的,梳洗的,穿戴的,等她們都忙完了。
楊傑朝院子里走,這是他自打住進來后第一回來請早安,平素里都睡到日上三竿的。
進得門,問了安,楊母覺得詫異,怎麼兒子今天起得這麼早。
楊母還未開口問,早食都沒端上來,楊傑就急切地上前問道:「母親,沔陽的劉知州與我家有什麼關係?」
楊母停了笑意,疑惑地看了一回楊傑,見他只是著急地看她,半晌才冷聲道:「劉知州,哼哼,是好熟悉!」楊母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已經抖起來。「連連送你父親7個女人,你那二弟可不就是他送去的女人生的。」
楊母似要發作,楊傑知曉自己母親醋性發了,解釋道:「是這麼回事兒,昨個兒,有個叫汪泉的人,大半晚的巴巴地跑來示好與我,他正是頂了劉知州的名號。才大早的趕來問母親對此作什麼看法?」楊傑對於楊家的一切都不明白,吃了花景的虧后,不敢再毛躁,只好事事先打聽清楚再做決斷。
「理會他們!」楊母沉了臉色道:「小魚小蝦的,明裡人哪個不知我與姓劉的那囚攮的暴發戶水火不容,都敢打著他的名頭來這裡。枉作聰明,我兒幾大板子趕了出去便算了,省得徒惹事端。」楊母稍減了怒色,語氣還是不怎麼和善。
楊傑楞了楞,想自己這個母親的醋力非凡,也看出楊母眼界甚高,不將那些人放在眼裡。楊家?到底是怎麼一個家族?她前面說的惹不起,估計是說的那個小壇會罷。
那個汪泉卻是真自作聰明了,楊傑已經被花景等人撩撥得怒氣大盛,這回又來一人,氣多了,楊傑倒想開了。
都是各自為了自己,且各現手段罷。
昨天汪泉也不知是進的哪個人的房間,待問了,一鍋端了他們。里同外敵,哼!
親信!人才!缺的就是這個。看來要嘗試培養了。楊傑一時想到了那幾個乞丐,心裡決定一定要從裡頭培養幾個出來!
等他轉了好多個念頭,那邊早飯已經快冷了,楊母看不下去,放下碗筷道:「我兒,吃個早食就安心地吃。日子不是你這麼過的,老去想事,瞧瞧你小小年紀的,額頭上都有抬頭紋了。」
楊傑這才回神,笑了笑,應聲道:「母親教訓的是。」去端起碗筷來,安心陪著楊母吃了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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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昨天夜裡,福來的房間一直亮著燈火,直到早間寅時三刻才熄滅。汪泉正是進的福來的房間。
大清早的,福來就從門裡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無人,進去后汪泉又從裡面探出個頭,然後再匆忙地走了。
福來幾乎是一晚上沒睡,正是與汪泉商量了一晚上的事情,等送汪泉走了,他連鞋子都未脫,就直倒到床上。
想睡,卻怎麼也睡不著,總是想著昨天晚上的事。
福來揉了下眼睛,希望自己這番謀划能起到什麼作用,楊家莊里大權幾乎是真空的。老爺不可能完全親力親為,管家一職懸空一月有餘,他看到了希望。
只是昨夜汪泉的話,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又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和他。難道這就是讀書人的好?想個話來表達一下心思都這麼難,改明兒,也去上些學才好。
昨天汪泉一進了福來的房間,福來就立刻問道:「怎麼樣?老爺對你是否滿意?」
汪泉皺著眉頭想了會:「我可不知道,她低著個頭站了一晚上,我看不見她的表情,或許還算滿意的罷。」
「低著頭?廣川,自我伺候老爺以來,就從未見他怎麼低頭,走哪都昂首看前。」福來撇撇嘴巴,懷疑汪泉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汪泉驚訝道:「我沒說你家老爺,我是說你家老爺身邊的丫頭,這個家不是她做的主嗎?」
福來剛剛坐下的屁股立馬抬了起來:「你是說素雲?!」見汪泉沒什麼反應他又道:「是那個站在老爺身邊丫鬟?」
汪泉理所當然的模樣看他,似乎很不解。
「開什麼頑笑,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廣川今日是不是著了什麼魔,被個丫頭迷住了?」福來笑話一下,又坐了下去。「那倒是個美人胚子,等你在楊家握了權,直接討過去就是。」
汪泉瞟地看了福來一眼,咳嗽道:「你認為你們老爺真恢復了?」福來楞楞地點頭。汪泉嗤笑一聲道:「只有你這麼傻才會信他,想那楊正是個什麼樣的人,從沔陽到漢陽,從漢陽到武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怎的一搬出來就好了?」
福來羞紅了臉,他也想說自己原是不信的,但心中沒來由的想起了福全的模樣,打了個抖。他張嘴要解釋也不曉得該怎麼說,只能強辯道:「我家老爺可不是你想來那樣兒的人!」
汪泉自感到好笑,一個傻瓜老爺而已,如今連帶著自己的下人都傻了。忍住了笑,汪泉反問道:「你就從沒覺得那個素雲有什麼不對的?有什麼特別的?那個老爺說不傻就不傻了?我看你們全傻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誠不我欺!」
福來騰的站了起來,捏著自己的拳頭看著汪泉那張充滿嘲笑的臉,吞了口悶氣道:「你這麼想便是了。我也不與你說,是不是自己個心裡頭明白就成。我們家老爺三年未見過人了,被大奶奶看住,只叫親信之人接觸。怕是早好了瘋症,不想叫人知曉,巴巴的找理由趕出來的。」福來所言儘是楊母與楊家下人心中所想,也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誰又能知道楊傑完全是換了個人呢。
汪泉看出福來生了氣,換了種口氣問道:「你怎麼不去想想這個素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卻來和我爭這無聊小事。」汪泉倒是覺得夠無聊,楊正此人如此的大名鼎鼎,還需要置疑他是不是傻瓜么?!
福來沒好氣地看了汪泉一眼,卻見他很是真誠地看自己,也放下了剛才怒火,仔細想了想汪泉的話來。卻是越想越覺得有那麼點道理,過不多會,直接拍著大腿站起來道:「我曉得了,那素雲是老爺唯一挑了的丫頭,難不成他們之間定是早就認識的?」
汪泉也是一拍大腿道:「這不就結了,只是他瞞得好巧妙,連你們親近之人都給騙了。」卻放了句話在心頭,若是我在,定是瞞不下的。
福來想附和地應了幾句諾。可仔細又想了想,憑著感覺道:「不對,不對,廣川,這事不是這麼看的。卻叫我再想想罷。我總覺得不是這麼簡單的。」
汪泉不認同,斜了眼睛,暗中覺得這個福來對自己的威脅直線下降,閉著眼睛道:「你做你的打算罷,我自有好法子。今日且到此為止,再下去也是胡亂擾亂各自心境。」講完后就躺上塌子不管那福來。
福來卻在腦子了將汪泉的話和自己的想法細細想了好幾遍,轉得頭暈眼花,兩個想法都覺得有道理。
這麼弄著倒是一點兒時間都不曾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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