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納忠良木翁說子龍 得寶甲狂獅初成型

第十八章 納忠良木翁說子龍 得寶甲狂獅初成型

第十八章納忠良木翁說子龍得寶甲狂獅初成型

「咦,我不是走錯房間了吧?」萬煒強打精神開個玩笑,道:「難不成子龍覺得我房內的燈光更亮?」

趙雲身體微微一震,抬頭看到萬煒,立刻起身,有點不好意思的道:「雲看書入了迷,沒看到芯逝回來,真是失禮了。」

萬煒擺擺手道:「沒事沒事。既然子龍喜歡,這六韜全六卷便送於子龍吧……荷葉,幫我簡單的收拾一下行李,然後讓廚房準備兩人五天的乾糧。」

那邊荷葉脆聲聲的應了聲是,便入內房去收拾行李。趙雲感激的謝道:「那就多謝了。不怕芯逝笑話,某長年在常山頂上隨恩師學武,雖是識字,卻恨無兵書可看。呵呵,此事讓雲很是遺憾,不過現在就好拉。」續而又疑惑的問道:「芯逝老弟,這到底是什麼要事令你在這種時候還要私自出遠門?方便的話,某倒是很想知道。」

古代沒有電腦,沒有internet,連複印機都沒有。所以書籍一直是一種寶貴的資源。非是富貴,高官之流很少有機會能看到。所以趙雲才會對贈書一事感動萬分,殊不知,這萬煒之前想看的話,在百度上面一搜就完事了,對這些竹簡製成的書籍一點珍惜的意思都沒有,唯一的感覺大概就只有『重』這一個字了。

沒有直接回答,萬煒緩緩坐在趙雲旁邊,沉思地盯著趙雲的臉。直看的對方面顯尷尬,才笑道:「我倒是很想告訴你,不過呢,卻怕你不相信罷了。」

趙雲愣了一下,微微笑道:「說實話,萬將軍雖是敵將,卻是個謙謙君子,幾日下來,君待人處事,雲未曾見將軍有什麼失德之處,反倒令雲所做令你難堪,在下很是過意不去。所以,雲相信芯逝必不會說出會讓雲不相信的事情。」

『靠的,史書不是說趙雲忠厚么?怎麼現在看來,這麼多心思啊!你不相信的事情?那不就是說聯軍的壞話然後勸你投降的事么!』已經被長安的事弄的焦頭爛額的萬煒忽然覺的心理有些疲憊,想了一會,頹然的道:「我今年17歲,人小言輕!算拉,不如這樣,明天你和我一起去長安,我讓個大人物把這事告訴你好了,估計那樣你才能相信吧!」語氣中說不出的失落和諷刺。

估計這是見面以來,萬煒第一次正面對趙雲無禮。

而原因就是直到現在,趙雲也無法無保留的相信萬煒。這讓剛好心力交瘁的萬煒實在控制不住情緒。

趙雲也知道原因所在,所以十分羞愧,登時站起身來,對萬煒做輯賠禮道:「趙雲沒有不敬之意……」

萬煒無力的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站起身來疲憊的走入內房,一邊道:「算拉,算拉。反正順利的話,到了長安后你就明白我的話了。而現在……天色已晚,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子龍若是無事,也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恩……你不反對和我一起走吧?」見趙雲表示同意后,萬煒臉上總算浮出一絲笑容,走進內房:「荷葉,待會也去幫趙大哥收拾一下行裝。順便讓廚房多做一人份的乾糧。還有,讓人去取一套狂獅軍的軍服,武器就改成制式長槍吧。」

房裡荷葉應了聲是。

客廳內的趙雲無聲的又做了一輯,心情低落的走了出去。

有時候古人的確很好騙,但古人卻多出了一種大多數現代人所沒有的東西。

那就是風骨!

