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只為看山來
「先生來我家這麼久了,我還沒有問過先生的情形呢,先生自大秦海歸,想必吃了不少苦頭吧,不知道是否?」
「嗯,路上是經歷了很多兇險的。」
「可否講給我聽聽呢?」
「夫人有命,煒豈敢不從?」
「我聽說海裡面有大魚,先生回來得時候又沒有遇見?」
「那是鯨魚,在天竺洋上是很多的,它們有著不同的種類,有的還吃人呢。」
於是畢煒就開始複述那些在交趾時候就講過無數遍的故事,加上了些女人喜最歡聽的驚險內容,比如說海盜、風暴、野人之類的,他口才很好,說到驚險時候,趙嬈已經是花容失色。
他又將自己家族的「大秦生活」講給趙嬈聽,這些都是輕鬆風趣的談資,他說羅馬的公共浴室和大斗獸場,他說羅馬城中的貴婦人從伊比利亞進口尿液來美白牙齒,逗的趙嬈掩口而笑。
「那可真逗,怎麼能夠用那東西呢?」
「確實如此,夫人。」
趙嬈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問道:「先生的妻子,也是這樣做的么?」
畢煒臉紅道:「不怕夫人笑話,在下並未成親,那秦樓楚館卻也曾經去過,因此這方面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趙嬈一怔,微笑道:「男兒出入煙花之地,算不上什麼的。不過先生為何不娶親呢?」
「當初立志回歸中土,一日不歸漢朝,就一日不娶妻生子。回到漢朝後,事務繁忙,又沒有良家女子垂青於我。」
「真是令人欽佩啊。」趙嬈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非常滿意,她婷婷的站起來,對畢煒行了禮,就收拾碗碟去了。
從這天以後,趙嬈就天天下廚為畢煒作宵夜,一來二去的,兩人也就頗為熟稔了。話說世上男女,本來就是相互吸引對方的,趙嬈正值芳齡,孀居已久,從欽佩畢煒的才華髮展到愛慕畢煒的為人,也只是短時期的事情。
畢煒只是覺得晚上的夜宵越來越好吃,而且趙嬈會一直會陪他聊天,這松明火光照亮的夜晚也就過得十分滋潤。
第二個月很快的就過去了,畢煒對劉宏的教學進入了新的階段,修辭學被停止了,轉而教授政治,他把他在羽林郎時期所見到聽到的都告訴給劉宏,並講解朝廷各個部門的設置情況,讓他對朝廷機構的運轉有一個認識。
進入元康二年三月份后,他隱約的生出一種不安來,歷史已經改變了,去年年底就要死掉的桓帝劉志已久活蹦亂跳,宮中佳麗六千,誰能夠保證這個到處播種的傢伙沒機會收穫一個兒子?若果真如此,那麼他的這份功夫,也就算是白做了。
而他對這一切又都無能為力,由於他的干涉,他已經不知道歷史的將來走向,也許歷史會以它強大的慣性來修復這個干擾,但是他的計劃和期望呢?
