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仰天怒吼萬煒悟戰氣 拍案豎眉董卓設毒計

第八章 仰天怒吼萬煒悟戰氣 拍案豎眉董卓設毒計

第八章仰天怒吼萬煒悟戰氣拍案豎眉董卓設毒計

萬煒平日性情溫和開朗,但偏偏今天之前,在呂布的有意引導下,加之萬煒也怕自己這種性格不適合戰爭,所以幾天下來一直給自己做心理暗示,相方設法讓自己的心融入殺戮。哪想到,這種心裡正是與那虛無,卻確實存在的赤血凶靈意識暗合。一旦赤血染血,隱藏在鮮血內的最原始最野蠻的力量和意志通過刻在上面的仙陣激發出來。

使得萬煒立刻由普通人轉化為視殺戮為享受的狂戰士。

跟在後面的五百狂獅軍彷彿感覺到自己主公心境的變化,這些沙場打滾的戰士們也被激起了凶性,宛如五百頭髮狂的獅子般橫衝直撞。無論主騎秦宜祿如何叫喊,這些老兵根本就毫不理會,只是瘋狂地跟在更加瘋狂萬煒後面找人廝殺。其中更以平日一樣是憨厚淳樸模樣的陸鑫最為誇張,紅著眼睛舞著特大號長刀對著敵人就是一陣沒頭沒腦亂劈,他所經過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也許萬煒還不知道,他這股可以稱為兇殘的勁頭無意間獲得了這些老兵的衷心的佩服。先前還有點小瞧萬煒那幅平和笑容的傢伙,今天算是目瞪口呆了:『竟然比我還瘋!?』進一步在想:『這種平時平易近人,打戰身先士卒的主公哪裡去找!以後就跟他算了。』猛的靈光一現,自作聰明:『難怪他把自己的親衛起名叫狂獅,原來是因為主公自己就夠狂啊!』又看到陸鑫的瘋狂模樣,不由打了個冷戰:『媽的,原來這些平時看起來最好欺負的,一個比一個都狠吶!以後還是少惹他為妙,萬一這傢伙發起狂來,那可不是說笑的。』

一伙人很快地趕上了呂布帶領的第一梯隊。親眼看見呂布單騎斬軍旗於萬人前的颯爽英資,就算萬煒神志有些不清,也情不自禁地將在現代自己對呂布的稱呼喊了出來:『戰神呂布!』

「六十!」萬煒冷漠地報出自己殺人的個數,任憑彪起的鮮血澆灌在人馬上,順著早已變成紅色的衣甲滴落在地上。

整個戰場上充斥著士卒嚇破膽發出的哽咽哭泣聲,斷胳膊斷腿的哀嚎,面臨死亡的慘叫,以及帶來破壞喊殺聲。但萬煒卻是聽而不聞,帶著狂獅朝下一群羊群衝去。

「嘟~~~~」當第七十八個敵人倒在萬煒戟下時,飛熊軍本隊中響起了重組陣型的號角聲。

犀利的號角衝擊著萬煒的耳膜,令其神志稍稍回復了一點。「怎麼回事?」萬煒轉頭問秦宜祿。

秦宜祿張望片刻,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主公,是方悅那隻隊伍調回頭了。呂將軍正召集飛熊重組突擊陣型,主公我們也過去吧。」

萬煒宛如沒填飽肚子的惡狼戀戀不捨地看著前方的逃兵,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血珠:「傳令,集結,返回本陣。」

就在狂獅組成方陣,調頭回去時,突然從王匡潰軍中暴出一聲打雷般的巨響:「呂布,賣主求榮之徒,某家方悅特來取汝狗命!」

猛的轉頭看去,便見一黑衣大漢挺著一口碗口粗細的大鐵槍領著一對同樣身著黑甲的騎兵直奔萬煒而來。

萬煒長相與呂布極為相象,座下黑馬又被鮮血染紅,鮮艷的和赤菟有比,加上手中赤血完全就是方天畫戟的翻版。難怪方悅會認錯人。

「呔!」方悅大喝一聲,手中鐵槍夾雜著黃色微弱的戰氣橫掃過來。事出突然,萬煒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對策,下意識的豎槍硬擋過去。

