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問對文淵閣
北京紫禁城文淵閣
「張公公,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身穿一品仙鶴補子官服,留著兩寸長須的老年男子拿著明黃的絲絹聖旨不解的問傳旨的那位公公。
「咱家也是不知道啊!今天是馮公公傳的皇上口諭,讓咱家擬旨的。」
這個說話的張公公就是張鯨了,在明史中是把他列為奸臣一系的。就是此人在張居正死後勾結繼任的首輔張四維、駙馬都尉許從成和一些再萬曆新政中利益受損的權貴們,一舉扳倒了張居正,並把張居正所提拔和舉薦的大臣流放的流放、致仕的致仕。萬曆新政因此而中斷,從此大明王朝就開始走向衰弱,沒有多久就被在遼東地區的女真人滅亡了。可以說正是張鯨,直接的導致了萬曆新政的終止從而間接的促使大明王朝迅速的走向了滅亡。
「皇上怎麼會突然的想起這個人來?這件事情不大好辦啊!何心隱是都察院言官們一起鼓動京城官員們一致要定罪的。恐怕這事情很難辦啊!」說話的人就是現任的大明帝國首輔張居正。他心裡也是不怎麼同意那幫子人要治何心隱的罪,只是此人的言論實在是有勃於以忠孝等綱常倫理為思想的儒家學說。遭到這些以孔子門生自居、維護程朱理學地位地士子們的厭惡也是自找的。
就在這時又有傳聖旨的聲音從文淵閣的門口傳來,張居正忙把手裡的聖旨放在了旁邊的茶几上,走到門口準備接旨。
從門外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現任的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的大太監馮保。馮保走到張居正的跟前,也不客氣直接就拿起聖旨宣讀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聖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親帝命。今有何氏心隱,講學於荊湖,授徒百千數。雖有辱大體,但尚未成災,何苦難之?朕今關當世之天下,儒學以歷千餘年矣!奈何今之大明紀綱頹墜,法度凌夷,駸駸宋元之弊?雖朝官皆出儒門,然自世宗而後,綱紀日益凌夷,官員貪秉中飽私饢者比比皆是。何故?非出儒門乎?心隱之抨擊朝政,痛斥貪腐皆出於愛國、愛民之心也!何過之有?然今,眾公皆欲置之死地。何也?其人雖有勃言,安能立於死敵乎?公等之所為皆公心乎?非也?朕今日特招何氏心隱於京師,問對於廳堂之上,眾公皆往。朕之語望眾公明察。欽哉!」
張居正跪在地上聽完聖旨后,心裡一愣。通篇語氣很嚴厲,質問眾御史言官的真正目的是因為公忠體國之心嗎?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還不要鬧翻了天了。片刻功夫張居正即恢復了正常。笑著對馮保說:「馮公公,皇上為何為了一個何心隱,下一個如此的嚴厲的聖旨啊!這下怎麼辦,那幫御史還不來內閣鬧騰。」
「叔大,不用擔心了,來的時候皇上又特地的囑咐了,說首輔不必把聖旨給他們看了。你直接從內閣下文把人押解京城就行了。」
「皇上怎麼會忽然想起這個何瘋子?」
「這我也不知道啊!今個在御花園中,萬歲不讓我等跟著,還在欽安殿中用的午膳。哎!自從萬歲蘇醒以後我感覺聖上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現在皇上的身體怎麼樣了?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這倒是沒有,不過好象比以前更壯實了。身體也好多了。」
張居正鬆了一口氣,自從皇上昏迷后內閣的幾位大臣都去乾清宮看望。內閣的各位大臣們都很擔心皇上的身體發生不測,因為從小皇帝的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經常的生病。現在新政剛剛起步,萬一朝居動蕩,自己幾十年的理想就將付之東流了,這大明朝在也經不起這麼折騰了,在不改革國家危亡不遠矣!
「那就好,老臣我也放心了。」張居正如負釋眾的說。
為什麼會這第二份的聖旨呢?事情還得從林洲到了文華殿說起。
從林洲讓馮保交代張鯨擬旨后,林洲就不停的回想起自己在往上灌水時所看的那些帖子來。反正網上的言論也沒有什麼人去追究去,所以各種五花八門的論調在往上飛來飛去的,到處都是打口水仗的,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自己也從這些好的、壞的、和不知所以的帖子於論壇中博採眾長,從而有自己的判斷。總的來說何心隱是反對張居正的這種自上而下的改革的,自己讓一個被反對的人去搭救反對者有點兒異想天開了。於是到了文華殿後林洲才寫了這份措詞嚴厲的聖旨,他是怕內閣不認真的去辦事情。實際上林洲這點是有點錯怪張居正了。以張居正和何心隱的交情,那是同鄉加同年的關係。在古代這可是一份等同於師生和同學的關係的。張居正不是不想救,而是反對者他們太強大了。一時也沒有對策,現在有聖旨下來了,皇帝已經對何心隱定了性了,其他的人如何反對。聖旨上也寫的很明白了,人家是反對貪腐的,你們沒有什麼事情跟著瞎摻和什麼,除非......
