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馬邑四族

022 馬邑四族

石破天倒不是有心隱瞞,因為宋達曾今下過斷言,認定他此生難以突破鍛骨階段,他也鬧不清楚自己身上出現的異狀,特別剛才突然間莫名其妙突破了金湯階段,當然不好解釋,當下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宋達兄,鄧豹劫了宋家寨,宋寨主眼下正被他們關押起來了,不知道其他人還好嗎?」

宋達一聽「鄧豹」這兩個字,臉色陡變猙獰,目呲欲裂,咬牙道:「鄧豹這狗賊,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這狗賊,不得好死。」話說著,他眼圈一紅,再也忍不住,雙眼中淚水從頰邊直瀉而下,哽咽道:「宋家寨完了,我的家沒了,鄧豹這狗賊搶的搶、燒的燒,洗劫一空,婦孺和孩童都不放過,宋家寨完了,全完了。」

石破天心裡一慌,忙問道:「那青兒小姐、黑子和宋亮他們呢?」

宋達嘆了一口氣,黯然道:「我和黑子、宋亮等人按寨主要求,護著青兒小姐殺出重圍,逃出了寨子,在深山裡躲藏了幾日,小姐不吃不喝的,從寨子破了那日再也沒說過話。」

石破天一聽宋青兒、黑子沒有性命之憂,心下一寬,宋青兒如此傷心他心裡也不是滋味,當下問道:「宋達兄,這一次你混進鄧豹大營是為了救宋寨主嗎?」

宋達點了點頭道:「前兩天,我們摸進了白登山,在路上抓了一個人,剛開始以為是鄧豹手下嘍啰,嚴刑逼供下,才知道這人是雷震天派來聯絡鄧豹的信使,並從他身上搜出密信一封。」

石破天恍然道:「怪不得宋兄敢冒充冀王信使?可讓我吃了一驚,不過好在讓宋兄截住了信使,要不他來到鄧豹大營,拆穿了我的把戲,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說到這裡,石破天暗自慶幸不已,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冀王真的會給鄧豹送密信,還好在半路讓宋達給截住了,否則讓他見著鄧豹,後果不堪設想,十有**自己的小命要交待這裡。

宋達臉色沉重道:「我剛進大帳,第一眼見到石兄弟,可嚇得不輕,好在石兄機警過人,嘿嘿!兄弟我也不笨,但……」他遲疑了一下,望了他一眼,小聲問道:「卻不知石兄弟怎麼會在這裡?」

石破天也不隱瞞,當下把自己那日如何偶然救了虞太守千金?虞太守如何拉攏自己從軍?兩郡太守如何設計布局?如何讓自己擔任誘敵細作?一一述說,當然,他一夜間武功從無到有,練至鍛骨巔峰階段自然隱去不說,只是編了一套他原本就會武功,只是被胡人抓去打壞了腦袋,沒有這方面記憶,功力全沒,他也不好向人解釋,只能裝作不會武功,眼下記起來了,功力也全部恢復了。

宋達聽他講完,長吐了一口氣,苦笑道:「怪不得在草原見著石兄弟時,明明身上氣勢全無,但身體又似易經洗髓一般強橫的讓人吃驚,原來石兄本身就是金湯階段的武士,那實在是太好了,不過石兄弟這個差事可不輕啊!不到狼歇山,我二人就被鄧豹嚴密看管著,想跑都難。」

石破天也大感頭疼,無奈道:「沒想到除了鄧豹,還有秦雲城、鼓平同兩個金湯階段的高手在,虞太守的情報也太不準了,這不是讓我送死嗎?」

宋達還要說話,卻見石破天神色一動,嘴角朝外一撇,立即會意,改口道:「石天兄弟,怎麼麻五還沒有來?大哥我十來天在山裡鑽來鑽去的,一直沒有洗澡了,身上可膩的難受。」

話剛說完,帳篷外腳步聲起,大帳的垂帷被掀了開來,一陣晚夜的涼風涌了進來,麻五矮身鑽進,吩咐帳篷外的幾名匪兵將水桶,銅盆等事物搬了進來,又奉上酒肉茶點,還有一包金瘡葯,等安置妥當,麻五也不說話,躬身施禮退了出去。

兩人待他走遠,用木桶舀了些水,在銅盆里擦拭了下身體,為了取得鄧豹信任,兩人均自殘身體,傷口都是匆匆處理,石破天用酒水消了毒,抹上金瘡葯,包紮好傷口,盤坐一起吃肉喝酒,低聲商量事情,不久眼皮睏乏,宋達趴著沉沉睡了過去,呼嚕打得震天價響。

石破天卻沒有睡,自從練了《意形決》后,他睡覺時間都用來靜坐練功,第二天精神氣爽,沒有一絲疲倦,這正是《意形決》的神奇之處,意形的修練,完全可以用靜坐修練來補充白天消耗的精神力和調節軀體的新陳代謝,相對差一些的功法,比如宋達練的功法,靜坐練功只能代替部分睡眠,人體睏乏到一定程度,還得睡眠來補充體力。

