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窮街陋巷2

男孩結結巴巴地回答：「滄波飲。」

「上次我見過你，對嗎？」

滄波飲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不要害怕，我是國少隊主教練，叫襄龍吟。」

聽聞此言，滄波飲眼中閃著光，問道：「你真的是襄龍吟？」

「是的。」

滄波飲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跟我來，你球踢得很好，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他盡量很柔和。

「嗯。」

襄龍吟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帶著他坐到看台上一個燈光明亮的角落。

「喜歡踢球是嗎？」他問滄波飲。

滄波飲點點頭。

「想來少年隊試試嗎？」

滄波飲看了他一眼，欣喜地再次點頭。

「我給你一周時間，你來球隊試訓，如果表現優秀，我就讓你留在隊里繼續踢球，這是國家少年隊，將來要參加世少賽，能去國外比賽，感興趣嗎？」

滄波飲使勁點頭，嘴裡還說：「想去！」

「那好，明天上午你來這兒找我，好嗎？」

「好，但我要經過爸爸的同意。」

「你今晚就對你爸爸說，如果他不同意，你就告訴我。」

「嗯。」

襄龍吟開車把滄波飲送回家，然後驅車返回訓練基地。

滄波飲一進家門，就看見父親正虎視眈眈望著他。

「你去哪兒了？」父親問。

「去踢球了。」

「你真野啊，現在幾點，你知道嗎？十一點了！」

「我遇到一個叔叔，他說讓我參加他的球隊，去踢球。」

「撒謊都不會，誰會看上你這個搗蛋鬼，還球隊呢，你整天瞎混，能有什麼出息？！」

「真的有一個叔叔對我說的」，滄波飲慌張起來，他怕父親情緒失控、動手打他。

「真的？」他爸問。

「嗯。」

「哎，兒子啊，你別相信陌生人的話，很可能是騙子，專騙小孩！」

「不是的，我見過他，他是球隊里的人！」

「這可很難說，他對你怎麼講的？」

「他說我球踢得好，讓我明天去找他，先試訓一周。」

「然後呢，就一直踢球？」

「不知道，他沒說，他說要讓我參加世界比賽。」

「拉倒吧，這你也信，一定是騙子！你不能去！」

「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去，一輩子踢球能有什麼出息！」

「我喜歡踢球，讓我去吧！」

「不行！」

最終，父親不讓他去訓練基地報到，並威脅他如果膽敢擅自做主，就打斷他的腿，滄波飲被嚇住了，一上午沒敢出門。

襄龍吟等了一上午也沒見滄波飲，十分焦急，他叫上荒漠道，二人一起去找男孩。

驅車行進在坑坑窪窪的街區，襄龍吟心情沉重，他回頭問荒漠道：「你父親是做什麼的？」

「工程監理。」

襄龍吟沒再說話。

在記憶的指引下，他把車拐進一條光線昏暗的小巷，兩側都是自建民宅，十分粗陋。

「應該是這裡了，我們下車找找」，他停車對荒漠道說。

昨天晚上，當他把男孩送回家時，男孩就是在這兒下的車，滄波飲說自己家就在其中一棟樓上。

荒漠道攔住一位行人，詢問有沒有一個叫滄波飲的男孩。

行人眉頭一皺：「你說他啊，就是那個惹禍精？」

襄龍吟笑了笑，問道：「怎麼個惹禍法啊？」

「這小子踢球不管場合，我們家窗玻璃就被他踢爛過！」

「那天住這裡嗎？」他指指一棟樓。

「哪啊，他們家住那兒！」行人一指遠處的一座橋。

襄龍吟看了半天，疑惑地問道：「那兒沒有民宅啊？」

「他們家就住橋洞！」行人不屑的說。

二人愣了半天沒說話。

「那謝謝你啦！」

向行人致謝后，他們找到滄波飲的家。

經過一番說服工作，滄波飲的父親同意讓兒子去球隊報到，當他知道踢球可以賺大錢時，面露難以置信的神色：「真的嗎？」

「是的。」

眼見滄波飲家中經濟困難，襄龍吟留下3000元現金后，帶著滄波飲駕車離去。

「將來你父親一定會為你驕傲的」，他對滄波飲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