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可知錯

第67章 你可知錯

溫香之所以覺得奇怪,是因為俞之給她的東西,是她設下的局,第一步會得到的東西,就是城西布莊的房契。

那天找溫二爺弄來了轉讓書,但是房契是誰保管的暫且不知,她就準備繼續找溫二爺試探。結果俞之拿著轉讓書,今天就把房契弄來了,她覺得奇怪也是正常的。

「你怎麼弄來的?這個東西,不是隨便就能拿出手的吧。」

特別是,溫家還有好幾個精於算計的人。比如二奶奶,比如溫夫人。她們都是不允許自己吃虧的人,更不會便宜別人。

「當然是要來的。」俞之笑了笑,申請柔和,彷彿這個事情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想了想,才對溫香說:「你放心,我不偷不搶,他們給也是心甘情願給的。」

說來也是,若是真的有什麼意見的話,只怕她們早就從那邊找過來了。不可能拿著地契這麼久了,還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那你是怎麼弄來的。」溫香好奇的說道。

她是知道溫二爺腦子裡出了賭錢,其他的事情都不在意了。但是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吧。城西的布莊雖然不算什麼大店,但也是溫二奶奶的陪嫁,是溫二奶奶娘家的東西。他就這麼隨便給人了?

「和你想的一樣,就是他親自送給我的。」俞之淡然的說,眼底劃過一絲精光:「我去的巧,他那會剛賭贏了錢,我帶著轉讓書和付林到賭場,將轉讓書給他看了,他根本沒細看,就和付林說,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付林既然有立的字據在你手中,自然是會不會說什麼,直接就將地契交給我了。」

付林自然就是那日大肆破壞胭脂鋪,然後立了字據在溫香手中的那個人。

隨後溫香又想到一個事情,如果是俞之親自過去的,那麼,若是日後溫二爺見到他,不就一眼就認出來了嗎。

「就這麼簡單,那你不是暴露了嗎?」

俞之輕輕的搖了搖頭,對溫香笑了笑說道:「我還不至於這麼快就將自己暴露出來,我找了一個人幫我去的。」

說完,俞之不由得感嘆:「想來溫家那個二爺,在外面不知道欠了多少不明的賬了,那人去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懷疑。只怕是從悅容苑被你收回來之後,才稍微收斂一些。」

溫香嘆了口氣,還是她考慮的不夠周全啊。竟然沒想到溫二爺的前科,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耗費了這麼長時間。果然還是俞之有辦法,將人看的很准。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溫香笑容滿面的說,眼底是對俞之滿滿的崇拜。

每次看著俞之的雙眼,她都會有一種能被他看進心裡去的感覺。他眸子黝黑,透過他的眼珠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樣子。然後再想出來。去發現深陷在他的眼眸中,根本無法自拔。

俞之揉了揉她的腦袋,毛茸茸的感覺摸起來十分舒服,他寵溺的笑了笑。

「明天我把地契掛在商戶去,到時候在將他買下來,名正言順的變成你的東西。」

「好,你明天早去早回。」

等到明天布莊成為她的了,溫二奶奶還不知道會和溫二爺鬧成什麼樣子。畢竟布莊是屬於溫二奶奶娘家的財產,就這麼被溫二爺拱手送人了。

想了想,溫香叫來蘭心,簡單的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然後道:「蘭心,你去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在溫宅裡面傳播出去。」

「好,你放心,我這就去。」

蘭心在溫宅有認識的朋友,把這件事情傳到溫二奶奶耳中是分分鐘的事情。

等到蘭心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在那邊多呆了一會,看了溫宅那邊的反應,才好把溫宅那邊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給她聽。

據蘭心所說,聽到這件事情后,溫二奶奶當即就怒了。衝到賭場裡面將溫二爺找出來。

溫二爺剛好那會輸了錢,正在氣頭上,被她這麼一鬧氣不打一處來,兩人就差沒有打起來了。溫二奶奶在賭場裡面大哭大鬧,鬧得賭場都沒法做生意,最後還是賭場的人吩咐將溫二爺和溫二奶奶送回了溫家。

現在地契都被他輸掉了,溫二奶奶便吵著要回娘家,要麼就讓他把地契要回來。

不過,溫二爺也是個迷糊的,連拿走地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後來,溫二奶奶去找了付林,付林把轉讓書交給她,她就沒話說了。