石破天剛剛突破《意形決》第三層,感覺自己的頭腦似乎更加清明,體內的真氣更加磅礴,感知能力、神經的反應能力,身體的控制能力和體內真氣的運用達到一個新的高度,意形比第二層提高了一倍有餘,即使鄧豹在,他也有信心放手一搏,心念一動,體內真氣凝結丹田,形成一個黃色的真氣團,儼然是堪堪達到了《意形決》第三層境界,石破天驚喜交加,當下摒除雜念,靜坐吐納,剛剛進階成功,他需花功夫鞏固一下,要不一個意外,受重傷后真氣流失,很有可能被重新打回鍛骨階段。

進階《意形決》第三層后,真氣驟然磅礴,經脈的韌性雖增強不少,可隨著真氣的大漲還是相對不足,遊走經脈的真氣變得緩慢起來,凝練速度更如蝸牛一般,真氣在周身經脈遊走一個周天,已過了小半夜,石破天先前喝的酒水已化為一股尿意,他功聚雙耳,帳篷外不是草地蟲鳴聲,就是嘍啰們的酣睡之聲,先前窺伺的那個麻五顯然已經覓地睡去。

他披上外袍,起身掀開帷帳,帳外的篝火已經黯淡下來,圍在四周的嘍啰兵也已經散去,整個營盤顯得靜謐起來,一陣冷風吹來,柴火餘燼閃過火光,響起了噼噼啪啪的聲音。

石破天鑽到帳外一灌木叢里解了小手,正要往回走,忽地眼角餘光瞥見一道人影一閃而逝,沿著溪水沒入后營,石破天大疑,暗忖道:「難道鄧豹營里來了刺客?」

心疑之餘,悄悄跟步上去,擱在幾座帳篷處往裡張望,一眼掃去,卻見一道身影拐過一道土坡,消失不見,雖然那人身法敏捷,可瞧體形卻如水桶一般極為臃腫,依稀可辨是鼓平同,鄧豹的營地扎在山腰凹地,外圍層層崗哨,山腳還有鄧彪的營地,所有營里戒備不是很森嚴,除了隔一個時辰崗哨例行巡夜外,就再也沒一個人。

此時正值夜半三更,層雲黯淡,天色有些昏暗,石破天收斂氣息,摸著黑跟了過去,前面忽然傳來兩聲人體落地聲,循著聲探頭望去,卻見鼓平同擊暈了兩名嘍啰,矮身鑽進旁邊的帳篷里。

石破天瞧著大感不解,難道鼓平同在鄧豹營里另有目的?他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蹲身隱藏在帳篷後面,功聚雙耳仔細傾聽裡面動靜。

「誰?」帳篷裡面忽然傳來一句冰冷的聲音,顯然帳內人並未熟睡。

「嘿嘿!沒想到這麼晚了,宋寨主還不歇息?難道是換了新環境?睡得不太安穩?」鼓平同聲音雖低,但卻帶著幾分譏諷。

石破天在外面心中一喜,喜的是這麼快就找到了宋義水被關押的地方,可卻不知道鼓平同深更半夜的找宋義水圖謀何事?當下心收雜念,用心傾聽。

「哼!鼓平同,你個狗賊,勾結鄧豹滅我宋家寨此仇,老夫記在心裡,不要說風涼話了,有什麼事快說,老夫可沒有閑工夫跟你瞎扯。」宋義水火氣雖大,但也同樣壓低了聲音。

「嘿!宋寨主,滅宋家寨的人是鄧豹,和鼓某可沒有半點關係,不過宋寨主想報仇血恨的話,鼓某更是和宋寨主有共同語言了。」

「什麼?此話怎講?」宋義水聲音忽然高了起來。

他話音未落,鼓平同忙壓低聲道:「宋寨主既然有興趣聽鼓某的話,還是把聲音放低一些好,免得驚動他人,可就不好了。」

「哼!鼓平同,希望你說的事能讓老夫滿意,否則……」宋義水說到這裡,后音拖長,重重冷哼了兩聲,言下之意雙方心知肚明,鼓平同深更半夜偷偷來見他,顯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從他進賬起,這個把柄就握在宋義水手上,就有了威脅他的資本。

「鼓某能來,自然有十成把握說服宋寨主。」鼓平同冷笑一聲,輕聲道:「眾所周知,宋寨主、秦老弟、扈松奇還有鼓某的祖父都做過大楚國的副將,那可是四品的武將,帳下軍士四五萬之眾,同在當時六大將軍之一的輔國大將軍南霽雲麾下為將,那可算是威風凜凜,一時無二……」

他話沒說完,就被宋義水打斷道:「那又怎樣?黨派之爭南霽雲是輸家,先皇登基后,他就掉了腦袋,我們四家祖父也受到牽連,被罷免了官職,貶到馬邑為民,一直到現在,我們四家也不敢涉足官場,經商務農苦苦維持家業,現在老夫的宋家寨也毀於一旦,鼓平同,你提這個幹什麼?老夫可沒有耐心聽你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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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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