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 195 章
第一九五章
黃泉女神不僅踹翻了面前的桌子,還飛起一腳把發狗糧的大妖怪踢出了黃泉!
她怎麼就那麼恨呢!
黃泉女神又扭頭看了一眼一臉性.冷.淡的坐在一邊喝茶的伊邪納岐,感覺內心更暴躁了。
敖凌被黃泉女神包含憤怒的一腳踢得直接穿過了道反之石,在黃泉入口的鳥居之下咕嚕嚕的滾了好幾圈才好不容易的停下來。
突然出現的大妖怪嚇壞了一群在周圍安逸閑散的啃草的兔子妖怪。
敖凌轉頭看了一眼周圍那幾雙紅彤彤的眼睛,目光掃過它們頭頂上的雛菊,恍惚的想起了這似乎是他之前進入黃泉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品種。
黑髮的大妖怪拍拍屁股站起來,這才發覺身在出雲的神明力量極為強大,卻也有點特殊。
那些無害的食素便能生存的小妖怪,在這神力籠罩之下也許是絲毫感覺不出來那其中的壓迫的。但像敖凌這種滿手鮮血的大妖怪,卻能夠十分明顯的察覺到那充滿壓迫感的神力,就如同高懸於頭頂的利刃。
時值春夏交季。
敖凌抬頭看了看一片蔚藍的天空,一邊摘掉自己頭髮和衣服上沾上的草屑與泥土,小心的梳理著自己因為神力而激蕩起來的妖力。
——順便也把身上的黃泉神力給掩蓋下去,免得真的在現世溜達一圈,他廣泛傳頌於黃泉之中的名聲和稱號蔓延到現世來。
說真的,如今敖凌作為一個跟三位神明都不清不楚的大妖怪,他很是心虛啊。
黑髮的大妖怪抖了抖耳朵,將神力與氣息一絲不漏的掩蓋下去之後,便拍拍屁股高高興興的跑去了出雲城內。
即便是著名的神道城池,出雲城內也是有著西國的據點的。
只是這種神道大城裡的據點,就不是由妖怪來鎮守了,而是那些向妖怪投誠的人類。
這些人類平日里跟普通人別無二致,只是因為受到過妖怪的恩惠,或者是心甘情願的為妖怪做事而被妖怪的勢力納入了旗下。
敖凌收起了耳朵和尾巴,從外表來看,他便是一副流浪武士打扮的樣子,腰間並未佩刀,漆黑的勁裝之上也沒有屬於某個家族的紋路。
他穿梭在人群之中,俊美的面容讓許多在路上走過的姑娘們面帶羞澀,紛紛向同行的女伴詢問這俊美武士的來頭,大膽些的,便直接摘下頭頂的發簪用絹帕裹著,借著面對面行來時的機會,將自己的信物塞進了那俊美武士的懷裡。
敖凌一路上笑眯眯的,大大方方的收了許多姑娘送來的信物,而後在一家刀匠鋪子前停下腳步,撩開門前的布簾,推開門走了進去。
刀匠的鋪面里溫度總是很高,屋中雖未燃著明火,那從鋪面後院大爐之中傳出來的溫度,還是讓人輕易的淌出一頭的汗水。
敖凌左右看看,對迎面而來的夥計打量了半晌,確定這個人身上的確是有著西國的印記之後,便將自己的令牌拿了出來。
那夥計本以為這是一個失去了自己趁手刀刃的武士,是要前來鍛刀的。結果一看那令牌,便嚇的臉上的笑容都沒了,僵硬了好一會兒,才趕忙的低下頭來,一副極為卑微的模樣。
「凌大人?」那夥計壓低了聲音,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便讓開了身,將敖凌請去了內間里。
「羽衣狐的情報,給我。」進入房間之後,敖凌也沒有再多說話,他伸手敲了敲房間內的桌面,開門見山。
那夥計似乎對這種強硬的態度適應良好,趕忙躬身行禮退了出去,過了不多時,便拿了一份看起來頗為厚實的信件重新進入了屋子。
敖凌接過了信件,直接拆開來——裡邊的內容十分豐富,豐富得讓敖凌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就覺得頭皮發麻。
但又因為是羽衣狐的事情,敖凌深吸了口氣,終於還是硬著頭皮看了下去。
正如黃泉女神所言的那樣,羽衣狐出現了。
第一次被發覺,是在一年之前,羽衣狐的氣息突然出現在了京都的一位貴女身上。
那位貴女似乎是迷戀京中神社奉職的一位僧侶,但這位僧侶的信仰卻是十分堅定,明確的說了自己將會終身侍奉神明,以此而拒絕了那位貴女的求愛。
這位貴女苦苦哀求,日日守在神社之中,夜夜以淚洗面,都未曾得到那位僧侶的一縷目光,最終心生怨恨,讓羽衣狐鑽了空子。
然而遺憾的是,京都早已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京都了。
