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時禦寒陰沉沉的怒視闖進來的季凌風,怒吼,「你最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季凌風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盯著時禦寒果露的上身看了許久,又看了看穿著時禦寒襯衫的林月璇,結結巴巴,「你……你們……」
「出去!」兩次被打攪好事,時總心情很糟糕,找不到發泄口,把季凌風當成炮灰。
「切!又沒看到什麼!」季凌風擺擺手,「我來告訴你,不知藍若妍跟歐陽諾說了什麼,歐陽諾拒診藍若妍,把她從醫院趕了出來,還有,歐陽諾下令,第一醫院拒診你時禦寒的人,我覺得此時蹊蹺,你自己小心一點。」
這是他今早上班從助理口中聽到的,這事在煙城鬧得有點大,醫生拒診病人要遭人非議,歐陽諾為何這樣做,藍若妍說什麼得罪了他?季凌風第一個想到內容有關於林月璇。
「知道了!」時禦寒摟著林月璇,眸色越發深沉,眸光微閃,宛如浩瀚的星河,深不見底,看不透,卻絢麗奪目。
「寒,我把季家所有的資金都調了過來。」季凌風嚴肅起來,還是那個清冷的季醫生。
「暫時先放著!」
時禦寒的心思,就連季凌風也看不透,話帶到了,轉身離開。
兩次被打擾,時禦寒也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心情,恰好電腦響起了一聲尖銳的警報,時禦寒坐回辦公桌前,又開始了一輪死死盯著屏幕的過程。
不過這一次,不是林月璇能看懂的股價走勢圖,而是無數她看不懂的字元,在屏幕上快速的閃動。
林月璇找了個機會,上了洗手間,給九哥打電話。
這一次,九哥還是說沒船、沒機會,但簡丹過得很好。
林月璇懷疑九哥在撒謊,一個專門幫人偷渡的老大,會半個月找不到船離開?
但他讓簡丹跟她通了話,聽起來,簡丹過得很好,又讓林月璇打消了疑慮。
就這樣過了兩天,也不知時禦寒用了什麼手段,雲空國關於他的醜聞,在一夜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時氏開始慢慢回到正軌上來。
林月璇要離開的心也慢慢變得搖擺起來。
走,還是不走?
若要走,也要等簡丹先離開,她才能安心,可簡丹還沒有機會離開。
一猶豫,竟然又過了兩天,時氏終於正式穩定下來,那些鬧著要撤股的老頭子又來了一次時氏,笑眯眯的表揚時禦寒厲害,是個做掌舵人的好料。
見風使舵的本領,就連牆頭草都自嘆不如!
時氏危機一解決,時禦寒的時間逐漸變得多了起來,沒事跟林月璇說句話,日子平靜得好像那些仇恨從未出現過。
……
又過了兩天,林月璇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九哥不可能這麼久還找不到船離開,除非出事了。
林月璇打電話試探性的問了九哥,他們在哪座小島,九哥爽快的告知朗月島。
產生懷疑之後,林月璇對九哥的話半信半疑。
當天就央求時禦寒放她一天假,她要去朗月島,去散散心。
時禦寒滿口答應,「正好去度假,一起!」
林月璇的心差點沒跳出胸口來,有時禦寒在,她要怎麼跟母親見面!
可時禦寒不給林月璇拒絕得機會,「我去聯繫船。」
林月璇還能說什麼,忽然說不去,只怕以時禦寒的敏感度,能覺察出什麼來。
硬著頭皮上吧。
……
藍若妍一想到腿傷的由來,就恨不得殺死林月璇。
但現在時禦寒把林月璇保護得太好,她的人幾次出手都找不到機會,把照片給了文柳慧,文柳慧居然也失手了!
越想越煩躁,急到夜不能寐,傅立提出要出海散散心,藍若妍答應了。
坐在游輪的甲板上,傅立老婆在她身旁不時說幾個笑話,逗得她心情還不錯。
「咦,那不是時總得私人游輪北極號嗎?」傅立老婆指著不遠處一輛豪華游輪,驚嘆,「好漂亮的游輪!」
順著傅立老婆的手指看去,藍若妍一眼看出那是時禦寒的私人游輪北極號。
時氏搞商業活動有公司專門的游輪,時禦寒的北極號就連文柳慧都不能上去。
他的私人領地絕對不允許其他人存在!
「傅嫂嫂,你去跟船長說,跟著北極號。」藍若妍幻想著,她可以跟時禦寒來一場意外的遇見。
的確是很意外,當北極號靠上朗月島的碼頭時,藍若妍沒看到時禦寒,反而看到了林月璇,在鄭雙和八個保鏢的保護下,派頭十足登上朗月島。
她夢寐以求的海水天堂,時禦寒拒絕她進入,說是為了保護她。
她求了很久坐上北極號玩一玩,被時禦寒拒絕,理由還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免得被仇人報復。
可林月璇呢?住在海水天堂,乘的是北極號,她做夢都想有鄭雙那樣的女中豪傑貼身保護她,時禦寒就是不給,解釋是鄭雙有其他任務!可偏偏就給了林月璇!