不以小私而忘大公。

雖然心中對萬煒個人非常的賞識,但只要事情關係到大方面,趙雲就如一塊石頭一樣,單守心中理念,把其它什麼都放在了一邊。

『頑固。』還不是完全能理解別人心思的萬煒煩惱的躺在床上,無奈的想著:『這種人,還是讓盧植出面解決吧。嘿,盧植說話,你總不會懷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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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追究,張綉此次帶兵攻打萬煒親衛一事,最嚴重的已經可以給他灌以『謀反』的罪名,全家處斬。最輕的,大概也是免去其兵權,並補償損失。

可以說,從門衛那裡知道狂獅軍已經回過府,並又匆忙離城而去,明白自己無法將此事隱瞞下來后,張綉和張濟已經失了分寸,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樣做才能對自己有利。如果想徹底消滅證據,不說那現在不知身在何處的狂獅軍,單是呂府中有一個了解了事實的高順就絕了張濟這方面的想法:難不成張濟還真敢帶大兵將呂布的府邸抹去?而如果想和解……天哪,上次為了平息呂布方面的怒氣,已經讓張濟大出血的同時丟盡了面子。那還是對方沒有損失一根毛的情況下,如今連萬煒的親衛主騎都幹掉了,到底要賠多少才能化解這冤屈?而且錢還不是重點,如果呂布還要參加攻擊所有將士給秦宜祿陪葬……難道還真能把錦繡騎填進去?

張濟已經連夜寫書,遣人八百里加急的送至虎牢關給董卓,請求董丞相看在多年老將的份上,出面調解這次大事件。

反觀呂布這邊,由於此事實在太過湊巧,巧到讓心裡有鬼的呂布萬煒不相信事實。疑神疑鬼下反倒不敢理直氣壯的去追究此事。

呂布在虎牢關旁敲側擊的詢問董卓,等到後者收到張濟的書信開口為老將求情的時候,呂布已經錯過了告狀的最好時機:如果這時候才顯的強硬的話,那麼前後態度的差異不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終於明白是自己多心的呂布只能裝的識大局,表示『俺和張濟很熟,這次的事,明顯是個意外。俺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翻臉的!』然後頗為不甘心的暗示董卓『俺這麼忍氣吞聲,給你老人家一個天大的面子,你是不是也得表示點什麼,起碼不能讓我弟弟的親衛白死嘛!』

董卓見呂布肯如此輕易的和解,已經是意外的高興,自然是連忙答應:「最近本相讓張將軍徵集民夫修築郿塢。聽說侄兒至今還沒有自己的府邸,仍和奉先同擠一府,實在說不過去。不如這樣,在令騎多徵招三萬民夫,可叫芯逝自行擇地建一官邸以做補償。如何?」不愧是老奸巨猾之輩,看似隨口而出的賞賜,實際卻是想將呂布和萬煒分隔開來,意圖減弱兩者的感情。

對這方面異常敏感的呂布略略思考已經明白此理,卻無法推辭,只得謝恩而退。

回頭苦著臉寫書信將事情告訴身處長安的萬煒。後者此時方到長安,同樣心虛虛的找來高順,細細的詢問盧植,清爽舒心四婢,乃至唐妮兒的行程,確定這些人都未曾出過後院,不可能有告密者后。回房打開一暗閣,取出中興劍交於趙雲,道:「子龍,你可持此劍去後院見木翁,讓他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我稍後還有些事情要取證,大概等我回來后,某便可以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你了。」隨後叫來爽兒帶趙雲入後院,自己則和陸鑫引了一百陷陣營護衛至兵器冶鍊場。

守衛見來人官至將軍,且要見的是首席匠師。當下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行了軍禮,飛也似的跑入內通報。不片刻,赤膊著上身,依舊頂著亂糟糟一蓬頭髮的吳修小跑而至。見了萬煒,略現疲憊的臉上登時浮現出發自內心的愉悅。

好在吳修也知此地人多耳雜,不便多談,兩人裝模做樣的寒暄一番,便讓人取果食分於侍衛,自己帶萬煒並陸鑫拐入一偏房。這才納頭拜道:「吳修參見主公!主公有什麼事,只要差人送話過來,屬下自然會辦,不敢勞煩主公親自來此。」

萬煒見吳修神色完全發自內心,沒有一絲猶豫便知其必不會將秘密泄漏出去。腦袋一轉,呵呵笑道:「大匠無須多禮,某家旬日不見大匠,頗為思念,今日剛回長安,便特地過來探望一番,並無什麼大事。」

