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省了五毛
重症監護室隔壁，不久前被清場趕出來的醫生們聚集在這裡，目不轉睛盯著全息影像，臉上的表情十有八九是不忿。
而當他們看到孫九霄毫無顧忌的將手術刀插進謝老胸口的時候，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回過神來便要去阻止，心懷鬼胎的張琛與慕容天沖在了最前面。
卻在剛剛跑到門口的時候，曾浮生一聲低喝叫住了兩人，「且慢！」
「還等什麼等？你沒看到他做了什麼？他這是謀殺！謀殺！」張琛表現的很激動。
除了七分演技之外，有三分是發自內心的，他已經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想要將孫九霄打翻在地，之後再近距離觀看這個土包子和尚被槍決的畫面。
「醫生的手術刀是用來救人的。」被搶了台詞的慕容天遲疑片刻，憋出這麼一句。
「看到他的手法了么？」曾浮生指著全息影像中正熟練運刀的孫九霄，道，「這就是鬼佛的成名絕技之一，無相禪刀。先前他所使的針法應該就是九陽神針。還有他的左手，仔細看是不是有一股難以發現的氣，從少林寺下來的，不用猜就是九陽真氣，到達了真氣外放的境界，又盡得鬼佛真傳，少年英雄啊！」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說的一套一套跟真的似的。」張琛不滿的撇撇嘴，即使是他的身份也不敢小覷這位曾院長。
「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懂得這麼多高超技藝？」慕容天也發出了反對聲音。
從這句話不難聽出，慕容天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話語中透露著一股子嫉妒，想來他的內心也同意曾浮生的說法，只是不想承認罷了，畢竟他可是醫學界公認的明日之星。
曾浮生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目不轉睛盯著全息影像，待看到孫九霄將一條赤紅色小蛇丟進玻璃瓶之後，才開口說道，「這就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了。現在的事實是，鬼面蛇已經被取了出來，你們也是各大醫學機構的精英，如果不想被打臉的話，我建議你們現在去隔壁看看吧，看有沒有收尾工作。」
曾浮生說罷，不再理會這些人，第一個走了出去，倒不是他要分功勞，只是背負著中醫研究院院長的頭銜，他本人可以被打臉，研究院的面子必須得爭啊，不然讓世人怎麼看待這所號稱站在醫學最前沿的研究機構？
或者說，世人怎麼還能接受日漸消沉的中醫？
……
門外響起了嘈雜的敲門聲，謝婉兒看向了孫九霄。孫九霄道：「收尾工作需要有專業人配合我，你去叫幾個醫生進來。」
接下來他還要發功，現在必須要休息一下。讓外面的醫生進來，也是見證他的奇迹。
很快慕容天、曾浮生、近秋雨走了進來。曾浮生遠遠就說道：「神醫啊神醫，謝老終於有救了。」
「動脈血管縫合，你們誰會？」孫九霄抬頭問道。
在縫合的時候，他要做的任務比縫合更堅固。而只要是一個高超的心脈血管專家，就能夠進行動脈縫合。
慕容天與近秋雨齊齊的向前跨出一步。孫九霄終於注意到了這個身材高挑火爆的女人，只是他原有的豬哥樣卻沒有表露出來。
不是他忽然正人君子了，是在治療過程中，他完全進入了狀態。早就忘記了自己的那點特殊癖好。
孫九霄依舊無視了慕容天，對著近秋雨點了點頭。近秋雨快步的走上了手術台，開始了縫合手術。
「孫神醫，老夫對餘毒有點了解，不如把清毒這項工作交給老夫如何？」曾浮生也緊張的問道。
孫九霄點了點頭，這省了他不少工作。他盤膝坐下，開始打坐。
慕容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遭遇到的事情，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他不明白孫九霄為什麼老是無視他。
原因其實很容易猜，除了他一直在詆毀孫九霄，就是因為他比孫九霄帥氣的多，就這麼簡單。
不過謝婉兒站在孫九霄的身邊，他還沒有膽子上去打擾。近秋雨的手術也很順利，不需要他。
前所未有的尷尬讓他無地自容，對孫九霄的恨意更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直到近秋雨的手術完成，曾浮生的清毒工作也完成。孫九霄才睜開了眼睛，大踏步走了過去。
淡黃色的真氣再次從手中宣洩而出，在動脈切割的地方輕輕的來回滑走，原本縫合的針眼慢慢撫平。
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血管完全融合到了一起，再沒有任何痕迹。這簡直就是奇迹。
「沒想到鬼佛把鬼影手都傳給了你，能讓鬼佛傾囊相授，不敢相信啊。冒昧問一句，鬼佛他老人家身體還好么？」曾浮生完全不敢相信這幕，儘管他心中的激蕩已經無以言表。
旁邊的近秋雨全身震了震，欲言又止。卻聽旁邊的孫九霄道：「你說那老不死的啊，被我氣死了。」
「什麼？鬼佛死了？」曾浮生驚愕的說道。原本他是個沉穩的老頭，可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卻更像是個浮躁的小夥子。
