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毒藥
洞里黝黑一片,陰風四溢,周揚剛打了個冷戰,便聽身後啪嗒輕響,石門竟是自己從外面鎖上了。
「喂,有人嗎,你幹什麼?」他一個翻身,疾步躍到門前,奮力想要去拉栓手。可是當手碰觸到石門時才知道,原來這石門內壁上竟然光滑如碧,沒有一個握手的地方,石門一旦關上,從裡面是不可能再將它打開的了。這石門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地,推拉並不費力,可是一旦合上石門,嚴絲合縫,根本就透不出一絲地光亮。
石洞中本就幽暗,這一關門,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周揚地眼睛剎那就什麼都看不見了。這山洞極大極空曠,四周死一般沉寂,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便什麼都聽不到了。
說是安靜,卻不知為什麼,他心裡總覺這洞中陰森森地,沒有一絲活人地氣息,就像是座冰冷的棺材。
鬼屋?這一想發,頓時令他汗毛倒豎,額頭上的冷汗刷刷直掉。他心臟噗通噗通亂跳,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豎起耳朵,不停的聽聞洞中的動靜。
也不知從哪裡飄來一絲陰冷地寒風,吹得人毛骨悚然。他急急呼吸了口氣,慢慢緩過神來,雙手不斷向前摸索,小心翼翼的向前探進。
越往前走就越是心驚,這山洞也不知有多大,幽靜陰森,裡面沒有必要的擺設,更找不到一絲的活物,濃濃的恐懼,就彷彿一道幽靈,緊緊纏繞在心頭。
「嗯~~」一聲低呼忽從腳下傳出,在這黝黑陰森地房中,就如同催命的小鬼一般。
周揚心神本就高度緊繃,這一下的輕呼,直帶走了他的六魂兩魄,唯有那最後的一絲魂魄支撐著他身子,嚇的發抖的雙腳一軟,嘩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汗珠刷刷地流淌:「誰,誰~~?」
那顫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山洞中四處傳盪,回聲漸起,一遍遍盤旋迴轉在耳邊。驚嚇后的周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忍著心中巨大的恐懼,緩緩伸出手去。
前面腳下似有東西,他顫顫巍巍的撫摸上去,先入手的,卻是一隻人腳。
「咦~~?」他嘴角抽搐,肌肉直顫,心都要跳出來了。
沉寂片刻,忽覺有些不對勁,這人腳怎麼是軟軟地、柔柔地,還帶著熱氣。他咬牙沉心再伸手,從那人腳一直往上摸去,有胳膊有腿,有鼻子有嘴,竟然真的是個大活人!
周揚猛的一下跳起來,抓住那人的小手,大怒道:「誰,誰耍我?」
「啪,」洞中地燭台忽然全部點亮,靚麗的燭光刺的他眼睛都睜不開來。他嚇得疾退一步,忙用手捂住雙眼:「誰?不要再嚇我!」
屋裡仍是安靜,那感覺卻已完全不同了,身後隱有一道輕輕的呼吸,溫柔回蕩在耳邊,滿是生命的溫暖。
他驀然睜開眼來,一個嫵媚動人的苗家女子,嬌顏如花,正輕笑望住他。
「小荷!」他驚奇的叫了起來,走上前去拉住她的小手「你明白嗎,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是這苗疆的大祭司。你騙得我們好苦啊。」
「揚阿哥,那你是怪小荷沒有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你嘍?」小荷抬起已是滿眼淚水的雙眼。
「沒有,你的身份特殊,再說當時你也沒有理由相信我們。對我們隱瞞自己的身份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周揚呵呵笑道。伸手溫柔的擦去小荷俏臉上滴落的淚珠。「對了,你要小心了,我上山來時聽征西大將軍說了,這次阿沖頭人和敘州府府尹相互勾結,欲與你不利。」
「這個事我也聽說了,上次去敘州府就是為了調查此事。沒想卻在那碰到你和柔姐姐。剛才在跳花場盛會上怎麼沒有看見柔姐姐呢?」小荷望著眼見的他,真想一下撲到周揚的懷中大哭一場。
「哎~~說了話長啊。」於是周揚便將昨晚與小荷分離后,怎麼遇上大將軍,大將軍要他幫忙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話語中他還不時的抬頭看了看雨帶桃花,滿臉殷紅的小荷。
「難怪你會去參加那打馬大賽。那你可有什麼別的辦法應付他們呢?」聽了周揚的描述,小荷原本欣喜的心一下涼了一半,小嘴一嘟,悠悠的問道。
「這~~,我也是趕鴨子上架,臨陣磨刀啊!走一步算一步呢。」周揚老臉一紅,用手撓了撓後腦勺。
「你想要破壞阿沖的計劃,就必須在這跳花場盛會中讓他處處都處在你的下風。接下來的比試你一定得贏他才行。」小荷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一雙剛哭過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周揚,小手中已緊張得滿是細汗。
「這你放心,不光是為了大將軍交代的任務,就是他這般欺負你,我也要為你出頭打抱不平的。」看著小荷緊張的神情,周揚忙安慰她「哎呦~!我說小荷,你輕點,我的手都快給你捏折了。」
「對不起,對不起。」小荷緊忙放開小手,羞紅的粉色已經染紅了小臉。急忙低下頭「接下來的比賽你一定要贏啊。」
「恩,我會加油的。對了,阿旺叔帶我來這就是為讓我了和你見個面嗎?」周揚好奇阿旺叔的舉動。
