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再度見面
「滴滴,滴滴。」
顧暖暖開著車一路沿著車上的追蹤器朝著不遠處的小樹林里追去。
途徑許多地方,歷時半個小時卻依然沒有看見權振東的身影。
顧暖暖的心越來越慌亂了。怎麼會沒有呢?他們身上的追蹤器顯示就是在這裡,沒有理由沒有啊。
「吱嘎……」
顧暖暖停下車來,前面的道路越來越窄,車子肯定是開不進去了。
跳下車來關好門,來到後面的位置查看了一下姜衛國。
他呼吸均勻可能睡著了,剛剛自己已經餵過水了,相信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用手中的鑰匙鎖好車子,拿著追蹤器朝著裡面走去。
滴滴,滴滴。離目標的位置越來越近了。
顧暖暖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眯著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清晨,樹葉上面的露珠不斷地往下滴落,砸在睫毛上讓人不自覺的眨眼睛。
「滴……」
顧暖暖驚奇的發現追蹤器到這個位置已經顯示追蹤到了。
可是這個位置一個人都沒有哪裡有權振東的身影?
是機器壞掉了還是怎樣……為什麼會這樣?
「有人嗎?權振東你在嗎?」
樹林裡面回蕩著顧暖暖的聲音,看樣子這附近應該是沒有人。
顧暖暖不免有些沮喪外加著急,自己得治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自己是開車,他們兩個是走路,經過一晚上的追蹤姜衛國都已經找到了沒有理由找不到權振東啊?
不遠處的樹林里一個黑色影子在那邊不停地晃動。顧暖暖抬起頭來不確定的朝著那邊走去……「權振東,是你嗎?」
樹林里沒有人回答,晃動依然在晃動。
顧暖暖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腰間,大族長說過,這樹林里什麼動物都有,所以特意給自己準備了匕首,如果一會是野獸的話……
「汪汪汪!」伴隨著巨大的叫聲一條德國黑背就那樣氣勢洶洶的沖了出來。
顧暖暖瞪大了眼睛胎氣匕首卻在看見他腿上的布料時將匕首扔掉,伸出手抱住黑背和他雙雙的倒在地上,一個翻滾將它壓在了身下怒吼。「坐下!」
黑背在聽見坐下的那一瞬間停止了掙扎,可是下一秒眼神又開始變得兇狠起來。張著嘴隨時都做出要咬人的舉動!
顧暖暖的體力漸漸地要透支了,殺掉一條狗對自己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這條狗對自己有特殊的價值。
它後腿的布料是男人的衣服,雖然不能肯定是權振東的但是最起碼可以肯定出這裡是有人的。
如果這裡是有人的話那自己就可以找到那個人說不定他就見過權振東。
自己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可是眼前的狗……
不管了試一試吧!