所有的所有,她想擁有的東西,都給了林月璇!
藍若妍把放在身邊的輪椅狠狠的推出去,把輪椅當成是林月璇般狠狠發泄怒氣。
輪椅撞在船舷上弾了回來,藍若妍手腳並用的滾到一邊,才沒有被弾回來的輪椅撞到,不過打著石膏的腿撞到船舷上,差點撞碎,又要重新經歷一次打石膏的痛苦!
「林月璇!」
都是林月璇!
她一輩子不出現多好!那樣她就可以霸佔著寒哥哥過一輩子!
林月璇,你為什麼還要出現。
藍若妍發瘋了一般的叫嚷,「打電話給傅立哥哥,說我等不了那麼久了,我要立即報仇!」
「若若!」傅立嫂嫂耐心的勸解藍若妍,「等了那麼久也等過來了,不急一時,我們要的是一擊即中,不能著急。」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林月璇憑什麼能夠擁有這一切,這一切都應該是我的!」藍若妍狠狠的盯著走上碼頭的藍若妍,拉著傅立嫂嫂的手,「嫂嫂,你一定要幫我!」
「嗯!我和傅立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還有夫人,她一定會幫你的,你要耐心!」
藍若妍這才平靜了一些,覺察剛才過激了,深深呼吸,死死盯著林月璇,似乎要用目光把林月璇殺掉。
林月璇感覺背後有一道陰寒的冷氣,回頭,卻什麼也沒發現。
難道是自己錯覺了?
或許時太緊張導致了錯覺吧。
林月璇沒有多想,調集起所有腦細胞,思考等會兒要怎麼才能支開時禦寒,見到簡丹。
「在想什麼?」時禦寒從北極號上走下來,自然而然的牽著林月璇的手。
他的動作太自然了,有種水到渠成的美感,就像是多年的夫妻,很隨意的把她的手指拉入掌中,十指相扣。
林月璇有些不自然,記憶里,這是時禦寒第一次牽著她的手,就算他們曾經好過,以時禦寒霸道的性格,也喜歡摟著她的腰,而不是牽著她的手。
一圈漣漪在心湖蕩漾,這代表著他們的關係開始走向平和了嗎?
「我在想去哪裡比較好玩。」林月璇隨意扯了一個謊。
眼光四散,到處瞄,她剛才在游輪上,借上洗手間的機會打電話給九哥,說要到朗月島來見一面,並隱晦的說了身邊有人,不方便。
九哥倒也爽快,直接說了在蘭花坳等著,讓林月璇過去,他帶簡丹在哪兒等著。
「要不去蘭花坳?」時禦寒說出一個地址。
林月璇的心提了起來,她和九哥就約在蘭花坳,因為那裡開滿了蘭花,容易找。
是有意?不,是巧合!林月璇安慰自己,努力保持著面上的鎮定,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到了蘭花坳就有機會了。
「嗯!」
再反觀時禦寒,面色淡然,保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牽著她的手,很有耐心。
這一點也不像他平時雷厲風行的作風,越是不急不忙,林月璇越是心慌。
「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陪我出來?」她小心的探問,就擔心時禦寒知道什麼!
「時氏穩定下來,我也沒什麼事了。」
他的腳步已經夠慢了,卻還在放緩腳步,林月璇感覺就像在沸水中煎熬,「其實我自己出來也可以的,你不用這樣。」
「陪未婚妻出來散心天經地義!」
林月璇,「……」
從他口中說出的未婚妻三個字那麼自然,好像這就是真的一樣。可……他們真的有未來嗎?
愛過,恨過,累了,放棄了,沒有勇氣了!
林月璇低下頭,說不出話來,跟著時禦寒的腳步慢慢走。
「你好像很不開心,是朗月島不好玩?」時禦寒捏了捏她的手,柔若無骨,放在手心裡,很舒服。
「不是,我在想蘭花坳是什麼樣的?」林月璇笑得有些牽強。
希望等會兒九哥機靈一點。
朗月島只是一個小島,培養出一大片蘭花不容易,因為這樣的不容易,使得島上開出的蘭花格外美麗,吸引大量遊客到這裡來玩。
除了看蘭花,還有海釣、潛水等娛樂項目,林月璇眼前一亮,時氏有項目在島上,可以利用公務把時禦寒支開啊!
「寒!你要不要去島上微服私訪呢?」林月璇好笑,搞得好像皇帝一樣。
不過,回頭看時禦寒,身穿黑色綉金線暗紋襯衫,沒有打領帶,略顯休閑的把上面兩顆金質扣子解開,露出一小片麥色肌膚和鎖骨端,肌理分明,泛著健康的誘惑。
被黑色襯衫包裹著的身材,肩寬臀窄,最完美的比例,哪怕走得慢,也有種龍行虎步的威嚴感,儼然外出巡遊的皇帝。
惹來周圍遊客頻頻回頭。
「那些項目自然有部門經理跟進,我什麼事都操心,豈不是要累死。」時禦寒沒有離開的意思。
「已經來了,就去看看吧!」越是接近蘭花坳,林月璇越緊張。
千萬不要碰到啊!
