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014

51.2014

兩人從門后一路吻到池西西的卧室。

池西西現在住的仍是她年幼時的房間,地方小東西多,床還是單人的。

這張木床年頭久了,兩人一起壓上去,頓時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響。

傅川擁著池西西滾了一圈,把她壓到了身下。

某處壓抑得久了,著實難忍,傅川沒耐心上前戲,徑直把手探入了池西西的運動褲,正要將內外兩條一齊拉下,池西西忽而推了他一下,紅著臉說:「今天還不可以。」

趁著傅川發愣,池西西立刻推開他、坐起身,拉起了上衣拉鏈,整理好褲子。

她在家習慣穿運動裝,扎馬尾,看上去更顯稚嫩。

這間屋子是她初中前住的,只有書桌,沒有梳妝台。

池西西坐到書桌前,對著一隻小小的圓鏡子擦暈出來的唇膏。

鏡子不經意間照到傅川的時候,池西西才發現他正板著臉生氣,她放下鏡子,回頭笑著問:「你怎麼不高興了?」

「我沒不高興。」

傅川從床上站起來,理了理襯衫和西褲,冷著一張臉說:「你說的對,現在還不可以,你不願意和我結婚,我不願意和你戀愛。咱們眼下既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連個正經身份都沒有,不能做太出格的事。」

說完這一大堆,他沒再看池西西,自顧自地走出卧室,坐到餐桌前,悶悶地吃起了晚飯。

菜和飯都涼了,散發出海鮮特有的淡淡腥氣,傅川倒也不挑,大口大口地吃得無比快。

「……」

對著冷飯冷盤,池西西實在提不起胃口,就端起果盤,坐到了一旁。

她接連看了傅川好幾眼,他仍舊不理人。

池西西低頭望了眼自己受傷的食指,哭笑不得地想,早知道就聽寧御的了,費時費力地做出了傅川要吃的菜,卻仍舊討不到他的喜歡。

反正都要看他的冷臉,還不如煮碗泡麵。

她說「今天還不可以」,是因為例假尚未結束,他的手明明探進去了,居然沒發現?

既然他愛胡亂聯想,那就繼續氣著吧。

……

收拾掉碗筷,池西西才發現傅小川不見了,在一樓和後院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它的身影,她便問向站在窗口抽煙的傅川。

傅川愛搭不理地說不知道。

池西西急了——這房子大,死角多,容易出危險。

她套上羽絨服去沒開暖氣的樓上找,連找了兩層,忽而聽到了腳步聲,轉頭一看,追上樓的不止是傅川,還有狗。

池西西鬆了一口氣,半蹲下來抱住傅小川,輕聲罵過它、告誡過它不可以亂跑后,抬起頭問傅川:「你是在哪兒找到它的?」

「誰找它了,它自己出來的。」

傅川面無表情地看著只顧找狗,完全不關心自己情緒的池西西,口頭告辭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池西西放開狗,起身挽上他的胳膊笑著說:「你剛回來不累么?還走什麼呀。我家離你公司那麼近,你留下吧。你現在還晨跑嗎?我們明早一起……」

傅川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下,卻沒立刻答應留宿:「住在一起不好吧,被別人知道了要說閑話的。」

池西西明知道他在口是心非,卻仍舊撅起嘴,裝出一臉不快的樣子說:「誰愛說誰說,我是不怕的,你怕就算了!」

大少爺終於笑了。

傅川沒有換洗衣物,兩人便去百貨公司給他買內衣和晨跑穿的運動服、跑鞋。

老宅在市中心,離百貨公司步行只有一刻鐘,傅川卻怎麼都不肯帶傅小川同去,出門前更板著臉對它說,到處亂跑必須受罰——扣掉晚上的加餐和放風,留在家裡反省。

離百貨公司打烊還有一個鐘頭,池西西來不及換衣服,只在運動服外頭套了件奶白色羽絨服。

池西西鎖上門,步履輕快地走下了台階,沖傅川笑了笑:「走吧。」

立在台階下等她的傅川猶豫了片刻,伸出了手。

哪知池西西正巧把雙手舉到腦後,拆掉馬尾重新束。

撲了個空的傅川悻悻地收回了手,抄進了西褲口袋。

池西西綁好馬尾,立刻挽住他的胳膊,見他側過頭看向自己,立刻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

傅川的嘴角彎了彎,把手從口袋中伸出,捉起了池西西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商場快打烊了,顧客稀少,兩人便直奔頂層運動區。