劉志為什麼不死,就成為了他心頭的最大疑問。
想來想去他就覺得心亂如麻,索性乾脆不想了,他乾脆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份很有前途的教師工作中,對劉宏是無限關愛,他已經把所有的寶都壓到這個小孩的身上,此時怎麼可以不賭下去呢。
他那修辭學在教完句讀知識后便停了,取而代之的事、是趙嬈每天晚飯後半個時辰的詩經教育,她從關雎開始為劉宏講解詩經,不厭其煩,樂此不疲,《詩》在漢朝是一門很重要的學問,不僅在文章裡面,有地位的人就連日常生活交談都要大量運用詩經典故來裝飾,以表示自己有修養有學問,趙嬈這麼重視詩經教育,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在旁聽多日後,畢煒對趙嬈的才學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時趙嬈也對畢煒的斷句方法暗暗稱奇。這是一個沒有標點符號的時代,句讀的功夫全要靠反覆閱讀培養語感,畢煒則使用了標點符號,圈圈點點間就完成了這項工作。
雖然沒有試卷,畢煒依然每十天舉行一次測驗,他用雞蛋清和墨汁染出了一塊黑板,以白堊板書試題,讓劉宏用白堊筆作答。
未來人的應試教育經驗不是白來的,儘管不是教育師範專業畢業,高中文科的底子加上歷史系考古轉業的出身:他的專業要求他文科底子豐厚,通曉古文字,又要求精細嚴密的科學思維和良好的動手能力,再加上他本人又對於文史有自己的愛好,依然令畢煒勝任這份教育工作,並且還遊刃有餘的很。
他在趙嬈的提醒下又開設了體育課,射箭、蹴鞠、跳遠、跳高、跳繩都一一開展,劉宏沒有射箭經驗,畢煒只不過是曾在遊樂場有過一些射箭經驗和那老闆給他的一些指點而已,但是他就是憑藉這點經驗和指點,不但成功地教會了劉宏射術,就連自己的射箭水平也得到很大提高。
射箭之後,畢煒和劉宏的胳膊都開始發酸,這時候他便帶領劉宏到街上去找同齡人蹴鞠,畢煒並不上場,只是站在場邊為劉宏助威,後來他覺得蹴鞠的規則太古怪,索性就將足球規則教給劉宏他們,足球果然不愧是世界第一運動,很快河內城街頭的少年就都開始流行足球式的蹴鞠。
在足球蹴鞠中,畢煒又認識了幾個和劉宏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這些都是劉宏孩提時后的朋友,由於他平易近人,這些小孩子也都很喜歡他,這些小孩各有各的特點和長處,其中一對名叫霍淵霍躍的雙胞胎兄弟很夠義氣,另一個叫作白宇的雖然話不多,卻很機靈。畢煒乾脆讓他們同劉宏一起上課,組建了一個班級,讓劉宏當班長。趙嬈不解,畢煒說是培養劉宏的御人術,她也就瞭然了。
元康二年四月五日清明,族中在祭祀祖宗后又對小一輩的子弟進行了測驗,上一次表現搶眼的劉宏無疑受到大多數人的注目,這次測驗的內容是君子六藝,除了年齡尚小不能御車外,劉宏都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並且將第二名遠遠的甩開。
「怎麼會呢?解瀆亭侯家的那個小子向來頑劣,怎麼會如此有才?」親戚甲詫異道。
「你有所不知,他們家來了一個好老師啊。」親戚乙神秘的道。
「哎呀呀,我家孩子全是自學的,這不公平啊,要是我家孩子有老師,還輪到趙嬈母子么?」此乃親戚丙的埋怨。
「瞧瞧趙嬈那得意勁兒,她兒子不過是出了兩次風頭罷了,她就樂的像兒子當了天子似的。」這是親戚丁在發酸。
趙嬈當場已經喜極而泣,如果說上一次她只是欣慰的話,這一次就是狂喜,她的心中充滿了對畢煒的感激,而她對於畢煒對劉宏前途預言的態度,也從懷疑轉化為堅信:
我兒子就是當皇帝的命。
清明節回去時,趙嬈就特意去市場買了一匹上好的彩繒,她平日勤儉持家,從來都是自己織布,劉宏見到她竟然花錢買價格昂貴的繒,就感覺十分奇怪。
「阿母,你買布做什麼?我不要新衣服的。」
多麼懂事的孩子啊,趙嬈心中一酸,道:「宏兒,這不是買給你的。」
「是阿母自己穿嗎?」
「阿母哪裡捨得呢?」
「那您買繒做什麼呢?」
「你師父教授你那麼多知識,你說該不該謝謝她,賣點布作件衣服給他,也是應該的。」
劉宏點頭道:「這個是因該的,師父就那麼一身漢朝衣服,連袖子都磨破了,他倒是還有一件奇奇怪怪的大秦衣衫,不過春天穿很冷。」
「這你都知道啊?你師父的底細都被你摸清楚了吧。」
「這當然了,師父對我最好,什麼都不瞞我。」劉宏昂起小腦袋自豪的說。
趙嬈狡黠的道:「是嗎,我不信,若是你能夠告訴我你師父穿多大的鞋子,我就相信了。」
「阿母是想為師父作雙鞋子嗎?」
詩經說五月授衣,雖然這周曆五月不是漢歷的五月,但是畢煒正尷尬的發現自己處於沒有衣穿的地步,他來河內的時候只帶了兩件夾著厚厚絲絮的冬衣,現在天氣轉暖,這冬衣實在是穿不下去了。
他的靴子也破了,正在他準備去市場上買單衣和新靴的時候,趙嬈就送來一件嶄新的絲綢袍子和一雙木底鞋,那袍子針腳綿密,顯然是精心縫製,鞋子也是大小合適,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為自己製作的。
「這是宏兒父親留下來的遺物,如果先生不嫌棄,就請笑納吧。」趙嬈送來衣物的時候如是說。可是劉宏的父親死了三年了,而這袍子分明是今年的新絲,那鞋子大小正好,若是先前做好的,怎麼就如此的巧呢?