「後來老爺過來安撫二奶奶,還把二爺關了禁閉。讓二爺一個月不許出門,這下二爺暫時是沒辦法去賭場了。」蘭心最後說完,倒了杯水給自己。

溫香冷笑道:「無所謂啊,就算能關的住他一個月,我還不信祖父會關二伯父一輩子。只要他出來,那就有了突破口。」

說完,想到溫二奶奶那個潑婦性格,便對俞之交代道:「俞之,你到時候千萬小心,不要留下任何馬腳。」

俞之笑得如沐春風:「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總覺得和俞之在一起,整個人的心情都會變得十分好。溫香默默的想著,只要和俞之在一起,他多半時候都是對她笑得很溫暖,讓她很有安全感。總覺得,這個人是個能夠讓她託付終生的人。

有時候想想,如果以後真的回不去了,和他在一起,也是不錯的選擇。

甩了甩頭,溫香將腦袋裡的思緒甩開,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對了,溫柔怎麼樣了?」上次打了殷賀一頓,攛掇著這兩人的婚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難道殷賀就這麼咽下了這口氣?

想到還有這檔子事情,她最近都沒有怎麼關注溫宅那邊的動靜了。最近忙著解決悅容苑的事情,現在差不多齊全后,就可以專心在那邊搞事情了。

蘭心想了想,好在她還稍微打聽了一下:「在溫宅沒有見到她,聽人說,好像去寺廟裡住著去了。那幾日溫老夫人病了。正好她借口去為老夫人祈福。一直到現在沒有回來,殷家那邊老夫人也派人去安撫了,然後就沒有消息了。」

殷家是溫二奶奶的娘家,竟然還要老夫人去安撫。這個二奶奶對家裡人的影響,未免也太小了。

「打聽一下,老夫人對殷家是怎麼安撫的。能把殷賀這麼大的氣咽回肚子里,只怕是很大的利益。」要是破壞了這個利益,那他們兩家還能往來才怪。

「這件事情我來去吧。」俞之突然插話,望著溫香眼底閃過的那一抹慧黠,就知道她肯定又在計劃著什麼事情。

若是他能夠做到的事情,自然是由他來處理會比較快一些。

「可以。不過你要小心一點。」溫香明知道俞之是個很厲害的人,但是卻總是不自覺地交代道。

大概是俞之守護在她身邊太久了,讓她產生了依賴,所以不希望這份依賴輕易的被人給斬斷了。

「你這是不相信我嗎?」俞之笑道,揉了揉溫香的腦袋,輕聲道:「為了你,我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明明是俞之習慣性的動作,也做了很多次了。但是溫香卻不自覺地臉紅起來,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臉上,讓她的心都跟著砰砰砰的快速跳動起來。

「你臉怎麼這麼紅?」俞之佯裝不明的笑道。

溫香頓時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尷尬的笑了笑。從俞之目光注視下轉了個身,牽強的解釋道:「可能是因為有些熱吧,畢竟馬上到夏天了,天氣也變得熱起來了。」

「哦,這樣啊。」俞之臉上仍然掛著笑容,興味的盯著溫香,不依不饒的說:「可是,今天好像不是很熱啊,外面還掛了陣風。」

「你好了!」溫香怒道:「就愛和我開玩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俞之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起來:「秦禹走之前留了兩個人給我,說是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找他們。」

「他什麼時候和你關係這麼好了?」

還留下人來為俞之所用?他那個孤高獨立的性格,還能考慮到俞之?而且,他們不是政見不合嗎,怎麼會互相幫助呢。

俞之卻轉過頭望著溫香道:「這倒不是因為我的緣故,貌似是因為託了你的福。」

「我?」溫香指著自己,搖了搖頭:「怎麼可能。」

溫香不信也是正常的,畢竟她很多事情不知道。俞之就算是失憶了,有些事情上面的敏銳度卻並沒有因此減弱。

自從那日秦禹回來之後,對溫香的態度,和溫母與溫香的關係,就讓他察覺到,秦禹其實是為了溫香才會再回來一趟的。

不過,到底是因為什麼,秦禹不說,他也只能猜測。

想了想,俞之對溫香說道:「我就隨便猜猜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嚇死我了。」溫香鬆了口氣,她可不想和秦禹之間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出現。

