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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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新章可以選擇多買幾章補上,或者多等一段時間,新章會出來「你想抽煙嗎?」

那動靜消失,「……我不抽煙。」

是了,他那麼懂控制情緒的人,從來不靠香煙排遣。李不琢笑:「我們是不是要找個房間,把剛才的事情做完?」

他靜了一分鐘,「算了。」

李不琢先前懷著點躍躍欲試的期待,聽他的回答,有片刻嗒然。

這些年她接觸過的男人,要麼自卑,要麼自戀,要麼只當她是小孩。對她有興趣的,眼裡燃放欲.念的光,垂涎她年輕貌美,總想靠支票和床.上功夫降服她,透骨庸俗。她滿心生厭,想起沈初覺,黯然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白月光。

重新系好扣子,把襯衣塞進裙里,披散的頭髮用手攏了攏,李不琢打開門。

光線湧入,她扭頭,沈初覺低頭看手機的樣子被淺淺勾勒,頭髮確實炸開了。

「我們得回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仍盯著屏幕,李不琢愣了幾秒才反應,「……去哪?」

沈初覺遞來手機,是林錦承發的微信:快來撿錢!!!

*

他們趕到的時候,整個屋子全亂了。

迷濛燈光紅紅藍藍地變幻,音樂是DavidBowie的《SpaceOddity》。林錦承的襯衫大敞,露出整塊胸.膛。他坐在壁爐前,兩條大腿上各坐著一個比基.尼美女,三張嘴湊一塊,對著大瓷碗喝酒。

碗里並沒多少酒,全靠另一個人在上頭吊出一根穩穩的水線。

這叫三江匯流。

他攬著兩個女人,一邊發出響亮的嘬酒聲,一邊不時在她們胸.上抓一把。

李不琢看不下去,背過身。這才發現屋裡遍地是錢——大面額的美元或人民幣,其他人翹著屁.股趴在地板上,手腳並用撿個不停,根本沒功夫看他喝酒。

沈初覺不動聲色地退至客廳一角。李不琢跟著他。

她明白,他們都是酒店的客人,只要不違.法,再怎麼出格也只能裝瞎。

林錦承喝完酒,捲起兩摞一百塊,手指分別挑起兩個女人的胸衣,把錢塞進去。然後湊到她們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三個人笑成一團。

然後他騰出一隻手打了個響指,旁邊有人雙手捧上一隻皮箱。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打開箱子,裡面碼著整整齊齊的鈔票,就像影視劇常演的那樣,辨不出幣種,但確實填滿了,沒留一點空。李不琢頭回見到,不禁發出一聲輕呼。

林錦承連拍好幾個巴掌,那些埋頭撿錢的人像士兵聽到集合的哨聲,一齊抬頭。

「咱們今晚要盡興!」他借著酒勁大吼,「叫萬歲!」

振臂一揮,鈔票雪片般飄灑。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群人尖叫著爭先恐後地撲來。

瘋了,都瘋了。李不琢在一片推推攘攘中,撥開高叉旗袍下白花花的大.腿,往邊上逃竄,突然認出身旁的孟勤。

她穿著與往日一樣的制服,卻一臉前所未見的瘋狂,嘴大笑咧開,眼睛直愣愣盯住林錦承握住鈔票的手——她剛才起晚了,錯過了,正在等下一輪灑錢。

「叫萬歲!」

震耳欲聾的「萬歲」快掀翻屋頂。

孟勤蹲下撿錢的時候,李不琢發現她衣兜的鈔票擠得快掉出來。她手上抓滿了錢,連絲襪也塞了個七七八八。可地上還有,她找不到地方裝,索性一股腦全掖進內衣。

「孟勤?」李不琢忐忑地出聲。

孟勤惶恐地抬頭,見是李不琢,神情連變幾番。

「你不是……」你不是討厭他嗎?你不是才被他羞辱過嗎?李不琢一肚子的話,卻在出口的一剎意識到,她會來參加這個狂歡派對,想必早已說服自己。

果然,孟勤起先遮遮掩掩,很快坦然放鬆臉部僵硬的肌肉,嗤笑:「都那麼憋屈了,這就算他賠的,我心安理得。」

一個字也駁不了,李不琢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又無可奈何。

很快隨著又一次山呼「萬歲」,孟勤轉身投入另一場名副其實的搶錢大戰中。

李不琢回頭見沈初覺若有所思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便撤到他身邊。

「你怎麼能……這麼無動於衷!」

沈初覺拿眼瞥她,「見多,就不怪。」

哈?這人居然諷刺她少見多怪!

