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整頓人馬

025 整頓人馬

「是你?」秦雲城臉上閃過驚疑不定的神色,皺眉道:「石天兄弟稍等片刻,待秦某去殺了宋義水,再來和你敘話。」

一言方畢,起身就走,可他剛一抬腳,石破天身體向側一移擋在他跟前,封住他的去路,冷聲道:「鄧大當家是怎麼死的?秦兄若沒有個合理解釋,恐怕不能這麼隨便的離開。」

秦雲城獨目里閃過噬人的精光,冷哼道:「鼓平同勾結宋義水襲殺了鄧大哥,秦某已經殺了鼓平同,可惜讓宋義水跑了,這老匹夫受了重傷,跑不了多遠,眼下秦某正要追他,石天兄弟莫要糾纏,否則誤了時機,再想抓住這老匹夫怕就難了。」

石破天心道,老子攔住你,就是想給宋義水爭取逃命時間,自然這話不能說出口,他雖剛剛摸近鄧豹大帳不久,但看眼前情形,已經把事情琢磨個大概,鼓平同和宋義水是有密謀不假,但秦雲城並非沒有參與,宋義水並不傻,偷襲得手后想趁亂逃跑,秦雲城更是居心叵測,竟然反水殺了鼓平同,難道他也是為了兵庫密圖?石破天腦袋裡各種念頭急轉,臉上卻始終掛著一副凝重神色,沉聲道:「鼓兄勾結宋義水殺了鄧大當家?這話誰信?又有誰能夠證明?難道就不能是秦兄勾結宋義水殺了鄧大當家,鼓兄為報鄧大當家之仇,也被秦兄殘害了?反正鼓兄死了,秦兄卻活著,死人自然無法開口說話,大帳內就你幾人,死的死,逃的逃,秦兄想怎麼說都行,卻無法讓石天信服。「

秦雲城獨目一瞪,怒聲道:「胡說八道,鄧大當家是我結義大哥,秦某怎麼會害他?」

石破天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哈哈大笑道:「那鼓平同還是秦兄結義二哥呢?還不是照樣死在秦兄刀下。」

秦雲城一時語塞,獨目里精光爆射,冷然道:「石兄弟若不讓開,秦某隻好得罪了。」一言方畢,大喝一聲,雙手舉刀朝石破天疾劈而下,他心裡焦急,若是再耽誤片刻,恐怕再也追不到宋義水,於他心中計劃大大不利,所以這一刀沒留有餘地,狂暴的真氣灌入刀內,勢要一刀劈開條路。

刀氣撲面而來,石破天避無可避,凝聚全身真氣,舉刀一架,『噹啷』一聲,兩刀相撞,火花四濺,兩人俱都後退一步,腳面都深深陷入地下。

秦雲城吃了一驚,他已經在金湯階段徘徊了七、八年了,石破天卻新進階此境界,按理說真氣要比他低不止一籌,本想一刀劈開他不是難事,卻不曾想這人如此厲害,竟力拚他一刀而不落下風,心裡開始重新審視石破天的實力。

就在兩人聚集真氣,凝神對峙的時候,馬蹄聲響,一隊人馬沖了過來,領頭那個正是鄧彪,他神色甚為焦急,見著秦雲城,急忙扯住韁繩,不等馬止住步子就翻身落馬,焦急道:「秦兄,我大哥怎麼了?」

秦雲城轉過頭,指著那熊熊燃燒的帳篷,蹙眉道:「鼓平同勾結宋義水,殺了鄧大哥,屍首現在在火帳里。」

「不可能,不可能,我大哥怎麼會死?」鄧彪忽然大叫起來,他雙目通紅,望著化為火海的大帳,神色有些怔仲,似乎猶自不信,鄧豹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感情並不深厚,但終歸有些兄弟情誼,突然間就這麼死了,讓他感覺似乎失去了依靠。

「鄧二當家,鼓平同已經被秦某誅殺,可惜卻讓宋義水逃了。」秦雲城嘆了一口氣,忽獨眼瞥見麻五手拄單刀站立在人堆中,眉頭一寬,咳了一聲道:「麻五,你一直在帳外伺候,又是第一個闖進帳的,你向鄧二當家,還有石兄弟說一說當時的情景,看秦某人是否妄言?」話一說完,瞪了石破天一眼,似在惱怒他糾纏不清。

麻五單刀作拐站直身子,嘶啞著聲道:「稟鄧二當家,當時大當家、鼓莊主、秦堡主在大帳內審問宋義水,屬下帶領著兄弟在外面伺候著,豈料不一會就聽見裡面一聲慘叫,緊接著就聽見宋義水在帳子裡面高聲喊叫,說什麼大當家死了,被鼓平同殺了,屬下大吃一驚,當即就帶領兄弟們闖進帳去,卻見……卻見大當家慘死在地上,鼓莊主被秦堡主砍斷臂膀,兩人廝殺一起,宋義水不知怎麼恢復了功力,連殺我們幾個兄弟,破帳而逃。」

鄧彪聽完話默不作聲,臉色漸漸慘白起來,石破天卻裝模作樣的問道:「這件事透著稀奇,如果宋義水和鼓平同早有勾結,為什麼要那樣大喊?這對鼓平同有什麼好?石天看他們關係並不是很和睦啊!」他有心將水攪渾,好讓這幾人互相猜忌。

