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出宮
北京外城前門大街
「萬....公子,京城裡,還真是熱鬧啊!」皇后王喜姐就像一個小孩子是的在林洲的身邊蹦蹦跳跳的。
「是啊,這北京城自打成祖皇帝遷十萬富戶戍京以後,整個京城變得繁華起來。北邊的保定是我大明和蒙古諸部毛皮、羊毛和糧食、鐵器的交易集散中心。人員往來不絕於途,商賈貨運更是充盈於道啊!你想這南北的貨物和人員都要從京城出發走運河往江南、荊襄及四川,或是前往陝甘和山西等地。光是這人員的日常消費就能帶動京城的商業繁榮了,加上本來京中的權貴富戶,這三千年古城六百年王京能不繁華么?」
雖然王皇后弄不明白皇上說的『消費』是什麼意思,但是也能從皇上的話中聽出來這北京城之所以會如此繁華的原因。
其實在林洲的心裡卻不以為然,雖然張居正的萬曆新政初有成效,但是卻還沒有根本的改變大明朝自嘉靖、隆慶朝以來所積累下的「則迥異矣,富者百人而一,貧者十人而九,貧者不能敵富,少者反可以制多。金令司天,錢神卓地,貪婪罔極,骨肉相殘」的境況。雖然看是京城繁華無比,其實內在卻已是虛弱貧困不堪了。現在所在的北城市權貴王戚、富紳大戶們集中居住的場所,有靠近皇城,所以商業繁榮並不奇怪的。如果是往南城的話很有可能就看不見這種景象了,南城居住的多是些販夫走卒、平民百姓、軍旅士卒。
有人說明朝的明朝的滅亡很大的原因就是嚴重的土地兼并,這種行為直接導致了成千上萬的流民產生,從而使得國家社會愈來愈不穩定,到最後發生此起彼伏的起義,最終使明朝滅亡了。
自從昨天自己從養心殿御膳房中挑了幾個大廚出來給自己將要成立的酒店當頂樑柱以後,林洲研究了北京城的商業結構,從歷代的文獻中自己得出的結論就是在外城的北城區開店。因為是打的御膳房的旗幟,所以註定就要定位在高檔消費的階段。選中北城區就是這裡是王公貴戚和各種官紳富戶們集中居住的地區,據說這一地區的人口多達二十多萬人。王戚貴族有三百家之多,每年從戶部的財政中只給這些人的年俸和常例高達白銀二百萬兩。這些人即使國家基本的政權保證,同時又是國家的吸血鬼和蛀蟲。雖然他們中間有很多的人都不同的擁有兩田百頃至數十萬頃不等,但是確是依然拿著國家的錢揮霍無度。就算是目前的國家財政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他們也從沒有想過從國家的角度去考慮。依然的為自己的奢華生活而橫徵暴斂,瘋狂的進行著土地兼并。南方的某些地主家據說都擁有七萬頃土地,不知有多少人家因此而家破人亡。林洲一想起這些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個一個的把這些人都抄了家,把他們的土地分給那些流民們。可是現實告訴林洲不能這麼做,動了他們就等於動了國家的基石。這些人在朝中有無數的代言人,關係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動搖朝政以至於引出更大的內亂來。所以林洲只能把這些念頭壓在心底,既然不能現在動他們,那就慢慢的從他們的口袋裡掏錢來,這也是林洲想起的目前最容易和最好辦,也是最少能招來那些所謂清流們反對的事情了。以那些王戚貴族的奢侈本性來說,衣食住行都是追求極奢的,那這個御膳房的大師傅們所製作的東西在這個號稱權貴之地的北城應該會發展的更好。
為了能夠獲得第一手的資料,於是林洲就拉著皇后王喜姐出了皇宮來到這北城了。
自從林洲第一眼看見王喜姐的那刻開始,林洲就對自己的皇后老婆有了所謂的一見鍾情的感覺。那天在慈寧宮裡還為自己的事情給太后說了情的,所以今天的一大早林洲就去了皇后的寢宮把皇后從被窩裡給拽了起來,一起換了太監和宮女的衣服跟隨幾個昨日看中的廚師出了紫禁城。