一陣咸腥的風夾雜著蘭花香迎面撲過來,林月璇的心跳更是快得不正常。
還好風聲掩飾了她的心跳聲。
「好像小月很不喜歡我陪著你!」時禦寒忽然問。
經歷過那麼多危險的、緊張得場合,林月璇都沒有這麼緊張過,只要涉及到母親,她就不由自主的緊張,唯恐失去。
聞言,林月璇差點就嚇出心臟病來,面上卻保持著淡笑,天真無辜,「怎麼會,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股東會罵我狐狸精嗎?」
「你本來就是!」時禦寒道,不然他怎會會淪陷在一個仇人女兒的手裡。
「胡說!沒有自制力的男人總喜歡把罪名推到女人身!」
時禦寒忽然極富情深的回頭,凝視著她淺笑嫣然的臉,卻細心的發現她眼中的不自然。
最終收起了逗她的心思,要去就去吧,不看一眼母親她一定無法安心。
時禦寒是擔心的,若有一天,林月璇發現在簡丹未能離開這件事上,他是幕後推手,會不會再次跟他翻臉?
黑眸深深,流光微閃,就算是翻臉,他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這就是他時禦寒式的愛情!
「我還真有點事要去辦,你跟鄭雙去玩吧!」時禦寒放開林月璇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海水有些大,吹得她的頭髮有些凌亂,一臉懵然,長發隨風飄揚,衣袂飄飄,這樣的她有種別樣的美麗。
林月璇在心裡歡呼雀躍,幸運女神是如此的眷顧於她,時禦寒終於開離開了!
「雙雙姐!」林月璇又頭疼了,有鄭雙在,跟有時禦寒在有什麼區別!
「雙雙姐,你不想出去玩一天嗎?」
「不想!」
林月璇絞盡腦汁沒能把鄭雙支開,直到走到蘭花坳,遠遠看見九哥站在蘭花叢中,向她招手。
「咦,我的朋友耶!」林月璇故作驚喜。
鄭雙差點就笑出來,傻傻被蒙在鼓裡的林月璇太可愛了,她以為時禦寒有事離開,殊不知時禦寒早就交代了她,等會兒故意離開一點,讓她安心跟簡丹說幾句話。
鄭雙忽然發現,時禦寒還真的挺悲哀的,想留一個女人都要使盡手段,還小心翼翼。
世仇,各種阻力,若相愛的兩個人都需要想他們這樣辛苦,那她寧可一輩子不要戀愛。
「你注意點,我上一趟洗手間,有事打給我!」鄭雙道,快速離開。
「九哥!」林月璇不浪費時間,快步跑過去,「我媽媽在哪裡?」
再不抓緊時間,恐怕好運氣過時了,就沒機會了!
九哥帶著林月璇走了十幾米遠,一座茅草篷下,簡丹坐在輪椅上,身邊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皮膚黝黑,看起來十分樸實。
九哥解釋,「我一個大男人不方便照顧你媽媽,就找了這麼一個小丫頭,人挺老實的。」
「謝謝你!錢我會努力多給的。」人家為她做到這個份上了,林月璇除了感激,還有什麼話說。
「媽!」林月璇激動得撲過去,伏在簡丹的膝蓋上。
簡丹也十分激動,眼眶有些紅,「月月,你怎麼來了?」
「媽!」林月璇抬起頭來,簡丹比從林家出來時。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臉色紅潤,就連那凹陷下去的眼睛,也逐漸有了精神,顯得年輕了許多。
林月璇忍下淚意,抱著簡丹,「我想你了!」
「傻孩子!」簡丹揉了揉林月璇的腦袋,很開心。
「媽!」林月璇問,「你過得還好嗎?」
「你不是看出來了嗎?媽媽過得很好,都不想去風華國了!」
林月璇一個激靈,母親的話中有話!
「這裡還是太危險,不去風華國我不安心!」
「傻孩子,有什麼不安心的,去哪裡不一樣是過!」簡丹活了大半輩子,什麼苦沒吃過,臨老了,很看得開。
何況,有些事情,她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什麼,心裡卻明亮著呢。
「可是……」
「好了好了,你以為雲空國邊界是你家,來去自由啊!」簡丹沒好氣道。
看得出離開林家之後,她的性格也開朗了很多。
林家真的是一個折磨人的地方。
「月月,媽媽在雲空國生活了一輩子,其實也會害怕去了風華國不習慣。」簡丹娓娓道來,「別看雲空國和風華國只有一山之隔,可越過風雲山。風華國那邊的氣候就冷很多,媽媽的腿可能會不適應。」
林月璇聽明白了,簡丹極力的表達只有一個意思:她不想去風華國。
「只要我躲起來,一輩子不跟林家的人見面,就沒事了。」簡丹玩笑道,「月月不會是擔心養不起媽媽吧?要不明天就讓九哥回去,反正他也不缺你這份工資。」
「媽」林月璇還想說什麼,卻被簡丹打斷,「不僅是我不走,表姐過一段時間也要回來。」
林月璇被簡丹的話震到了,簡素心要回來!上次打電話時,簡素心沒說,何事讓她忽然決定回來。
「月月,是你把簡家當年的事情告訴素心吧!」簡丹難得用嚴肅的語氣跟林月璇說話,甚至很嚴厲的責怪林月璇,「表姐在風華國平靜了十幾年,你卻忽然把線索給她,讓她為仇恨回來,你覺得她會開心嗎?」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冤冤相報何時了,素心回來找當年的仇人報仇,等以後,仇人的孩子又回來找你們報仇,反反覆復,世代不得安寧,這是你們想要的嗎?」
林月璇許久說不出話來,她只想著有線索何不找出真相,卻沒想到把簡素心拉回復仇的痛苦地獄!
