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龍門飛甲》

60.《龍門飛甲》

一片黃沙吹過,沙丘陰面無聲無息出現一個人。白衣玉帶,狐裘雪氅,幾瓣嬌艷的桃花點綴其上,鴉羽般的長發從白紗斗笠都泄露出來,遮掩了容貌。一隻修長瑩白的手執著只古樸無華的小銅鏡,倒顯得這銅鏡也不凡起來。

龍門飛甲、雨化田、趙懷安……

桃朔白將這個世界的劇情看了一遍,似乎很簡單很短,現在他身處的這片大漠,就是故事的地點,前面不遠處孤立著一座龍門客棧,旗幡鼓盪,正有騎馬或騎駱駝的人前去投宿打尖。龍門客棧乃是出關的最後一處投宿點,離了這裡,再往前就是龍門關,來往關內的行商都要在此歇腳。

有點不對。

根據劇情來說,現今開著客棧的這幫老闆夥計是為等一甲子六十年才會出現的白上國皇宮財寶,便借著黑沙暴的理由,勸的行商們都去官家驛站避風暴,所以客棧的客人只有故事相關人物。然而眼下看來,不時有三三倆倆,甚至是十來個一夥兒的人來到龍門客棧,不管老闆夥計如何勸,直接蠻橫的亮了刀槍,硬是留了下來。

掐指算一算,真複雜,有好幾個靈魂波動不對,且距離此地不遠的一處縈繞盤踞著一股濃厚的陰魂怨氣。根據故事中來看,那裡是白上國皇宮舊址。

如果真是他猜的那樣,當年滅國后殉國的鬼魂未曾能離開而被禁錮其中……本就是含冤帶恨而死,兩三百年下來,怨氣豈能不濃郁,其中都有好幾個厲鬼!

這次倒是收穫頗豐,白上國皇宮果然有「大財富」!

他若要進白上國皇宮是不需要藉助黑風暴的,但他覺察到龍門客棧有所異樣的靈魂里有君實,熟悉的煞氣,他絕不可能錯人!幾乎沒有猶豫,他抬腳繞過沙丘,朝客棧走去。他已大致猜到變故的原因,定是有人因緣際會提前知道了這裡有白上國皇宮財寶,故意將消息泄露,引來無數尋寶的江湖人,從中渾水摸魚。不知君實此世是怎樣身份,但江湖刀劍無眼,財寶引人發狂,總得多防備些才行。

故事開場提前了,真正的黑沙暴兩日後才來。

桃朔白走到客棧前面的場地,正好見客棧老闆梁柴訓斥夥計,轉頭又愁眉苦臉的嘆氣:「怎麼來了這麼些江湖人,各個看著不好對付,難道是……走漏消息了?我這心裡怎麼老跳個不停呢。」

夥計進財扯了扯老闆,朝外指道:「老闆,又來客了。」

老柴扭頭一看,只見來人竟是徒步,偏生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當下一駭。在大漠這個地方,風沙不斷,哪怕是江湖高手也不能保證衣衫如此整潔,這人、這人的武功得有多高啊?!

老柴臉上都要淌下苦水了,卻又知道客人趕不走,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招待:「客官,您打哪兒來?是打尖還是住店?實不相瞞,客棧里已經住滿了,實在沒有空地方。」

除了五十裡外的驛站,龍門客棧是出關前唯一的客棧,客房上下也有十來間,平時很少能住滿。往來都是出關的行商,除非是天氣惡劣阻了行程,否則都是歇歇腳打打尖就繼續趕路,偏生現下來的這些江湖人全都要住宿,不僅每間客房擠的滿滿當當,連柴房馬棚都有人住。

「不須房間,我打尖。」桃朔白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可他還是要進去一探究竟,另外暗暗催動法術,將木叔等人喚了出來。原本打算一人,可現在要瞞過這些凡人,不能不吃不睡,只能讓木叔幾個從「後面」送來。

