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一切都是幻覺?
「凌,凌若雨?」我怔怔地看著白衣女子的背影。
「嗷吼!」面對凌若雨,上官月不甘示弱,張嘴咆哮著和凌若雨對峙了起來。
「咯噔。」我畏懼地站在凌若雨身後,餘光看到了長台上血淋淋的屍體,那是剛被剝完皮的肖芸。
上官月還沒來得及剔下肖芸的臉皮,所以我依舊能看清肖芸的容貌。
「放了他。」凌若雨冷聲說道。
「一隻鬼,還想護著活人?」上官月的臉皮被凌若雨震碎,露出了腐爛噁心的真容。
腐爛的血肉流淌到地板上,將地板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孔洞。
「呼。」
聽到凌若雨護著我,我心中鬆了一口氣,心說自己有救了,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果然沒有說錯,這個凌若雨跟我做了那麼多次,還是捨不得我死。
就算她是一隻鬼,也算是好鬼了。
「他是我的獵物,你想碰的食物,是不是越界了?」凌若雨的下一句話讓我凌亂了。
卧槽!剛他么還在念著你的好,你居然把我當成你的食物?em?
「這是我的地盤!」上官月尖銳地對著凌若雨吼叫,恐怖的鬼叫聲如魔音般穿透我的耳朵,在我心中回蕩著,把我嚇得不輕。
「吼。」凌若雨張嘴噴出一口黑煙,把上官月包裹住。
「唰。」上官月身處黑煙的包裹,雙眼中激射出幽綠色的光芒。
「嘩嘩。」
遠處傳來了陣陣水流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下意識轉頭看去,嚇得頭皮發麻,腿下一軟,差點就一屁股癱倒在地上了。
聲音是從泡屍池裡傳出的,池子里的屍體彷彿活過來一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從泡屍池裡爬出來,向我們走來。
他們的身體佝僂著,眼窩黑漆漆地沒有半點光澤,像極了殭屍。
「我的媽啊。」
我轉身就想跑出房間,但是房門「砰」地一下子被關上了。
「草!」我大叫一聲,一腳踹在房門上,看起來古舊的房門居然紋絲不動,堅固得令人髮指。
「嘩啦。」
就在屍體們自動向我們走來時,晾曬在木架上的人臉皮抖動著飄浮起來。
「王,王玥。」我驚恐地看著其中一張人臉皮,嚇得臉色發白,說話都不利索了。
其他的臉皮都面對凌若雨,唯獨屬於王玥的那張臉皮面對著我,兩個空洞眼窩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走。」
凌若雨低喝一聲,體內逸散出濃密的白霧,籠罩了整個房間。
「咔擦。」白霧觸碰到房門,被封住的房門自動啟封,打開了一條縫。
我沒有任何的猶豫,打開房門,以最快的速度進入電梯,上到了醫院大廳,拔腿就往外跑去,不敢回頭看,生怕看到鬼臉。
馬勒戈壁的,哥今天是真的快被嚇尿了。
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到大街上,站在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門口,沐浴著白亮的燈光,這才逐漸定下心來。
「呼,呼。」我大口地喘著粗氣,總算是安全逃出來的,實在不容易,差點就交待在地下室里了。
我嚇得驚魂未定,走進便利店買了桶泡麵,坐在玻璃窗口前緊緊地盯著對面的醫院。
現在是凌晨3點半,街道上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沒人,尤其是這個便利店,不時有人進來買避孕套之類的小東西。
便利店旁邊就有一家賓館,但是我沒錢,去不起,只能這麼干坐著。
店員見我買了泡麵,也沒趕我出來,任由我坐到了凌晨5點。
在便利店的1個半小時里,我沒再遇到恐怖的事情,也沒有看到上官月和凌若雨從醫院門口出來。
半小時后,我不得不離開便利店,乘坐公交車回學校。
警察現在還沒上班,打電話報警的話,不一定能立即出警過來,所以我準備到9點的時候再報警。
開玩笑,我昨天可是連續目睹了上官月,那名男子和肖芸的屍體,如果我不報警證明清白的話,很有可能被當成犯罪嫌疑人。
難道我要說是一隻鬼殺了肖芸他們?這他么的誰信啊!