「媽,我知錯了!」
「月月,不管以後如何,都記得保持一顆平靜的心。」
林月璇不喜歡陽奉陰違,卻不同意簡丹這句話,心想就是因為所謂的平常心你毀在林家一輩子。
不過,她不願意看到簡丹失望,便點頭,「我知道了媽!」
母女倆又說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話,又回到去不去風華國這個問題上來,簡素心不在風華國,簡丹一個人去,林月璇不放心,可留在雲空國,林月璇還是不放心。
簡丹對女兒的關心感到欣慰又無奈,「月月,禍福有命,不管我在哪裡你都不放心,那你能把我帶在身邊嗎?」
林月璇沉默了。
「這樣吧,我留在雲空國,去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島隱居起來,你需要支付的生活費低,又沒人能找到我!」
九哥適時插了一句話,「其實我覺得夫人的話沒錯,若林家的人有心要害你們,你們躲到風華國也於事無補,說句難聽的。時總對你那麼好,你完全可以求助時總,讓他幫你保護夫人。」
林月璇疑惑的抬頭,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九哥許久,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恰在這時,鄭雙的電話到了,「月月,我找不到你!」
鄭雙拿著手機,看向一直在她視線範圍之內的林月璇,覺得有必要提醒她快點做出決定,反正決定怎樣都是白搭,時禦寒是不會讓簡丹出雲空國的。
「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林月璇掛了電話。
九哥又說道,「我認識一個朋友,住在朗月島附近的一個小島上,若信得過我,我幫你介紹,以後夫人可以住在那裡,只要你們不嫌棄那裡無聊就好。」
對於簡丹來說,被拘禁在林家十幾年,行動不便,還有什麼無聊承受不來,不等林月璇考慮,便答應下來,「我同意。」
「先住到表姐回來再說吧!」林月璇還能反對嗎?自己造的孽,早知道就不要執著於當年的真相,表姐也不會決定回來。
她不知的是,就算簡素心不回來,時禦寒也會想辦法阻止簡丹離開雲空國。
既然決定了,林月璇叮囑簡丹幾句,便離開,去找鄭雙。
若林月璇稍微留心一點,就會察覺,其實她跟簡丹見面有好長時間了,以鄭雙的謹慎,上個洗手間不可能花那麼長時間。
但沉浸在見到母親的幸福中,她的警惕性也降低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蘭花坳高處,傅立嫂嫂拿著望遠鏡,把剛才林月璇和簡丹在一起的場景看個清清楚楚。
見到母親,林月璇便沒有了在島上逗留的心情,問了鄭雙,「我們回去吧!」
「等等時總,他還有事情要處理。」鄭雙拉著林月璇到島上著名的景點去轉。
……
一座很別雅的兩層小別墅,別墅門前有一個用籬笆圍成的小院子,小院子里種滿了蘭花,清香撲鼻。
時禦寒走進這裡,簡丹就坐在蘭花從中,九哥畢恭畢敬的跟時禦寒問好,便把空間留給兩人。
「阿姨!」時禦寒很有禮貌的走到簡丹面前,微微彎腰,表達自己的尊敬。
「你來了!」簡丹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好像一早就知道時禦寒會出現一般。
但時禦寒是心理高手,一下子能聽出其中的無奈,道,「阿姨放心,有我在,不會讓月月受委屈的。」
其實說這句話時,時禦寒有些心虛,誰讓他曾經虐待過林月璇!
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情緒,原來是這樣的。
大概這就是典型的第一次面見丈母娘的心理吧。
「我放不放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說得出做得到。」簡丹依舊情緒淡淡,那雙飽經風霜的眼,似溫和,又似別有深意。
時禦寒內心震動卻很大,後來他有去調查林月璇童年的經歷,知道她整個童年都是在林家的虐待中長大的。
曾經,他一度以為這一切都是簡丹的懦弱造成的,現在看來,這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很多的婦女,絕非一個簡單的人。
她雖然過著凄苦的生活,卻有著一顆純凈的心,一種令人心安的沉靜,那是一種對生活的態度,也是歲月的沉澱,更是一種隱藏起來的睿智。
時禦寒忽然明白了,為何在林家那樣扭曲的教育下。林月璇依舊根正苗紅,擁有一個健康的心理。
這位母親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真是一位偉大的母親!
