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鬼斗鬼

上官月把肖芸扔到泡屍池裡，就走到長台前用大一些的手術刀將血肉模糊的屍體肢解掉，一塊一塊地將碎屍扔進一個爐鼎里。

「咦，這東西我剛才沒有注意。」

我在柜子夾層里看到那隻爐鼎，有些驚訝。

這個東西怎麼形容呢？和電視劇里太白老君的煉丹爐差不多，只是更加小巧，而且這個爐子是通電的，不是下面放火柴燒的。

「滋滋。」

碎屍被放進爐子后，陣陣黑煙從碎肉上飄出，濃重的惡臭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啊，啊！」

泡屍池裡，肖芸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叫起來，但是舌頭被割斷，聲音並不大，無法傳出房間，更別說是傳到醫院大廳了。

「做人，不能那麼好奇，也別多管閑事。」

聽到肖芸的叫聲，上官月轉過身，沾滿血液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綠幽幽的眼睛看得我毛骨悚然。

如果說在今晚之前，我不信鬼神的話，那麼現在，我絕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我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呼！」肖芸驚恐地看著上官月，不斷地搖頭。

上官月放下手術刀，走到泡屍池邊，拿著一根鐵質的鉤子在池子里攪拌，勾住肖芸的手臂，把她拉向自己。

「啊。」肖芸低吼著掙扎，但使不上力，無法掙脫鉤子。

「快，快救救我父親，他出車禍了，人呢！」

就在這時候，外面隱約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驚動了上官月。

她轉頭看了看，而後放下鉤子，快步走出房間，關閉了房間里的燈，鎖上房門走遠了。

「是從醫院大廳傳下來的聲音。」我皺了皺眉頭。

應該是某人的父親出了車禍，被送來醫院急救，這才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把上官月吸引了過去。

這種情況的病人，隨時都會死亡，被送到地下一層的太平間暫時存放，所以上官月要暫時離開，出去看看情況，否則房間里的動靜會被發現。

確定上官月乘坐電梯離開地下一層后，我躡手躡腳地從夾層里出來，摸著黑走到泡屍池旁邊。

「肖芸，聽到我的聲音沒？」我壓低聲音對著泡屍池裡叫著。

泡屍池很大，裡面的屍體也很多，少說都有20具，我沒法在這麼黑的環境下找到肖芸。

「嗚，嗚嗚。」嘶啞的聲音從泡屍池裡傳出。

「我是楊雲，別怕，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我小聲地對她說道。

「嘩嘩。」池子里傳出了陣陣水聲。

「動靜小點，不然會驚動她。」

我四處看了看，驚奇地發現自己能在全黑的環境下稍微看到一點東西，只不過視線里的一切都是淡綠色的。

在這麼緊張的環境下，我顧不上好奇這個，既然有一點點的夜視能力，那就更加方便我救出肖芸了。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同學，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她被殘忍殺害。

上官月的手段太殘忍了，簡直是魔鬼！我必須要救肖芸。

借著一點夜視能力，我小心地摸索到池邊，準備用鐵鉤把肖芸勾上來。

「砰。」

我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撞到牆壁上。

「嘩啦啦。」一堆輕飄飄的東西從牆上落下，蓋在我頭上，散發出絲絲縷縷的涼意。

我好奇地伸手把那東西摸下來，走到房門邊，借著門縫裡射進來的光線看向手上的東西。

「卧槽！」

看清這東西的剎那，我的魂都差點嚇飛了，這他么的是一張薄薄的人臉皮。

我壓下心中的恐懼，強行鎮定下來，安慰自己說沒什麼，只是人的臉皮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估計這些臉皮是被晾曬在牆壁支架上的，牆壁被我撞了一下，觸動支架，讓這些臉皮落到了我身上。

除了頭頂，我的肩膀上也落了一堆臉皮。

我忍著嘔吐的慾望，把身上的臉皮全都取下來，手賤地把它們湊到門縫前，借著光線看了看。

「草，這張臉皮！」我從一堆臉皮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雖然臉皮很薄，沒有了鼻子，嘴巴等器官的襯托，顯得沒有那麼大的辨識度，但我依舊能一眼認出這張臉皮！