「馬上是端午節了,你還是準備一下,到時候賽龍舟準備那些人去參加吧。」

俞之說的是前兩天秦姝窈來的那會,商會派人送來的通知。馬上就是五月初五端午節了。每年陵陽縣都會有賽龍舟的傳統。今年商會準備舉辦一場比賽,誰賽龍舟拿了第一名,就能得到神秘禮物。

其實溫香對這個什麼神秘禮物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俞之卻興趣很濃厚,畢竟當天談這個事情的人是俞之,他知道的細節會比較多一點。

參加賽龍舟的商會原本只有十個,但悅容苑近來風頭很勝,便額外加了他們,今年變成了十一個。

對於這來之不易的殊榮,俞之格外的珍惜。所謂的賽龍舟,也就是選兩個人在水面上划船,誰先到算誰贏。

但是,秦禹突然走了,就只有俞之一個人能參加,這剩下的一個人,她還在找。

「我知道了,到時候實在不行,你不是說秦禹留了人的嗎,就用他留下的人好了。」

「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種小事就麻煩別人,你也不怕到時候秦禹對你不客氣?」

俞之好笑道,剛說完她就想到那裡去了,還真是一點不客氣。

「沒事啦,反正他最近不在,他想不客氣也得好久之後了,那個時候賽龍舟都完了,還怕他做什麼。」

俞之搖了搖頭,沒有在接話,和她說了一聲后,轉身出去了。

秦禹留下的人是原先在秦禹身邊貼身伺候的人,都是武功和人品上乘的人,也是為了讓俞之用的放心,才特意留下來的他們。

所以,俞之吩咐了他們要做的事情后,兩個人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任勞任怨。

接下來,只要等著他們的消息傳來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俞之將城西那家布莊的地契放到了商戶,然後陪同溫香一起去將地契買了回來。剛剛接手到這份地契的時候,溫二奶奶就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住手!」溫二奶奶隔著老遠的距離就喊道。

兩人詫異的回過頭,看向溫二奶奶過來的方向,這麼老遠的距離,真虧她腳力好,好奇的說道:「二伯母,您這是做什麼?」

「你剛剛是不是買了份地契!」溫二奶奶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

溫香點點頭,同樣直言不諱:「是啊,可不就在這裡呢。」

終於站定在兩人面前,溫二奶奶累的氣喘吁吁的,在原地喘了好久才回過氣來:「我告訴你,這份地契是我們家鋪子的,你最好趕緊將它還給我。」

溫二奶奶這是拿她當傻子呢,什麼就叫地契是他們家鋪子,最好還給她。她剛剛明碼標價的在商戶買回來的,還能算是她的?

「二伯母您在說笑的吧,我這地契剛剛從商戶手中買回來,您說是您的就要給您,那我的錢怎麼辦?」

溫二奶奶喘了口氣,理直氣壯的說:「這份地契是被人從你伯父手上騙去的,根本不是我們拿出來賣的,你要是不還給我」

「不還給您又能怎麼樣?」溫香打斷她的話,臉上也沒了好顏色:「我在商戶明碼標價買回來的東西,您若是說是您的,那出現在商戶上了,也算是要出售的,如果您覺得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和商戶爭執,不必在這裡攔著我。」

說完,她不準備在做停留,拉著俞之的手準備離開。

但是溫二奶奶卻不想放走她們,她自然是沒有這個勇氣去和商戶吵,所以才拉著溫香,覺得這個柿子比較軟,好拿捏。

只要抓住了她,威逼利誘也該把她那份地契拿回來。

「溫香,你好歹還是姓溫,自然應該和溫家相處。怎麼能和外人一起,聯合來對付溫家呢。」

溫二奶奶原本說的是地契這件事情,卻正好撞到了她做的事情上。她腳步微頓,轉身看向溫二奶奶,似乎詫異她竟然如此敏銳。但見她臉上的表情,壓根沒有她想的那樣。

她鬆了口氣,笑道:「二伯母,您說話還是小心點。這麼誅心的話,我聽聽就算了,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您安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我,我去哪裡喊冤。」

總而言之一句話,地契。她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只是,她有些好奇,地契這件事情他們誰都沒有告訴,怎麼才放進商戶,就被她知道了。

