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不如我們來練練?
何亭亭紅著臉掛斷電話之後,陷入了甜蜜的混亂。
她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可是現在的她暈乎乎的,什麼也做不了。
過了好久,何亭亭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內心實在太激動了,根本冷靜不了。
這時有學生從她身邊經過,紛紛跟她打招呼,打完招呼,一個女生好奇地問,「亭亭老師,你是在等人嗎?」
一個女生則問,「亭亭老師,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發燒了嗎?」
何亭亭如夢初醒,一下子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在眾多學生的目光中,她硬撐著道,「是有點不舒服……我剛接了個電話,知道一些事,所以陷入了思索……」
她覺得簡直不能自圓其說,忙又道,「天氣冷,大家去吃飯吧,我也該去吃飯了。」
說完沖大家揮揮手,急匆匆地走了。
站在原地的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嘟囔道,「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何亭亭去了教工食堂,點了好些吃的,埋頭猛吃。
方老師點了食物,拿著餐盤坐到何亭亭跟前,看了吃吃傻笑的何亭亭好一會兒,這才開口,「何老師,你這麼高興,有什麼好事嗎?」
「啊?」何亭亭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擋都擋不住,「沒什麼啊……」
「還說沒什麼,你臉上的笑遮都遮不住……」方老師搖著頭,「說說嘛,說出來大家高興高興。」
何亭亭努力收起臉上的笑容,搖搖頭,「真沒什麼。」說完見方老師一副要追問到底的意思,忙轉移了話題。
吃完飯,何亭亭回到宿舍,思來想去,到底不好意思給家裡人打電話確認,便又打給劉君酌,告訴他自己沒有打電話去問。
劉君酌的語氣還是一派愉悅,「那就別打,我回去馬上帶上我家人去提親。你呢,別的不用做,到時等著嫁給我就好了。……亭亭,我會讓你幸福的。」
「你說話跟吃了蜜糖似的……」何亭亭略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我的真心話,我是真的高興啊……」劉君酌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自己的興奮。
何亭亭也很高興,就跟他一起說起了傻話,直到不得不去上課,這才掛了電話。
之後的日子,何亭亭雖然不敢問家裡人,但是每天和劉君酌通電話,還是知道事情的進展的。
劉家是打算春節前過來談結婚的事,那個時候體制內的人大部分都放了假,彼此都算有空。即使沒空,有理由協調一下,總能調出時間來的。
何亭亭不知道自己家裡會如何應對,但是也不好意思問,又想到何奶奶和林玲玲鐵定能把這事談得妥妥帖帖的,便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繼續上課和忙碌。
考了期末試,轉眼就開始放假。
何亭亭帶著已經完成了的稿子去出版社找劉同雲,讓他請出人手幫忙校稿。
文字內容方面已經完成,只剩下序和配圖了。
何亭亭知道自己拍照不足以放進書里,二哥何玄連又要照顧懷孕的慕容侍玉幫不上忙,便打電話喊劉君酌南下。
劉君酌早就想南下了,只是找不到借口而已。現下何亭亭召喚,忙胡亂找了個借口,就急匆匆地南下了。
不過為了不讓家裡人知道,劉君酌到底不敢住何家,而是住進了酒店裡。