張居正接到第二份聖旨后,馮保和張鯨也回去復命去了。張居正於是讓內閣的庶吉士們寫票擬,好讓皇上批紅。因為皇帝的聖旨是未經內閣票擬的,是中旨無法交給具體的衙門去執行。
萬曆七年的十月二十日,內閣的票擬通過皇帝的批紅后發到了湖廣巡撫王之垣處。著王之垣立刻押解何心隱進京。
而在此時義大利的耶穌會傳教士利瑪竇已經開始在印度和交趾傳教了,他認為如果「阻攔他們與他人為伍擔任職務——通過學問而出人頭地——我擔憂他們會憎恨我們,而我們耶穌會在印度的主要目的,感化異教徒使他們皈依我們神聖信仰的使命將會化為泡影。」他的這種見解在他的一生中始終如一,這也是他進入中國后所持的態度。他開始在印度和交趾(既今天的越南)教授當地人學習哲學、教理和神學等歐洲文化。而後他來到中國后和和徐光啟等人翻譯的歐幾里得《幾何原本》等書不僅帶給中國許多先進的科學知識和哲學思想,而且許多中文辭彙,例如點、線、面、平面、曲線、曲面、直角、鈍角、銳角、垂線、平行線、對角線、三角形、四邊形、多邊形、圓、圓心、外切、幾何、星期等等以及漢字「歐」等就是由他們創造並沿用至今。
利瑪竇製作的世界地圖《坤輿萬國全圖》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世界地圖,在中國先後被十二次刻印。而且問世后不久,在江戶時代前期也被介紹到了日本。該地圖使得日本人傳統的崇拜中國的「慕夏」觀念因此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對日本地理學的發展,有著很重要的影響。北極、南極、地中海、日本海等辭彙皆出於此地圖。至今,日本仍稱17世紀至18世紀的地圖為利瑪竇系地圖。利瑪竇對中國傳統的習俗保持寬容的態度。他容許中國的教徒繼續傳統的祭天、祭祖敬孔。據他的了解,這些只屬尊敬祖先的儀式;只要不摻入祈求、崇拜等迷信成分,本質上並沒有違反天主教教義。利瑪竇主張以「天主」稱呼天主教的「神」(英語的"God"或拉丁文的Deus);但他亦認為天主教的「神」早已存在於中國的思想,因為中國傳統的「天」和「上帝」本質上與天主教所說的「唯一真神」沒有分別。利瑪竇本人更穿著中國士人服飾。利瑪竇的傳教策略和方式,一直為之後跟隨他到中國的耶穌會傳教士所遵從,稱為「利瑪竇規矩」。他向東亞地區傳播了西方的幾何學、地理學知識,以及人文主義和天主教的觀點,同時他又向西方介紹了中國文化。也因此,有人將他視為一位漢學家。他對中國的科學的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林洲坐在文華殿,不停的搜索著這個時代比較有名的科學家,他想改變大明的命運,唯有堅持張居正的萬曆新政。但是在三年後張居正死後,在另一個時空的明神宗萬曆皇帝的授意下,繼任的內閣首輔張四維和內相之稱的張鯨聯合扳倒了張居正,驅逐了張居正一手提拔上來的改革派們。由此而中途終止了萬曆新政,而被稱為一代明相的內閣首輔張居正則身死而不能安,被人倔墳鞭屍,子孫後人多不善終。
林洲每每想起這件事情來就氣得不行,假如萬曆新政能夠推行下去,也許明朝還不會被那個只會用部族制度統治國家的王朝統治了。也許後世的中華民族也不用遭受到如此多的苦難了。林洲在文華殿中,讓隨侍的太監們找來了往年的檔案和各個時期朝中大臣的上奏文書,他想儘快的了解現在大明朝的具體的狀況。雖然後世有太多的咨訊介紹,但是那些都是後人們從流傳下來的史書上找到的證據。那些史書都是後來的勝利者所編寫的,它們的真實性遠沒有在這裡找到的原本這麼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