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論酒 2

第10章 論酒 2

周揚接著說道:「酒乃糧食精,越喝越年輕。這是吾輩愛酒之人真心的寫照。但是我們在喝酒的時候是否想到那釀酒人為了我們這些愛酒之人,嘔心瀝血鑽研釀酒方法,尋遍那萬水千山找尋那最好的釀酒材料,為什麼葡萄美酒要用木桶發酵,為什麼女兒紅要深埋地下,為什麼汾酒要用西北特定地方的水才有那香醇?這些都是數輩釀酒人的努力和心血,品酒品的不單是美酒,還有釀酒人對這釀製美酒的心,如若只是光靠那幾個酒杯來品美酒,我想那這樣的人也只配做一個低級的品酒人,永遠無法體會到美酒的真諦。」說完這話,周揚將手從耳邊向腦後撫去,一甩頭,望了一眼正從發字型大小房沐浴完出來的莉兒。

莉兒深情的望著相公,興奮的小臉紅紅的。

那老道聽完周揚一番慷慨激揚的話后,低下頭仔細的思考著他的話,不住的點頭。

坐在窗邊的中年男人,又閉上了雙眼,手中繼續把玩著那個古瓷酒杯。像是在思考周揚的那一番話,又是像在思考別的問題。

至於那些震天鏢局的鏢師們更是聽的入神了,對周揚的一番話連連叫好。

「這位小兄說的對,聽了你的一番話后,貧道只覺得自己白喝了這麼多年的酒,竟然連這最基本的都沒有悟到,慚愧之至,想我品酒八十餘載,竟然還只是停留在這最低層。不知小兄弟所說的另外一個不足又是什麼?」那老道想明白周揚說的話后,向他一鞠躬道。

周揚一見老道向自己這個混小子一鞠躬,連忙伸手一作虛抬回答道:「都是小子狂妄之言,道長聽聽就罷,切莫往心裡去。」可是心中卻笑道:「開始還這小子的叫著,怎麼現在知道本仙人的厲害吧?」嘴角得意的一笑。

這個時代,士農工商等級森嚴,那些手工,作坊里的技術都被冠以巧**技,從事這些活的人地位低下,這些個士子們又怎麼會去關心他們的手藝和技術呢,更談不上用心去體會了,所以周揚這一蒙一個準。

那老道真心向他請教,也不去在意他嘴角的壞笑,忙回答道:「哪裡,哪裡,小兄弟的一番話讓貧道茅塞頓開,希望小兄弟不計前嫌,繼續指點。」

「道長說笑了,想道長縱橫美酒界多年,喝過的酒比小子我喝的水還多,怎敢在道長面前說指點,這些只是小子以前年歲小時,有位俠士路過我家,與家父談及這酒中之道所說,當時小子年紀小,聽著這些好玩也就全部記了下來,今日說出的都是那位俠士與家父說及的東西。」周揚委婉的避開了老道的求教,將責任推到一個完全就沒有的人身上。自己落得輕鬆。

老道聽周揚說起這些儘是一個俠士所說,而且是在他小時候,本想追問那俠士的名號,一想這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但是這個年輕人還小,那俠士自不會對他說及自己的名號。於是問道:「不知那俠士還說了些什麼呢?」

