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回家 第二十八章 回家(四)
「呵呵,當然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呢,你是我在爪哇島見到的第一個華人——張炎民市長大人」,見到前任天京市市長張炎民朱濤也很興奮,雖然朱濤早就知道張炎民就是華夏銀行的行長。「龍行天和三娘他們你都安排好了吧」?
「她們的事情,小龍跟我說了,我都叫人去安排了,過兩天我就安排船把他們送到天京去,這件事情主席就放心吧。哎,主席要來這裡,我知道后,真是日思夜想啊。來了就好,這裡有很多事情,我都不好決定,現在主席來了,我聽候差遣就是」,張炎民笑著找個椅子在朱濤的旁邊坐下。
「你也不要太放鬆了,給我說說你這幾個月的事情和這裡的情況吧,我心裡也好有個底」,朱濤端起面前的茶細品起來。
原來,張炎民在五個月前就辭掉了天京市市長的職務,奉命去北京給嘉慶上國書,表示中華共和國願意成為大清朝的屬國,並願意每年拿出100萬兩銀子的奉獻給清朝,在和紳收取張炎民的10萬兩銀子后,事情很快就辦成,雖然嘉慶對和紳是一萬個的看不慣,但畢竟乾隆還活著,嘉慶也不敢拿和紳怎麼樣。
辦完這件事情后,張炎民就秘密來到廣州,接替華夏銀行行長之職,同時負責中華共和國在大陸的所有事宜,以至於張炎民每天的睡眠都不足六個小時。
「總的來說,在這裡的一切都還順利,但事情太多太雜,我相信只要我們不和清政府鬧翻,我們在這裡的經營就還可以繼續做下去」,張炎民拿出自己的分析。
「但是我們畢竟是有目的的。現在在整個大陸,我們在廣州有華夏銀行和一家商行,在南京、武漢、成都、西安和北京也各有一家商行,經過半年多的經營,每個月大概能賺200萬兩銀子,這些錢足夠我們在這裡開展的所有工作。但無奈的是,我們各地的根據地才剛剛開始建設,要有所成就,估計還比較困難。這些根據地主要是南澳(今汕頭)、韶州(韶關)、海南、井岡山、湘西、鄂北、川四、川南、漢中、延安、太行山、燕山、魯西、大別山、雁盪山、台灣根據地。我這裡有一張圖,是各個根據地的分佈和那裡的情況,等下拿給主席,你一看就清楚了。每個根據地都選派了兩名從天京市經過培訓並有一定群眾工作經驗的人去開展工作,他們的任務主要就是幫助那裡的農民,興辦學校和發動群眾進行土地革命,由於這些地方官府的控制比較弱,各項工作都還好開展。現在除了在湖北和四川的三個根據地,其他根據地的工作已經全面展開。在湖北和四川,我想主席也知道,主要是那裡白蓮教起義,他們的實行的政策,其實從本質上來說和我們沒有太大的區別,當然,他們也同時吸引了整個清政府的視線,這很便於我們開展工作。經過三個月的努力,我們的這些根據地基本控制了當地的情況,象海南,在那裡,已經完全被我們所控制。只是主席交代的情報網的事情一直還沒有著落」,說到對外情報網,剛才張炎民興奮的臉上沒有了什麼笑容。
「恩,這麼說我們的發展還是不錯的。保密工作你一定要做好,不要把我們暴露出去了。至於對外情報網,我這裡次來這裡,主要也是為這個事情,這個事情我去處理吧。你告訴那些根據地的負責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可太早暴露自己的實力,要保存好。你和天地會的人有交往嗎」?朱濤忽然問一旁的張炎民。
「天地會?沒有,我只聽說過,但一直沒見過,不過我會替主席留意的」,張炎民一下子就明白了朱濤這麼問的用意,也不說破。
「哦。我後天就準備北上,去湖南、湖北看看,然後去四川,如果還有時間,就去西安、北京轉轉」,對於張炎民,朱濤還是信得過的,也不怕他知道自己的行蹤。
「主席要去北京或者南京都可以,不過湖南、湖北、四川和陝西就別去了吧,最近那裡白蓮教鬧得厲害,清政府調集了幾十萬大軍進行圍剿,如果主席在那裡出了什麼差錯,我可擔待不起」,張炎民一聽說朱濤要去白蓮教的地盤,馬上表示反對。
「我去那邊也只想了解下各個根據地的情況,不會有事情的,萬一出了事情,也不會牽連到你的。而且,我還帶了這個東西」,朱濤說完,把一個短槍模樣的東西遞到張炎民面前。
「這個是短槍嗎」?張炎民也是第一次看見。
「可以這麼說,但它正式的名字應該叫左輪手槍,每支手槍可以裝八發子彈,是科技部剛剛製造出來的,準備配發給團和團級以上的軍官,作為他們的配槍,這次我和龍行天一人帶了一把,每人帶子彈100發」,朱濤很愛惜看著手槍。
「主席說笑吧,就一把手槍,那邊實在是很亂,有這個和沒有是一樣的」,張炎民對於朱濤想憑兩把槍去闖蕩感覺到有些好笑。其實朱濤也覺得自己這樣說,不過是小孩子說笑話,但他總不能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來吧。「呵呵,好吧,如果主席真的要去,我派些人護送然後給武漢寫封信帶去,可好」?