「我知道了。」
簡丹只是淡淡的點頭,接下來是冗長的沉默。
商場談判不算,時禦寒跟老人相處的經歷為零,不知要說什麼,也不知要怎麼做,只是恭謙的站著。
許久,還是簡單打破沉默,「仇恨是最毀人心的東西。」
時禦寒心裡一個咯噔,心臟驟縮,有種簡丹在交代遺言的感覺。「阿姨!」在商場上談判時,言辭犀利的時總,竟然有種無詞可用的窘迫。
「冤冤相報何時了,孩子,別讓月月和素心查出當年簡家的真相。」
時禦寒瞳仁緊縮,這話什麼意思,簡家出事的真相難道跟時家有關?
簡丹從輪椅上掏出一個錄音筆,「若真的阻止不了那一天的到來,把這個交給月月,在這之前,希望你不要偷聽,也希望你們一輩子都用不著!」
接過錄音筆,時禦寒的手竟然有些抖,彷彿這是稀世珍寶,稍有不慎,就會破碎。
「你走吧,月月其實是個很容易心軟的孩子。」
說著,簡丹轉動著輪椅離開蘭花叢。
時禦寒握著錄音筆,反反覆復的回味著簡丹的話,很久,才轉身離去。
……
林月璇興緻缺缺的玩了一個圈,被鄭雙拉到朗月島南邊。
這裡是著名的海釣場,無數海釣愛好者坐在這裡,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年大叔,或盯著海面,或低聲談論著什麼,生活得無憂無慮,很悠閑。
林月璇一下子被感染了,陰鬱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興趣盎然的走到海釣場一個租漁具的小店,租了兩套漁具,「要是釣到魚,今晚我給你做好吃的。」
鄭雙心想時總不扒了我的皮才怪,冰著臉陪林玉璇隨意找了一塊地方坐下來。
只是,兩人相互對視著發怵了,這魚餌要怎麼鉤?這釣竿要怎麼甩?
「雙姐姐,你是全能的,你來吧!」林月璇嘿嘿一笑,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鄭雙。
鄭雙對著一堆魚餌和釣竿皺眉,讓她把人體解剖了再把組織鉤上去還差不多,鉤那些不知神馬東東的魚餌,她得琢磨琢磨。
「兩位美女,需要幫忙嗎?」一位看起來長相不錯的青年走過來,彬彬有禮。
有美女的地方從來不缺乏眼球。林月璇招牌式的笑容十分甜美,而鄭雙是典型的冰美人,兩人組合,十分養眼。
「謝……」林月璇正要把釣竿遞過去,說謝謝,時禦寒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趕在青年之前奪過魚竿,把臉湊到林月璇面前,在她臉上印上一記親吻,蜻蜓點水式的,點到即止,又放開林月璇,說得很溫柔,「這樣的工作還是交給老公我吧!」
鄭雙,「……」
她要不要找個借口溜走,站著這兒很辣眼睛啊!
林月璇,「……」
幼不幼稚啊!
青年也不尷尬,很紳士的沖鄭雙笑了笑,「這位美麗的小姐,需要幫忙嗎?」
換做平時,鄭雙一定拒絕,這會兒正好找個借口溜走,點頭,拿起她的魚竿率先走在前面。
青年看了眼林月璇,識趣的跟在後面。
林月璇看過去,還能看見鄭雙走到岸邊,上了一條小船。獨自離開。
搖搖頭,鄭雙太冷了,這樣下去,還真的難找對象。
「你也想划船出去?」時禦寒問。
海釣就要划船出去才好玩,大多數年輕的海釣愛好者都會選擇划船出海,只有那些年紀大一點的才留在岸邊。
林月璇點頭,「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時禦寒拉著林月璇的手,往岸邊走去。
花十美元就能租到一條小木船,時禦寒熟練的划動船槳,把小船劃了出去。
海面距離百米的地方,藍若妍坐在小木船上,帶著大大的寬檐帽,遮住大半張臉,遠遠看到時禦寒和林月璇上了小船,嫉妒得雙眼噴火。
「傅嫂嫂啊,寒哥哥不上班,居然陪這個女人來這裡玩耍,你說要是阿姨知道了,會怎麼?」
她的聲音、眼色都滿含陰毒,整個人看上去陰森森的。
傅立老婆陰笑著,附和藍若妍,「不知道,應該會很精彩吧!」
「剛才那個女人查得怎樣了?聽說她的母親就是個殘廢,要是我們把消息告訴林成功……」
「一定會很精彩!」
……
林月璇盯著海面上的浮子看了許久,沒動靜,便失去了耐心,索性靠著船舷。仰著頭,看向天空中的海鷗。
「海釣需要耐心!」時禦寒扔下船槳,任由小船隨浪而飄。
「我不是沒耐心,盯著浮子看久了眼睛受不了。」林月璇又瞟了浮子一眼,沒動靜。
海面上風平浪靜的,海風徐徐,帶著水濕的味道,吹拂在臉上,很舒服愜意。
「在想什麼?」時禦寒把林月璇抱起來,讓她靠在他的身上。
「今天你很奇怪,老是問我在想什麼?」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月璇感覺今天每一個人都很奇怪,就連簡丹都有些奇怪。
不過她又說不出哪裡奇怪了。
「我想多多的了解你。」時禦寒把林月璇扳向他,讓她看著他的眼睛,「你呢,有沒有想過多多了解我?」
「我已經很了解你了!」所以才會想著離開。
時禦寒饒有興味,「那你說說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你!」林月璇把臉轉到一邊,「算了,免得說了你生氣。」
「我不生氣,你說。」
林月還是不說話,從何說起?