我絕對不會認錯的，這張臉皮是王玥的！

為什麼王玥的臉皮在這裡？等等！那天我看到的和王玥一模一樣的女人是誰？

聯想到上官月剛才戴上那張男人的臉皮，我的心中冒出了寒氣，不敢再想下去。

我拋卻雜念，回到泡屍池邊上，把臉皮全都放回架子，然後用鐵鉤去勾肖芸。

雖然我只有一絲絲的夜視能力，但足以從屍體堆中找到肖芸。

「媽的，那隻鬼哪來的這麼大力氣？」我勾得手臂都算了，才把肖芸拉出2米。

池子里堆滿屍體，肖芸在池子深處，要把她勾出來會遭到前面屍體的阻攔，相當不容易。

我足足勾了好幾分鐘，才把肖芸勾出泡屍池。

「啊！」肖芸奮力從池子邊上往外跳，腳下沒勁，一下子倒在泡屍池后的木柜上，不小心把木櫃撞倒了。

「卧槽啊。」木櫃倒下的巨響聲讓我心中大驚。

厲害了，我的姐！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但會引來上官月，而且我他么也沒有藏身之地了啊！

那個木櫃是四腳支撐的，其中一個腳被肖芸撞斷才倒下來的，正好是櫃口朝下。

我就算把木櫃翻轉了，也不能再躲進夾層了，木櫃的異常一定會引來上官月仔細查看。

「叮。」就在這時候，我隱約間聽到了門外的電梯聲。

「糟了，上官月要回來了。」我緊張地環顧四周，實在是找不到藏身的地方，眼前只有一個巨大的泡屍池。

想躲藏的話，整個房間只剩下泡屍池能讓我躲躲，其他地方都不行。

「媽的，泡屍池就泡屍池了！狗日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咬牙脫光衣褲，走進泡屍池，混進屍體堆里，利用泡屍池的角落擋住自己的臉。

因為泡屍池裡的屍體全都是不穿衣服的，所以我也必須脫光衣褲，否則上官月一眼就能看出來。

脫下的衣褲被我放到了房間的角落裡，那裡堆積了一地的衣服，泡屍池裡屍體上被脫下的衣服都被堆在那裡。

至於肖芸？媽的，我自己都難保了，哪還顧得上她啊！

「砰。」我藏好沒多久，房門就被打開了，腳步聲迅速接近。

我面對泡屍池的四角，不敢轉頭，也不敢動彈，所以看不到上官月。

「挺倔強。」陰冷的聲音傳到我耳中。

「踏踏。」一道陰森的人影來到我身邊，抱住肖芸走開，全程響徹著肖芸沙啞的嘶吼。

她不能說話，也不能大幅度地動彈身體，所以我不用擔心她會出賣我。

「噗呲。」

半分鐘后，液體濺射的聲音響起，同時還伴隨著陣陣嘶吼的掙扎聲。

有什麼東西在拍打長台，發出輕微的「砰砰」聲。

「嘩嘩。」

液體撞擊塑料桶的聲音如催命的魔音般，刺入我的靈魂，嚇得我臉色發青，不敢發出半點動靜。

半分鐘左右，長台那邊的掙扎動靜就消失了，只剩下「滴滴答答」的輕響。

「撕拉，嗤嗤。」

緊接著，令人牙酸的布匹破裂聲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持續了1分多鐘才消失。

「噗通。」

我清楚地聽到重物掉進液體的聲音，知道那是肖芸的人皮被扔進了塑料桶里。

雖然我看不到長台那邊的動靜，但是我聽聲音就能腦補出那邊的畫面，太他么恐怖了，我真的快崩潰了。

「陽氣，哪來的陽氣？」

房間里寂靜片刻后，陰森的聲音響起。

「啪。」就在這時候，一個冰冷的鉤子勾住我的手臂，把我從屍體堆里拖了出去。

「草！」我在心中怒吼著，卻不敢有什麼動靜。

「陽氣太重，藏不住的。」上官月把我拉出泡屍池后，那對幽綠色的眼睛陰森地盯著我。

「嗨，晚上好。」我擠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掙脫鉤子就往房門外跑去。

「咔。」我剛走出兩步，就被上官月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吼！」一股巨力將我拖走，上官月那沾滿血液的臉張開嘴巴對我鬼吼，嘴裡的腥臭嗆得我直咳嗽。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驚恐地大叫，無論怎麼掙扎都掙不脫上官月的手，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大力氣。

「唰。」

上官月手上詭異地出現一把手術刀，上面閃爍著迫人的寒光。

手術刀劃過虛空，徑直對準了我的脖子。

「吼~」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鬼影從我體內衝出，憤怒地對著上官月咆哮。

無形的音浪狠狠地拍打在上官月身上，將她身上的皮膚震成碎片，讓上官月暴露了本來面目。

「是你？」我驚駭地看著身前的白衣人影，當時就愣住了。

這不是每天晚上跟我那個的白衣美女么？卧槽，難道每天晚上不是夢，都是真事？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3點多，正是下半夜，每天的這個時間段，白衣美女就會出現在我床邊。

只是今天我沒睡覺，所以凌若雨就直接出現在我面前了？可是她是從哪來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