王喜姐當然是很高興的,自從嫁給了皇帝以後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被皇帝寵愛。自己被皇帝從被窩裡給拉起來,並假扮宮女混出了宮。要知道在宮中有多少人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出宮的,那些貴妃、宮嬪們從進宮的那刻起就已經跟宮外的生活告別了。竟然能被皇上帶出皇宮,看來自己在皇上的心裡自己還是有些分量的。想起這些來,王喜姐的心裡就如同吃了蜜一般的甜。
「公子你說的事情能成功嗎?」雖然王喜姐知道皇上出宮來要改名換姓的,但是叫起「公子」來還是有些彆扭的。
「怎麼能不成呢!本公子說過的事情什麼時候失算過。」林洲自信滿滿的說,自己為此調研了大量的資料,把自己在大學里學的那些皮毛的政治經濟學也套用了。
「那我們在哪裡開店呢?這裡這麼好的地段恐怕是沒有什麼人願意出讓的吧?」
「是啊,看樣子是有點難度。不過我想我有辦法找到一個好點的地段的。」
林洲一行人,包括昨日的四個御廚、四個禁軍侍衛,加上皇后王喜姐共有十個人。四個禁軍御前侍衛分散在四周,四個御廚也是離得老遠,他們可不想做皇上的電燈泡。就這樣在大街上走著。
也許是王喜姐的相貌太過於出眾了,剛剛在轉過街角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貴公子打扮的人來,後面還跟著五六個家丁長隨。那個貴公子一路走來,不停的用眼光瞄著在街上行走的路人,要是碰到幾個大家小姐的也免不了的要去調戲一番。林洲離得老遠就看見他們一行人的囂張了,伸手拉了一下王喜姐想到旁邊躲一下。他不想去惹這些個紈絝子弟的,一是掉身份,二是沒有那個閑工夫。
這條大街是北城很繁華的街道,也是很寬,大約有十一二米左右的。兩邊店鋪林立,在鋪子的空檔處也有一些做小生意的在擺攤。林洲拉著王喜姐就站在一個賣紙扇等各種扇子製品的小攤前,想等那幾個紈絝子弟過去。
偏偏這時那個紈絝子弟想是聞到腥味的貓兒一樣,徑直的朝林洲和王喜姐站的地方走了過來。看著那個人的眼睛里冒出的陣陣淫邪的目光和嘴角壞壞的表情來,林洲的心裡一陣的惡寒。
「怎麼每一個穿越的主角都得經過這麼狗血的橋段嗎?這死老天也太雞婆了,就不知換一個自己不知道的情節來。」林洲的心裡不由得惡意的想著,畢竟自己有著多大五六百年的豐富閱歷,所以一點兒也不感到緊張。這情節真是太熟悉了,不知在多少古代的、現代的小說里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呦呦呦…這是從哪裡來的小娘子啊?怎麼生的這麼俊俏啊!」紈絝子弟破鴨子般的嗓音聽起來時那麼的刺耳,看見他邊說著邊伸出手來摸向王喜姐精緻的臉蛋來。
幾個跟隨的下人也跟著瞎起鬨來,更是助長了紈絝子弟的囂張氣焰來。
就在那個紈絝子弟剛剛想接近林洲兩人的時候,四個御前侍衛已經趕來,開始封堵這些人。要是皇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點差錯,自己受罰是小事,就怕自己的家人也要遭殃了,所以他們的反映速度比平時更是快了三分來。
王喜姐本能的躲開了紈絝子弟打的咸豬手,身子往林洲靠了靠。紈絝子弟當林洲不存在似的,用手想把林洲拍到一邊去。就在這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之見用左手抓住那紈絝伸出的手腕,然後右腿后蹬身子一矮就把那人從頭頂甩出去了,直直的砸在賣扇子的攤子上。林洲也沒有用多打的勁道,只是用了太極裡面一招常見的借力用力、順其自然的一式。只不過沒有想到那個紈絝子弟坑能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輕飄飄的像一個枕頭似的就被甩了出去。