『剛回來就來探望我?』吳修大是感動,非但沒有起身,反而多叩了一個響頭:「主公如此關心吳修,修敢不效死命?」

萬煒心中奸笑幾聲,托起吳修,假裝責怪道:「說什麼『死』字。你為我心腹,許多事情我還指望於你呢。竊末輕言生死啊!」

這下,吳修更是被感動的話都說不出,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砰砰砰的叩了三個頭,口裡不住的說道:「多謝主公關心,多謝主公關心……」

經過這麼多個月的生活,萬煒總算明白在這個時代,這些匠人的地位其實比農民高不到哪裡去。儒士口中的『不學正術』就包括了木匠鐵匠所擅長的技藝,所以堂堂一個『將作大將』在得到『心存大義』的衛尉賞識后才會如此激動。

當然,這和吳修本身的性格也有很大關係。

萬煒連忙再次將他扶起,轉口道:「不知獸靈甲一事,大匠的進度如何?」

吳修的眼神登時狂熱起來,反手抓住萬煒的雙手,高興道:「主公真天人也!那獅子皮果然比虎豹之皮更勝一籌,現已成功製成97件獅靈甲。修曾試驗過,八十步外,撅張不能穿,尋常刀劍亦無法傷其分毫。只有力大者使長槍大刀闊斧方能破甲。更兼全甲僅一十八斤九兩重,質地柔韌,大大減輕了行軍的負擔,幾乎不會對揮舞兵器造成什麼阻礙!」

「此話當真?」萬煒的眼睛也開始發光:「能否將事物拿出來一觀?」

吳修點頭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請主公隨吳修來。」

說罷,開門出去。穿過十數個兵器廠房,又轉過數棟將作師獨自打造兵器的封閉式鍛造場,最後才來到一座造型類似,卻比先前大上一倍的鍛造場。吳修變魔術般的從褲子上掏出一把足有三十公分長的大號銅製鑰匙,費力的打開比腦袋還大的超大型鎖。推開兩丈高十尺厚的大銅門,這才進入了吳修平日冶鍊的場所。

裡面,十幾個手中暫時沒事的學徒立刻過來給吳修行禮。吳修略點頭算是回應,示意學徒將大門重新關上,這才指著裡面最顯眼的九個足有三丈高,不下千斤重,青色,雕有古怪花紋,正在加熱的銅鼎道:「主公,這便是製造器皿。剩下的400多套尚在裡面冶鍊!」

萬煒傻了眼:『盔甲在銅鼎裡面冶鍊?』

本來萬煒還幻想著走進一間到處都是火爐,磨石的工紡。然後自己裝模作樣的觀察一番便翹著鼻子道:『這裡的技術太差了。來,本天才告訴你一種技術,名字叫著流水線生產……』

現在?現在萬煒壓根就不明白,這銅鼎和製作盔甲有什麼關係!

『到底……到底中國近代最黑暗的那幾百年裡面,究竟將多少秘密掩埋在歷史的塵埃裡面啊?』萬煒忽然有種流淚的衝動。好在旁邊的吳修大大咧咧的,只是想快點讓萬煒見識一下自己的成果,也顧不上禮儀,拖著萬煒的手就往旁邊一間小倉庫里走。

打開小小的一扇門,萬煒再次被裡面的東西驚呆了。

97套黃金色盔甲……或者說皮甲,被整齊地擺放在這略小的房間內。獅子皮上幾萬根金黃色的長毛此時像是被人用梳子細細的梳理過一遍,再固定起來鍍金,異常有紋理的平鋪在毛皮表面。在暗弱的燭光映照下,反射出金屬才會有的潤滑光澤。以萬煒的眼力,甚至還能看到上面細細微微因毛厚不平均而造成的起伏。

萬煒一個箭步衝上前,像拿起一件藝術品般輕輕的捧起其中一套。

軟的!萬煒被手中傳來的感覺嚇了一跳,有著金屬光澤的甲胄,竟然如此柔韌!怪不得吳修會說『不影響揮動兵器。』

一件件的拆開來看。

獅靈靴,除了比原先的戰靴更加柔軟外,小腿外側處各有個放置防身匕首的隱蔽皮鞘,靴頭獅爪更是以一種奇特的角度併攏在一起,邊角顯然鑲上了鋒銳的刀刃。萬煒雀躍的穿上靴子,輕鬆的躍跳了一下,卡的一聲,略帶弧度靴頭已經把地上的青磚捅了個大洞。萬煒一陣駭然,便高興的笑了起來:「說不定日後戰場上,這兩樣設計就能救我一命呢!」