「人就不要了,你就寫封信吧,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朱濤下定了決心。
看見朱濤堅持,張炎民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聽天由命。
兩天後,方世玉早早的來到華夏銀行找到朱濤,他決定要和朱濤去外面看看。在帶上必要的乾糧、馬匹和銀兩后,朱濤、龍行天和方世玉三人離開廣州府一路北上。
三天後,順利抵達韶州府,一心想去湖北的朱濤並沒有去根據地看看,也沒有去面見根據地的負責人,在做短暫的停留後,策馬繼續北上。
從韶州出發,沒多久就進入了湖南境內,進入湖南以後,朱濤就慢慢感受到了戰爭的氣息,荒蕪的田野,敗落的村落,除了偶爾碰到一些逃難的人群,但都一個個衣裳破爛面容憔悴,以至於負責盤查的官兵都懶得去接近他們。雖然離湖北還很遠,但戰爭已經改變了這裡的生活。
3月8日,朱濤一行人好不容易來到長沙府,找了個乾淨點的客棧就住下了。
「公子,前天要不是我機警,我想我們那些銀票肯定要被搶去」,一想到前天被關卡上的清兵搜索的情景,龍行天就開始飄飄然起來。
「我說你就算了吧,就是你不把銀票藏在鞋子里,如果那十幾個官兵真敢動我們的銀子,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經過十多天的相處,方世玉已經和朱濤、龍行天混得很熟,況且方世玉僅僅只比龍行天大了一歲,十八、九歲的年齡還是孩子的天性。
「呵呵,這點我是相信的,從你用手捏碎石頭的哪天起,我就很相信了。不過,說實在的,那些清兵真是可惡,從廣州到這裡,光買路錢,我們就花了一百多兩,弄得我現在這個管家都只有三百兩銀子了,總有一天,我要加倍的討回來」!對於自己要娶老婆的銀子被搶走,龍行天是非常不願意的。
「哈~!就你,得了吧。從廣州到這裡,我們還有條小命就不錯了,不要以為這裡是你的南洋。再說銀子花了就花了,有什麼老是說的,如果有人要用銀子來換我這快懷錶,就是一萬兩我也不換」,方世玉把朱濤送前幾天送他的懷錶又拿出來看時間,對於朱濤的這個禮物,方世玉是非常愛惜的,雖然這種懷錶在廣州的賣價也就15兩,對於方世玉來說還是買得起的。
「呵呵,看來人的看法還是不同的,說句打擊你的話,這種懷錶在我們那裡多的去了,價格也比廣州便宜得多」,對於方世玉把一塊懷錶看得如此貴重,龍行天有點不解。
「好了,你們兩個別爭了,把東西都收拾下,我們明天就上路,直接去岳州,然後從荊州過長江,經宜昌去襄陽」,朱濤不希望自己面前的兩個活寶為了沒意思的事情繼續爭論下去。
「公子不去武漢了?那信怎麼辦」,對於朱濤要去那裡,龍行天並不很在意,他只關心能不能跟隨。
「信就留著吧,我們還是儘快趕到襄陽城去」,朱濤淡淡的說。
「大哥真的要去襄陽,那裡可以是白蓮教的老窩啊」,方世玉已經從心裡把朱濤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大哥,本來他在家裡就沒有兄弟姐妹,對於朱濤現在基本上已經言聽計從,但對於朱濤要去襄陽,方世玉覺得有必要說說自己的看法。
「放心吧,會沒事的。我去那裡,就是因為它是白蓮教的老窩,時間不多了」,說到這裡,朱濤慢慢抬起頭,望向窗外。
從長沙到荊州,一路上非常的不順利,由於清政府實行『堅壁清野』與『寨堡團練』之策,一路上三人除了要躲避團練和清兵的盤查外,還要面臨衣食之憂,從長沙到荊州,朱濤他們僅僅看見了三個客棧,還好,三人早有準備,帶了不少的乾糧。
一個星期後,三人才趕到荊州長江對面的渡口,說是渡口,其實已經名存實亡,根據船老伯的介紹,現在整個渡口就他一條船,而且每天就只渡一次,這還是因為他而兒子在負責荊州防務的總兵下面當差。雖然這裡兵荒馬亂,但坐船的人還是不少,以至於每渡一個人起碼要五兩銀子,而且價格還不固定,象今天,朱濤三人就花了25兩銀子才買得三個人渡河的資格。和朱濤一起過活的還有二十來個人,這些人每人都戴了一個大斗笠還負責挑一擔籮筐,而且在過河的途中沒有說過一句話,船老伯對此也不聞不問,他只管收他的銀子。
「我說三位,你們老是跟著我們幹嘛?我們這一路去可不太平,隨時都可能遇上白蓮教的人,我可聽說,那些白蓮教的人連官兵都怕他們」,自從出了荊州城,朱濤三人牽著馬就一路跟在那些戴斗笠人的後面,於是一個頭頭摸樣的中年人人從隊伍中走了出來勸說朱濤三人不要繼續跟隨。
「大哥,後面好象有五十多個官兵趕來,你看那些灰塵」,還沒等朱濤回答,一個殿後的青年人急忙趕到中年人的面前彙報情況。
「來人!把這三個人抓起來」!中年人一看情況不妙,知道清兵已經發現了自己,要跑已經不可能,自己總共才二十幾個人,自由憑這些自己認為的姦細了。
「哎,哎,哎,我們可不是壞人,我們是去襄陽接父母的商人,跟隨你們,那是因為同路,我們不是清兵啊」,龍行天一看有五個人把自己圍住忙解釋。
「還說不是姦細,別和他們廢話,看起來再說」!中年人堅決的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