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何方神聖
事發倉促之間,也是秦雲城反應奇速,去抓羊皮密圖那隻手忽然挫指為刀,迎向扈不屈飛來那一腿,『砰』的一聲,手掌砍到小腿上,扈不屈痛呼一聲,單腳用力,向後彈射而出,跪倒地上,顯然腿上受了傷。
那張羊皮飄在秦雲城的腳下,他卻沒有彎腰去拿,因為扈松奇的氣勢已經鎖定了他,銀色的雙鐧離他不足三尺,鐧長四尺,秦雲城完全相信,只要他一彎腰,扈松奇一鐧下去,絕對會砸斷他的腰骨,練鐧者全靠腕力,瞬間就能出招,秦雲城沒有這個把握在取圖后全身而退,這個險不值得他去冒。
「秦雲雷,把東西拾起來。」秦雲城獨目死死鎖定扈松奇,單手緊抓刀柄,高手過招不容一絲疏忽,金鞭銀鐧單刀雙錘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他能殺了雙錘鼓平同,那是全靠著偷襲,若是鼓平同有雙錘在手,誰勝誰負還是兩說,扈松奇年歲比鼓平同還大一些,廝殺經驗何其豐富?不容有半點分心。
秦雲雷即便再傻,也知道這是個危險之極的差事,但堡主命令不敢違抗,硬著頭皮就要上前取圖。
「狗賊休想。」跪倒在地的扈不屈忽地揉身撲上,搶先一步攔住秦雲雷,他一臂如棍般橫掃,一臂如槍般猛刺,氣勢洶洶,煞氣騰騰。
秦雲雷大喝一聲,也不管那勞什子羊皮了,縱刃撲上,和扈不屈戰成一團,他並不是莽漢,知道這扈不屈腿上挨了秦雲城一手刀,肯定受了傷,再說這人手無兵器,和他打起來也輕鬆,比起把腦袋放在扈松奇鐧下,置於這生死懸於一線的地步要強得多。
秦雲城吃了一驚,他擅使刀,手掌化刀后這一擊之力有多大威力他心裡很清楚,若是一般人早就被砍斷腿成了殘廢,即使鍛骨階段的好手著他一刀,至少要腿腳骨折暫時成為瘸子,豈料這個扈不屈中他一刀,依然身手敏捷,戰鬥力不減,赤手空拳和秦雲雷斗個旗鼓相當。
秦雲海、秦雲濤、秦雲浪、秦雲天四人對看一眼,齊齊挺刀上前。
他們動身之際,紅髮也踏步上前,迎上幾人,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道:「刀對刀,一對四,好的很,妙的很。」
他血紅色長發覆蓋住半面臉龐,留出來那隻眼睛血紅一片,秦家堡四人看的心中發毛,分四個方向將紅髮圍在當中,齊喝一聲,揉身撲上。
紅髮身體向左橫移,閃過秦雲海一刀,肩頭狠狠撞在秦雲濤的肩上。
「呀!」秦雲濤悶哼一聲,踉蹌跌退,跌倒在地。
紅髮側身避過前方秦雲天攻來一刀,同時蹲身縱刃,那一刀迅疾之極,猶如一道閃電,劈在秦雲天刀刃上,兩刀相擊,秦雲天被震的離地後退,撞倒在後面秦雲海身上,兩個人受不主力,同時後退。
紅髮逼退三人後,正要出刀結果了秦雲濤,驀然間,後背傳來聲響,原來一直沒有出手的秦雲浪,這時繞在他身後,正要舉刀偷襲,紅髮聽著背後聲響,也不回身,反手一背長刀,『當』的一聲,那一刀便就砍在刀面之上,濺起了絲絲火花,秦雲浪被震的連連後退。
金湯階段和鍛骨階段的武士一對一,三五招之間便立分勝負,可秦家堡四名鍛骨階段武士齊上,一時半會,紅髮也拿他們沒辦法,但是人終有破綻,他只要覷得良機,先擊傷一人,這四人圍攻之勢必將破除,瞬間扭轉戰局,其餘幾人便是砧板魚肉,任他宰割。
秦雲城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不能等了,當下暴喝一聲,長刀化作一道閃光,劈向扈松奇胸口,同一時間,扈松奇也動了,一雙銀鐧在胸前交叉架起,長刀劈在上面,火花四濺,不等秦雲城抽刀,扈松奇手腕用力,雙鐧閃電般一絞,雙鐧主要靠著腕力,若是一般用刀好手,被他這一絞,長刀非得脫手不可,可秦雲城練刀多年,出刀迅若閃電,收刀疾若流星,速度不可謂不快,一擊不中,立即抽刀回掃對方腰部。
扈松奇右手一翻,『噹啷』一聲,單鐧格擋長刀,左手銀鐧閃電般砸向秦雲城天靈蓋,他這一雙銀鐧是雌雄雙鐧,右手鐧重四十二斤,左手鐧重三十八斤,一般人根本揮舞不動,他卻如臂使指,得心稱手。
秦雲城變招速度也是奇快,刀鐧相擊,借著兵器反彈之力轉身到了扈松奇身側,一刀削向他腦袋,秦雲城刀法繁錦快疾,好似雪花狂舞亂飛,在陽光漫射下光芒四射,將扈松奇渾身上下圈在刀光之中,但扈松奇雙鐧一攻一守,攻若雷霆,守若金湯,根本沒一絲破綻,兩人刀鐧頻頻對擊,鏗鏘之聲不絕於耳,倒是一時半會難以分出勝負。
石破天越打越輕鬆,從開始左支右絀到後來遊刃有餘,兩個人漸漸拆了八十多招了,三十多招的時候,石破天已經摸熟了夜叉棍法路數,施展全身勁力,他完全可以在十招之內擊傷對手,可石破天卻並沒有這樣做,一是他給秦雲城幫忙心裡本就不願意,犯不著為他拚命;二是他覺得沒必要暴露自己全部實力;三是擊傷了夜叉,勢必得罪萬勝幫,沒這必要也得罪不起。