京都之中早已沒有了羽衣狐的殘黨,還多出了許多神道,與一個守護神明。
所以在這位貴女身上發現了羽衣狐氣息的瞬間,安倍晴明就從高天原之上直接降下一道神光,將那一縷剛冒出頭來的黑暗踢出了那位少女的內心。
自此之後,京都之中陸陸續續的總是有人心生惡鬼,有的是因為羽衣狐種下了種子,有的卻是因為近日以來人心惶惶的不安而滋生的黑暗。
陰陽師與神道們瞬間就變得忙碌起來。
在安倍晴明的幫助之下,神道與陰陽師們壓制了羽衣狐很多次,但最終還是沒能攔住無孔不入的羽衣狐。
因為羽衣狐這一次,轉生在了豐臣秀賴之母淀夫人身上。
豐臣秀賴是當朝右大臣,在人類之中勢力不可謂不大,而京都之中的陰陽師與神道們,也大多是需要仰賴他的鼻息生存的。
就如同平安京時代的藤原道長一般。
羽衣狐挑選在這個人的母親身上轉生,其意味再簡單明了不過。
——在這種事情上,那隻狐狸倒是刁鑽得可怕。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如今統領京都地區的玄狼在發現了羽衣狐氣息的瞬間就同時上報給了西國,而京都、西國與安倍晴明的神道三方一同聯合起來,竟然也沒能在羽衣狐成功轉生之前弄死她。
對於這一點,敖凌非常驚訝。
而且羽衣狐屬下的力量也並非全都被敖凌消滅了,儘管她的確是失去了絕大部分的屬下與全部的地盤,但也依舊存留下來了幾個強悍得令人心驚的戰力。
土蜘蛛,白藏主,大天狗……
光憑這三個,就足夠讓已經成為了神明的安倍晴明感覺頭疼了。
而之後羽衣狐更是借著自己軀殼的便利,在全國四處搜集著那些年輕女子,將她們都聚集到京都之中,活生生的將她們的活肝——也就是心臟吸出吞噬。
敖凌還記得安倍晴明和麻倉葉王曾經說過,他們教給羽衣狐增強力量的方式有很大一部分靈感來源於他。
敖凌看到這裡,覺得自己的吞噬能力被侮辱了。
開玩笑,他全身上下任何一個部位都能夠吞噬有形之物的好嗎!習慣性用嘴是因為大家進食的時候都是咬碎了吞進去而已!
嘴對嘴吸出人家的活肝什麼的,總覺得好噁心啊。
黑髮的大妖怪皺了皺眉鼻子,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信件上。
羽衣狐知道了安倍晴明的存在,她似乎對於自己竟然被她所深愛的孩子針對這件事情感到非常難過——這幾百年下來,她似乎完完全全的接受了自己是晴明的母親這個設定。
所以許多人都經常看到端莊高貴的淀夫人,跑去安倍晴明的神社對著安倍晴明的神牌滿臉慈愛的說妾身的晴明喲,不管你做什麼,母親都會原諒你的。
敖凌覺得安倍晴明和他真正的母親一定被氣得夠嗆——要知道如今安倍晴明在高天原,可是和他的親生母親葛葉生活在一起呢。
一邊表白表得天下人盡皆知就算了,戀母狂豐臣秀賴還助紂為虐,幫著羽衣狐搜集天下少女的活肝。
剖開少女的胸腔直接取出活肝送回京都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更慘的,卻是那些在這神魔妖怪橫行的年代里,擁有了一些特殊能力的少女。
她們被強硬的帶離了自己的城池,一位位被自己的城池奉為公主的少女,在京都之中如同身著華美衣袍的囚犯,倉皇的被送入了京都的大內里。
然後——一個個,都變成了羽衣狐的食物。
這其中,就有奴良滑瓢命定的那位公主,櫻姬。
滑頭鬼其實並不清楚自己命中注定的妻子會是誰,他對於已經有了主的京都也沒有什麼興趣。
他之所以遇到櫻姬,是在他跑去安倍宅邸悄無聲氣的摸了好幾大碟櫻花糕,回去東南自家地盤的路上遇到的。
那位美麗的公主在月色之下,膚若凝脂,面若桃花。
奴良滑瓢一下子就看上了。
老流氓看上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之後會做什麼?
當然是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哦不是,是每天夜襲。
結果夜襲著夜襲著,有一天那位公主就突然不見了。
一問才知道,他決定娶做妻子的人類少女,竟然被羽衣狐給擄走了。
奴良滑瓢頓時就不高興了,直接就撩起袖子帶著他的百鬼夜行殺到了京都,還美其名曰前來幫助隔壁京都受難的好鄰居。
敖凌看完之後簡直是想要呸奴良滑瓢一臉!