「噓!」小荷食指按在唇邊,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微微搖頭。
「怎麼了?」他又呆又愣,不解的望著小荷。
小荷拉著他手,緩緩轉過身來,這一望,他卻是完全呆住了。
這空曠的山洞中,唯一陳設的,就是一座高大的神台,神台上從高到低擺滿了靈位。小荷輕輕跪倒,臉色暈紅,雙手緩緩合十,眸中水霧蒙蒙,喃喃自語道:「列祖列宗,阿爹阿母,女兒帶人來看你們了!」
原來這裡竟然是苗家大寨的祠堂,供奉在那高大神台上的都是苗疆列位大頭人和大祭祀巴老的靈位。難怪剛才進來時就覺得氣氛怪怪的、沒有絲毫生氣呢。
看著小荷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磕頭,周揚老老實實站在她身邊,神色極為嚴整。
小荷喃喃自語了幾句,虔誠拜倒下去,良久方才起身,望著他輕輕道:「這裡是我們苗家大寨的重地,供奉著我們的歷代祖先,還有我的阿爹阿母,你也來見見吧!」
「哦,」周揚心中好奇小荷的舉動,當是對死者的尊重還是讓他急忙收回心思,撲嗵跪倒在蒲團上,正經的磕了三個頭,嚴肅的說道:「苗家的各位先祖,小子在此給你們請安了,你們放心吧,小荷的這次危難我一定會全力幫助她的,希望你們在天有靈,保佑我們早日渡過難關。」
小荷聽完周揚的話,俏臉上暈紅一片,美目含淚:「阿爹阿母,你們放心,揚阿哥一定會找出害你們的兇手來,為你們報仇的。」說完,又是深深的拜下。
「什麼兇手?什麼報仇?小荷你能把話說明白些嗎?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周揚聽著小荷的話,心底的那個疑團再一次的浮上心頭,回頭想要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只見伏在蒲團上的小荷雙肩微顫,他急忙伸手扶起已是滿臉淚水的小荷,用衣袖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不要哭了,是誰欺負你,你總要告訴阿哥啊,還有為阿爹阿母找出兇手,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見周揚一臉的關切之色,聽完他的問話,淚眼婆娑的小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了,一把抱住面前那男子的虎背,在他懷中大哭起來。
跪在蒲團上的周揚被小荷這突然的一抱弄的有些慌神,一雙手不知該往哪兒放。低頭望著在懷中痛哭的小荷,他也算明白了一些,將小荷緊緊的抱在懷中,一隻手輕微的撫摸著她的頭。
哭過了,哭累了。小荷抬起哭得通紅的大眼睛,對著周揚一個甜甜的微笑,看著他胸前被自己淚水打濕一大片的衣襟,小臉一紅:「謝謝你,揚阿哥。」
「哭完了?」周揚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小荷。
「嗯。」一聲輕答,小荷害羞的逃離周揚的懷抱,慢慢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面對他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問我為什麼要答應帶你來苗家大寨。今天我就告訴你這個原因。因為我想要你幫我找出是誰害死了我的阿爹和阿母!」
「我?」周揚聽完小荷的解釋,用手指著自己:「小荷,你可要想好了,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有本事。」
「你有。」小荷不去管那周揚嬉笑的壞臉,眼中堅定的望著他。「從你在敘州府客棧中,利用你說的那個壓力,讓桌上茶杯中的水不流出時,我就相信你有這個本事。」
那只是一個簡單的物理現象,這一次可是要幫你找出殺害你父母的殺人兇手,而且我連殺手是用什麼方法殺害你父母的都不知道。你要我這個門外漢怎麼幫忙啊。暗中搞搞破壞還可以,找出兇手可就難嘍。周揚瞄了小荷一下,用手摸了摸鼻子。
「阿爹去的早,當時我和阿母也沒有怎麼在意。直到去年年前突然得知阿母病重的消息,我連夜趕回落霞塢,終於見到了阿母最後一面。」小荷停了停,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一雙小手緊握成拳,那纖細白嫩的玉指深深的扎入手掌中「阿母臨終前告訴我,自己是被人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才變成那樣的。而這種毒只有西域大食國的巫師才會煉製。」
「西域大食國?」周揚努力的回憶著高中歷史課本中的知識。
「對,阿母說這種毒只對我們這些常年服食顏鰍的祭司們才有用,其他的人即使整瓶服下,也不會有事。而且煉製不宜,所需要的材料也是繁貴。一小瓶這樣的毒藥可以賣到百片金葉子的價格。」小荷的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張開緊握地小手,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琉璃瓶,放在自己的掌中。「這是我特意去了一趟西域大食國,找那巫師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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