老柴一聽這話,喜上眉梢,連忙請其入內:「好說好說,客官您裡面請。」

客棧大堂內坐滿了人,喝酒吃肉、大聲談論,間或著兵器碰撞之聲,呼喝聲,熱鬧異常。眼下正是秋末,大漠天氣早晚變化大,大堂正中有石頭壘的火灶,火勢熊熊,架著一隻大鐵鍋,上頭正蒸著幾屜包子。

桃朔白一進來,大堂中驀地噤聲,無數雙眼睛打量而來,試圖判斷他的武功高低及來路。然而桃朔白不是凡人,只要收斂氣息,這些人只會覺得他腳步輕盈,是個或許懂點兒拳腳的普通人。凡人中的武者只要沒將武功練入化境返璞歸真,都能被看出來,武者的精氣神與常人不同。

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主位坐著個蒙著青紗的女人,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睛掃了過來,一抹驚詫閃過。

這女人名叫羅碧雲,在江湖上很有名聲,十年前創建了碧水宮,手下網羅了不少高手能人,且各個對其忠心耿耿。外界對羅碧雲猜測頗多,卻無一例外覺得是個至少四五十歲的老女人,不過武功練得好,駐顏有術,實則羅碧雲今年不過二十六歲。十年前她才十六歲,一個沒半點名氣來歷的十六歲女娃娃能一手創立令江湖人頗為忌憚的碧水宮?這一點說出去也沒人信。

羅碧雲這般傳奇,自有一番隱秘手段。

她是個穿越者,穿來時正值原主頭破血流,迷迷糊糊覺得有什麼東西往腦子裡鑽,竟是一門精神力修鍊功法。這門功法藏在一枚玉牌里,玉牌蒙塵,又缺了角,有幾道裂痕,乍看劣質的很,丟在地上都沒人要,不知怎麼被原主撿了來,又意外的在生死關頭靈魂進入了玉牌,從而得到了這門功法。功法練到深處,可用精神力殺人於無形,且能對人下精神暗示或烙印,只要能力足夠,讓人為奴為仆、赴湯蹈火,皆在她一念之間。

起先她以為穿越的只是明朝,結果無意聽到東廠、西廠,甚至是西廠督主雨化田的名字,驚詫過後立時欣喜。

雨督主的風華絕代幾人不知?羅碧雲曾經也十分痴迷雨化田,但那時都知道雨化田是個杜撰人物,她只能臆想。誰知如今卻和雨化田同在一個朝代!羅碧雲抑制不住激動,迫切想親眼見到雨化田一面,可她也不是一衝動就不管不顧的人,西廠督主是什麼人物?那是她想見就能見的?

冷靜下來,羅碧雲想到一筆財富,大白上國皇宮,擁有那筆財寶,碧水宮的勢力就能再度擴大,她也能藉此招攬到更多高手。而且她知道,雨化田會追著趙懷安去龍門客棧,只要有個契機,她甚至能對雨化田下暗示……

「宮主,像個普通人,看不出有內力痕迹。」坐在左手邊的男人手持紙扇,面容英俊如含春風,這人在江湖上也算名號響亮,人稱風流公子柳如春。

以往柳如春都是獨來獨往,江湖上傳揚的都是其風流事迹,卻不知何時,這柳如春竟加入了碧水宮,且成為碧水宮主倚重心腹。

右邊坐著的男人一身黑衣,長發半束,面容冷硬,左右靴筒內各插著一柄短劍,劍柄上有個以紅寶石做眼睛的蛇形標記。一看到這對蛇形短劍,江湖中人立刻便知他的身份,乃是頗有威名的賞金殺手,血蛇金成。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血蛇也成為碧水宮的人。

此外,左右兩桌各有四男四女,衣飾統一,皆為碧水宮門人裝扮。羅碧雲來時就沒掩藏身份,且帶來的都是實力高強的心腹。正因此,他們這一行佔了三張桌子,別處再擠也沒人來攪擾。

