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秦禹走了

第66章 秦禹走了

怎麼這樣?溫香有些失望,但到底別人是回不來了:「那就先等著吧。」

她現在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一時半會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這個事情。

「你還記得我們店剛開始那會,留下了字據的兩個人嗎?」

蘭心想了想,這件事情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是回憶起來:「就是在我們店裡砸東西被抓到,然後沒有報官的那兩個嗎?」

「對,就是他們,你明天拿著他們立的字據去找他。那天我在溫宅碰到他,他似乎在城西的布匹店做掌柜的。」

溫香將那張字據從多寶閣的盒子里拿出來交到蘭心手中,然悄聲的對她說了要和那個人說的話。聽完后,蘭心愣了愣,有點不太理解她怎麼做的意思。

「小姐,你準備對老宅的人做什麼?」

「不做什麼,既然當年他們能那樣對我爹,那也該做好接受這些的準備。」

對這件事情,溫香不想多說,甚至都不想告訴她娘。

蘭心見她態度堅決,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因為知道她做事很有主張,蘭心就算說什麼。只怕她也不會聽。

收拾了碗筷,蘭心便拿著餐具離開了溫香的房間。溫香重新躺在床上,大概是剛剛吃飽的原因,也或者是白天睡的太多了,現在就算躺在床上葉睡意全無。

望著房梁,她發了會呆,突然撞到一個黝黑沉靜的眼眸中,她一驚才發現俞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她房間里來了。

「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不休息。」溫香和衣起身,和俞之並肩坐在床邊。

俞之眼神複雜,溫香被他沉靜的目光看的一陣心慌,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娘為難你了?」

聽到她的話,俞之臉上的表情有一絲鬆動,微微嘆了口氣,已經恢復了一如的溫和。

「沒有的事,你娘都肯認我做乾兒子,又怎麼會為難我呢?」

「可是,我聽蘭心說,你們吵架了?為了什麼事?」

雖然俞之表情如常,但溫香能從他眼眸中看出來,他並沒有說實話。

但片刻間,俞之便收斂了情緒,眼底平靜如波,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變化。

他溫和的笑了笑,略帶歉意的說:「真的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醒了沒有,下午的事情我也有錯,我不應該責備你。」

俞之眼底滿是真誠,看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說的這番話。這樣一來,溫香便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為了這麼點小事,竟然和俞之鬧得這麼難看。

她低下頭,小聲的說:「你不要這麼說嘛,說的我都過意不去了。」

俞之輕笑一聲。用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溫香一陣吃痛,他才說:「下次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也不會再讓你碰到類似的危險了。」

感覺自己要淪陷在他的溫柔里了,溫香不敢看他,害怕總有一天她若是回到來的地方,只會傷害他。

她緩了口氣,對俞之客氣的說:「謝謝你,但是你對我太好」

「我對你好都是應該的,就像我睜眼的時候就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喪命了一樣,沒有你,怎麼會有今天的我呢。」

俞之打斷了溫香的話,他害怕,害怕溫香後面的話會讓他難受。他對她好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回報,都是他自願這麼做的。就算到最後,她無法接受,他也會默默的守護著她。

可是俞之不知道,他這樣說的話,更加讓溫香心裡過意不去。給了她更多的負重感。她咬了咬嘴唇,還想說什麼,但是俞之已經轉過頭。

從她身邊起身,帶起了一陣微風,輕聲說道:「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最後溫香也沒能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嘆了口氣,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愧疚不已。

然後結果就是,導致了她一整晚也沒能睡著,躺在床上睜大了雙眼,想了很多,思緒從腦海中一個接一個的閃過,卻理不出頭緒。

等到天色大亮后,溫香頂著烏青的雙眼,只覺得頭重腳輕。

一早上蘭心就出去了,悅容苑有桑榆和紫蘿照看,她去看了一眼就回來了。

把昨天讓溫二爺按了手印的合約書拿出來,上面清楚的寫著三個大字,轉讓書。她問過後才擬出來的,只要上面蓋了手印,那邊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就算去打官司,那也是真實有效的。

也就是說,昨天溫二爺那一個手印,就已經將他們家的布莊給賣了。不過,她不會這麼直接的過去要,若是太早就暴露了自己,那後面就不好玩了。

想到這件事情,她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就連剛剛非常想睡覺的感覺葉一掃而光,她興沖沖的跑到俞之房間:「俞之,你能不能幫我做件事情?」

