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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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鎮廣場,南部街道在投石器械的勐烈洗禮下早已支離破碎,孤高的挑戰者踏破遍地廢墟,穿越火海前來赴約,以報當年一敗之仇。

當史昂出現在廣場上,阿拉西斯顯得有些焦躁,不顧眾人反對主動上前與敵人攀談,史昂也沒有顧忌雙方立場,並未向周圍的暗黑士兵下達攻擊指令,正面迎上了自己的老朋友。

「相信我,他會回來的,而你也會再一次被打敗。」由於凱尚未到場,阿拉西斯起了拖延時間的念頭,準備以言語打擊史昂的自信。

「很顯然,他沒有告訴你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今天,你們悉數都將死在這裡!直到那傢伙回到這裡之前,就由我來為你們講述這個故事!」

他大喝一聲,將話語傳到每一個在場的守衛耳中,以敘述將凱和自己消失長達十年之久的遭遇盡數呈現了出來……

時間倒回二十年前,由於傳奇組合--自由之翼的解散,根據從古文書中得到的傳,年輕氣盛的鷹和隼踏上了通往夏洛奈大陸尋找舉世的力量遺產,他們在維吉亞商人--拉布吉提的幫助下,按照皮貨商給出的路線圖翻越了萬年不化的邊境雪山,時三月有餘方抵達夏洛奈邊境,移民卡拉迪亞部分維吉亞人的故土--雪之國度。

在高聳入雲的雪山下,留著一串長長的腳印,分別來自一個穿金邊風衣的棕發男子,以及另一個穿赤紅大衣有著米色頭髮的青年,根據這些特徵,可以很容易分辨出是凱和史昂並肩走在漫天飛雪之中,他們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冰雪浸透,不能替穿著者提供一絲暖意,身上僅備有防身的兵器,似乎還丟失了行李,這使他們的情況陷入了困境。

「史昂,根據地圖所示,此地是維吉亞故土,被稱作雪之國度的地方。」

「這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標……古籍中提到的失落之力,只要得到了它,就能獲得絕世武功都無法比擬的實力。」

「是啊……這已經成為了我的夢想,你恐怕也一樣……還是抓緊趕路吧!」

兩人拍了拍身上的雪漬,繼續踏著齊膝深的積雪向前走去,並成功造訪一處維吉亞村落,靠一袋銀幣換得一身新裝和兩匹來自南方草原的快馬,轉向朝東北方的廢墟--德魯亞前進,對於幾百年前的光暗聖戰,血氣方剛的二人並不知情,為了追求古書上記載的古代遺產而踏入黑暗之境,開始了一段全新的冒險。

幾年時間過去了,在德魯亞邊境一座遍地灰沙的鎮,二人的命運終於迎來了考驗……

「到今日,已經十年了,你們還沒放棄嗎?那些人的臉色你們也看到了,若是繼續呆下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一棟巨石磚砌成的標誌建築內,充滿力道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陣鐵鎚敲打金屬的聲音。

陰暗的工坊里充滿了煙霧,直到有人打開窗戶放進幾許新鮮空氣,陽光也緊跟著照射了進來,照亮了這間簡陋的鐵匠鋪,只見一名穿皮夾克,身材異常高大的巨漢正握著大鎚在工作台前修復一柄烏鋼大劍,身旁儘是從熔爐中傳出的熏煙。

「老尤,我的劍還沒修好嗎,如果想要闖入禁區,我恐怕得先解決掉布拉沃家族的看家騎士。」

史昂毫不在乎鐵匠的好意,從體內釋放出一道內勁吹散了眼前的煙幕,來到鐵匠身旁索要自己的武器,十年過去了,他的臉上增添了些許胡茬,但鷹一般的眼神彷彿是在訴他並沒有懈怠鍛煉,依然有著當年的實力,甚至更強。

「聽我一句,老朋友,縱使你和凱布雷克能夠以一當百,但戴斯特布拉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挑戰的人物,他是教會的至高騎士,麾下有數不清的強人,自從你們得罪了他的家族,靠躲在德魯亞唯一的自由之地才得以生存至今,為何還要與他相鬥呢?」

「哼……我自有辦法,如果阿凱能放下男女私情,我們就能利用戴斯特的女兒--卡特莉娜布拉沃,借她之手獲得進入禁區的許可,但對她而言應該是不可彌補的罪責,後果也是十分可怕的,在最後,我可能還會需要你和人們的幫助。」

「看來你已經把我這個外人也加入你的計劃當中了……也罷,我尤蒙岡德身為曾扎爾的鎮長,又為你們提供了數年庇護,豈能在這時候放手,只要你們能做到當初答應鎮民的事,推翻騎士團的獨裁,將曾扎爾的消息傳遞到教會高層手中,擺脫眼前民不聊生的態勢。」

尤蒙岡德表示願意繼續與友人合作,停下了手中的鎚子,將已經修復的大劍丟進水槽中冷卻,便將其交了出去,史昂接過劍掛在了背後,道完謝便離開了……

這座名為曾扎爾的鎮,如今是夏洛奈北方唯一的自由區,高牆內大約五十英畝的土地上,除了代居於此處的德魯亞族人,還容納了彼此和平后遷來的維吉亞族人。加上近年來南方的庫斯卡發生的變革,草原人的英雄--阿扎貝爾沙米爾去世,其子貝斯圖爾沙米爾率領黑旗部落向卡拉迪亞的正統汗國宣戰,許多不願手足相殘的游牧民紛紛遷移北方,大多數定居在雪國與維吉亞人一同生活,剩餘的一部分則來到了曾扎爾碰運氣,從而進一步擴充了此地的人口,在鎮長尤蒙岡德格里亞斯公正的治理下,商業、工業、農業都得到良好的成效,此時已經有近千人的規模了。