陸鑫聞言很是點了點頭,又想起過一陣自己也會有一套,不由欣喜起來:「主公說的是。如此巧妙的設計,小子真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啊!」

吳修大是得意,獻寶似的取來護手遞給萬煒道:「主公來試試這手甲。」

呵呵一笑,陸鑫拿起半身甲道:「大匠,順序錯拉!應該先穿上盔甲,然後帶上頭盔,最後才是手甲。你這樣先戴手甲,還讓主公怎麼上盔甲?」

吳修聞言哈哈一笑,反倒把手甲前遞三寸,說道:「某家造甲怕不下千件,怎會不知尋常盔甲穿戴方法?」

「哦?」萬煒聞言,一邊接過手甲往上套一邊說道:「如此說來,此靈獸甲還真不是尋常……咦!」萬煒舉起左手,驚喜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靈活地做著各種動作,好像僅僅是手指變粗,變成金黃色而已,一點阻礙的感覺都沒有!

看到萬煒和陸鑫那驚愕的臉色,吳修樂的比有人拍他三天三夜馬屁還高興。指著拳骨那四快突出來的部位道:「仔細看看。」

定睛一看,萬煒又伸右手確認了一番,砸舌道:「了不得,不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裡竟然是硬的!」看了一會被腳上獅爪挖出的大洞,萬煒忽然蹲下忽的一拳打在青石磚上,清脆的碎裂聲中,萬煒右手捧著左手像兔子一樣到處亂跳,口裡嗷嗷叫著:「痛……痛死我了!嘶……嘶……痛啊~~」

吳修和陸鑫默然的對望一眼,陸鑫更是調侃道:「一拳開石,主公,原來您的武藝如此高強啊!」

萬煒一陣氣結,抽空蹦到他旁邊,一個膝蓋撞在陸鑫屁股上,對目瞪口呆的吳修道:「痛歸痛,不過這一拳如是照著人打過去,想來對方比我還慘吧!哎喲……痛~~~」

陸鑫低頭看到青磚上龜裂痕迹,身體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吳修點頭說了句廢話:「那是當然。」

好容易等痛楚過去了,萬煒指著陸鑫手中的盔甲道:「幫我穿上。」

陸鑫嘴裡嘀咕著什麼噪音,小心翼翼地將半身甲給萬煒套上,萬煒左摸摸,右摸摸,除了發覺心臟前後各有一塊隱藏的護心鏡外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正想問問製造者,吳修已經樂呵呵的遞過頭盔,言語間頗為激動的道:「戴上頭盔,你就知道了!」

萬煒拿起由獅子頭骨配上精鐵改制而成的獅頭狀頭盔,忍不住在用來保護頸部的盔裙上撫摸幾下,方才套上了上去。在頭盔結實的頂在腦門的一霎那,一股微弱的戰鬥**突然迸發,萬煒心臟狂熱的跳了幾下,才不甘的回復了平靜。

還沒等萬煒問出話,陸鑫很不禮貌對著萬煒的腦袋和胸口指指點點道:「主公你看看,快看看!天吶~~太不可思議了!」

萬煒低頭看向胸口,也忍不住『咦』的一聲叫了起來:原本空蕩蕩的胸口處,赫然出現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獅子頭畫像!

「那便是獸靈!」吳修眼中散發出掩飾不住的興奮:「只有當全套盔甲佩戴完畢之後,才能將被壓制在盔甲內獸靈激發出來。此時……」吳修隨手取過一把長劍,在手中墊了墊方接道:「像這種輕兵器要想破甲,沒有幾百斤力氣恐怕就是妄想了!」

陸鑫又指著萬煒的頭道:「大匠,那又是什麼呢?」活脫脫的一個好奇心極重的小孩。

吳修剛想說話,忽然猛省,一巴掌拍掉陸鑫的手,叱了一聲:「不得無禮!」轉頭剛想請罪,萬煒已經戲謔看了一眼捧著手猛吹的陸鑫,開口道:「無妨。說說看,我頭上有什麼東西?「