畢煒明白這必定是趙嬈為他特製的衣物,卻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呢?他已經覺察到趙嬈對他態度的變化,或者說他已經感覺到趙嬈那異樣的眼神。
第二日他便穿上這新衣新鞋,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錦繡新衣一著上身,整個人看起來就不一樣了,此時畢煒的頭髮也已經修起來了,他皮膚又白,戴上寶藍色頭巾,完全是宋玉潘安一類的人物。
趙嬈見到他穿上了自己製作的衣物,很是欣喜,當天晚上她送夜宵的時候,一直微笑不語。畢煒略微明白她的心思,而他又何嘗沒有?他還有過模仿於連勾引伯爵夫人的計劃,只不過他認為趙嬈是將來的皇太后,兩人若是有染,劉宏登基后要怎生收場才好?稍有不慎就會連命都搭上。
這次趙嬈說今晚的酒可不是尋常米酒,乃是并州大別山上的虎骨酒,很是難得,她又主動敬酒,畢煒不得不連喝三杯。
杯中醇酒、身旁美人,三巡之後畢煒就覺得身體漸漸的發熱了,趙嬈今晚又特意穿著一件淺色薄衫,躬身為他倒酒,那胸部的美好春光頓時一覽無遺,在酒精的刺激下,一個衝動的念頭終於衝出理性的束縛。
畢煒猛地抓住了趙嬈的手,趙嬈沒有喊叫,笑吟吟的看著他:「這虎骨酒效力太猛,先生注意啊。」
畢煒神志一瞬間又恢復了,他尷尬的放開趙嬈的手,悻悻道:「夫人。」
「你還叫我夫人嗎?」趙嬈卻抓住他的胳膊,柔聲道:「這是我自願的,我知道你是君子,所以我在那虎骨酒裡面加入了迷情藥物。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么?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可是,你是宏兒的母親啊。」理智仍然在苦苦堅持、垂死掙扎著。
「就算是未來的太后又如何,我喜歡你,我願意做你的妻子,我願意讓你予取予求。」趙嬈的唇貼上了畢煒的面頰,她一邊親吻,一邊喃喃的道。
「嬈兒。」受到這麼強烈的刺激,那原始的本能**終於突破了理智和道德的堤防。
「畢郎。」趙嬈深情地呼喚著畢煒的名字,熱情迎合著畢煒的動作,嬌羞無限的閉上了眼睛。
畢煒將她擁在懷裡,深情的呼喚著她的名字,親吻著她的耳垂和脖項,趙嬈就小鳥依人一樣依偎著他,任憑他恣意著。良久的熱吻之後,畢煒用力將那几案上的碗碟全部掃到地下,就抱起了趙嬈柔軟的身體,將這滿面紅霞的美艷貴婦緩緩地放在那几案上面。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解開了趙嬈的腰帶,以最輕柔的方式揭開了她的絲衣,雪一般美好的**就暴露在他熱烈而放肆的目光里,他伏下身子去品嘗那兩粒早已堅挺的殷紅。而趙嬈就如同八爪魚一般緊貼著畢煒,如痴如醉的感受著那一陣陣濃烈的男子氣息。
雖然是過來人,但由於孀居多年,依然和少女一樣生澀,就在畢煒即將深入的時候,趙嬈突然哀求道:「輕一些,慢慢來,莫要驚動了宏兒。」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