孫九霄淡然道：「嗯，死是死了。不過過幾年就要活了。他在密宗偷的龜息大法也快大成了……」
曾浮生驚呆在了原地，就連孫九霄以鬼影手的方式將謝老的胸膛縫製都沒有看到。
近秋雨則死死的盯著那鬼魅般的手法，所過之處，疤痕全無。僅僅留下淡淡的紅痕，再配合祛疤藥水，完好如初。
幾次欲言又止，若有所思的看著孫九霄。
孫九霄原本用銀針封住謝老的地方，又開始了旋轉行針。曾浮生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九陽神針也是傳說中的絕技之一。
這麼多的絕技全部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而這個人的醫術與心性，已經完全成熟。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聲名鵲起了。
孫九霄在行針之後，替謝老回補了陽氣與氣血。沒有了鬼面蛇的作祟，他很快就貫通了謝老幾大主要筋脈。
謝老原本就是習武之人，體內也修鍊出了氣。筋脈擴展，而且因為修鍊七傷拳身體強度不錯，這也是孫九霄折騰成功的原因。
悄悄的將心脈堵住的那口氣理順，謝老手指動了動，孫九霄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道，「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待會兒打賞的時候喊我。」
孫九霄離開沒多久，謝老就悠悠轉醒。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槍斃孫九霄，那一記手肘可是實實在在的疼。
還好謝婉兒全程協助，雖然得知真相后也很氣憤，但也知道特殊時期要特殊對待，再加上曾浮生在一旁極力保薦，又將鬼佛搬出來，不惜口才大夸特誇，將孫九霄稱為未來的一代天驕，中醫的救世主。
而且一番檢查，原本斷定為心臟腫瘤的那顆腫瘤也不翼而飛了。孫九霄救了謝老，已經是鐵板釘釘了。
「這小痞子，老子縱橫沙場幾十年還沒被人偷襲得手過呢！不過救了我老謝的命，咱也不能恩將仇報。只是這一下真憋屈，晚節不保啊……」
謝老的脾氣彷彿一直很好，笑呵呵的說著話。如果不是孫九霄剛才見識了他的威嚴，還真的會被他這慈祥的一面欺騙。
「沒事兒，等爺爺你的身體恢復了，咱再打回來。」謝婉兒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副畫面，掩嘴偷笑。
謝老點了點頭，對羅峰道：「羅將軍，你去把孫神醫叫進來。你們都回去吧，這幾天幸苦你們了。」
眾人各懷鬼胎，紛紛離去。只是在門口看見孫九霄的時候，那叫一個神色各異。
「孫老弟，你我一見如故，日後可要多來往。我們都要為中醫的將來做奮鬥，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曾浮生把一張白色的卡片遞給了孫九霄。
卡片上面只有曾浮生的名字與電話號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不過散發著一陣淡淡的芳香。
孫九霄倒是個識貨人，小卡片裡面含有龍骨與夜交藤。有鎮驚安神，平肝潛陽，收斂固澀，收濕斂瘡的功效。
東西孫九霄來者不拒，隨手揣進懷裡。他身上披的是那種青灰色僧袍，胸前預留的空間很大，今天早些時候三千將一整隻燒雞揣進懷裡都沒有露餡。
曾浮生剛走，近秋雨就站在了孫九霄的面前。終於能夠好好的看看這個美女了，他早有注意到這娘們有點漂亮。
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他卻發現。這尼瑪不是有點啊，是非常漂亮，都夠得上傾國傾城了。
精緻的鵝蛋臉，細膩溫潤的五官。高挑勁爆的身材，成熟冷艷的氣息。儘管她穿著嚴實的白大褂，但孫九霄依舊能夠看出她，絕對是人間尤物。
尤其是白大褂下擺露出來蓮藕般的小腿，纖細均勻。孫九霄有種把她掀翻在地，狠狠的舔上一頓的衝動。
「你好，我是763醫院神經外科的主任醫師近秋雨。」近秋雨站在孫九霄的面前，再次沉吟了起來。
孫九霄笑了，這個女人顯然是有求於自己。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他說道：「孫九霄，有空我會去找你。」
這樣的對話顯得好傻，但是近秋雨卻點了點頭，轉身匆匆的走了。留下孫九霄深深的嗅著那殘留芳香的手。
慕容天盯著孫九霄，簡直不敢相信。近秋雨還從來沒有跟男人主動打過招呼，今天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不過他可沒給孫九霄好臉色。冷冷的對著他哼了聲，追著近秋雨走了。
「呵呵……」張琛對孫九霄只是發出了這樣的冷笑了，隨後黑著臉也走了。
再走出來的是羅峰，遠遠就對孫九霄笑了起來。
「羅將軍，你笑裡藏刀啊，我這有點忐忑，到底什麼結果，快點說啊。」孫九霄確實有點忐忑，謝老的脾氣，讓他有點摸不清。
羅峰指了指他，有點無奈的說道：「還能怎麼樣，拉出去槍斃唄啊。」
「別啊，首長這麼干，就不怕落人話柄嗎？」孫九霄賤賤的笑道，如果羅峰出來笑著說老首長要感謝你，孫九霄就知道槍斃無疑了。
現在看來花生米不用吃了，省了五毛！興高采烈的跟著羅峰走了進去，是該論功行賞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