不過這些天也難得有一個晚上,沒有被凌若雨的鬼魂糾纏,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在學校好不容易熬到9點,我趕緊打了110報警,把上官月的屍體和醫院地下室房間的事情都告訴了警察。
警察讓我隨時保持通話后,就先掛斷了進行調查。
晚上4點多,穿著便衣的警察來到學校,跟班主任打了聲招呼把我帶走。
「怎麼又是你?」中年大叔一邊大口吃漢堡,一邊奇怪地看著我。
「什麼叫又是我。」我無奈地攤了攤手。
「行,說正事,」大叔擦了擦手,取出一份文件看了幾眼,「你說的上官月,我們在她家找到了屍體,死了很久,屍體送檢了,很快就有結果下來。」
「但是另一件事,就是醫院地下室房間,裡面沒有屍體,也沒有你說的泡屍池,你是不是懸疑小說看多了?」
他收起文件看著我。
「不可能,我昨晚親眼看到的。」我堅定第搖頭,相信自己昨天看到的一定是真的。
「行吧,我們現在帶你去現場看看。」
他帶著我上了警車,然後載我去了醫院,直接下到地下一層的太平間。
「警官。」丘叔放下報紙,走了過來。
「打開房間。」警察大叔對著丘叔點頭。
「吱呀。」丘叔沒有掏鑰匙,直接轉了一下門把手就打開了房門。
「裡面都是些廢棄的醫用器材,這扇門有好幾年沒有被打開過了。」丘叔搖頭說著,伸手指向房門,示意我們看過去。
「怎麼沒有!」我的目光掃進房間,不由地瞪大了雙眼。
裡面根本沒有什麼大池子,也沒有血液,只有一大堆蓋著灰塵的生鏽器械。
空氣里也沒有血腥味,只有腐朽的霉味。
「我明明看到的,就在昨晚!」我難以置信地大吼,不相信自己面前的這一切。
凌晨的剝皮,還有上官月將屍體上的臉皮剝下,貼在自己臉上,那驚悚的一幕幕至今還在我腦海中回蕩著。
甚至於凌若雨和上官月對峙的場景,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昨晚我受到的驚嚇實在是太強烈了,以至於我能明確感覺到那不是一場夢,絕對不是夢!
「你昨晚來醫院了?」丘叔奇怪地看著我。
「是啊,我昨晚是跟著上官月醫生進入醫院,又來到地下室的。」我更加疑惑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我逃跑后,地下室的房間被上官月清理乾淨了?
這也不可能啊,那麼多的屍體和滿地的血水,牆壁的架子上還堆滿了人臉皮,不可能在一夜之間被收拾乾淨。
而且還有一個大池子,那東西只有用炸藥才能炸成平地。
這些都不可能做到,更別說是把一大堆的廢棄器械搬進房間了。
「我昨晚沒有看到你啊,你是什麼時候來地下室的?」丘叔問我。
「凌晨3點的樣子吧。」我稍微回憶了一下。
「那時候我也剛好在醫院,怎麼沒見到你?」丘叔也奇怪了。
「丘叔你也在?那個時間點,你不是下班在家么?而且我當時沒有看到你。」
「凌晨有個人出了車禍,沒來得及搶救就死了,我被叫醒開太平間的大門,才來醫院的。」
「行了,過去看看監控就知道了。」警察大叔拍拍手,領著我們去醫院後台翻監控。
醫院,銀行,超市這些地方都有監控攝像頭的,我們很快就翻到凌晨的監控,找到3點的開始看。
畫面中先是出現了丘叔,丘叔下到地下一層打開太平間房門后就乘電梯出去,去看出車禍的病人了。
緊接著,我就出現在大廳里,乘電梯去了地下一層。
再然後,丘叔折返回來,去太平間做準備工作,因為出車禍的人不治身亡了,馬上就要存放到太平間。
丘叔沒有離開地下室,我就先他一步乘電梯到了大廳,然後大叫著狂奔出了醫院。
在我跑出醫院后不久,丘叔才匆忙離開地下室,去幫忙抬屍體。
這就是那個時間段內的所有畫面了,丘叔放好屍體后就回家了,而我也沒有再出現過。
「小夥子,我覺得你是過度驚嚇,產生了幻想症。」警察大叔語重心長地拍拍我的肩膀。
然後他跟我說,自己調查過我,知道我發現王玥屍體失蹤那事,再結合昨晚在上官月家裡發現屍體,所以覺得我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
「上官月至少死了兩周,但是她在死亡時間內出現在醫院過,而且還來地下室拿走屍體做過解剖,丘叔,你應該見過上官月的,你說話啊。」
我皺眉看向丘叔。
「我,不敢確定啊,醫院的女的很多,過來取屍體的是女醫生沒錯,但帶著白大褂,戴著面罩,看不清臉,也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
丘叔卻遲疑了起來。
其實他不是不能確定,而是不敢確定,那事光是想想就覺得滲人。
死了很久的人出現在醫院,還當著自己的面取走屍體,這真的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