秦雲城冷哼道:「只有鼓平同才有酥功散解藥,宋義水功力恢復和他脫不了關係,至於鄧大哥死後這兩人反目,恐怕也只有抓住了宋義水才能知道。」

鄧彪在一旁忽然插口罵道:「鼓平同,老子早看他不順眼,這狗賊姦猾似鬼,大哥的死,和他脫不了關係。」

「眼下之計,趕快派人去追殺鼓平同餘黨,為鄧大哥報仇雪恨,秦某懷疑這場大火也是鼓家莊人趁亂放的。」秦雲城趁機進言,向鄧彪出謀劃策。

鄧彪點了點頭,掃了一眼石破天,沉聲道:「鼓家莊有三、四個鍛骨階段好手,有一百騎兵,三百多步兵,實力不弱,還請秦兄、石兄出手相助,好將他們一網打盡。」鄧彪忽然間覺得自己權利大了起來,這種滋味讓他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興奮,眼前這兩位金湯階段的高手還要好好拉攏,似乎離開了鄧豹,前途並非一片渺茫。

石破天見鄧彪主意已定,而且時間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想來那些來救人的宋家寨諸人已安全撤退了,當下應道:「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鄧二當家,我們趕快剿滅鼓家莊餘黨,穩定亂情。」

秦雲城卻是識時務的放低了姿態,沉聲道:「鄧大哥走了,鄧二當家是一軍之主,秦某自然任憑安排。」

聽了他兩人說話,鄧彪神情雖悲慟無比,心下還是湧出一絲喜意,也不多話,叫手下牽過兩匹馬來留給秦、石兩人,自己翻身上馬,帶領著隊伍沿著小溪一個個帳篷搜查,碰到說不清營帳的就扣押起來,若是自己人就喝罵著去溪邊引水救火。

這一折騰就是整整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人馬才重新安頓下來,鼓家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被清理的一乾二淨,鄧彪把前隊也人馬調了回來,會合成一個大部隊,重新安營紮寨,這個時候,鄧彪儼然一副隊伍首領的氣派,雖然一夜勞累,但精力依舊充沛,幹勁十足,那些流匪見大當家死後,二當家情緒非但沒有低迷,而且還高昂了不少,也信心高漲起來。

「稟鄧二當家,屬下查點了人馬,我們大概還有六百騎兵,一千三百步兵,八百多民壯,三百多婦孺。」石河子朗聲稟告,他一個普通小頭目,平日里就率領百十號民壯,可沒少受氣,這時候出去辦事,卻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怎麼婦孺少了這麼多?」鄧彪的眉頭一蹙,騎兵、步兵兵力減少,那是因為鼓家莊反叛造成實力銳減,民壯也在混亂中死了不少,可婦孺怎麼變的這麼少?昨天還浩浩蕩蕩有八百多人呢?

「挾持的婦孺昨夜趁亂逃的多,走的走,屬下仔細查營,但現在連四百人都不到了,還大多數是家眷。」流匪里的小頭目都有掠奪婦女的權利,這些女人晚上供頭目們淫樂,白天做些後勤雜役工作,還有一些是鼓、秦兩家帶來的家眷,昨夜一場混亂,被挾持的婦孺和鼓家莊的家眷自然逃跑一空,留下來的大多是秦家堡的家眷。

「這些女人都是累贅,少了也好。」鄧彪點頭吩咐道:「你和驢三、屠老四下去把那八百多民壯分三個隊給老子帶好,押護著糧車。」昨夜雖多處營帳起火,幸好有秦家堡的二位鍛骨期好手率領一百騎兵看護糧車,沒有給賊人可趁之機。

「是!屬下遵命!」石河子狂喜,施禮退出大帳,他一個百人隊的頭目,忽然間手下人馬擴張了將近三倍,心裡怎能不欣喜若狂,他得趕快把這好消息告訴驢三和屠老四,三人權力大增,分配了人馬,是該好好慶祝一下了。

等石河子退出大帳,鄧彪揉了揉眼皮,掃了一眼帳內眾人,又下了一道指令:「常魁、牛二你們各領五百步兵,將人馬安頓在外圍,加強警戒,老子不希望再發生昨天的事情。」牛二是他的心腹,以前是幾百民壯的一個頭目,常魁則是鄧豹舊部,以前就是步兵頭目,二人都是鍛骨期好手,至於其餘三百步兵,那則是秦家堡子弟兵,只聽命於秦雲城一個人的命令,鄧彪根本無權指揮。

「是!鄧二當家。」帳內兩名虎背熊腰的大漢同時得令,拱手出帳。

鄧彪目送兩人出帳,略一沉吟,又下了一道命令:「麻五,你遇事不亂,辦事穩重,大哥生前也常常誇獎你,我就將二百騎兵交予你指揮,你點齊了人馬,可要好生帶領。」

「屬下一定盡心儘力,已報二當家知遇之恩。」麻五高聲領命,他走路不利索,拄了個長矛當作拐杖,一步一拐出了大帳。

大帳里空蕩下來,鄧彪的臉色略顯疲倦,望了望安坐兩旁正在品茶的秦、石兩人,微笑道:「秦兄,石兄,不知兩位覺得兄弟的安排是否妥當?大哥走了,小弟還有很多不明白,以後還要仰仗兩位多加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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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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