吳修看出萬煒是真的沒有怪罪陸鑫無禮的行為,心裡在佩服萬煒大度的同時,開口說道:「鑲在頭盔帽櫻處的,是下品無屬性精元石,可以算是整套盔甲的陣眼。恩……當全套盔甲都穿戴完整后,有它才能成功將獸靈激發出來。」

萬煒的手也摸到了那冰冷的石頭,欣喜之餘,一個疑問隨之而出,而且是不吐不快:「大匠,依你這麼說……難道沒有了這石頭……對了,或者是沒有整套穿著,這獸靈可就激發不出來了?」

吳修的笑容僵了一僵,無奈地承認道:「就是這樣……但即使這樣,每一件的防禦能力都比最好的皮甲都高。」

陸鑫俯身取過另外一套,在手中掂量一下,笑道:「主公,也許我們能夠在外面多套一身鎖子甲呢!你看,這靈獸甲比衣服重不到哪裡去。」

「有理,有理。」萬煒馬上又笑了起來:「這樣的話,我看我們站在那裡不動。別人也得砍上一會才能砰到我的汗毛了。」

三人都笑了起來。

「有了這套盔甲,我們的狂獅軍才能算是名副其實嘛!」萬煒喜滋滋的說了一陣,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這盔甲還有幾日完工?某還想麻煩大匠,給人造一柄長槍。」

作為匠人,吳修不怕辛苦,反而會在無事可做的時候感到空虛。他很爽快的答應一聲,道:「好嘞!剩下的四百零三套在六天之內便能完工。主公可是要替陸曲長打造武器啊?」一邊說,一邊就要上前測量陸鑫的身體數據。

萬煒笑道:「那倒不是。狂獅上下,現在哪個不是拿著大匠的手藝啊?我是打算給一位即將成為戰友的武者定做的。」

吳修面帶難色的回過頭,道:「這可就有些難辦了。主公是想給他量身定做吧?但我並不知其身高,臂長,力量還有武藝的特點……這……萬一做出的不合他的意思,可就不好了吧?」

這麼麻煩?萬煒呆了一下,方才點頭道:「既如此,近幾日我便帶他來找大匠,如何?」見吳修點頭答應,萬煒又想起正事,便要告辭前往蔡府。

吳修和陸鑫同時出口挽留道:「主公……」愕然的對望一眼,吳修道:「曲長請說。」陸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遲疑地道:「主公……這個……屬下有一事相求……」

「說!婆婆媽媽的。」萬煒開始著手脫甲胄。

陸鑫連忙討好的上去幫忙,口裡道:「主公,我是想請吳大匠……這個……也幫我打造一柄武器。」

「哦?」萬煒一時間也猜不透陸鑫的想法。後者見主公沒有反對,急忙道:「主公!這……方天戟實在是太難用了……月牙旁枝還好,但另外一邊的小枝實在是太礙事了!有時候一戟這麼砍下去,竟然會偏了幾分……所以……屬下覺得……還是大刀好用一點。」

「啊?!」萬煒呆了一下,哭笑不得地道:「就是有了這小枝,方天畫戟才是如此難測。而且這可不是擺設。」當下,萬煒便把自己和俞涉交手,利用小枝鉗制對方武器的招術說了一遍,又道:「而且用法不只這一種,只有能巧妙的利用小枝,才能充分的理解『方天戟』其中的奧妙啊。你明白了嘛?」

陸鑫點了點頭,再次遲疑道:「不過……主公。對付那俞涉,完全可以一刀磕飛他的長槍,然後在一刀便能了結啊……而且……那小枝的用法……陸鑫愚笨,實在學不來。」彷彿是加強說明力,陸鑫整個身體都不自然的扭曲一下。

「可是如果你改用長刀,我怎麼教你方圓戟?那可是我大哥的武藝喔!」說服不成,萬煒改用利誘,又把本世紀最佳武藝擺出前台。

想不到那陸鑫反而興奮起來:「一樣的,一樣的,在鑫看來,方之戟最講究的就是那股奪人心魄氣勢,已經勢如萬雷的攻勢。如果是單純地使用方之戟好像並沒有哪個地方需要使用小枝。此時看來,小枝的確是個擺設而已。」

萬煒明顯地呆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陸鑫所說的話。

也許是心性使然,萬煒自學習武藝開始,就從來沒十成十的施展『方之戟』,總是七分方,三分圓的配合,使自己在的攻勢在猛烈之餘,有那麼幾分轉圜的餘地。這樣不但能避免『剛則易折』的短處,自己的戟法也因此多變而難防,這從對抗方悅,劍斬俞涉中也能略略看出。

但在陸鑫說完這話后,萬煒忽然想起大哥與趙雲那一戰。即使是處在趙雲背後一丈的地方,他也能很清楚地感受那山崩地裂般的氣勢!

