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上）
「啊——嘁——」端坐在指揮桌后的邱海波正和他的參謀長劉海峰討論這次行動的細節，毫無徵兆地，他突然之間打了個噴嚏，從他嘴裡飛出的星點吐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撲劉海峰的面孔。
發布劉海峰獃獃地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看了看手心，發現自己手心中除了有邱海波「施捨」的「甘露」之外，還有一些粘忽忽、看上去有些噁心的東西——不用猜就知道，那肯定是邱胖子的鼻涕……看著自己手上的「寶物」，再看看正不好意思地向自己道歉的邱胖子，劉海峰滿肚子的鬱悶，卻又無法發泄出來——肇事者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啊！
發布劉海峰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后臉色變得陣青陣白，強忍著噁心感，從自己的褲袋中掏出手巾擦了臉，然後對邱海波低聲說道：「閣下，我先回艙室去一下。」說完沒等邱海波回復就趕緊掉頭走了——再不走的話臉上的那些東西都要讓他噁心地嘔吐起來了。
發布邱海波看著他的參謀長几乎是小跑著離開了指揮艦橋，他的臉色也漸漸有些嚴肅起來：從剛才這一幕看起來，這個參謀長還是讓人有些不放心啊。
發布說實在的，邱海波剛才的那個噴嚏是無心之舉，噴嚏打在劉海峰的臉上，他也是感到很不好意思。不過，劉海峰的反應這麼大，倒是讓他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一時間裡他也沒想出來，總之不是什麼人際關係上的……
發布在這個問題上想了好久，可直到劉海峰迴到指揮艦橋邱海波也沒有想出個什麼名堂。邱海波看了看劉海峰，對他低聲說道：「剛才真是抱歉，等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我請你去臘包爾消遣消遣，也算是為你接風洗塵。」臘包爾是明軍在南太平洋戰區最大的後勤中轉基地，也有不少海軍後勤部門自己開辦或特許國內商人開辦的娛樂設施——因為這裡也是戰區海軍官兵們短暫休假時主要的地點。休長假自然是回帝國本土了，不過這是軍官們才會享有的權利，普通士兵或士官一般來說是沒有機會享受的。另外，作為一個艦隊的兩大首腦人員是不可能在同一時間離開崗位的，要休假也必須要有一個留守艦隊應付萬一發生的突發情況，所以邱海波這樣說只是客氣客氣，他們兩最多是在霍尼亞拉的酒店裡頭小斟一下而已。
發布劉海峰笑了笑，說道：「沒什麼。任務完成後應該是我請你去臘包爾消遣消遣的。」只是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發布邱海波正想繼續說什麼，突然之間艦橋內的一部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附近的一名參謀迅速拎起話筒說道：「指揮艦橋……好，好的，我馬上轉告司令長官。」
發布那名參謀掛上電話后立即跑步到邱海波跟前，報告道：「報告司令長官，剛才高晉上校（筆者按：高晉上校是當時高郵湖號戰列艦的艦長，他是接替了升遷的邱海波擔任這個職務的）打來電話，說戰艦的一台鍋爐發生異常情況，有大量的高壓蒸汽泄露出來，三名正在現場檢修的水兵被蒸汽燙死，十三名水兵負傷……上校說這可能對戰艦的航速有影響。」
發布希么「可能有影響」？是肯定會有影響的。太湖級戰列艦上總共有八台1933型海軍制式鍋爐，配合四個輪機組，總共輸出功率達到前所未有的235000馬力，足以讓排水量達62000噸的龐大戰艦長時間以超過30節的航速航行。一個鍋爐出現問題，不會對戰艦的航海性能造成根本性的影響，最多就是航速減低一些，但是在這個時候，航速偏偏就是保證任務計劃順利實施的關鍵性要素之一，因此這個鍋爐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出現故障，對於邱海波來說實在是一個絕對的壞消息。
發布邱海波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青起來。站在旁邊的劉海峰發現，原來整天彌勒佛似的邱海波青起臉來也是很嚇人的啊！
發布邱海波站起來，拎起指揮台上的話筒，冷冷地說道：「給我接高晉……高晉嘛？現在戰艦的航速最高能保持多少？那個鍋爐什麼時候能修復？你實話實說！萬一不行，為了保證作戰計劃，我就換旗艦！」
發布劉海峰可以想象，電話那邊的高晉在邱海波如此威壓下是如何可憐的場面。要是真因為這個換旗艦的話，恐怕高晉以後會很長一段時間內在同僚們面前抬不起頭來，可是，如果高郵湖號真的不能保證航速，那為了作戰的需要，換旗艦是必然的，而高郵湖號則要回頭暫時編入後面的第十一特遣艦隊。高晉是劉海峰的老鄉，兩人以前就認識，關係也很不錯，他自然不願意看到他出事情。
發布「能保持28節？你確定？」邱海波對著話筒高聲喊道。劉海峰偷偷鬆了口氣：雖然只能保持28節的航速，距離比較理想的30節有一定差距，卻也勉強能接受——還不用換旗艦，也就是說高晉不會因為這個在同僚們面前抬不起頭來了。