兩槍發出震天般的鐵器交界聲,一股大力傳來,萬煒夾馬不住,看看就要重導覆轍摔下馬來。情急之下,萬煒身體在半空中扭轉一下,一手抓馬鞍,自行跳將下來,腳尖微觸地,整個人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再次騰空,竟然就這麼跳回了馬上。

「好身手!」方悅以為自己一槍就把名震并州的『飛將軍呂布』給打下馬,戰意登時高漲起來。明是說對方好身手,其實還不說反說『俺能把你給打下去,俺的身手更好』。

萬煒的意識剛被那犀利的號角拉回來幾分,尚未清醒便著此重擊,就像有人對怒氣未息的獅子打了一拳一樣,雖然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但卻是徹底將萬煒激怒了。

「吼!!!!~」萬煒發出一陣不似人類的嚎叫。『方圓戟』中主攻的至剛至陽的『方之戟』全面開張,赤血戟完全以最快最省力的方式朝著方悅身上各個要害招呼過去。

由於人多地小,兩人沒辦法騎馬賓士,所以只能在狹小的地方騰挪招架。

論武藝,方悅為河北名將,自然不差,而萬煒武功的直傳於呂布,雖然所學時間不久但這方圓戟卻是一等一的上乘武藝,僅學個皮毛也能和方悅斗個旗鼓相當。

論力量,萬煒身體經過改造,神力無窮。而方悅卻在微弱的『戰氣』加持下剛好能和萬煒扯成平手。

一時間,槍影影,戟叢叢,完全將兩人包裹起來。只要一方稍有分神,鐵定是要被捅個大窟窿的後果。

比之萬煒全身心地陷入戰鬥,還能分心觀測周圍的方悅暗暗叫苦:「想不到呂布連戰氣都沒用,就能和自己戰成平手。而面對對方的士兵,自己的精銳親衛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片刻間就損失六層。只要再過一會,被對方士兵圍上來,那自己絕對是有死無生的了。」

又鬥了一會,萬煒只覺得交手的反作用力越來越小,看到方悅身上淡淡黃光漸漸散去,萬煒突然想起大哥所說的『戰氣剛,不能久』的話。暗想此必是方悅那小股戰氣消耗殆盡,心中不由狂喜,手下又增了幾分力。

果然,方悅似有不支。在勉強連擋三下后,鐵槍終於被彈開,露出胸口老大一處破綻。

「中!」萬煒抓住著來之不易的瞬間,暴喝一聲,挺戟刺出。

「二弟小心!」就在同時,身後傳來呂布焦急的喊聲。

若說武藝力量,萬煒皆可與成名多年的方悅分庭抗禮,或許在力量上面還略勝一籌。

但戰場上,這兩項僅僅是獲勝的保證,並不能保證獲勝。而正如老兵與新丁的差別一樣,萬煒與方悅的差距也許就表現在一種不可能速成的屬性上,那就是經驗!

方悅征戰十幾年,生平所遇危險之事不知幾何。在他眼裡,再沒有比這次離死神更近的了,就算是用上『分身斬』也不過是『了表心意』,根本沒想過這招能瞞過呂奉先。哪想到,自己面對的不是飛將軍呂布,而是剛上戰場的新兵蛋子一個。

萬煒上當了。

方悅兩腿緊夾馬匹,上半身同時外斜與扭身。赤血戟擦身而過,僅僅割開側甲,在方悅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方悅大喝一聲,強提一口氣,黃色戰氣再次出現。右臂緊夾戟桿,左手揮動彈在半空的大鐵槍,斜削下來。

萬煒大驚,死命的將戟尾翹起擋住頭顱,鐵槍在戟身上劃出一條火花,發出令人牙酸金屬摩擦聲,眼看就要滑開。大鐵槍突然改削為砸,槍身下壓,狠狠地敲在萬煒肋骨附近。在巨大的敲擊聲下,萬煒分明聽到了自己肋骨折斷的清脆聲響。