「小白!」
「小紅!」
「金寶!」
「寶寶!」
「貝貝!」
「麻將!」
「咪咪!」
「豆豆!」
「點點!」
顧暖暖欲哭無淚。「總不能叫你大狼狗吧!你明明就是一條德國黑背!」
德國黑背也來了脾氣,一個撲騰雙腿死死地瞪在了她的小腹上。
顧暖暖吃痛,一個不注意黑背就沖了出來,再回頭,只見他已經朝這邊撲了過來。
顧暖暖閉上眼睛來不及閃躲,按照這個速度動脈被咬一口必死無疑。沒想到自己要在這裡交代了。
「凱奇!坐下」權振東的聲音猛然出現在樹林里,他的聲音充斥著濃濃的緊張與震驚還有那濃厚的心疼。「凱奇!坐下!」
顧暖暖聽見聲音后睜開眼睛,在看見權振東的那一瞬間眼淚模糊了雙眼!積壓了兩個月的心情終於得以釋放,她揉了揉眼睛,有點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權振東,是你嗎?」
權振東踉蹌的從那邊走過來,伸出一隻胳膊直接將小野貓拉入懷中雙手死死地抱著她的後背聲音低沉沙啞的讓人心疼。「你怎麼來了!你知不知道這裡很危險。」
一直到落入權振東滾燙的胸口顧暖暖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吸了吸鼻子嘴角勾起了久違的笑容可眼淚還是落了下來。「剛剛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如果不是我出現你的確是要死了,凱奇可是一條戰鬥犬。」權振東說著拉開兩個人的距離上下檢查小野貓是否有受傷,當發現一切安好只是胳膊有一些擦破皮后這才送掉一口氣。「還好你沒事,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顧暖暖伸出手抹了一把鼻涕故意蹭在權振東身上怒瞪他指著那邊的凱奇。「你別告訴我,就這一晚上你就養大了一條戰鬥犬!」
權振東見小野貓還知道開玩笑大手寵溺的揉了揉了她柔軟的髮絲。「凱奇,過來。」
凱奇溫順的從那邊匍匐前進,似乎看到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兩隻耳朵始終是耷拉的狀態,那無辜的眼神倒像是孩子一般讓人不忍心責怪。
顧暖暖嘟著嘴巴精緻的臉上至今還殘留著幾個狗爪子印,而罪魁禍首竟然如此的賣萌真是可恥,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感覺它似乎也沒那麼可惡了。「你怎麼知道它叫凱奇?」
「因為它耳朵上面有標籤。」權振東說著指了指凱奇的耳朵上,果然,一個黑色的鐵一樣的東西叮在上面,仔細看的話上面的確是有產地以及名字。「因此可以判斷他是一條受過專業訓練的戰鬥犬。我看見它的時候它被陷阱給抓住了。可能因為我救了他所以他給我找了好多野果讓我充饑。
聽見你聲音的時候我以為我幻聽了。可是當凱奇朝著這邊百米衝刺衝過來的時候我就可以確定的確是你來了。我擔心它會傷害到你所以趕了過來,索性沒出什麼事。」
顧暖暖聽後半晌沒有說話,睫毛微微顫抖埋怨的看著權振東。「為什麼這麼久了你才開始行動,你知不知道這兩個月來我都做了什麼蠢事?」
「知道,不就是約會了金哲又叫來了宋瓷。」權振東說的風輕雲淡,可是從聲音里聽得出來有一絲絲的醋意。「只是找他們真的有用嗎?」
「沒用。」顧暖暖誠實的搖頭。「可是沒用我也要試一試,告訴大族長的事情一定是金哲和權雨晴做出來的事情,所以我必須要試一試。」
「傻瓜。」權振東將小野貓再度擁入懷中,如果第一次擁抱是因為擔心,那麼第二次擁抱就是慶幸,慶幸自己還可以擁抱住她。「姜衛國呢,找到了嗎?」
「恩,在我車上。」顧暖暖雙手從權振東的腋下環抱住他的後背,這兩個月不見他好像瘦了一點,瘦的讓人心疼。「不過還好,終於找到你了。」
權振東知道自己有許多事情要問她,而眼下最要緊的是離開這裡。「我們先回去吧,這麼久沒回去想來家人也是擔心的。」
「恩。」顧暖暖點了點頭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十指緊扣誰也不願意再離開對方。「凱奇怎麼辦,是仍在這裡還是帶回去?」