除了躲避,那一刻,萬煒竟然沒有別的念頭。

「願舞大刀,斷天下敵!」陸鑫斬金截鐵地道。

恍然間,一股強烈的戰意自這個外表淳樸的少年身上散發,與外表不相稱的銳利眼神直射萬煒雙眼,將其從迷離狀態驚醒。萬煒沉思片刻,開顏笑道:「切,學不會複雜的武藝,就想偷懶學簡單的,你倒是不苯嘛!」

戰意瞬間消失……

陸鑫頹然道:「主公英明!主公料事如神!方之戟配合上圓之戟,實在是太複雜了,別說是我,就算是老胡也好不到哪裡去。」

「胡敘也好不到哪裡去?」萬煒開始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那士兵們呢?沒有一個能領悟方圓戟的奧妙?」

陸鑫偏頭想了一下,無奈的點點頭:「好像沒有!飛將軍的武藝實在是太玄妙了,我等碌碌輩,無法參透其中戰意!」

「那前次和張綉騎軍對敵時,狂獅軍雖敗,但不是以32人的損失殺了對方400來號人嗎?」萬煒有點急了,狂獅軍可是自己的親衛,是唯一完全忠誠於己方的隊伍啊!

想到那一天的事情,陸鑫的手不直覺的抓上腰間的刀柄,續而又放下,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不是張綉,士兵中哪有人能擋的住幾個人一同施展的方之戟?那四百多人,哪個能在狂獅面前走上一招!」

「以攻代守?!」萬煒脫口而出,續而一個大膽又清晰的念頭冒了出來:「對!與其要求一個人學全所有的科目,還硬要他過四六級,倒不如鼓勵他專心的學幾門,並學的專一點,深一些,利用這單方面的專長來彌補其他的不足!」想通了這節,萬煒興奮地拍了拍陸鑫的肩膀,對吳修道:「大匠,這次又要麻煩你了。我想讓所有狂獅士兵都改用大刀,讓他們成為一柄威震天下的利刃!」

「啊?哦哦,明白……啊,屬下遵命!」吳修根本聽不懂什麼科目,四六級名詞,不由在心裡暗贊:「主公果然博學啊!」

而陸鑫則愣了一下,馬上就恍然:『主公又說胡話了!』

萬煒當然不明白面前兩人的想法,又回頭對陸鑫道:「你小子不錯,沒有被方圓戟這麼大的誘惑迷昏了頭,反而看出了其中的弊端,還提出了改進的方法。不錯,很好,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是狂獅軍的主騎了!」

陸鑫本想謙虛幾句,聽到最後一句,足足愣了好半晌,結結巴巴道:「主……主公……屬下恐怕擔不起如此重任啊!」

微微一笑,萬煒簡單而莊重地說道:「我相信你行的!」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所包含的無比信任令陸鑫雙腿一顫,跪在地上:「陸鑫……陸鑫遵命!」同樣是那麼簡捷,但即使是身邊的吳修亦聽出了其中包含的忠誠。想必如果有一天需要人代替萬煒死亡的話,陸鑫肯定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萬煒心中暖乎乎說不出的受用。他上前扶起陸鑫,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以後看你的了。」說罷,轉頭扯開話題:「大匠,適才你好像也有什麼話說?」

吳修恩了一聲,道:「修要說的便是這武器的事情。以前在洛陽,修掌管珍品庫,要用什麼材料幾乎是任挑任選,方便的緊。但那董卓借遷都一事,竟然將大漢庫房的珍品盡數搬到了郿塢。我雖為首席將作,現在卻也沒有多少好材料可用,恐怕做不出什麼好東西,所以斗膽請主公賞些材料一用。」