而尤蒙岡德所擔心的騎士團,是由布拉沃家族統領的強大軍隊,本為聖戰中落敗卻苟延殘喘至今的暗黑騎士團,雖然失去了當年橫掃卡拉迪亞的實力,卻仍能在夏洛奈北方稱王稱霸。德魯亞本是教皇國,但唯一的教皇--梅迪烏斯死後就再無後繼者,布拉沃家族在教會逐步沒落之際獨攬了國內一切政務,身為攝政王的戴斯特以嚴厲的制度約束人民,由北方開始,國內四成以上的領土已經被劃分為禁區用以擴張軍事,禁止國民以任何理由入內,最近的部分距離曾扎爾僅有五里格距離,這意味著曾扎爾周邊的地域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吞併,這早已激起了民憤,解決這一切的方法只有令教會但身為德魯亞子民,尤蒙岡德不願以身試法,便將希望寄託於兩個外來人身上,為了進入禁區尋找當年嚮往的目標,他們在此地逗留已經十年了。

幾天前,史昂最近一次試圖闖入禁區時,曾與騎士團一名強大的黑騎士--安格爾布拉沃激戰,並在對決中損壞了自己的兵器,虧得凱布雷克前來援助才得以脫身,逃回了曾扎爾。安格爾的巡邏隊也追趕至此,面對尤蒙岡德以及近千居民所施加的壓力,他沒有對曾扎爾發下搜捕令,但其部隊依然駐紮在附近,封鎖了一切外出的通路。

「弗里曼先生,這個給您,是凱大叔送來的~」

「謝謝,這些天鎮子不會太平靜,注意安全。」

剛離開尤蒙岡德的工坊,一個男孩迎面跑來,將一份畫有地圖的羊皮紙交給了史昂,謝過送信的男孩兒后,史昂開始思考不觸及警報熘出封鎖線的方案,腳步也自然快了起來,徑直趕往凱所在的地方。

橫穿鎮的溪邊,一個穿長風衣的男子與一個穿布衣的少年正坐在一塊巨大的青石上攀談著什麼,不時向溪水中擲幾塊石頭。

少年正是十年前的芬利爾,而這個長發及背,上唇留著一撇鬍子的人則是凱布雷克,與無時不處在緊張中的史昂不同,他顯得不那麼著急,反而十分悠閑。

「乖徒弟,你可以騎我的馬,只要別傷了它,現在去吧。」

從師傅處得到使用馬匹的許可后,芬利爾便起身離去,不料轉身便撞上了史昂,與他聊了幾句方才離開,那之後,史昂也在附近的一塊巨石上坐了下來。

「你看過那些崗哨分佈坐標了吧?這三年來,你負責潛入調查,我負責正面突破,幾乎拼上性命換來的收穫只有這些,地圖東北角最遙遠的一就是教廷所在地,這意味著我們必須通過四十七個哨站,並且沒有任何捷徑。」確認周圍無人後,凱收起了魚叉,開始談起那張地圖。

「德魯亞人的軍事素質比卡拉迪亞諸國可要高的多,幾乎沒有任何空隙,這張圖又有什麼用呢?上邊標出的坐標還不止有教會和我們要去的古代神壇,就連幽影堡的騎士團駐地也在上邊,十年了,難道你還在挂念那個貴婦人不成?」史昂將圖上幾個重標出的坐標檢視了一番,表達出自己的疑問,關於他先前提到過的騎士統領的女兒。

一提到此事,凱突然顯得十分激動,史昂也知道一些情況,便繼續挖苦:「這麼,你趁著和卡特莉娜幽會的機會帶回了地標?真是了不起,既然你都能進到城堡了,為何不做些什麼讓我們獲得優勢,而是在此荒等十年?」

「我清楚你的想法,你想用卡特莉娜和海拉當做籌碼,換取進入禁區的許可,也許戴斯特會答應,但這實在太危險了,她們可是我的妻女啊!」他猜透了史昂的想法,直言拒絕了。

「那你也該清楚,一旦我們達成了目標,就會返回卡拉迪亞,而你繼續跟我組隊的理由,只是為了見妻女一面?」

面對被感情束縛的凱,史昂有些無語,奉勸了幾句就放棄了話題,取下大劍狂力一揮產生的強力劍氣劃開了整條溪,飛濺的水霧賤了他們一身,這才將凱的思緒從私情中拽了出來。

「好了,談正事!安格爾的巡邏隊包圍了這裡,這將是我們數年來第一次與布拉沃家族的騎士正面交鋒,還不能連累老尤和鎮民,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

「安格爾是布拉沃家族最強的騎士,在德魯亞的名氣好比亞特羅斯在卡拉迪亞,我們應該抓住他的弱,他重視榮譽,如果我們正面挑戰他,應該會得到答覆。那麼……你想和他再戰一場嗎?」

凱分析了敵人的情況,認為應該正面挑戰,以個人決鬥的方式打擊對方的士氣,才有可能在兵不血刃的情況下使巡邏隊撤回根據地,也為他們爭取重新進入禁區的機會。

「我對他失去興趣了,這一戰應該由你來打,安格爾追擊你已經有數年,只因你和他姐妹的關係。」

「也好,我這就去準備一下,正午去鎮外見安格爾,你要一起來嗎?」

「那是當然……否則出了問題就沒人能幫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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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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