等說完了,才發現俞之不在房間。

她愣了愣,關好門出來,卻看到神色古怪的溫母走過來,看到她臉色微變:「香兒,你幹嘛呢?」

溫香到是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答道:「我找俞之幫我做點事情,你看到他了嗎?」

「看到了,剛剛從花廳過來,看到他在和客人說話。」

「這樣啊,那我等會再去找他好了。」

「不是什麼重要的客人,這會估計已經說完了。你現在去找他,說不定他還在,等下就去別的地方了。」溫母有些急切的說道,似乎怕她不去找他一般,連忙勸說道。

溫香皺了皺眉,覺得溫母這個態度有些奇怪,但是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行吧,那我現在去找他。」

說完,溫香便和溫母道了聲別,三步並作兩步的往花廳去了。望著她快速離開的背影,溫母緊繃的心情突然放鬆下來。

她是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阻止他們。

再說溫香,跑到花廳后,也沒做多想,就闖了進去,等到看到裡面的兩個人時,停下了腳步。

俞之,竟然和秦姝窈舉止親密的站在一起,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秦姝窈的雙手放在俞之背後,兩人彷彿正在擁吻。

見到她過來,秦姝窈餘光掃向她。似乎帶著得意的笑容。溫香當即怒了,她幾步衝上前,拉開俞之,將他護在身後,怒氣沖沖的看著秦姝窈。

「秦姝窈,請你自重!」

她才不信俞之會主動做這種事情,對秦姝窈,俞之的態度並沒有比她對她的態度好多少,總結起來,那就是秦姝窈自己主動的。

看著突然出現的溫香,這會輪到俞之怔愣了。現在他身後心情愉悅,輕哼了一聲。

被壞了好事的秦姝窈惱怒的望著溫香,見俞之並沒有動作,她便道:「溫香,你覺得你有什麼立場說我?是以兄妹的立場嗎?既然他是你兄長,那他做什麼,應該和你沒關係吧!」

溫香冷笑一聲,休想用這種話激怒她:「就算是作為兄妹,幫兄長把關有什麼不對?這裡是我家,我做什麼事情難道還要和秦大小姐報備嗎?」

「自然是不用,不過,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和你兄長生出那種情愫,是要被浸豬籠的。別怪我沒提醒你!」

秦姝窈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說出來,才覺得心中的氣悶少了不少。她還以為溫香會是個多麼強勁的對手,偏偏她自己作死,真將俞之認了兄長。只要她不怕自己名聲盡毀,儘管和俞之發展,到時候只要有她在,他們之間休想完美。

「閉嘴!」俞之突然出聲道,沖著秦姝窈喊了一聲。

語調有些急,說完,連忙看向溫香,發現她神色如常。他才稍微鬆了口氣。

「我們的事情,不勞秦小姐費心。」

俞之態度生硬,望向秦姝窈的神不帶任何溫度,他做的事情不想讓任何人評頭論足,更何況是秦姝窈。

秦姝窈心裡抽痛一下,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這種態度,她自然不好受,一貫的驕傲讓她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能妥協。

「哼,你儘管試試看,到時候別後悔就行。」

說完,她從溫香身邊插肩而過時,大力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留下了高傲的背影。

「你」

溫香想說什麼,秦姝窈早就踏著步子離開了,只得作罷。等到屋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空氣一瞬間變得十分靜謐。

俞之小心翼翼的看著溫香,說:「你別太在意她的話,她是惱羞成怒信口胡說的。」

「放心吧,我沒有在意,我只是很好奇,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秦姝窈自然是不知道溫香是穿越來的,自然沒有那麼守舊,且不說她現在和俞之沒有發展都那一步,就算是真的有一天發展到了,那她也不會太在意。

俞之名義上是她的兄長,那也只是名義上的而已。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們要在一起,自然多得是辦法能夠避開別人的耳目。