沒等她抗議,他又說:「但我偏偏就喜歡少見的。」

他睫毛溫順地垂著,唇角微微向上,提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李不琢不爭氣地雙頰發燙,嘟囔著「瞎說什麼」轉開眼睛,慶幸還好燈光昏暗看不清楚。

*

林錦承吼到聲音嘶啞,箱子還剩幾摞錢。他擺擺手,讓人收起來,疲憊不堪地癱坐椅子上,頭耷拉著,透出濃濃的倦意。又一會兒,音樂停了,燈光恢復明亮。

剛好十一點,李不琢焦慮這場鬧劇要持續多久,忽然聽到林錦承扯開嗓子大喊:「李不琢!李管家!給我滾出來!」

眾人立時收聲,四下張望,看誰站出去。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毫無防備響起的一點人聲,清晰如銀針墜地。

李不琢暗暗吃一驚,片刻定住神,撇下沈初覺,幾步小跑過去,「林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

林錦承抬起下巴,神態倨傲地問:「你最喜歡哪種葡萄酒?」

誒?

她被問得有點懵,盯著他看了又看,見他斜著眼睛一直在等,才遲疑地說:「巴黎之花。」

「具體點。」

李不琢咽咽嗓子,補充:「巴黎之花的美麗時光玫瑰香檳。」

「哦,那還行。」林錦承摸摸下巴,對身邊的人附耳說了什麼,那人匆匆跑走,他才重新看她,「美酒我都愛,只不過白的偏好白詩南,紅的要黑皮諾。李管家,你們酒店培訓的時候教過鑒賞葡萄酒嗎?」

「只是稍微接觸過,可我……」

「哎,教過就行,別掃興!我今天還真他媽帶了一瓶美麗時光,1996年份的。你要是品對了,我就賞給你。」

品?賞?李不琢擰眉。

客廳里的人交頭接耳,紛紛揣測林公子怕是要為難這位小管家了,無不換上一臉等看好戲的興奮。

十幾分鐘后,剛才離開的那人帶幾個侍者手推餐車回來,餐車上的酒桶放著幾瓶撕去標籤的葡萄酒。李不琢心裡止不住地惴惴,這個瘋子,看來要玩真的。

林錦承隨後從起居室的酒櫃,取出一瓶系了紅色緞帶蝴蝶結的巴黎之花,跌跌撞撞地抱出來。瓶身上印有巴黎之花的標誌——一莖優雅綻放的銀蓮花。

侍者將酒瓶從桶中取出,瓶中的液體顏色深深淺淺,李不琢開始坐立不安。

且不說她沒接受過正經鑒賞葡萄酒的訓練,僅用舌頭辨酒這一項,只有專業的品酒師才能做到。

猶疑間幾杯酒已經倒好。

「來嘗嘗這些酒……」最後一個字被林錦承拖出長音,他眼珠子骨碌碌轉動,陰惻惻地笑。底下的人群早就躁動不安,此起彼伏地起鬨「讓她嘗!」

李不琢如雷的心跳快要震碎胸腔,壓不住了,手指微微發抖。

左右張望,哪裡還有沈初覺。

林錦承續上後半句:「……出自哪種葡萄。」

這哪是品酒師的活,釀酒師才關注葡萄好嗎?

在一片歡天喜地的叫好聲中,李不琢繃緊臉,朝林錦承比口型:你玩我?

他十分得意地笑,回她一聲:對,玩你。

李不琢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任四周沸水般的歡呼逐漸冷卻。林錦承晃動杯里的酒,走到她面前。不知道他之前喝了多少,濃烈的酒味充斥李不琢的鼻腔。她眉心微蹙。

林錦承低頭看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左右歪了歪腦袋,撩一下她內扣的發尾:「你媽以前陪我爸睡覺,要不今晚,你來陪我睡?」

李不琢氣得瞋目切齒,顧及到在場的都是客人,剋制了又克制才忍住沒給他一拳。

「像這樣優良的家族傳統……唔!」

他正說到興頭上,一個頭戴面具的年輕男人忽地從斜刺里衝出來,以一記力道十足的直拳擂向林錦承胸口。他輕浮的調笑一下頓住,乾嘔一聲,不可置信地看向對方。而那人趁這停下的一瞬蓄力,補一記重重的上勾拳,捶擊他下頜。

林錦承應聲倒地,摔了個四仰八叉。他倒下的時候,手臂順帶撂倒餐車上的酒杯酒瓶,稀里嘩啦砸出一地狼藉。

侍者愣住了,林錦承的人愣住了,連李不琢也愣住。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個瘦高的男人未做停留,轉身拍一下李不琢的手,示意她快跑。她瞥一眼他亂蓬蓬的頭髮,會意跟上他的腳步,一前一後跑出總統套房。

身旁傳來細細簌簌的小動靜,是他在撥動頭髮,他頭髮之前已經被李不琢揉亂了。

「你想抽煙嗎?」

那動靜消失,「……我不抽煙。」

是了,他那麼懂控制情緒的人,從來不靠香煙排遣。李不琢笑:「我們是不是要找個房間,把剛才的事情做完?」

他靜了一分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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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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