最初覺得他很溫柔,雖然不體貼,卻能給她安全感,後來,一切都變了,她又覺得他很恐怖,本來以為恨透他,再相見就是仇人時,又發現事情那麼複雜,他們竟然變成了仇人,為了打消文柳慧殺死她的念頭,他才會那麼殘暴的對待她,再後來,他又忽然變回了溫柔的他。
這一變一變的,就像是人格分裂似的,她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時禦寒,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林月璇轉過頭來,注視著他的眼睛。
「若我能知道,就不會喜歡你了!」他沒有逃避,而是迎著她的眼光,深深的凝視著她。
周圍是湛藍的海水,清澈純凈,海水反射陽光,映著他的臉,俊美純粹,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
不經意間,兩顆心靠攏了許多,兩張同樣高顏值的臉龐也漸漸靠近。
這一吻,意亂情迷,這一吻,好似有什麼東西悄悄改變。
忽然,林月璇把時禦寒推開,「魚!」
她感覺拖動釣竿,卻不知道怎麼收釣竿。笨手笨腳的甩了幾下。
「呵呵……」時禦寒低聲笑了出來。
平時林月璇做家務手腳很靈活,就連說話的表情都是靈活多變,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笨手笨腳的樣子,感覺很新鮮,又說不出的可愛。
「笑什麼笑,你做什麼事情,第一次就能做得很好嗎?」林月璇嗔瞪過去,那略帶撒嬌的表情,看在時禦寒眼中,更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湊近林月璇,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低聲道,「我的第一次笨不笨,你不是最清楚?」
他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唇就貼著她的耳垂,曖昧又令人心跳加速,林月璇一下子就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這傢伙的確天才,第一次沒讓她很疼,卻終生難忘!
她臉皮厚沒錯,跟人撒潑吵架也什麼都能說出來,但真正到了做的時候,她卻很害羞。
一朵紅雲漂浮在她臉上,林月璇地下頭,聲音細若蚊蠅,「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時禦寒又笑了,比起以往不同,林月璇最多只聽到他低聲的笑,這一次,爽朗的笑聲在隨著海風飄到很遠很遠。
以至於飄到藍若妍的耳朵里,她抓狂的搶過傅立老婆手裡的船槳,拚命的亂划,她擔心不發泄出去,她會發狂的直接掏槍射擊林月璇。
寒哥哥從來沒有對她笑過,為什麼可以對那個女人笑!
林月璇靠著船舷,獃獃的看著時禦寒的笑容,不得不說,板著臉的他如同運籌帷幄的帝王,而露出笑容的他,比起平時的冷硬,多出許多柔和來,像是飄逸雋秀的謫仙,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暖感,很令人怦然心動!
林月璇看得痴迷,時禦寒卻已經把魚線收起來,好傢夥,好大一條淺海石斑。
「回去給我做清蒸石斑吧!」時禦寒道,上次林月璇做了一條,還沒吃就被她掀翻了,著實可惜。
可惜的不是石斑,而是她的手藝,看在眼裡,卻吃不到嘴裡,多浪費!
「嗯!」
風和日麗。時禦寒把魚線重新扔入海水裡,見小木船被海浪推回岸邊,又划動船槳,把小船劃出去一點。
「其實海水天堂那邊也可以釣魚。」時禦寒忽然說道,「以後一個人無聊就去玩吧!」
「我還想多活幾年!」林月璇想起那次的鱷魚事件就心有餘悸。
「那次之後,我就把鱷魚殺了,改天把鱷魚皮做的鞋子拿回來,你看看喜不喜歡。」
「啊?」林月璇平靜的心再起波瀾。
她都不知道!
很多事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時禦寒做得更多?
念及此,她的鼻子有些酸。
以前,她不是很能體會季凌風說的那句:你會後悔的。
哪怕那次時禦寒為她擋槍,心悸之後,她只是覺得兩個人之間互不相欠。
可如今,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讓她生出了一種就這樣下去的想法。
在危急情況下做出的最本能的反應為她擋子彈,在平時,在別人看不見的暗地裡,做了很多事,還是因為她。
怎麼讓她不心動,何況,她一直這麼愛著這個男人。
哪怕深愛曾經變成痛恨!