南方的冬天和其他季節區別不大,尤其是陽光明媚氣候溫暖的時候。這些天陽光燦爛,溫度超過了25度,百花開得十分張揚。
這樣的日光,這樣的鮮花朵朵,很適合劉君酌拍照,不過三天,他就把照片拍了出來。
把照片沖洗出來,何亭亭拿去給劉同文,讓他叫人幫忙排版。
劉同文接過照片,不無嫉妒地道,「說起來,做老師真是好啊,寒假暑假那麼長都不用上班。」
「我們不僅要上課,還需要搞研究,你可千萬別以為我們就那麼輕鬆。」何亭亭擺擺手說道,「不說遠的,就說我這幾本書吧,可忙了我好長時間。」
劉同文一攤手,「我們比你們更忙,你哪次來,我不是在忙碌中?所以啊,你的工作真的比我的輕鬆很多。」
「我們別爭論這個了,你記得安排人給我校稿和排版啊。盡量提前完成,這樣我也有時間審核。」何亭亭擺擺手說道。
劉同文應了,又看看劉君酌,想著人家男女朋友肯定希望獨處的,便說自己有事,讓兩人自去吃飯。
何亭亭聽畢,就和劉君酌去吃飯,並在城裡亂逛,並指點著這座城的變化。
到了臘月二十六,劉家人南下,帶著媒人和各種禮物,直奔沈家村。
何亭亭提前被何奶奶告知劉君酌的家人會下來,所以見了人並不吃驚,即使這群人里有和自己很不對付的劉君酌的母親謝婉青。
劉家人這次南下,主要是提劉君酌和何亭亭的婚事,並商量結婚擺酒的事。
何亭亭面帶笑容地幫忙把人迎進客廳並上茶,之後便坐在旁邊待著。等到大人們要談要事清場了,她便跟自己幾個嫂子避了出去。
陳惜顏跟何亭亭感嘆,「唉,都沒相處多久,你就要嫁出去了,真是不痛快啊。」
「女孩子,總是要嫁出去的。你說這話,可別嚇得亭亭不敢嫁了。」陸露搖著頭說道。
陳惜顏看向何亭亭,「她和劉君酌那樣好,怎麼可能不嫁。」
「亭亭即使嫁了,以後還是在南方生活的,和以前沒多大區別,你就別多想了。」慕容侍玉笑著說道。
陳惜顏一想也是,便笑起來,「那劉君酌應該會跟著住南方吧?哎,這和倒插門差不多。」
這話一出,同時得罪了何亭亭、陸露、慕容侍玉三個。
何亭亭沒好氣地看向她,「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啊,什麼叫倒插門,只是根據發展需要選擇地方居住而已。」
「本來就像嘛……」陳惜顏看到小姑子和兩個嫂子都不快了,頓時委屈了,「其實這樣也表示了男方對你們好……可不像我。」
她越說心裡越不舒服,很快眼淚汪汪的,「大哥二哥都遷就大嫂二嫂,就連小姑子也是劉君酌遷就她……只有何老三,一點也不肯遷就我,還要我和我爸斷絕父女關係遷就他……同樣是何家的媳婦,怎麼就我倒霉。」
何亭亭頭都大了,「三嫂啊,你別想太多了,這是根據實際情況決定的。你覺得,我三哥適合去香江接你爸爸的衣缽嗎?」
陳惜顏雖然知道不適合,但是想到兩個嫂子出嫁了還生活在娘家的地盤,跟沒出嫁前一樣,只有她要背井離鄉,心裡特別難受,便垂著頭抹眼淚,一句話也不說。
「顏顏,我和侍玉都有工作,和你情況不同。」陸露乾巴巴地安慰。她平素待的地方多數是軍營,要說好話安慰心思細膩的,實在有點困難。
慕容侍玉看了陸露一眼,對陳惜顏道,
「你爸爸知道做黑|社會不好,希望你能夠和黑|幫劃清關係,所以他和你脫離關係了。而老三呢,估計是得到過你爸爸的囑託的,所以他不敢讓你冒險,不敢帶你去香江,你該知道老三的苦心才是。」
何亭亭忙點頭附和,「以前三哥還沒結婚時,隔一段時間就要去香江走走的,畢竟那裡發達。可是和你結婚之後,他都不去了,肯定是怕他去了你沒能去心裡難受,可是又不敢帶你去冒險。」
「真的?」陳惜顏抬頭看向何亭亭和慕容侍玉。
何亭亭和慕容侍玉不約而同的點點頭,點得鏗鏘有力。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偏要讓我誤會他啊……」陳惜顏擦乾眼淚,臉上帶上了點兒笑容和甜蜜。
慕容侍玉說道,「老三彆扭吧……」
「就是彆扭,而且三哥說你的性格比較活潑,按照平常的來你估計還不開心,所以乾脆瞞著你,等你自己發現。」何亭亭介面道。
陳惜顏的心情徹底好起來了,她笑著點點頭,「你說得不錯,何玄連他倒是費心了。」