發布雖然不至於對作戰有太大的影響，可是在決戰之前出現這麼一個問題，任誰都會認為這是一個不吉利的徵兆，所以，掛上電話之後邱海波的臉色一直不太好。雖然他們指揮操縱的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可是長久以來大明海軍中還是保留著一些從17世紀以來就有的比較「奇特」的風俗習慣，比如說對戰鬥之前的一些徵兆是吉是凶很在乎以及每次出航前都要祭拜神明等等，這些基本上都是大明本土東南沿海地區經常出海的人的傳統風俗習慣，幾乎是被軍人們完完整整地接受過來了。
發布邱海波腦中靈光一閃，他終於明白了剛才他為什麼會認為他的參謀長有些不妥當：除了幾天前的第二次珊瑚海海戰之外，來自開戰以來基本上一直無所事事的第一艦隊的劉海峰從來就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場戰鬥，也就是說他指揮參謀作戰的經驗極其稀少，同時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差——這從剛才他對邱海波噴嚏打在自己臉上的反應那麼大就可以看得出來——很有可能無法承受戰鬥中必然要經歷的波折。早先的那場海戰明軍是以優勢兵力攻擊缺乏心理準備的美利堅艦隊，因此獲勝是順理成章的，戰鬥進程也比較順利，除了損失兩條老舊的航母之外沒有太大的波折——至少對於邱海波、對於第二十一特混艦隊來說是這樣的。不過，這次就不同了，南雲艦隊的實力並不在自己這邊之下，甚至很有可能是超過自己，相信此次作戰不會是一帆風順的，肯定會有一些溝溝坎坎，甚至能否獲得勝利也很難說，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菜鳥參謀長——雖然他年齡比自己大，可就作戰經驗上來說只能算是一個菜鳥——能經受住考驗嗎？
發布雖然認為自己有足夠的才能指揮一支大艦隊，可邱海波還不至於自大到認為自己在沒有參謀長輔佐的情況下就可以指揮激烈的大海戰這樣的地步。邱海波微微扭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劉海峰，他實在是沒有什麼信心來相信自己這位參謀長能在即將到來的艱苦戰鬥中能有出色的——不！只要是有穩定的發揮他就心滿意足了。
發布想了想，邱海波對劉海峰說道：「海峰，你去鍋爐艙那邊看看情況到底怎麼樣。」本來，查看確認此時鍋爐艙的問題根本就不必派身為艦隊參謀長的劉海峰去，不過邱海波的真實意圖是想要確認一下，自己這位參謀長是否真的能在未來的大海戰中擔負起其本職工作。按照邱海波的估計，這個時候下面鍋爐艙的場面跟戰鬥中戰艦被擊中后的景象應該是差不了多少的，如果劉海峰在看到這個場面還能比較鎮靜並能冷靜分析處理問題的話，那他就已經是一名合格的艦隊參謀長了。
發布「好的！」劉海峰點點頭，他立即趕去鍋爐艙——他倒是沒有注意到邱海波說的話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發布劉海峰離開不到半小時，艦橋內指揮台上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就坐在指揮台後面的邱海波伸手抓起話筒：「我是邱海波……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已經確認了嗎？」
發布「是的，長官。聯繫附近友艦之後已經確認，雷達屏幕上出現的那個回波不是故障引起的。長官，根據雷達掃描顯示，有一架不明來歷的飛機正從西北方向朝我艦隊的方向飛來！那架飛機的速度為130節，現在距離我艦隊八十五海里！」話筒那頭大聲報告道。在邱海波接到這個報告的同時，他的艦隊代理航空參謀鷹翔少校也收到了同樣的通知。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航空參謀轉身看著邱海波，等他下達命令。
發布邱海波掛上電話之後，立即對航空參謀說道：「派兩架飛機去攔截那架不明來歷的飛機！」
發布鷹翔少校馬上抓起話筒，說道：「接戰鬥機指揮中心……我是鷹翔，司令長官下令派兩架戰鬥機去攔截那架不明來歷的飛機！直接從艦隊上空的掩護飛機中抽調兩架過去，不能再等了，要快！」
發布現在這一帶海域的天氣非常好，在空中通過望遠鏡之類光學儀器輔助基本上至少能觀察到40海里以外的目標，如果是大型目標的話，距離可能更遠，因此八十五海里並不算安全，何況那架飛機現在還在朝這邊飛過來！
發布西北方向，如果沒有估計錯誤的話，這次作戰的目標南雲艦隊現在的位置應該就處於他的西北，那麼這架不明來歷的飛機就很有可能是……想到這裡，邱海波一咬牙，下令道：「拉戰鬥警報！全艦隊各就各位！」
發布最近的事比較多，手上有四個工程，另外兩篇評工程師職稱的論文和個人總結到現在還沒寫好——下星期就要交了，而且現在又是世界盃期間……總之希望大家原諒了，下星期爭取至少更新兩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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