劇痛之下,右手反射地放開戟身,無力地下垂下來。

一擊既中,方悅精神大振,收槍眼看就要發出必殺一擊。

變故突起,一層微薄卻粘稠的紅色光霧出現在萬煒身邊。

早就殺的眼紅的萬煒著此重創,這隻受傷的野獸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滿心都只剩下一個念頭:殺死膽敢冒犯自己的傢伙。彷彿感受到主人的思想,赤血戟內殘留的能量在一瞬間全數注入萬煒體內。

如換是正常人,如此巨大的能量並尾隨能量進入的人在慘死前的那絲怨念,馬上會將人變成只有殺戮**的人型野獸。但萬煒卻是身體五倍於常人,百脈俱通,連欣然上人都不住稱讚的『天生修真材料』。

這股能量迅速的被萬煒身體吸收,儲存在經脈里,再按照萬煒那拚命的念頭馬上暴發出來。

在這種危機關頭,凶兵赤血竟然幫助萬煒領悟了武人夢寐以求的『戰氣』!

同樣是學習『方天戟法』。與呂布霸道之極的烈火戰氣不同,萬煒這由赤血戟中得來得紅色戰氣除了同樣的火屬性戰氣之外,還有一股幾乎可以聞的到的血腥味道。

左手猛的一拉赤血戟,方悅再把持不住,鋒利的月牙側刃快速縮回,將方悅右臂砍下一截。方悅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慘叫,左手槍卻是穩穩地照著預定線路刺向萬煒心窩。

此時正是萬煒收戟用力過猛,身形未穩之際。眼中雖然看見鐵槍的軌跡,也能預計鐵槍的目的,可是身體卻是完全不聽話,動彈不得。

就在槍尖已經頂到護心鏡,馬上就要沒入心窩的那一刻。時間,彷彿停止了。

「天之極,天戟!」這是呂布冰冷到極點的聲音。

無數方天畫戟的虛影出現在空中,萬煒甚至可以透過這虛無縹緲的虛影看到方悅那張在痛苦和喜悅雙重壓迫下扭曲的大臉。下一刻,空間像一面被打碎的鏡子一般,萬煒身前所有實物,人也罷,馬也罷,鐵槍鐵甲也罷,紛紛破碎。

在黃河以北,知名度僅次於顏良文丑的名將方悅化作一堆等大的肉塊散落一地。

而且就算死了也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最後一刻自己竟然會看到了兩個『呂布』。

「殺!!!!!~~」集結完畢的飛熊軍擺出『衝鋒陣』發出震天的口號,踏著振蕩的土地朝王匡軍殺去。

突擊開始了。

萬煒疲憊重傷的身子卻在這一陣聲浪的衝擊下,搖搖欲墜。一隻溫暖的大手繞過傷口,將萬煒提了過去,呂布轉頭朝離自己最近的張遼簡單吩咐道:「文遠,追擊戰你來指揮。」

眼睛瞟過滿臉血污的秦宜祿,冷哼一聲,呂布掛起畫戟,雙手橫抱萬煒,踏著一地的屍體御馬狂奔而去。

一顆冷汗沖開層層血污,滴落在地上。秦宜祿知道,自己身為萬煒親衛的主騎,卻讓萬煒受此等重傷。依萬煒平日的性子或許不會重罰,但呂布就不同了,秦宜祿可是十分了解自己老主子的性格,呂布完全有可能繞過萬煒把自己大卸八塊。

想到這裡,秦宜祿便覺得意興黯然,疲憊地揮了輝手:「傳令。狂獅軍調頭,跟上呂將軍,保護主公。」

望著起著赤菟飛奔沒入黑暗中的呂布。五百狂獅也只有倒拖兵器,徐徐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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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陰渡,呂布帳營中。

「秦宜祿。不錯嘛,殺了多少人了?十幾?還是幾十?恩?竟然一點傷都沒有。」呂布快步繞著跪在地上全身發抖的秦宜祿嘖嘖贊道。可語氣卻是充滿了露骨的殺意。

「主……主公~~」秦宜祿牙床打顫,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們被方悅的親衛給……」

「你叫誰主公?你主公是誰?你他媽的解釋個屁!老子看的起你,推薦你做狂獅主騎,你乾的很好啊,殺了那麼多人,得了那麼多軍功。卻把自己主子陷在那裡。你還解釋?你還有理了?」呂布飛起一腳將秦宜祿踢飛:「告訴你,如果二弟醒不過來,你就給我把頭割下來扔糞坑裡去!」