搶媳婦就搶媳婦,還惦念著想拉個大旗從京都這邊蹭點好處,果然是老流氓!
臭不要臉。
他這樣想著,將手裡的紙張揉碎了,下一秒身影便消失在了屋內。
眼前這一個大活人從自己面前消失,那夥計臉上帶出了一絲驚嘆和崇敬,而後小心的將那些碎屑收拾好,轉出門去繼續工作。
……
京都。
百年前那令人恐懼的陰雲再一次覆蓋了京都上空。
少女失蹤的消息一件接一件的發生,許多少女的屍體隔了一兩天在各處荒野被發現,無一不是衣冠不整的,還被剖開了胸腔,拿走了其內的心臟。
少女的家人們留下的眼淚幾乎要匯聚成河水,濃重的怨氣與憎惡向著京都大內里那高高的建築之內的人涌去。
羽衣狐最喜歡的便是這樣的怨憤。
她異常享受——不管是妖魔百鬼齊聚而產生的瘴氣,還是因為因為怨恨而生出的憤怒與仇恨,於她而言都是大補之物。
京都的慘狀與人類少女的慘死,讓平靜了近百年的妖怪世界再一次蠢動起來。
原本失去了勢力的羽衣狐,在短短的時間內,又重新匯聚起了一股不小的力量——只是比起曾經的她而言,要少了許多。
敖凌到達京都城郊外,玄狼一族的駐地的時候,饒是他已經見多了黃泉之中那灰濛濛的穢氣,看著如今的京都卻也是一愣。
玄狼察覺到了敖凌的氣息,滿臉驚喜的走出來。
「凌大人!」
敖凌點了點頭,指了指近在咫尺的京都,「這是……」
玄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是羽衣狐的百鬼夜行散發出來的瘴氣,還有京都城之內的人心中的惡念與怨憤,這些所形成的邪氣已經瀰漫許久了——哪怕是京都之中的陰陽師包括安倍晴明全都出動,也只能維持短短几日的清凈。」
眼前的陰雲沉重而壓抑,已經有許多的作物在邪氣的浸染下枯萎殆盡,京都之中四處都是草木枯黃一片荒蕪的頹敗景象。
這跟敖凌印象之中金黃麥浪滾滾,能讓他指著那些麥田說「葉王這是我為你打下的天下」的情況截然不同。
除了還有著些許光線這一點之外,這裡一片灰色的霧氣看起來簡直就跟曾經的黃泉一樣。
——現在的黃泉可都比眼前的京都情況要好得多了。
「看起來倒像是曾經的平安京。」敖凌評價,臉上帶出了些許的懷念。
——當年他就是在這種邪氣環伺的情況下,成功的泡到了葉王的!
雖然是麻倉葉王單方面的被泡……
「殺生丸在坐鎮西國?」敖凌問道。
「是的,殺生丸大人從犬姬夫人那裡接手西國以後,便很少離開西國之里了。」
敖凌點了點頭,「那奴良滑瓢呢?」
「奴良組的百鬼夜行正在側院里修整。」玄狼側了側身子,引著敖凌往駐地內走去,「我們原本準備今日動手,但前日奴良組加入后,我們便計劃著稍微延後一些,羽衣狐存留下來的那幾個屬下並不好對付。」
敖凌點了點頭,跟著玄狼往駐地里走的腳步微微一頓,「我先去找晴明公。」
玄狼一愣,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壓下了,沒有詢問。
「請您注意安全,如今京都城內四處都是羽衣狐的眼線。」狼妖垂著眼,誠懇的說道。
敖凌笑著晃了晃尾巴,舔舔唇,「你看吧,在京都城這種滿是邪氣的地方,誰做主還說不定呢。」
玄狼沒懂敖凌是什麼意思。
但在敖凌大喇喇的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進被結界籠罩的京都城之後,他就在那個瞬間清楚了。
——敖凌在吞噬京都城中的邪氣。
而且是無比迅速的、巨量的在吞噬那些邪氣。
如今京都城上空並沒有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膽戰心驚的倒螺旋雲層,只是雲幕被壓低了,雲層顏色身後,讓人心中無端的生出壓力。
而在敖凌踏入了京都城的瞬間,那雲層便眼見著一點點散開,天光從雲層的縫隙之間灑落下來,宛若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京都城中的人們在沐浴天光的瞬間,只覺得近日以來壓迫在心頭的恐懼與惶惑漸漸散去,那平靜的心緒漸漸的回歸,金色的光芒照在臉上、身上,充滿了溫暖與光明的氣息。