如今這滿客棧的江湖人,都是羅碧雲的手筆。

她有心渾水摸魚,故意在上個月放出風聲,說龍門將有六十年一次的黑風暴,屆時將會吹開流沙,顯出大白上國皇宮。又說皇宮內除了殉國的屍骸,更有滿宮財寶,誰能得到,將富可敵國。

一時間江湖沸騰,雖有不少人斥其為謠言,卻有更多人尋蹤而來。

羅碧雲知曉那皇宮裡面是迷宮,沒有地圖不行,進去的時候可以藉助黑沙暴砸爛的皇宮屋頂,可出來的時候帶著黃金,必須要有迷宮地圖。她將這一點隱瞞,是打算讓這些人攪渾池水,暗中接觸風裡刀,用精神力秘法誘使其拿出地圖,拓印一份,再悄無聲息的抹去這一痕迹。屆時風裡刀一行在前開路,又有雨化田和江湖人攪局,她拿到黃金離開,那些人就是想攔都沒能力。

當然,若有機會,她仍舊是想幫雨化田。雨化田不僅是她曾經憧憬的對象,且身為西廠督主,天子寵臣,何等赫赫權勢。哼,原著里倒是便宜了那風裡刀!

「無緣無故,豈會獨身一個跑來大漠!」羅碧雲以為桃朔白也是個江湖人,仔細想了又想,也不知是哪一號人物。羅碧雲雖是穿越者,有些自負,卻也十分多疑,哪怕看不出對方的威脅,仍是交代道:「找機會探探他的底。」

另有一桌坐著韃靼人,正是原著裡布嚕嘟常小文一行,長發披散,滿臉刺青,嬌蠻肆意,又渾身是毒,沒人趕來隨意招惹。

常小文見又來個人,乜斜著眼掃了掃,大笑的揚起手中酒碗,嘰里咕嚕說了一句。一旁的粗壯大漢朝桃朔白翻譯道:「這位公子,我家女主人請你喝酒。」

老闆老柴為難的環視了一圈兒,討好的笑道:「客官,您也瞧見了,店裡都滿了。」

確實沒有空位,足足十幾張桌子,早已坐的滿滿當當,這還不是所有客人,客房裡人也不少。

桃朔白奇怪,並未見到君實,再仔細一查,唔……他想起來了,這家客棧底下有暗道,君實在暗道里,身邊還有另外幾個人。

江湖人湧入大漠,驚壞了風裡刀常小文等人,不知是哪裡走漏了消息。風裡刀與顧少棠商議后決定,提前幾天來到大漠,暫時藏於地道,與老柴、常小文等人再商議一番。

儘管桃朔白迫切想見到君實,但想到人在地道,只怕是原著中的某人,正好有常小文邀請,何不順水推舟。於是,桃朔白朝常小文走去。

然而此時卻響起一道柔美的女聲:「那邊擁擠,我這兒倒是寬敞,公子何不來這裡落座?」

旁人只覺得這聲音十分好聽,恍恍惚惚竟似落在心上,不由自主去尋覓聲音的主人,武功內力越差,定力越淺,越發覺得聲音的主人使人愛慕。即便武功高定力強,卻也很難對其生出惡感。

桃朔白卻聽出這聲音中十足的蠱惑味道,並有細細的精神波動。

他早看出那個羅碧雲有異常,卻沒料到對方先出手了。

凡事有意外,這聲音對常小文毫無影響,並因這「搶人」舉動,惹得常小文惱怒。這些韃靼是蒙古人,不似中原喜歡動嘴皮子,一語不合就動手。當下常小文一拍桌子躍起,朝著羅碧雲攻過去。