見她表情不像說謊,俞之才終於放下心來,說道:「她早上路過而已,進來看看。」

「先不管她了,你幫我去做件事情。到城西的那家賭坊,拿著這個去找溫二爺要帳。」說著,溫香將懷中的字據拿出來,那是昨天溫二爺按下手印的轉讓書。

「你從哪裡弄來的這個東西?」

俞之皺了皺眉,上面清楚的寫著同意將城西的布莊轉讓出來,抵作賭債。

「額」溫香眼神閃躲,想將早就準備好的託詞說出來,但是對上俞之的眼神,她卻突然打結了,總覺得他那雙墨黑的眸子能夠看穿一切,她壓根就無處遁形。

「說實話!」俞之厲聲道。

「這是溫二爺自己按下手印的,又不是我逼他的。」溫香理直氣壯的說。

「好了,我知道了。不過,我不能以你的名義去,這個事情再緩一緩,我會幫你另外想辦法的。」

俞之本就沒準備責備她,更何況老宅那邊的人,並沒有真正善待溫香母女,溫香想要對老宅下手是正常的。他也沒有必要阻攔,只會支持她幫助她。

「哎?」溫香還以為他會教育她一番,結果他什麼都沒說,反而輪到溫香意外了。

「哎什麼,趕緊去吃早膳吧,你醒來還沒吃東西吧。」

溫香連忙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小跑著離開了,自己到廚房找吃的去了。

反正城西那邊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其實以誰的名義去都是一樣的。反正遲早是要翻臉的,這一次她不會這麼輕易罷休。

吃過飯後,溫香又去悅容苑轉了轉,見生意一如往常,桑榆和紫蘿都能應付的來,而秦禹竟然坐在櫃檯上收銀,這倒是讓她覺得意外。

總覺得秦禹從回來之後。變得沉默了許多。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嚷嚷著說要盯著俞之,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貼身跟著了。

她很想去問問,但是每次看到俞之的眼神,她就膽怯了。

今天也一樣,她看到秦禹臉上才露出意外的表情,就被他一眼掃過來,溫香頓時慫了。

尷尬的笑了笑,她又轉身回了後院。俞之已經出去了,她坐在房間開始查看這幾個月的賬本。這幾個月的業績倒是蒸蒸日上,收入翻了幾番,她應該可以考慮著去別的地方開分店了。她一定會將悅容苑的鋪子,開遍天下。

「想什麼呢,看你臉上得意的笑。」

有聲音從房間門口響起,溫香臉上的笑容還沒退去抬起頭,看到秦禹站在門口,她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尷尬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看你這樣子,是不歡迎我了?」秦禹挑了挑眉,冷哼道。

溫香連忙搖頭擺手,在家裡,她最怕的就是秦禹了。他每次對她露出的神情,都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連忙站起身。走到一側的椅子跟前,拍了拍椅子對他招呼道:「沒有,沒有,你要坐嗎,來過來坐。」

秦禹沒有動,站在原地默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沒事,見你剛剛有話對我說,所以過來問問。」

「沒……沒什麼,我看你這幾天好像很沒精神的樣子,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沒有啊三個字。生生在秦禹早過來的眼神中轉了個彎,變成了關心他的話。

人家都特意過來問她了,若是她這麼不識抬舉,那就不太好了。

秦禹自然看得出來她並不是真心如此問的,但也沒有拆穿她,閉了閉眼,說道:「過幾天我就回京城了,以後大約只會每月過來一次。」

「什麼?」溫香訝異道:「你不是說要貼身看著俞之嗎,你就不怕你走了之後他」

「怕什麼呢,反正事情遲早是要被拆穿的,倒不如在他拆穿前。我想個辦法能夠保護我們九族的安全。」俞之說完這番話,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溫香卻不懂,疑惑的看著他,在他的眼神下,卻又不敢追問。

想到那天她隨口問了一句便引來他的殺意,她猜道:「你們,家裡真的出了事情是不是?」

「算是吧,我就是知道的太晚了,不然早在一開始我就會阻止。」俞之目光看著前方,但是思緒卻飄得有些遠,那年他在做什麼呢。他那年也是溫香這個年紀,能知道什麼呢。

「倒是讓你受苦了。」俞之意義不明的低聲道。

溫香張了張嘴,想問什麼,秦禹卻轉身離開了。他剛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讓她受苦了?她們家遠在陵陽縣,和他京城的事情應該沒什麼關聯吧。

不知為什麼,溫香望著秦禹的背影,總覺得他肩上彷彿壓了一座山,壓得他喘不來氣。

畢竟他剛剛說的話太沉重了,關於九族的性命,那就關係著他們這一族的存亡。自然是很重的擔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完美的解決這件事情。