秦宜祿掙扎地爬起身來,吐出一口鮮血,裡面夾雜著數顆被踢斷的牙齒。

「呂將軍!」營幙被掀開,卻是一直守在醫用帳外面的陸鑫踉蹌進來:「呂將軍,主公出事了!」

「什麼!」呂布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不,不,不是。」陸鑫甩手給了自己幾個嘴巴,道:「主公已經脫離危險期,沒有生命危險了。」

「給我說清楚!」呂布當真有一刀將這亂說話的傢伙砍成兩截的衝動。

「御醫,御醫說主公體內有股邪氣正漸漸入侵主公心脈。他們說這魔氣已經超出他們的能力。無法醫治!」

「如果這麼下去,二弟會有什麼後果?」

「也許……會喪失心志!」

「哼!」呂布怒哼一聲,撩幙出營,朝醫用營帳快步走去。

秦宜祿動也不敢動地跪在營房內。

陸鑫則猶豫片刻,輕聲說道:「大人,主公如果醒來,我定會替您求情的。想來主公心仁,必不會重罰。」說罷也撩開營幙出去了。

掀開營帳,發現董卓,李儒,高順三人早已在裡面與隨軍的御醫小聲地談論些什麼。而萬煒則靜靜躺在一張床上,仍然是昏迷中。

呂布心情極差,也不和董卓這個義父打招呼,直接抓過一御醫問道:「我二弟到底如何?」

那御醫粹不及防被呂布抓小雞似的拎過來,聽出呂布語氣不善,趕忙道:「萬校尉所斷肋骨以由張聖手以『捏骨術』接回,只要稍加調養即可復原。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萬校尉體內卻有一股百倍與常人的死氣。說來也奇怪,如此濃重的死氣,就算是行將就木之人也未必能比,何況這死氣竟然隱隱有與校尉身體融合的趨勢,此等異狀實為老夫平生所未見。但這死氣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恐怕入侵心脈后就會…會…會發生什麼事也未可知也。」感覺到呂布的神色越來越陰沉,這醫師實在不敢將診斷結果完全說明白。

呂布隨手將此人扔在一邊,一股殺氣開始瀰漫在營帳之內,環視其他五位醫師,冷道:「難道就沒有辦法消除這死氣嗎?」

董卓見狀,怕呂布發怒起來把太醫都殺了,趕忙開口道:「吾兒莫動怒,消除死氣的方法還是有的。」

「可是,去哪能找到『旒金引』?據載,此物為仙家合數十種仙藥合煉而成,每一種原料都是舉世罕見,就算是翻遍今日太醫院密室,也未必能拿出五樣原料。」一個醫師說道。

「就算有原料,我等凡夫俗子也未必能造的出這仙家之物。」旁邊李儒還想吊弔書袋,剛說一半,發現呂布剛剛緩和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連忙說出重點:「據我所知,太醫院由此『旒金引』的記錄卻是從光武大帝陪葬禮單的記錄而來。」

那太醫點點頭。李儒陰笑道:「那麼,只要去借來用用不就可以了。」

「借?」那太醫僵化的腦袋顯然沒聽懂。

呂布眼前一亮,未待回話。滿身血污的張遼突然鑽入營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啟稟主公,張遼奉命追擊王匡軍,不想東郡太守喬瑁,山陽太守袁遺各帶一萬五千人來救,遼思飛熊軍廝殺一夜,氣力已盡,衝殺一陣后只能下令撤退。未能完成將軍之令,致使王匡逃脫,遼願受懲罰。」

呂布皺皺眉頭:「先把傷亡與戰果統計好了再來。」

「回主公,飛熊軍陣亡四百一十七人,重傷七十六人,輕傷兩百二十三人。狂獅軍無人陣亡,重傷三人,輕傷四十五人。擊潰王匡軍六萬人,初步統計,擊斃四萬餘人,俘虜一千兩百二十九人。並斬殺敵方大將方悅,偏將軍六員,裨將軍十八名,軍校以下軍校以下軍官一百二十一名。繳獲軍器物資不計其數。」張遼顯然是早有準備,最後又補充道:「高級軍官中,只有萬校尉親衛狂獅軍主騎秦宜祿頭部遭重創。其他人安然無恙。」