還大清早的趕過來和她發生爭執。照理來說,她應該不會這麼快知道的。

溫香看向俞之,也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詫異二字。顯然,俞之也覺得很奇怪,沒道理會被溫二奶奶知道的事情,她卻這麼快就清楚了。

要麼是商戶有人告訴她的,要麼。就是她們屋裡那幾個人當中,有人是溫家那邊的人。

他沉了沉臉,小聲的在溫香耳邊說道:「我回去查查的。」

溫香也點了點頭,不再理會身後的溫二奶奶,徑直和俞之一起離開了。今天被她無意中發現了,若是順著這條路查下去,大概很快就會知道,是他們坑了溫二爺。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溫二爺欠人的太多了,有些事情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查出來的。

「你覺不覺得是有人告密了?」溫香說道。

俞之沒有應聲,跟在身後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只有他們和蘭心,還有無意中知道的溫母。蘭心的忠誠,他是見到了的。溫母……他應該沒有理由懷疑她才對。畢竟是溫香陣營里的,難道還會聯合二奶奶來對付她嗎。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是他卻決定要留個心眼,好好看看溫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些他是不可能對溫香說的,畢竟如果告訴她,她反而容易路出馬腳,到時候被溫母知道了,他就不好查了。

「不管是不是,反正這件事情不太簡單。如果溫宅那邊還安排了人在你這裡。你最好早點踢出去才是。」話雖這麼說,但是俞之更多的懷疑還是溫母。但是,總得給溫香一個答覆,他才這麼說道。

「我當然知道了,還是要看看再說吧。」她不想隨便懷疑她用的那些人的忠誠度,畢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懷疑她們,日後對她也不太好。

回到家后,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還是出了紕漏,雖然地契最終還是握在了手中,但是難保老宅那邊不會有所動作。

果然。到了下午些的時候,老宅那邊就派了人過來,請溫香過去。

溫香本想拒絕,但是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她在地契這件事情上,明面上是不吃虧的,若是拒絕了不去,反而顯得她是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下午過去的時候,是蘭心和她一起去的,俞之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於是沒有跟著一起去。

到了老宅門口,就看到溫二奶奶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她:「小七來了。快到屋裡坐,祖母可想你了。」

臉上的微笑有些噁心到了溫香,畢竟才剛剛見識到了她指著她鼻子罵的那一幕,下午態度轉變成這樣,讓他不覺得難道都不行。

但是明面上,溫香還是笑容燦爛,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

跟著她進了老宅裡面,直接引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正坐在主位上,面色威嚴。溫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溫夫人,也就是溫母的正經婆婆。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迹,但大概是保養的還算不錯。臉上沒有很鬆弛,雖然有皺紋,卻也不算太密集,總而言之,她這個年紀,這個保養程度算是不錯了。

臉上擺著不怒自威的神色,溫香進門第一句話便是:「小七,你可知錯?」

溫香臉色微沉,心裡也覺得有些沒有著落,難道那位溫老夫人這麼厲害,竟然已經察覺到事情的經過了嗎?

不,應該不可能,畢竟溫老夫人一直不曾出門,怎麼查。

「溫香不知道祖母說什麼,還請祖母明示。」不管怎麼說,她總不能別人說什麼,就立馬承認吧,還是先要緩一緩,聽聽她怎麼說。

溫老夫人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你不知道?」

故意用那種詫異的語調說,諷刺意味十足:「你真當我老了,管不住你了是吧,你伯母把今天的事情都和我說了,你敢說這件事情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嗎?」

「不知道祖母說的是哪件事情!」溫香繼續嘴硬,打死都不承認:「前幾日我就留意過城西那邊的鋪子,今天商戶說有了地契,我專門過去買下來,然後就被二伯母指著鼻子罵,您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如此責備我,溫香可不服氣。」

「你有什麼可不服氣的!」溫老夫人怒意橫生,偏生這件事情又只是她的猜測,拿不出半點證據:「當初悅容苑你要,給你了,你還不好生過日子,把脖子都升到老宅來了,你就不怕吃得太多,撐到了嗎。」

「您的意思是說,那份地契是我算計弄到手的?」溫香像是才明白一般,望著溫老夫人,面上帶上幾分不善。

「您真是說笑了,我若是早知道是伯母的家產,自然是好生和伯母商量的。但是,在商戶那裡明碼標價買來的。您如何說我是算計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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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玉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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