「寒!」林月璇猛地抱住時禦寒的腰身,把船槳扔開,把腦袋埋在他胸膛里。
「傻瓜!」他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給我一點時間。」
「嗯!」
林月璇不知時禦寒的一點時間是指什麼,要做什麼事情,但現在的她願意相信她。
風吹動著小船。一點點的靠近海岸,時禦寒又把小船劃出去。
偷得浮生半日閑。
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和心愛的人晒晒太陽,釣釣魚,忘掉所有的仇恨,卸下所有的壓力和煩惱。
時禦寒忽然發現,他找到了存活於世的意義。
鄭雙的小船一直在時禦寒和林月璇不遠處,以防意外,他們的外圍,還有一群保鏢化妝成海釣者盯梢著。
這樣風平浪靜的度過了半天,換來的就是傍晚十分,上了朗月島,又輾轉回到北極號上,林月璇拉著鄭雙問了幾次,「我晒黑了沒有?」
鄭雙超級無語,平日里也不見林月璇抹個護膚品什麼的,她以為林月璇不在乎。
「其實我覺得黑白不重要,重要的是時總喜不喜歡。」
林月璇白她一眼,也懶得問,找到北北極號的廚房,在廚師的幫助下,開始處理今天的收穫,幾條大石斑,還有一些蝦蟹之類的,又在島上買了很多的海鮮。
在林家丫鬟式的培養下,林月璇的廚藝很好,很快就做了一大桌子海鮮。
還沒上桌,鄭雙就躲在廚房偷吃。
「我說,你好歹注意點形象啊!」林月璇瞪她,善意的。
「我再注意形象,等會兒就吃不到了,我說月月,娶到你一定是時總的福氣,做得一手好吃的。」鄭雙很沒形象的抓起一隻大龍蝦,剝開蝦殼吃得津津有味。
「那是自然!」時禦寒從外面走了進來。
劃了一天的小船,他也餓了,憑什麼鄭雙可以在這裡偷吃,他卻只能在外面等。
都說愛情能讓人又聾又瞎,還能拉低智商。
時禦寒完全沒有覺察,有這樣想法的他很孩子氣。
鄭雙又抓了一隻大龍蝦溜之大吉。
時禦寒看著做好的一桌子菜,一想到等會兒會有一大群人品嘗林月璇的手藝,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做完這個不做了!」
時禦寒略帶怒意的聲音在廚房裡突兀的響起,嚇得林月璇差點把鍋鏟摔了,「發什麼神經!」
「你是未來總裁夫人,不是廚子!北極號上有專門的廚師!」時禦寒幾乎是吼的。
被林月璇趕出去的廚師背脊一涼,感覺陰風陣陣,趕緊往廚房裡跑。
「夫人,還是我們來做吧,您和時總在外面等著吃就好!」
他們可是時總高薪請來的,哪有坐著等吃的道理,為了這份工作,還是趕緊勤快點。
夫人……很陌生的稱呼,卻感覺不錯。
「你們把這些都搬到甲板上!」時禦寒指揮廚師,把林月璇做的菜全部都端出去。拉著林月璇在船頭的甲板上坐了下來。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雖然不是江面上,但斜陽紅霞,鋪撒在海面上,寶藍的海水和紅色的餘暉交相輝映,天海一線間,晚霞多姿,金光閃爍,一副絕美的殘陽海景渾然天成,美輪美奐,看得人心都醉了。
美景在目,美食入口,美人在側,人生一大美事。
「好美!」
卻不知,他口中的美指的是人還是景。
「你不能再吃了!」林月璇搶過時禦寒手裡剝好的龍蝦,「小心胃疼。」
時禦寒卻搶過去,一口咬入口中,吧唧幾下吞了下去,還意猶未盡,「你做的,絕對不給他們吃!」
林月璇,「……」
她該自戀的自豪一下,是她使得這位精明睿智的大總裁變得弱智呢,還是該提醒一下,這位大總裁,你剛才的樣子好幼稚。
然林月璇的阻攔完全無效,時禦寒還是把她做的一桌子海鮮吃個精光,甚至吃撐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不過,從外表上看,他一臉享受,完全沒有吃撐了的自覺,只能從他坐著不動的形象上感覺出來。
林月璇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麼多菜,免得那天把人吃撐死了。
林月璇把椅子拉到時禦寒旁邊,比肩而坐,幫他輕輕的揉揉肚子。
「你確定要這樣勾引我嗎?」
林月璇的手一頓,這樣也算勾引,時總你的自制力真弱!
「你確定你還能行?」
男人最不能質疑,尤其是情事方面,時禦寒猛地站起來,把林月璇打橫抱起。
猝不及防,林月璇緊緊勾住時禦寒的脖子,防止自己摔下去。
「放我下來!」林月璇從來沒有出過海,難得欣賞到這樣的夕陽美景,看了夕陽,還想看星星,可不想一整晚陪時禦寒做雙人運動。
「親我一下我就放不下來!」
林月璇,「……」
時禦寒真的變了,變得她完全不認識了。
曾經面對她除了冷冰冰就只有冷冰冰,如今會軟和,還會跟她說笑話,甚至會跟她耍賴。
這樣的他是陌生的,卻是讓她驚喜的。
林月璇雙手勾著時禦寒的脖子,努力伸直脖子,卻只夠到他的下巴。
時禦寒把她往上拋了拋,讓她夠著他的唇。
林月璇在他唇上點了一下,「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卻追逐不放,攫住她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晚霞不甘心的在天邊閃過一道霞光,逐漸黯淡下去,天色慢慢暗下來,來往於煙城和朗月島的船隻發出或大或小的轟鳴聲,依舊忙碌,一艘大船跟在北極號後面,不近不遠的跟著。
林月璇靠在時禦寒懷中,等待星星的出現。
就在這個時候,時禦寒的手機響了,是文柳慧的,「時禦寒,我在你對面的大船上,你快點來,我被林成功的人盯住了!」
時禦寒皺眉,文柳慧跟蹤他?