「這就是我說的另一個不足了,那就是酒是可以相互調和配置的。」周揚自信滿滿的說道。

「喔~~!還有這等式樣?」老道聽后十分的吃驚。

「當然,你去過西域對嗎?」

「是的,我最遠到過大宛,那的美酒我也喝過,可是卻從來沒有聽說調製出來的酒。」

「那就對了,你去的並不是最西邊,我聽那位俠士說起,在陸地的最西邊有一個叫英格蘭的國家,那裡的釀酒師就會調製這種美酒,喝那種美酒要用玻璃高腳杯,玻璃你知道嗎?」

老道聽后搖搖頭。

「就是那個人身上的小瓶子,好像現在叫琉璃是吧?」說著,周揚指了指坐在穿灰黃衣服中年男子對面的武士。那武士一聽他說琉璃,迅速的把手伸入懷中掏出那小琉璃瓶來。

「對,就是這東西。」周揚看後點點頭道。

那老道見周揚說的有模有樣的,連用什麼酒具喝那調製出來的酒都說的具體,心中對那位不知名的俠士更是欽佩。對著周揚問道:「不知這酒叫什麼名字呢?」

「叫雞尾酒,那酒的顏色也可以順著調酒師的要求而隨意的改變。」周揚回答道。

「最西邊,雞尾酒。恩,貧道今天算是看了眼界了,品嘗了這麼鮮美的女兒紅,由從這位小兄弟的口中得知了許多新的事物,高興啊,高興。」說完,把系在腰間的酒葫蘆打開,一口將那葫蘆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從嘴角流露出的酒水順著他的青須滑落在他那邋遢的道袍上,澆濕了胸前的大片衣襟,他也渾不在意,飲完說道:「哈哈,今日我將這身邊的美酒飲盡,在此立下誓言。定要去那最西邊的國家,嘗嘗那位俠士所說的雞尾酒。」

說完轉身來到周揚身邊,在懷中摸了半天,拿出一個不到手掌四分之一大小玉石一樣雕刻精美的小盾牌,塞給周揚,說道:「你我即是有緣,可惜今天我要趕回山門處理一些俗事,不能久留於此,要不然我們倆也可以來一次秉燭夜談,不醉不歸。你拿好這個玉盾,要是有空到終南山玉虛觀時,不要忘記於那看門人出示這玉盾,他自會帶你來見我。哈哈,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終南山玉虛觀,出示這東西就可以見到你了。」周揚重複了一遍那老道的話,用手舉了舉那個玉盾。

「敢為道長與那清虛道長怎麼稱呼?」說話的是那穿灰黃布衣裳的中年男子,此時的他十分恭敬的向那邋遢的老道一鞠躬問道。

「他啊,與他上次見面時他還只是一個帶著一群五代弟子耍劍的頭兒,多年不見了啊。」

那中年男子聽完老道一席話。沉下心思考著,「清虛道長還是帶著五代弟子耍劍的頭,那這個道長的年歲一定不小了,想想以清虛道長師傅一輩的人中,有這年紀的。難道是他?」待要再問清楚心中疑慮是,那老道已經飄然遠去了。中年男子看了看遠去的道長的身影。又坐下來繼續的把玩著那酒杯發獃。

周揚通過幾句話就騙到一塊上好的玉石,心中無限的歡喜。快步走到已經站在樓梯口的莉兒身邊,將那玉石交給她,並叮囑她小心收好,要是以後自己創業沒錢了可以拿去當了換錢。

莉兒小心的接過那個玉盾,用絲巾包好放在懷中,抬起頭笑道:「相公,就你會瞎說,什麼俠士與爹爹論酒說的,爹爹去世時你才多大,你怎會記得這些,我看你是騙死人不償命。」說完,對著周揚一瞪眼,用小手颳了一下他的鼻子接著說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以前的你在村中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可是自從莉兒嫁於你后,你先是作那詩詞,而今又說出這般深奧的品酒話兒,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小妮子自從和周揚成了真正的夫妻以後,處處以周家媳婦為標榜,現在連「爹爹」都叫的這麼順口,聽的周揚一陣欣喜。

「是嗎,那也許是莉兒帶著仙氣,一來到我的身邊,就讓我茅塞頓開,無師自通,什麼都會了。」周揚做了一個怪臉,嬉笑道。

「叫你貧嘴。」莉兒聽到周揚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與自己說些閨房之內的話,小臉頓時羞紅,伸出秀拳,輕打在周揚的手臂上。