李儒深深地給董卓做了一輯:「丞相運籌於帷幄,決策於千里,四百人換五萬人頭。此等智慧韜略,就是孫子復生也得拜服。」

董卓大是受用,不過還是沒忘記身邊的戰神:「多虧吾兒奉先神勇非常,才叫我計得以全攻。奉先之功,不可沒。」

雖然心情不好,但是聽到讚揚的話,呂布嘴角還是情不自禁地上揚了幾分:「未能活捉王匡,實是憾事。」轉頭又問向李儒:「不知軍師先前所言『借』葯一事具體如何?」

李儒給董卓打了個暗號,欠身道:「此事……關係重大,請容我與丞相回營仔細商量。」

不待呂布回言,董卓馬上接道:「正好日已東升,某也要回營處理下大小事務。借葯一事,關係到吾侄兒生死,軍師可細細說來。」

回到自己的中軍營帳。董卓喝退不相干人士,問道:「軍師,這樣做是不是太激烈了一點?」

「丞相!」擔心董卓會臨時變卦,李儒連忙道:「如今朝中局勢不穩,丞相雖貴無上,然則那些士族卻以我等出身微寒不與我等結交。我等費盡心思,借去年動蕩之際躋身朝廷中心,不惜以高官厚祿巴結他們。蔡邑流放之身,丞相詔以重用,三遷其官。袁紹於百官前頂撞丞相,如此大罪丞相反而以『渤海太守』相賜。最可惡的是便是那皇甫家寡婦馬氏……」

「夠了~~」聽到這裡,董卓拍案暴怒喝止李儒繼續在說下去。

皇甫家寡婦馬氏之事,永遠都是董卓心中的一根刺。初登相位的董卓何嘗不知自己僅僅是一西涼武夫,並沒有與丞相高位相配的家世。這在當時以士家為榮的後漢是個大問題。這對董卓的威望影響很大,董卓也深明其理,但是祖宗這東西生下來就定死的,想改也改不了。如此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和名門聯姻,藉以提高自己家族的地位。董卓雖少好遊俠,卻也不能免俗,方任相國就物色了一個對象——已故度遼將軍皇甫規的遺孀。雖然是個寡婦,但年紀尚輕,更善草書,是位才貌雙全的大美人。

按理說京師名門閨秀多的是,可董卓卻偏偏挑上一個寡婦,難道真是色心大起?那可沒這麼簡單。蓋因皇甫規為桓靈時代名將,屢次討伐羌人有功,威震天下。其侄皇甫嵩掃破黃巾,更是當世名將,聲名在董卓之上。時皇甫嵩為左將軍,率領精兵三萬屯扶風郡,隨時隨地可以把在洛陽的董卓和老窩涼州的聯繫卡斷。

為了這次婚事。董卓以𫚒輜百乘,馬二十匹,奴婢錢帛充路為娉禮,總以為心想事成,那知這邊聲勢浩大,那邊馬夫人卻不想再嫁,一身喪服來到董卓門前,跪地陳情,辭甚酸愴。董卓下娉如此排場,早已經滿城皆知,卻遭當面拒絕,如此一來,威嚴掃地。董卓不覺惱羞成怒,軟的不成來硬的,竟叫奴僕侍者鋼刀出鞘,把一弱女子圍在當中,威脅道:「孤之威教,欲令四海風靡,何有不行於一婦人乎!」一臉你「成也成不成也成」的德行。馬夫人知道今日不得倖免,立起大罵董卓乃「羌胡之種,毒害天下」,「趣使走吏」,又罵他沒資格娶君夫人。董卓本來就為自己出身低微,才想聯姻,卻被馬夫人觸及痛腳,頓時火冒三丈,進京以來一直收斂的本性再也按捺不住,一聲令下,將馬夫人活活打死。一場喜事最後終成慘案。

最後只得大封親戚。自己為郿侯,弟董旻為鄠侯,甚至是「卓侍妾懷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孫女名白,時尚未笄,封為渭陽君」