卻快速的帶人放下北極號的小艇,他只剩下文柳慧這個唯一的血親了。
等他上了大船,文柳慧的人忽然拿槍指著他。
時禦寒暗道不好,一個漂亮的轉身,一個迴旋腿,掃倒了幾個文柳慧的人。
但這一次文柳慧有備而來,才倒下幾個,從船艙里呼啦啦跑出幾十個人。把他圍住,一圈又一圈。
「媽!」時禦寒憤怒的大吼,「你算計我!」
「誰擋我復仇的路,我就放倒誰,你也不例外!」文柳慧猙獰的眼睛里只有報仇的恨,指揮下屬,「把時總請進去!」
時禦寒反抗,但這一次文柳慧鐵了心要把他留下來,下了死命令,只要不死,隨便那些手下怎麼下手。
時禦寒帶來的保鏢很快就被放倒,被捆在欄杆上。
與此同時,文柳慧指揮著手下放下幾艘小艇,快速的向北極號包圍過去。
鄭雙最敏感,小艇還未靠近就覺察有異。
指揮船長加快行進的速度,下命令剩下的人阻止這些小艇靠近,不計代價,同時報警,不過煙城這地方,警察有用的話,也不會這麼亂了,聊勝於無吧。
同時快速打電話跟鄭誠求助,讓他多帶點人過來。
知道林月璇會游泳,便把林月璇帶到艙底,給她穿上一套潛水設備,背上氧氣瓶以防萬一。
「時禦寒怎樣了?」
如此大的陣仗,林月璇不傻,知道出事了。
「沒事,怎麼說都是夫人的親生兒子,最多是打一頓關起來,過幾天就會放出來了!」鄭雙說的很自然,好像這樣的事情也很自然的發生。
林月璇卻心疼起來,前幾天她還幫時禦寒上過葯,就是文柳慧下的手。
都是天涯淪落人,她被渣爹打,他被親媽打。
過去的事過去了,現在,哪怕知道文柳慧不會放過他們,他也要光明正大的護著她。
林月璇做了一個決定,若這次能逃過一劫,她就安心的留在他身邊吧!
「等會兒聽到船艙上面有聲音,你就拉著這個逃生門,潛到水底去,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你。」至於以後鄭雙不敢說。
「那你呢?」
「沒事,我們也算是夫人的勢力,夫人最多把我們也抓起來,打一頓,畢竟是母子,一損俱損。」鄭雙說得輕鬆,但林月璇感覺這件事沒這麼輕鬆。
「要是我出去呢?」林月璇艱難的說出口。
其實她很怕死,所以才會在過去那麼吃力的討好別人。
可若用那麼多人的性命來換取她一個人的命,她良心難安。
「你瘋了!」鄭雙驚呼,「就算你出去了。夫人也會狠狠的教訓我們,因為我們只聽命於時總。而不是她。你出不出去沒有意義,你出去反而會送了命,我們也不會免於懲罰!」
因為文柳慧已經被複仇蒙蔽了眼睛,始終覺得林成功的女兒跟她女兒同齡,她女兒沒了,林成功也不配擁有女兒,卻從沒想過林月璇的無辜。
對於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人,你能跟她說道理嗎?她聽得進去嗎?
林月璇沉默,鄭雙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輕言放棄,你還有母親,還有時總,他們會崩潰的!」
「你也要小心!」
鄭雙很快上了甲板,北極號的人跟文柳慧的人打成一團,因為最近雲空國的禁槍令,很多槍支都被收繳了,槍支不多,也不會真正的殺了自己人,便都赤手空拳的打起來,也為林月璇贏得一點時間。
可最終寡不敵眾,鄭雙等人還是被文柳慧的人控制住,被綁在船舷的欄杆上,動彈不得。
再看大船上,時禦寒被文柳慧的人層層疊疊的包圍,出手快准狠的放倒一個又一個,但文柳慧的人前仆後繼,一個接著一個上,試圖耗光他的體力。
文柳慧下下令大船靠近北極號,時禦寒眼睜睜看著鄭雙等人陸續被鉗制,被綁起來,卻依舊被文柳慧的人纏住,無法出手幫助他們。
文柳慧蓄謀多年,這些人只聽她的,就算他現在是時氏的掌舵人,也沒有用!
時禦寒雙眼通紅,暗罵自己大意,出手更狠了。
「搜!」文柳慧忽然大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時禦寒知道,她說的是林月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