「帶回去。」權振東知道這樣做或許不太好,但是目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送到部落里去,很快就會通過系統偵查到它是哪個部隊的。」
顧暖暖的腦海里閃現過權振東之前說過軍犬的事情,對凱奇也沒那麼提心弔膽了。「那如果它的主人始終都沒有找到呢?」
「那隻能說明它的主人死了。」權振東說出這話的時候肅然起敬。「對於軍犬來說如果離開自己的主人很有可能是因為主人已經死了。又或者是執行什麼特殊的任務。
可是凱奇從我救下來它的那一刻一直尾隨我,我想它可能把我當做它的主人了。」
顧暖暖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現在看來凱奇是一條懂事的狗。權振東救了它,而它也救了權振東。在這種荒無人煙的樹林里沒有食物很難生活下去的。
兩個人沿著來時的路上了車。權振東為顧暖暖系好安全帶主動坐在了駕駛員的位置上。「看你一臉疲憊就知道一夜沒休息,我來開車。」
顧暖暖伸出手觸摸權振東的臉龐,眼圈不由得紅了。「那你呢,你一晚上不休息沒事嗎?」
「我是你的男人,我來照顧你。」權振東扔下這句話直接發動引擎,他的動作一氣呵成,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強大的心安。
顧暖暖靠著座椅眼皮有些打架,小手抓住他的衣擺隨著車子的波動漸漸地睡著了。
權振東將車子停在路邊脫掉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的蓋在她的身上。
其實自己在賭,賭小野貓會來。儘管不知道哪裡來的根據,可是就知道她會來。
如果她不來,自己可以用野果維持三天左右,三天過後必死無疑。
不過小野貓她做到了,她真的來了。
凱奇在後面的座位上發出低低的嗚嗚聲,那聲音里充滿了委屈以及無奈。
權振東深邃的眼眸透過鏡子觀察到凱奇想要坐在座位上,可是姜衛國橫在那邊凱奇只能坐著。
權振東嘴角勾起了迷之弧度,對著凱奇輕聲開口。「上。」
凱奇接受到指令二話沒說直接躍上了姜衛國的後背。
昏睡中的姜衛國做夢覺得自己到了一個按摩院,有婀娜多姿的按摩師為自己在按摩。
「唔……往下一點,再往下一點……」
權振東丟給凱奇一個眼神,人和狗之間的默契就這樣達成了。
中午十二點鐘,陽光懶洋洋的鑽出雲層細碎而又溫暖,H市的一景一物都被勾勒出了極致。
用莉娜的話來講那就是,權振東踹開了門,然後和顧暖暖兩個人如同丟垃圾一樣將姜衛國丟了回來。後面還附帶著一條狗?
莉娜睜大眼睛美麗的臉龐因為驚慌失措而扭曲。「快!快把狗帶出去!我害怕!」
顧暖暖見莉娜害怕擋在了凱奇的面前,心裏面卻不由得偷笑,還好不是自己一個人被嚇到了這下心裡平衡了。「咳咳,莉娜,你的未婚夫回來了你怎麼只擔心你害怕的事情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可是哭著喊著要見他呢。」
莉娜吞了吞口水臉頰染上了紅暈,再三確定凱奇不會衝過來這才低下頭查看姜衛國,他身上沒有傷害應該沒被毆打過,只是這帶著笑容昏睡是怎麼個情況?「喂,姜衛國,你怎麼了?」
姜衛國迷迷糊糊之間聽見了莉娜的聲音猛然睜開眼睛,當看見自己是在家裡的時候不由得皺眉。「我怎麼回來了?」
權振東和顧暖暖兩個人見姜衛國已經醒來了,便也沒打算多逗留,帶著凱奇兩個人決定先去一趟部隊。
車上,凱奇異常的乖巧,坐在後面沒發出一點的聲音,甚至還轉過頭看外面的風景。
顧暖暖伸了伸懶腰,剛剛回來的路上自己總算是睡個好覺。「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我的?」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
「當然,不過就要看你想知道什麼了。」
權振東喜歡小野貓這種玲瓏剔透的心思,自己不喜歡猜,還好她也不喜歡。「我或許能猜測到你是怎麼讓傳遞消息的人屈服的。」
「恩,手法很簡單,簡單粗暴,就算是答應別人死也不能說,可是真正到了生死關頭真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會做的。」