羅碧雲眉頭一皺,坐著未動,卻見柳如春扇子一張迎了上去。

羅碧雲在對柳如春與金成二人時,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並沒有用傀儡法門抹去兩人神智,二是緩慢的精神暗示,最終使得兩人身心全都從屬於她,卻沒失去自我神智。正因此,柳如春一對上常小文,慣常的沾花惹草的性子就流露出來,未免輕敵。

羅碧雲不悅,揚聲提醒:「她渾身都是毒,你仔細牡丹花下死,做了風流鬼!」

正好常小文一掌劈來,掌風裡夾裹著毒粉。柳如春一凜,以扇格擋,快速閃身躲避,扇子一轉,扇端出現一排銀光閃爍的利刃,揚手就要還擊。

「哎喲喲,客官!客官們息怒!息怒!」老柴跑了出來,左右作揖說好話,苦著臉哀求:「客官們別打了,大家出門外都不容易,各退一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

常小文本也是有意試探羅碧雲等人底細,目的達成,也就順勢收手,冷哼一聲扭頭回到桌上,倒了碗酒大口的喝。柳如春也在羅碧雲的示意下坐了回去,其他戒備的諸人見不打了,也都各歸各位,私下裡議論這兩方實力。

立在門口的桃朔白,似乎被遺忘了。

「客官,您看這……」老柴愁的恨不能揪頭髮,左右看了半天,試探著說:「這堂里實在坐不下了,要不、您在廚房暫且坐一坐?那兒雖然雜物多,可寬敞呢。」

老柴也狡猾,他這是拿話來試探桃朔白。若桃朔白是個有本事的,絕不會如此任人輕視,若沒本事應了,老柴等他吃了東西,定要打發走。

「你去忙吧,不必招呼我。」桃朔白沒順老柴的心意,摸出一錠銀子丟在老柴懷裡,轉身走到窗邊站立,透過粗布窗紗看外面,看似閒情逸緻,實則是在等木叔幾個。若要木叔幾個趕過來,轉瞬就能到,但還要採買些東西,少不得耽擱些功夫。

老柴拿著銀子,皺了皺眉,最終只能去廚房搬了張木凳子,又端了碗粗茶水。

忽有馬蹄聲傳來,黃沙盡頭出現一隻馬隊,直奔客棧而來。

不多時,一行十幾人進了客棧,儘管個個都是行商打扮,可解下擋風沙的頭巾,那煞氣兇狠的外表,哪裡能唬得過人。老柴趕緊上來招待客人,這些人都是生面孔,但有一個人老柴很熟悉。

老柴親自端了一盆水上來,殷勤的笑道:「呂布大爺,快洗洗手坐下喝碗熱茶。這麼大的風沙,您怎麼來了?」

呂布就說:「我這些兄弟買了一個女人,結果那女人跑了,聽說往這邊逃過來了。你這兒最近有沒有來什麼生面孔的女人?」

老柴一下子想到那會兒來的兩個男裝打扮的女人,本來點了兩碗素麵,面端來了,人卻不見了。那兩人一看就是道兒上的,又不像個善茬子,何況老柴等人另有盤算,實在不願意呂布帶來的這些人在這兒逗留,於是就搖頭:「沒見過。我這兒來來去去都是行商,大多都見過……」

一個左臉頰有顆痣的英挺男人突然開腔:「你這店裡很熱鬧啊,我看著倒是不像行商,個個拿刀佩劍,倒像是江湖中人。」

「……呵呵,這位大爺哪裡話,他們行商出門在外,帶著貨物,雇幾個鏢師押貨的。」老柴也有幾分眼力,見呂布對這些人恭敬畏懼,猜著怕是官家人。

老柴想這些人儘快離開,老天偏偏沒聽到他的祈禱,就見那領頭的男人對著呂布使個眼色,呂布就擺著大爺的款兒,擺手指揮老柴:「快,給我們騰幾張桌子,好酒好肉都端上來。」

「這、這……」老柴掃著堂中滿滿當當的桌子,臉色苦的不行。

這幾人卻蠻橫的很,突然走到一張桌前,伸手拽起桌上的人就摔倒一旁。這邊一動手,其他人豈能坐以待斃?當下就打了起來。但那些人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打落一地,只能咬牙忍下,退到一旁去。