陸露:……
她的目光落在何亭亭和慕容侍玉身上,有無法忽視的佩服。
何亭亭沖陸露笑了笑,一臉的天真無辜。
慕容侍玉沖陸露點點頭,又附和了陳惜顏幾句。
這時外頭響起腳步聲,緊接著九爺走了進來。
「坐——」何亭亭繼續起身招呼,並給九爺倒了茶,問道,「臨風哥怎麼沒來?」平時兄弟倆若要過來,多數是一起來的,眼下卻只見九爺不見謝臨風,何亭亭才有此一問。
「他有點事要忙。」九爺說著,見何亭亭美麗的臉蛋上有壓抑不住的喜意和甜蜜,看起來比平時更美麗,便垂下眼瞼。
幸好弟弟沒來,若來了見著了這樣的何亭亭,只怕心裡要更難受。
何亭亭聽了九爺的話沒懷疑,笑道,「那等他得空了,喊他過來玩啊。對了,蓉姨出差回來沒?我記得就是今天回來的。」
「還沒回來,說是臨時有事,要明天才能回來。」九爺心裡有氣,可是卻不好發出來,畢竟他知道,何亭亭是真當謝臨風是哥哥或者兒時玩伴的,他實在沒有理由責怪她對謝臨風殘酷。
何亭亭點點頭,又讓九爺自己吃水果,自己則坐到幾個嫂子那裡。
這時何玄白兄弟幾人和劉君酌回來了,每個人都扛了一大箱東西,似乎忙碌得很。
九爺見了,眯起眼睛打量劉君酌,見他意氣風發的,心裡很是不爽,想了想站起來,「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不如我們來練練?」
何玄白和何玄青都是儒生,不會打架,所以他的對象只能是何玄連和劉君酌。
劉君酌看了九爺一眼,「行啊,就在這裡如何?」他看得出九爺的心思,卻並不在乎,打算打一場了事。
何玄連眼睛一亮,「那我做裁判,等你們打完,我再上場打。」
何亭亭在旁看得焦急,杏眼看了劉君酌幾眼沒得到想要的回應,便去看九爺,目含威脅。
九爺垂下眼瞼,假裝沒有看到何亭亭威脅的眼神,把薄外套脫掉,準備跟劉君酌較量。
劉君酌穿的是套頭運動衫,不用準備別的,很快就拉開把式,準備應戰。
眼看戰爭一觸即發,何亭亭急出了汗,沉下俏臉就要喊停,就在這時,謝臨風清淺的聲音響起,「哥,君酌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九爺一怔,很快笑道,「沒什麼啊,就是想練練。自從當了老大,我幾乎不用出去打架了,怕會生疏了武藝。」
「你要打,回去我陪你打幾場吧。今日情況特殊,君酌不能打架。」謝臨風說得溫和,但是語氣里的不容置疑卻是任何人都能聽出來的。
這時,何玄白開口了,「臨風說得沒錯,今日這架就算了吧。臨蔚想打架,改日約了去打好了。」
他一開口,戰意十足的劉君酌和九爺同時收起姿勢,若無其事地坐下來。
何亭亭臉上仍然笑著,可是卻不再看劉君酌。
又坐一陣,她乾脆起身,說扶陳惜顏去散步。
陳惜顏是個坐不住的人,聞言高興地起身,跟著何亭亭出去了。
劉君酌和九爺都有些焦急,很想跟上去解釋一二,但是被何玄白和何玄青拉著說話,到底不敢就這樣離開。
謝臨風看了兩人一眼,起身跟了出去。
九爺見了,抿了抿薄唇,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精神十足地跟何玄白聊天。他想,以他弟弟的手段,要勸說何亭亭改變主意遲些再嫁,估計是輕而易舉的事。
劉君酌見了,眸中閃過厲色,瞥了九爺一眼,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何玄白聊天。
謝臨風跟在何亭亭和陳惜顏身後出去,沒一會兒就追上了兩人。不過他並不說話,只是陪著何亭亭和陳惜顏說話。等走得遠了,這才對何亭亭道,
「最近幫里有些不太平,我大哥心裡急,所以才提出對練,希望你不要怪他。」
陳惜顏首先嗤笑起來,「管理個幫派也不難吧,怎麼就弄得不太平啦?我記得你當初就管理得很好阿……我猜啊,他也喜歡亭亭,見亭亭要結婚了,便忍不住妒意要跟劉君酌對打,想給劉君酌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