為的不過是讓自己的家族快點成為『名門望族』。

李儒見董卓仍是默然不語,乃繼續拜道:「此時想讓這些士族為我所用,已然不可能,所以只能依靠武力來支撐丞相權勢。但論勇武,丞相帳下無人能出都亭侯之右。無論西涼軍士,并州鐵騎還是洛陽西院軍都對奉先崇拜無比。而呂布此人,貪美色而無情,重珠寶而無欲,只因早年家族慘遭滅族,自小無親無故,所以對親情卻是看的極重。早先丁原帶其如子,以布武功仍肯屈就於一小小持金吾。要不是那李肅妙計,說得丁原自殺,呂布怕是不能入丞相麾下。所以某請丞相納其為義子,待其如親子,就是要用親情將呂布鎖在丞相身邊。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哪想到呂布竟然還有個表弟弟,丞相也看到了,這萬煒一出現,呂布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今日帳內,見丞相而不行禮,反先問萬煒狀況,明顯心裡把其地位放的比丞相還高。所以,只能如此了。」

董卓長嘆一聲:「難道我們不能乘萬煒卧床之際,將其了解。這樣呂布少了這個弟弟,不就只能回到我身邊嗎?要知,不管是誰去挖皇陵,總是我的屬下,這褻瀆祖靈的重罪我也是拖不了干係的。」

「要了結這萬煒,卻是極為容易,只要令太醫稍微做些手腳即可。但先不說以呂布那反覆心性在暴怒下會幹出什麼,只說萬一日後要是被其知曉真相,要來報仇,以其武功天下間還有誰能擋!那時,則丞相危亦!」李儒搖頭道:「而只要呂布帶兵去挖皇陵,做了此等冒天下之大不敬的事。不管他願不願意,其也只能與我等同處一條船上。而丞相,難道我們不做此事,那些士族就能看的起我們,接納我們嗎?」

想起那些士族高高在上,表面鞠躬必敬,暗地裡中傷毀謗的模樣。董卓氣的一把掀翻桌案,狠狠道:「你們不能容我,不能為我所用,老子就滅了你們的族!軍師,此事就這麼辦,只要有奉先,何愁不能蕩平寰宇!皇帝又怎麼樣,惹得某怒發不照樣讓你死後也不得安息!傳令……不,李儒,你私下跟奉先說,救人要緊,讓其馬上回洛陽挖掘墓陵以尋『旒金引』……恩,這個……軍師最好委婉地暗示他,讓他將其他陪葬之物送至國庫。以備軍用。」

現在的國庫不就等於是董卓的錢袋,進了國庫還能跑的出董卓的手掌心么。李儒自然明白,也非常同意:「是!」畢竟給董卓得了,自己也能分上一杯羹的。

見李儒答應後身體卻是未動。董卓疑道:「軍師可還有它事?」

「丞相!這萬煒既然為呂布心頭肉,我看說不得也要發費些功夫籠絡他以安呂布之心。」李儒此時還不知萬煒也領悟了戰氣,僅僅將他視為約束呂布的一個手段。

董卓哦了一聲,呵呵笑道:「軍師說的對,我倒疏忽了。這樣吧,這次萬煒單人斬殺敵方偏將軍一名,將校十二名,士兵不計其數。封萬煒為正五品討逆將軍,並賜黃金百斤,如何?」

李儒思量片刻,並沒有正面評論,而轉道:「稟丞相。這萬煒年方十七,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聽聞丞相之前已送四宮女至其府上,彼欣然收之。后都亭侯又多次表示僅是侍女配不上其弟……」

未說完,董卓已明白過來:「你是說,與其大封其官,不如將後宮嬪妃賜與他以收其心?」

「丞相英明。而且……」李儒頓了頓:「要做不如做的絕一些。依臣之見,永安宮那位,遲早是沒用的。不如乘現在仍有些影響,索性將其妻子拿來送予萬煒罷了。」說罷,想到得意處,不由嘿嘿陰笑兩聲。

董卓來回趟步,片刻方釋然道:「也罷。只是如此絕色,倒是便宜了那小子了!」

李儒冷笑道:「如此,呂布兩兄弟,一個挖皇陵,一個納皇妃!都犯下大不敬之罪,世上雖大,恐怕也只有丞相寬宏大量,能用其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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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溫侯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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