傅川身材高瘦,不挑款,便沒試,按號碼隨意選了兩套。

池西西一直拿運動套裝當家居服,便問櫃員有沒有同款女裝。

她心情好,笑得甜,櫃員便多問了一句她和傅川的關係。

兩人本就差了快十歲,她又是中學生打扮,和一身西裝、時刻板著一張臉的傅川站在一起,儼然是兩代人,所以外人無從判斷。

池西西起了玩心,回頭沖傅川一笑,說:「他是我爸爸。」

櫃員聞言多看傅川兩眼:「你有十六歲了吧,你爸爸看著真年輕,像三十四五歲的人。」

池西西忍了又忍,才沒笑出聲。

不等池西西再開口,傅川便補充道:「不是親生的,我是她乾爹。」

此言一出,幾個櫃員的表情一齊複雜了幾秒,才改口誇池西西挑的灰藍色很襯她。

池西西叫了一路「乾爹」,回到家后,便催著傅川去洗澡。

她調好水溫,把浴巾往傅川懷中一塞,便去給狗做加餐了。

傅川洗得快,走出浴室時,見到池西西抱著狗和浴巾往洗手間走,一把拉住了狗項圈。

「你洗澡帶它進去幹嘛?」

「給它洗啊。」

「我來吧。」

不等池西西反應,傅川就把狗抓進了浴室,鎖上了門。

「……」

傅川只給狗洗了五分鐘,池西西知道他沒耐心,便敲開了門,搶過吹風機,替一臉驚恐的傅小川吹毛。

吹完狗,她朝頭髮還濕著的傅川揮了下手中的吹風機,問:「要不要我替你吹。」

傅川一腳踢開狗,心情愉悅地「嗯」了一聲,把腦袋湊了過去。

吹乾一人一狗,池西西才有空洗澡,洗完澡敷過面膜,已經十一點了。

她走出浴室,看到傅川還坐在沙發上,便問:「睡覺吧?」

「我睡哪兒?」

「我的房間啊。我這兒比你家方便,離你公司也近,明後天就把主卧收拾出來,換張床。今天咱們先在小床上擠擠吧。」

話還沒落地,傅川就一個健步躥過來,橫抱起池西西,進了她的房間。

兩人在小床上纏了好一會兒,池西西忽而制止了傅川不斷下探的手。

她兩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問:「你要不要當我的男朋友?不當就不可以哦。」

別的都可以妥協,唯獨這個不行,傅川沉聲說了句「不當」,手上卻沒停。

池西西用膝蓋輕輕頂了一下他的小腹,肚子朝下翻了過去:「那就睡覺吧。不可以。」

傅川有點生氣,想去沙發上睡,又捨不得她滑膩的手和好聞的氣味,考慮了片刻后,還是握住了池西西的手,躺到了她的身側。

池西西覺得傅川生氣的時候挺可愛,便沒解釋自己不肯是因為有親戚在——反正他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她隨便說一兩句好聽的就能哄回來。

她側過身,把腦袋枕到了傅川的胳膊上,又用胳膊攬住他的腰。

傅川很快翻身壓住了她。

久違的睡姿,讓兩個人不約而同感到安心。

池西西的困意來得很快,即將睡著的時候,她聽到傅川說:「我說想結婚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別讓我等太久。」

池西西正困著,就沒睜眼,聲音軟糯地「哦」了一聲。

傅川嫌她敷衍,低下頭,用兩根手指撐開了她的眼睛:「你準備考慮多久?」

「半年?」

「太長了,我最多等一周。」

好歹也是終身大事,還差半個月才滿二十三歲的池西西同樣不願意妥協,說:「五個月。」

「兩周。」

「……」

池西西沒作聲。

「三個星期。」

池西西沒說話,腦袋使勁兒往他懷裡拱了拱,傅川的口氣緩了緩,說:「最遲一個半月。」

池西西終於應聲:「好。」

她的身體馨香柔軟,這樣抱在懷中既滿心溫柔,又好似在遭受酷刑。

傅川不願妥協,卻又覺煎熬,輾轉了半夜,自知熬不到一個半月,決心第二天就搬走。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仍舊住在池西西的家裡。

和好后的第五天上午,池西西帶著傅小川到寧立夏的工作室喝茶。

一見到她,寧立夏便笑道:「今天周末,你怎麼沒陪傅川,他去應酬了?」

「沒有,他今天休息。」

「又沒應酬,他怎麼捨得放你出來?」

「他跟我賭氣,一大早就帶著行李離家出走了。」

寧立夏一臉詫異:「離家出走?因為什麼?」

「他氣我答應朋友去跑馬拉松。我只去三天,而且是因為他下周也要出差,年底公司忙,沒空一起吃飯,我才答應的來著。」

這天一早,池西西發現姨媽走了,本來準備補償他的來著,誰知道一言不合,傅川連早飯都沒吃,就離開了。

池西西在寧立夏的工作室呆到中午,午飯的時候刷了下微信,竟發現朋友圈一片空白的傅川破天荒地發了一條,雖然只有三個字——【感冒了。】

池西西匆匆吃光碗中的飯,對寧立夏說:「下午不能陪你逛街了,傅川病了,我得去他家看他。」

「他不是在賭氣么?這麼快就發信息給你了?」

「沒。他是在朋友圈說的。」

寧立夏點開微信,點進傅川的頭像,說:「他什麼都沒發啊,咦,拉黑我了?」

寧立夏試著給傅川發了個表情,並沒拉黑。

池西西好奇,便微信寧御,截圖問他能不能看到這條。

片刻后,寧御回復了過來——【看不到。川哥長能耐了,分組可見都自己琢磨出來了。你千萬別理他,看他還能作出什麼妖來。】

……

池西西趕到傅川位於遠郊的住處時,他正窩在沙發里喝紅酒,聽到門鈴聲,只用了三秒,就從沙發處衝到了門邊。

從貓眼中看到池西西,傅川在門后等足了半分鐘,才打開門,懶洋洋地問:「你怎麼來了?」

池西西沒說話,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兩手勾住他的脖子,吻著他的耳垂,柔柔媚媚地問:「還生氣呢?」

傅川往後退了一步,順勢托住她大腿,說:「沒……你這是在幹嗎?」

池西西沒說話,掙脫下來后,踮起腳尖,吻著他的嘴巴,放下一隻手,輕輕拉了一下他的皮帶扣,歪著頭笑:「替你治感冒。」

傅川疑心池西西在逗自己,艱難地推開她,說:「不用,我已經吃過葯了。」

「真不用?那我走啦?」

池西西的手還沒搭到門把上,就被傅川攔腰抱了起來。

他嫌卧室遠在二樓,便就地把她摁到了地毯上。

池西西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沒等這陣頭暈過去,傅川就衝進了她的身體。

兩人許久沒在一起,池西西往後一縮,喊了句「疼」。

傅川的動作立時輕柔了下來,嘴上卻說:「這才哪到哪兒。疼也得給我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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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馬車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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