呂布等人則大刺刺的坐了。

呂布以為他帶來的人是千戶大人,所以敬畏奉承,殊不知這些人乃是西廠錦衣衛,領頭的便是西廠二檔頭譚魯子。譚魯子表面上是奉督主之名前來追捕從宮中逃出的懷孕宮女素慧容,實則是得知趙懷安蹤跡,想借素慧容,將這一夥兒人一網打盡!

所有人都在觀察這一行人,江湖人與朝廷完全是兩路,卻對彼此行事十分清楚,這些江湖人很快發現譚魯子一行人乃是官差,當下都戒備忌憚起來。

常小文想到先前蹊蹺的兩個女人,猜到這些官差是追著那女人來的。

羅碧雲卻深知譚魯子等人是錦衣衛,但她仍舊有些意外,因為沒想到譚魯子竟是個身形挺拔、容貌英俊、粉白唇紅的美男人!她又想起譚魯子能做西廠二檔頭,武藝高強,若能收入麾下,豈不如虎添翼。

這時譚魯子發現了站在床邊的白衣人,一時驚訝,因為他進客棧這麼長時間,才發現那裡站著人。譚魯子想到客棧人多混雜,又見這人神秘,一時摸不準,又見他因客滿而站著,便出聲邀請:「這位兄台,若是不嫌棄,我請公子喝杯酒。」

「不必,多謝好意,我在等人。」桃朔白聲音清清冷冷,對著譚魯子點頭做招呼,婉拒對方提議。他想到此人隸屬西廠,一旦叫破身份打起來,這些江湖人若認為他與西廠有牽扯,應付起來也麻煩。

一旁光頭且臉上帶疤的男人滿臉凶戾,冷哼道:「不識抬舉!」

「學勇!」譚魯子制止了繼學勇發作,在督主未到之前,少生事為好。況這也是督主特地交代過的。

譚魯子皺了皺眉,總覺得近來督主頗有些難以言說。

天色漸漸暗了,大漠中風沙更大,客棧老闆將店門關上,各桌客人都叫著上飯,老柴帶著兩個夥計忙的腳打後腦勺,好不容易到了后廚喘口氣,氣的跺腳暗罵:「吃吃吃,全都吃死了了事!」

話雖如此,但江湖人各有本事,下毒的事兒一旦不成功後患無窮,老柴可不敢。另外,老柴注意到幾伙兒江湖人,以碧水宮的那伙子最棘手,另外還有在房中的金刀門和恆山派,來的人都是高手,都是求財,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悄悄去白上國皇宮……

太難!

「老闆,又來客了!」

「來了!來了!」老柴趕緊出去。

門一開,幾個人裹著滿身的風沙進來,手中還抬著大箱子,無視店內眾目睽睽,徑直走到角落,打開大木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堆帶著各種精細雕花飾文的木條。只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手腳麻利的拼拼對對,片刻功夫一張花梨木方桌附帶四張方凳就出現了。

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提著三層大食盒,依次從食盒內取出四樣精緻細點,四樣菜肴,菜肴就似剛出鍋的一樣,香味飄的滿客棧都是。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複雜起來。

有錢的人很多,有勢的人也多,可能做到在這大漠野店也這般排場享受,絕非常人。別的不說,最近的驛站據此五十里,從驛站做了熱菜帶來,也不見得還熱著,何況這等菜色驛站可做不出來,只怕是城裡酒樓大廚做的,能穩穩噹噹不灑湯水保持熱度的帶過來,武功豈非高絕?

有這樣一位高手護持,主人自然不是常人!

而這時,桃朔白見木叔等人準備齊全,便走過去落座,順帶將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伴隨著斗笠去除,露出真容,客棧內集體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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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劇情[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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