敖凌邁開腳步,身形在京都的陣法結界之中連連閃過,最終穩穩的落在了新建成近百年的安倍晴明的神社之外。
往前一步,就是鳥居。
敖凌輕咳一聲,高喊了道:「晴明公!」
然後輕輕合掌一擊,放下手來,抬腳跨過了紅色的鳥居。
鳥居上懸挂著的注連繩被風吹動,帶來了一絲清凈的神氣。
在鳥居所正對的神社大道盡頭,敖凌看到了那道久違的白色身影。
安倍晴明就算已經成為了神明,身上也依舊穿著綉著安倍家暗紋的白色狩衣。
只是一貫潔白的蝙蝠扇,隨他心境的換做了恣意張揚的精美繪扇。
神明戴著高高的烏帽,看著漸漸走進的大妖怪,長長的鬆了口氣,「你可算來了,凌。」
陰陽師的神明臉上帶著一絲苦惱的神情,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兩塊櫻花糕,「我還在想,要是你再不回來,我就去找高龍神求祂下場雨了。」
「羽衣狐的邪氣都搞不定,還要去找高龍神。」敖凌拿過那兩塊櫻花糕,完全沒有給神明留下一塊的意思,一邊吃還一邊嘲諷他,「晴明公,你丟不丟臉。」
「這不是在給凌留機會嗎。」安倍晴明笑眯眯的,「黃泉呆得可還舒服?」
敖凌吃完了兩塊櫻花糕,舔舔手咂咂嘴,「挺好的。」
「我想也是。」安倍晴明點了點頭,捏了捏敖凌的臉,「都胖了。」
「……喂!」
陰陽師的神明唰的打開了手中的繪扇,收回手,「黃泉里的那個東西解決掉了?」
敖凌點了點頭,「趁早完事吧,我猜奴良滑瓢也忍不了多久。」
安倍晴明輕咦了一聲,「奴良組這樣急迫?」
他說著,就條件反射性的摸出了一塊星盤來。
「……」敖凌把他用來占卜的星盤塞了回去,「奴良滑瓢的妻子——未來的妻子,正在京都城中,時時刻刻都有危險。」
安倍晴明哦了一聲,笑得像只狐狸,「既然如此,那今晚日落時分,我便敞開京都結界,恭請諸位與百鬼夜行同進京都了。」
敖凌對於安倍晴明這樣的信任感到十分驚訝,「你不怕混進奇怪的東西?」
陰陽師的神明輕輕晃了晃腦袋,手中的繪扇輕輕的敲了一下面前大妖怪的腦袋,「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凌。」
敖凌:「……」
你滾!
……
敖凌在京都之中肆意吞噬邪氣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羽衣狐的,但是從安倍晴明成為守護京都的神明之後,京都之中的結界與陣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不再有安倍家支持的羽衣狐根本無法得知京都之中那些地方是結界的幻象,那些看起來平常的地方對於一些妖怪而言又是必死之處。
這讓重新聚集起了一番勢力的羽衣狐處處掣肘,十分難受。
而敖凌就不同了。
他在安倍晴明的指點下,在京都城內隱藏身形的結界里四處穿行,就像是逛自家後花園一樣輕鬆。
——一路上還順手捏死了不少投奔羽衣狐的小妖怪。
現在他正蹲在了一家狐狸關東煮的攤位上,一邊吞噬著邪氣,一邊大口的吃著難得有緣分遇到的攤位。
而羽衣狐哪怕是瞪爛了眼睛,也完全察覺不到那個將京都之中的邪氣剝奪驅散的存在到底在哪裡。
「我覺得你們家應該多去一下西國啊。」敖凌吃完最後一根串串,將手中的錢幣交給了攤主的狐狸。
攤主笑眯眯的結果錢幣,收進了脖子上掛著的兜里,「最近京都比西國熱鬧些。」
敖凌切了一聲,站起身來,一路隱藏著蹤跡溜出了城。
他將出發的時間告訴了玄狼和奴良滑瓢,並且以熱身為由跟奴良組的初代目打了一架。
——打架的理由有二,分為兩方。
敖凌覺得奴良滑瓢居然以援手之名行搶媳婦兒之實不厚道。
而奴良滑瓢還就記著敖凌幾十年前離開奴良大宅之前,一腳把爛醉的他踢進池塘里泡了一整晚的事情。
兩個人一見面就開始激烈的撕了起來。
雖然並沒用上妖力,但等到玄狼頂著壓力跑來通知他們要出發了的時候,兩個大妖怪臉上身上四處都青青紫紫的腫起來的痕迹。
兩張能讓無數女妖怪心動的帥臉上沒有一絲完好的痕迹。
玄狼:「……」
還沒出發,就覺得自家這邊的氣勢會要矮羽衣狐那邊一大截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