夜叉雙手虎口已經震裂,鐵棍在他手裡越來越沉,招式緩慢下來,他暗暗吃驚,心裡有一股力不從心的感覺,只覺自己每一個必殺之技,對方彷彿喂招一般,都能輕鬆應付,年紀輕輕功力這般精湛,他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哪一門哪一派的?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哎喲』一聲慘叫,石破天瞥眼望去,只見秦雲天胸口中刀,紅髮狂笑抽刀,鮮血從裡面激射了出來,紅髮竟躲也不躲,任憑鮮血噴的他滿臉都是。
秦雲海、秦雲浪、秦雲濤見兄弟慘死,個個目眥欲裂,齊吼一聲,就要拔刀撲上。
「撤,都撤!」秦雲城臉色鐵青,一聲令下,單刀磕飛雙鐧,腳一點地,刀劈向紅髮。
紅髮原本要挾殺秦雲天之威連斃這三人,此刻不敢大意,連忙提刀凝神以對,秦雲濤、秦雲海、秦雲浪三人對看一眼,轉身向山下逃去,秦雲雷也虛晃一刀,逼退扈不屈,跟在他們後面逃去,至於石破天,早在秦雲城令下同時,就閃電般飄身後退,逃在四人前面,夜叉頓覺全身壓力一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兩刀相擊,『當』的一聲,火花四濺,紅髮後退一步,秦雲城卻借勢彈身飄后,冷笑道:「扈松奇,今日之仇,秦某來日必有厚報。」話音一落,轉身向山下疾馳而去。
「秦雲城,你助鄧豹滅我扈家谷,扈家與你秦家誓不兩立,你不找扈某,扈某也要找你,不報這血海深仇,誓不為人。」扈松奇倒不追他,彎腰拾起那張羊皮,拍了拍灰塵,塞在懷裡。
「爹,難道就這樣放他們走了?」扈不屈望著越來越遠的秦雲城,一臉的憤恨之色,這句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哪裡是剛開始那個懦弱無能的階下囚?此刻神態,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屈,為父也恨不得能立即殺了他,但秦雲城一心想逃的話,我們拿他也沒辦法。「說到這裡,沉吟一下又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
「可惜我腿上挨了秦雲城一下,又赤手空拳,否則那個秦雲雷哪裡是我的對手?」扈不屈狠狠吐了口唾沫,一腳踩在地上,他早年無意間得了一本武技秘笈殘頁,練成后可使身體某一部位堅硬如石,這才抗住秦雲城全力一擊,饒是如此,腿上也受了輕傷。
「不屈,這次多虧了你,為父早就看出來不對,我兒十歲殺狼,十二歲殺虎,刀斧加身眉頭也不皺一下,響噹噹的一條好漢,怎麼會是貪生怕死之徒?」說到這裡,扈松奇哈哈大笑起來,心想秦雲城啊!秦雲城!你與鼓平同助鄧豹滅我扈家谷,抓我孩兒想換取密圖,可謂機關算盡,可是你還是看走了眼,被我孩兒擺了一道,非但沒得到我扈家密圖,還死了一名鍛骨階段的好手,真是枉費心機。
「鼓平同、秦雲城都姦猾似鬼,不過他們對咱們扈家有所圖謀,倒不會加害孩兒,孩兒偽裝懦弱,只是想麻痹他們,幸許有一線生機。」
「哈哈!扈松奇,不但秦雲城看走了眼,我和夜叉也被騙了,有這樣一個兒子,我和夜叉出手倒也值得。」紅髮在屍體上擦去刀面血跡,緩緩插入刀鞘。
扈松奇笑道:「紅髮堂主過謙了。」話說完,轉頭道:「不屈,見了兩位前輩,還不快施禮。」
扈不屈立即拱手抱拳,笑道:「扈不屈見過紅髮、夜叉兩位前輩。」
夜叉點頭道:「扈不屈,你知道那個叫石天的小子什麼來路?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是金湯階段的武士。」
扈不屈搖頭道:「小子一直被人關押著,從沒見過這個人。」
夜叉皺眉道:「這小子年紀輕輕竟這般厲害,老子看他今天出手還算留情,要不老子非認栽不可。」夜叉慘白臉頰上的一對黃眼若有所思,這個石天似乎摸透了老子棍法的路數,不可能?老子練棍十年,豈是他一時半會可窺破,可為什麼他未卜先知能知道老子下一步招式,這個念頭一鑽入他腦海里,怎麼揮也揮不去,他已經失去了與石破天一戰的信心。
對武人來說,輕易間嘴上不會示弱,夜叉性格直爽,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肯定不假。紅髮、扈家父子臉色微變,也陷入了深思,腦子裡都在想,這個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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