蘭心回來后。告訴溫香事情已經辦妥了。她便讓蘭心準備了些小禮物,和她一起去鍾家了。

鍾穎上次好幾次來看她,第一次她病著,後來她又不在。她便想著要帶點小禮物,去看望看望她。

兩人到了鍾家的門口,門房的人對溫香還算熟識,便進去通報了。沒多大一會,就聽到鍾穎的聲音傳來:「溫香,你來了,快,我新學了一個曲子。彈給你聽。」

鍾夫人對鍾穎變得如此開朗雖然欣慰,但如此沒有禮數,她還是板著臉教育道:「你這孩子,溫香才來,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先帶人過去喝杯茶。」

聞言,鍾穎臉上糾結了一會,然後小聲的說:「是我太著急了,這邊走。」

溫香給蘭心示意,然後對鍾夫人說:「上次多虧鍾穎去看我,幫我找大夫。這是我帶的一點小謝禮,希望不要嫌棄。」

「怎麼會呢,倒是你啊,來就來幹嘛帶禮物。上次穎兒可不就是空手去的,你們既然交好,就不需要這麼客氣,反而顯得生分了。」話雖這麼說,但也沒人讓人再把禮物提回去的道理,鍾夫人接過禮物交給下人,帶著溫香她們去了花廳。

坐著聊了一會後,鍾夫人見她也不是來談正事的,便將空間交給了兩人。

鍾穎領著溫香到閨房,坐到琴架前,開始彈她新學的曲子。溫香始終帶著笑容,看她神情專註,光芒四射的樣子,完全不似那日在秦府見到的那般羞怯。

每個人總會有一個閃光點,在擅長的事情面前,她的那份熱情會將她變得獨一無二不可取代。

悠揚的琴聲在房間響起,時而激昂時而抒情,溫香很認真的聽完了。

「你的琴藝又進步了。」

鍾穎臉上立馬掛上笑容,所有的稱讚都比不過溫香這句話讓她開心,她眼底閃著光芒。

「能得到你的稱讚,我很開心。」

眼睛里似乎都帶著笑容,讓鍾穎整個人變得光芒四射。十分耀眼。

但是跟在溫香身後的蘭心卻皺了皺眉,鍾穎眼底的表情溫香看的不清楚,但是作為旁觀者的她卻能夠理解,那個眼神

又略坐了會,聽鍾穎講了她最近學習的趣事,溫香便起身告辭了。

等到出了鍾家的屋子,蘭心才低聲的對溫香說:「小姐,你有沒有覺得鍾家小姐很奇怪?」

「什麼奇怪?」溫香轉頭疑問道:「她一直這樣子啊。」

前幾次過來,溫香都是和俞之一起來的,蘭心並不知道以前是什麼樣,但是今天她看到了,溫香卻說她一直這樣,她擺了擺手:「沒什麼,沒事。」

希望是她想多了吧,畢竟這事情太過駭世驚俗,她不敢妄下定論。到時候影響到鍾家小姐的名聲,那就是她的不對了。

回到家后,俞之已經回來了。

溫香便對他說了秦禹這件事情,俞之點點頭只說知道了,並沒有額外說什麼。溫香還以為他也不知道秦禹家裡發生了什麼。所以他才不說話的。

但是,晚上,俞之卻到秦禹房間,和他談了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秦禹便收拾好了行囊,看到溫香起床和她道別。

看著相處了這麼久的人,說走就走,她心裡還是有些悵然的,總覺得離別不管在那個時代都是讓人有些傷感的事情。

「我走了又不是再也不會來了,你這幅樣子讓我覺得,我彷彿不會回來了。」

溫香本來還有些傷感的情緒也不敢再拍出來了,尷尬的笑了笑:「你這種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我還真怕你到時候做鬼來找我,那我就虧大了。」

「你最好還是把我的房間留著,我要是每個月回來沒有地方住,到時候我可真不會饒過你。」

說完,秦禹不再做停留,翻身上馬。揚鞭策馬而去,激起了一地的塵土。

直到他的身影從眼前完全消失后,溫香和俞之才回去。雖然這幾個月的相處,並不算太愉快,但是日常的陪伴,還是將他看做了一家人的。

他就這麼走了,也不知道以後見面是什麼時候。

「走,我給你看個東西。」回到後院,俞之拉著溫香神秘兮兮的說道。

「什麼東西?」

俞之笑了笑,卻沒有搭話,拉著她進了屋子裡。將東西拿出來,交到她手中。看著手中的東西,溫香愣了愣,隨後表情古怪的看著他。

「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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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玉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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