這一摔怕是很重,看見那人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竟然沒喲發出一絲的聲音。林洲不免得有些擔心是不是把人不小心給打死了。
紈絝子弟的幾個跟隨登時就嚇壞了,要是少爺有什麼三長兩短來,自己可能會被武英侯把腿打斷。一個個的急忙向前去扶公子起來,倒也忘了旁邊的肇事之人來。
在那些家丁們忙碌無暇他顧的時候,有人拉了拉林洲的衣袖示意他們趕緊走。林洲回頭看見是賣扇子的小販,但見他也是身著一襲赭色長衫,頭上一方文士巾,年紀約二十五六歲,長的端正皮膚白皙的,一看就是一個讀書人的模樣。林洲感謝他的好意,自己把他的攤子給砸了,他不計較還叫自己快走,這份情林洲怎麼都會承的。朝他抱拳一笑算是謝過他的提醒了,可是林洲確是不會走的,因為就在那幾個家丁去救他們家主人的時候,林洲看見那個紈絝子弟的腰間系著一塊玉佩,這樣的樣式只有世襲的王公侯爵們才會佩戴的。在這天子腳下,皇帝近前竟然還有如此的頑劣之人,林洲早就對這些王戚貴王奇貴族有些不滿了。這時在碰到這麼一個冤大頭來,如何肯放過。
今天也合該著楊仲兒倒霉,明明看見那個美麗的小娘子旁邊的小子沒有什麼斤兩,只把他給忽略了,卻沒有想到陰溝里翻了船,這一下摔得筋骨欲斷半天都沒有喘過氣來。被幾個下人扶了起來,稍微緩緩回過神來,指著林洲斷斷續續的說:「給..給我....往....往死里打...」
說完又停下大口的喘著氣,幾個家丁聽見后氣勢洶洶的朝林洲撲來。
就在他們要接近林洲的時候四個御前侍衛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家丁氣急敗環的說:「都他媽的給老子滾開,要是在擋著當心老子打斷你們的狗腿,連我們武英侯府的人都敢惹,真是他媽的活的不耐煩了。也不再京城裡打聽打聽,誰個不買我們武英侯府的面子,今天把我們的小侯爺打傷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得了。」
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上來,其中的幾個人更是從旁邊賣擀麵杖之類的小攤上順手拿了幾個小臂粗細的擀麵杖,揮舞著大有把林洲他們格殺當場的氣勢。
什麼是御前侍衛?那都是精英裡面的精英,武狀元中的武狀元,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武術競技高手。對付這幾個看似精壯實則外強中乾的家丁,就如同菜刀切瓜般的乾淨利落。幾個回合就把他們都干翻在地,一個個的鼻青臉腫的,不停的在呻吟著。
楊仲兒還沒有回過神來,家丁們就都被打倒在地上了,這一下楊仲兒知道遇到了個硬茬子,現在硬抗肯定要吃虧的。登時就清醒了,幾個家丁也知道今天靠著幾個人討不了什麼好來,連忙連滾帶爬的退到小侯爺的身邊。
楊仲兒在幾個受傷的家丁們的簇擁下,登時又恢復了幾許的膽量來,叫囂道:「有種的你們別走,等一會老子回來再跟你們算賬!」
「那我們就恭候各位了,本公子就在旁邊的文味軒里等你們。別到時侯你們沒有膽量來。」林洲笑著對他們說,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笑容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的主。
「那你們等著...老子一會還會回來的」楊仲兒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幾個下人慢慢的後退著。
「本公子恭候!」林洲很是毫不在意。
「我們走..........」
眾人看見他們狼狽的逃跑,都發出了陣陣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