周揚看著楊莉羞紅的小臉心中樂道「還要繼續調教啊,這麼快就害羞了,看來功力還要加強些才行。」

「這位兄弟,我是震天鏢局的鏢師陳大,今天聽兄弟一番關於品酒的言論后,兄弟們十分的佩服,想與兄弟交個朋友,不知兄弟可否賞個臉過去喝一杯水酒。」

周揚正要在於莉兒嬉鬧時,突聽一個說話聲在身後響起,周揚忙回過頭來,見一個國字臉,粗眉懸鼻,蛤蟆嘴,身著統一的黑藍色勁裝的漢子正站在他身後向他一抱拳。

「兄弟好說話,你說是要請我吃飯是嗎?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以後只要是請客吃飯,只要是不要我掏銀子的,兄弟儘管知會一聲,小弟我就是兩肋插刀,赴湯蹈火,也會準時趕到的。」說著周揚拉著陳大的手向震天鏢局的那個桌子走去。他的這一動作倒是讓陳大感覺請人的是他,而自己使被他請來作陪的。

莉兒看見相公如此的潑皮無賴,是好笑又是無可奈何,只得跟在他的後面向那鏢局的桌子走了過去。

走到震天鏢局的桌邊,陳大熱情的為周揚介紹著鏢局的夥伴,從言語中周揚知道這趟鏢是由陳大帶隊,他的親兄弟陳二,陳三為副,下面帶著二十來號弟兄,現在這吃飯的只有不到十人,其他的還在屋后照看著鏢車。因為前段時間的大雨使得他們在此耽擱的時間比較久,剩下的幾天他們要加緊趕路才可能在指定的時間內趕到目的地。

周揚將莉兒拉在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罈給再坐的各位鏢行的兄弟每人滿上一碗,自己先舉起酒碗說道:「今天能在這裡認識各位大哥,是小弟夫婦的榮幸,也是大家的緣分。這第一碗酒我敬各位大哥,幹了。」周揚說完,自己先一口喝完了碗中的水酒。

「好,兄弟夠意思,我陳二交你這個朋友,干。」那個叫陳二的漢子見到周揚一口將那水酒喝完,站起來說道。

這些鏢局的漢子本來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心機的江湖漢子,直腸子一個,只要對胃口。那是馬上願意與你殺雞頭飲血酒,稱兄道弟的。

見到陳二喝完,陳大也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的酒碗,「干」一口喝完了碗中的水酒。

周揚見其他漢子也都和陳大一樣喝完,又主動的給大家滿上一碗酒,道:「鏢局的兄弟們這次出來都是跟著陳大哥討口飯吃,雖然吃的是刀口上的飯,但是大家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敬大家。」說著又是一口喝完手中的水酒。

「兄弟,你這話我愛聽,我們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吃飯,比那禍害人的土匪強盜強多了,來,干。」陳三聽完周揚的話,激動的端著碗。一口喝完自己手中的酒,將碗放在桌上道「好兄弟。」

其他鏢局的兄弟也和陳三一樣,一口喝完了自己碗中的酒。

再次將酒滿上,周揚將酒舉起,對著門外道:「這第三碗酒,我要敬各位大哥的嫂嫂們,是她們的支持才能讓在坐的各位大哥出門在外而無後顧之憂。干。」周揚再次一口喝完。

聽完周揚的一席話,陳大激動的拿著周揚的手道:「兄弟啊,你這是說道兄弟我的心坎上去了啊,兄弟我是一個粗人,不會說那些文縐縐的詞,一切都在酒中,干啦!」說完陳大也一口喝完了手中的水酒。

三碗過後,大家的話就聊開了,周揚風趣幽默的話語中不時的帶著髒字,葷腔,十分和這些鏢師的口味,莉兒在他身邊,聽著周揚的話,用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道:「相公怎麼都說出這些話來。」

周揚低下頭靠在莉兒的耳邊輕聲說道:「不要緊的小寶貝,這些個人就是喜歡說髒話,要是你說的是那些文縐縐的話,他們反而會以為你嫌棄他,再說了,我這樣正好可以白吃白喝,於人於己有什麼不好的呢?」說完對著楊莉一個壞笑。

莉兒聽著他的歪理本想反駁,可是又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也就任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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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策平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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