萬煒皺了皺眉頭,無可奈何道:「好吧,我試試向董卓要些材料。恩,不知大匠要些什麼?」

吳修搖頭道:「不用如此麻煩。只要將主公房內那貪狼牙賞於屬下,這長槍便有主料了。」

「貪狼牙?」萬煒偏頭回憶了一下,恍然道:「你是說我的那枚齒狀飛鏢?」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由大哥從皇陵中帶出來的小玩意比較像牙了。

「正是,正是。」吳修連點腦袋:「傳說此乃天上貪狼換牙時掉落人間之物,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但它確是極為銳利,是用來做槍頭的不二之選啊!」

咳咳,想不到這玩意還有這麼大來頭。萬煒大手一揮,大方的道:「那就送於大匠吧……大匠可自行去取,順便看看大哥從皇……黃山上找到的其它小玩意有沒有用處。有用的話就儘管拿去吧,放在我那就浪費了!」

還好自己心思轉的快,要不然將大哥挖皇陵的事說出來……吳修大概就暴跳如雷了吧?萬煒慶幸之餘,扯了陸鑫往外就走。留下吳修一個人在小間內大呼小叫的感恩。

『嘿嘿,反正你拿去都是要做成成品再還回來。該說感謝的好像應該是我哩!』萬煒轉著壞腦筋,集合了隨從來到蔡府。

幾月不見,蔡邕自是對萬煒這個准女婿異常思念。又是噓寒問暖,又是埋怨萬煒欺負自己的女兒,搞得蔡文姬天天都愁眉苦臉的,嘮嘮叨叨的哪有一絲舉世名儒的風範。但煩歸煩,那分濃濃的關愛卻叫萬煒感動萬分,老老實實的以小輩的身份接受蔡邕的『愛』。

好不容易等到蔡邕口渴,端杯飲茶的間隙問了一句:「蔡侍中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別人吧?」話還未落音,蔡邕老眼一瞪,將剛到嘴邊的茶杯再次放下:「難道將軍以為老朽糊塗到會把此等機密事告訴他人的地步嗎?」

萬煒只得連說不敢,然後又是蔡邕的淳淳教誨,直聽的萬煒暗暗叫苦:本來他還打算去見見文姬,改善增進一下感情呢!這下可好了,太陽都快下山了,這傢伙的口水還沒幹……娘的,真不愧是天下大儒啊!

「侍中大人。天色漸晚,是回去的時候了。」剛剛被晉陞為主騎的陸鑫第一次救駕,用的並不是手中的刀。

萬煒連忙接過話頭,起身道:「最近長安夜路並不太平,更有人特意和小子過不去,我看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好了。」

蔡邕戀戀不捨的點頭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強留。不如芯逝明日再來吧?」

『明天還來聽佛?』萬煒方代早借口推遲,突然門口傳來一聲脆滴滴的聲音:「明日萬哥哥還來嗎?」

「文姬?!」在最沒有希望的時候聽到最期望的聲音,期間激動可想而知。萬煒一時顧不上回答蔡邕,轉頭看向伊人。文姬還是那麼的楚楚動人,配著一身青裳說不出的……清純……可愛……想到這裡,萬煒不由為文姬的年齡嘆了口氣。

文姬俏臉微紅,點頭回應一下,又重複問道:「萬哥哥明天來嗎?」

萬煒呵呵笑道:「文姬召喚,哥哥怎麼敢不來!」頓了頓,頗是不安地道:「文姬不生哥哥的氣了吧?上次哥哥心情不好,真是對不起了!」很奇怪,再沒見到文姬之前,萬煒覺得自己肯定拉不下臉說抱歉,但此時,『對不起』這三個字竟然如此流利的從口中冒出,叫萬煒自己都吃了一驚。

那邊文姬登時笑開了眉,掏出胸口的項鏈,指著上面的玉佩道:「萬哥哥不用自責。上次哥哥托心兒妹妹將此玉送來,文姬便不生氣了。」

萬煒放下這塊心中石頭,輕鬆地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竟把張綉可能知道自己秘密這等大事給忘了,開開心心地笑了起來。

「看來老夫的分量還不如小女來的重啊!」蔡邕不急不徐的聲音竟使萬煒的心抽搐了一下。

打個哈哈,萬煒立馬再次以天色已晚的借口告辭,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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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溫侯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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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納忠良木翁說子龍 得寶甲狂獅初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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