「果然是我權振東的女人。」權振東的聲音里滿滿的都是驕傲。「那大族長呢,你又是怎麼說服那個固執的老頭兒?」
「說服?」顧暖暖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我怎麼可能說動你們權家的族長呢。我只是和他講道理而已。」
「那個老頭兒不講道理的。」
「可是我是講道理的人。」顧暖暖說著看向權振東見他也在看著自己接著說道:「那個老頭兒無非就是想要一個繼承人,我承諾他一個繼承人所以也就談妥了。」
「你是想隨隨便便找一個?」
「怎麼可能是隨便呢。」顧暖暖將自己和大族長的談話全部告訴給了權振東隨後睫毛抖動。「一開始我也以為他們只是想讓你們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人接受這個位置。
所以不管是誰做都可以的話那一定是要一個傀儡。可是之後我發現我想錯了。如果他們想要的是一個傀儡的話那麼當初要帶走的人不是姑姑而應該是權伯父。
姑姑的性格堅韌不拔這是從小就可以看得出來的。大族長做事情看起來一向都是雷霆手段,如果真的是想要一個傀儡怎麼會答應用姑姑去換伯父呢。
所以因此我推測他們想要的是一位有能力的繼承人。於是我想起了我剛剛進部隊的時候遇見的如煙。如煙的心思我想你和我都懂。既然你和我都懂那麼大族長也是懂的。」
「可是如煙畢竟是個外人。」
「但是她身體裡面流動著權家的血液,歸根結底是權家的人。」說道這裡顧暖暖有些在意權振東的想法。「我知道你不喜歡提到如煙但是不得不說她的骨子裡和姑姑還真的是有些相像。或許是姑姑走的太著急所以大族長他們沒有注意到如煙的存在。」
「不是大族長沒注意到,是父親從如煙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刻意在做保護,他認為疏遠她對她是最好的,可是沒想到卻變成了被她憎恨的理由。」
「那你呢。你是不是從小也恨過伯父。」
「恨過,只是現在不恨了。」權振東很少提起往事,又或者說在自己的內心裡往事就如同一塊深深地傷疤揮之不去。但自己願意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給小野貓只要她想知道。「小時候我一直在部隊,那時的我別無選擇。」
「別說了我懂你。」顧暖暖抓住了權振東的手岔開了話題。「我之前去找過如煙,她是拒絕的。不過大族長他們那群老頭兒肯定會讓她就範的。」
權振東相信小野貓說的每一句話,只是相信的背後心裏面卻隱約有些不安。大族長他們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被說動的。這背後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說話功夫兩個人已經到達了部隊的門口,權振東深深地看了小野貓一眼沒有多問,大手抓著她的小手兩個人朝著部隊的大門走去。
「長官好!」
「長官好!」
門口的兩個執勤的士兵在看見權振東的那一刻全部都規規矩矩的敬隊禮,眼睛裡面同時寫滿了尊敬以及崇拜。
權振東微微頷首邁動一雙長腿幾個大步來到了通訊部,敲了敲窗戶聲音威嚴。「叫你們賀宇教官來見我。」
「是的長官。」通訊員立馬撥通了賀宇教官的電話。經過大概三十秒左右的溝通。賀宇急匆匆的從不遠處跑來了。「頭兒,你回來了。」
「恩。」權振東挪開身子指了指身後的凱奇眼眸深邃。「這條狗是軍犬,現在交給你負責調查它的背景。」
「是的!老大!」賀宇認真嚴肅的對待這件事情,吩咐手下的人將凱奇帶走,見凱奇眼中還有依依不捨不由得嘆了口氣跨步來到老大的耳畔。「老大,今晚我們喝一杯吧。」
權振東嘴角勾著一抹弧度意味深長。「那要問你嫂子同意不了。」
賀宇再度看向顧暖暖徵求她的意見。
只見顧暖暖的臉頰不自覺的紅了別過頭去。「我也好久沒見到徐茹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淺笑。回來就好,再見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