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風起漣漪

第四十三章 風起漣漪

說實話,陳路確實極厭惡那些驕橫跋扈遼北貴族,順帶著,他對帝國內地的貴族也沒什麼好感。哪怕宇文霸天把元老會全宰光了,陳路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過。不過,現在既然可以不費什麼力氣就為北征軍掙下老大一筆人情,這樣的事陳路也不反對順手做上幾件的。元老們雖然私兵不多,但他們掌控著帝國境內的經濟和商業,很多元老都是舉足輕重的富豪。窮得丁當響的北征軍很需耍能交上一些這樣的朋友的。

到了自己這個層次,考慮事情已不再光憑自己的喜惡了。

「小旗,舉手之勞而已,讓他們欠我們人情,這對大人有好處。」陳路轉為嚴肅,「小旗,你出去可查探到什麼情況嗎?」

「是,請允許下官向大人您彙報!」

吳松站直了身子開始報告。今天一早,他就帶著部下出去查探了。帝都市容平靜,秩序井然。只是人流比平時少了很多,各家店鋪和商家都在正常營業。平時執勤的治部少警官看不到了,現在街上三三兩兩的散布著憲兵,每隔幾分鐘就有成隊的憲兵經過。

奉陳路的命今,吳松等人分別去上官詩雨、秦傑等人家中株聽消息,可是都沒有找到人。秦傑的家人告訴他們,秦傑昨晚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同樣的。上官詩雨也不在府中。

在上官詩雨的家裡,他們還被暗中監視的憲兵抓住了,吳松不得不亮出了北征軍官證,憲兵們才放他走。

陳路聽得非常仔細,對這個細節,陳路很關切,他反覆確認:「憲兵們都沒有為難你們?他們當時說什麼了嗎?」

「我亮明身份以後,憲兵們顯得很驚訝,不知怎麼處置的樣子。後來,一個軍官拍了板。他說:『這幾個人是司馬得樂大人的部下。北征軍不是敵人。讓他們走吧。』於是,我就走了。」

「北征軍不是敵人?」琢磨著這句話,陳路嘴角露出了微笑。從這個細節。他可以看出了,叛軍們如今還無意與北征軍為敵,自己和隨行人員目前都是安全的。但立即,他神色一黯,問:「上官詩雨家附近有憲兵監視……那秦傑家呢?那裡有沒有人監視?」

「啟稟大人,在秦傑大人家中,我們沒受到任何留難,直接就見到了秦傑大人的妻子。他顯得很憂心的樣子,一見我們就問是不是知道他丈夫的下落。我告訴他,我們是遼北辦事處派來的,只是想找秦傑大人探問點消息。他很失望。告訴我們,昨天晚上攝政王府的人就把秦傑大人給叫走了,到今天還不見回來。於是我們就出來了——大人,在秦傑家,我們沒見到憲兵,也沒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

陳路秀眉微蹙,默默思考著得到的信息。上官詩雨是皇儲兼禁衛軍的軍團長,秦傑是禁衛軍副軍團長,這二人都是帶都城內的軍方實權人物。按理說,都該是叛軍的重點監控對象才是。但現在,叛軍竟沒派人控制秦傑的家人,這個舉動很是耐人尋味。

他與秦傑並無多少交往,但大家同為帝國高級軍官,也都是副軍團長級的將領,平時也見過幾次面。

在陳路印象中,秦傑是個勤奮、踏實的將軍,是個毫無野心,一心為公的男子。在蕭風離開后,他本來很有機會出任禁衛軍統領的,但帝國卻委任了對軍事一竅不通的上官詩雨來擔任禁衛軍統領。要一個戎馬半生的老將來擔當一個黃毛丫頭的副手,這是件令人十分難堪的事,換別的將領肯定會有怨言的,說不定還會給新上司弄點下馬威——這在軍中是常有的事,那些老資歷的將軍並不是好駕馭的。在西征打出赫赫威名的司馬得樂,也算是帝國名將了,但初任北征統領時,暴雪軍中中也有陳文河這樣的悍將不服,打算給他個下馬威。

但秦傑沒有,他安靜而沉穩的服從了命令,默默無聲的完成他份內的工作。對那個幼稚的上司,他並沒有刁難,而是抱著善意,寬容和尊重,設身處地的考慮,幫助那個青春年華的少女逐漸適應軍旅生活。這個並不起眼的男子,卻擁有著令人信任和肅然起敬的高貴品質。

「恐怕,秦傑閣下已是凶多吉少了。」陳路走到了窗邊,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他默默的摘下了頭上軍帽,以這樣的方式向那位值得尊敬的同僚離去致哀:「一路走好,戰友。」

回過身來,陳路的神情轉為嚴肅:「現在至關重要的事是確認這幾個人的安危。總長殿下是否健在?詩雨是否健在?總統領羅海明、幕僚總長哥珊等人現在在哪裡?還有,蕭風大將軍在達克,對於宇文霸天叛亂,他究竟要何時發兵勤王?這些事情,你可探聽到了嗎?」

「十分抱歉,雖然市面上有很多道聽途說的傳聞,但我們都沒辦法確認。」

「都有些什麼說法?」

「有人說,這次是帝國在搞緊急軍事演習;有人說,是監察總長宇文霸天叛變了。他即將登基為皇;還有人說是帝國總統領羅海明大人叛變了,他已經殺害了攝政王殿下,現在監察廳正在捉拿他;甚至有人說是蕭風大人在錦州謀反了,正要回師殺往帝都,所以現在全城戒嚴……」

聽到這裡,陳路不禁啞然失笑,笑道:「蕭風叛變了?當真荒謬!」

「大人明見,那群愚民。什麼都能編出來的,也什麼都能相信。」

這時,有人輕輕敲響了房門,陳路的勤務兵出現在門口:「大人,有客人到訪,希望能見您。」

「是什麼客人?」

「是監察廳的人。」

陳路霍然轉過身來,此刻,在優雅女子眼中閃爍的,是森嚴的寒光。他一字一句的說:「請他們進來。」

「是。不過,他們說希望能單獨見您。」

陳路眼中寒芒一閃,冷冷說:「不肯說出名字。還要單獨見我?宇文霸天的人最近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他冷笑一下,對吳松說:「你先出去吧。我見見這群監察廳的好漢。」

小旗武士退下,勤務兵領著兩個黑色制服的憲兵軍官出來。他們的肩膀上都佩戴著三顆銀色星星的肩章。制服的袖子上都綉著紅色邊,這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兩位紅衣佐領恭謹的向陳路行禮,而陳路則坐在椅子上沒動,嘴角掛著嘲諷的冷笑。他已經認出了,其中的一名軍官是自己的熟人,當年的遼北軍法官盧真。

「諸位長官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可是我犯了什麼錯,監察廳要拿我陳路了?」

兩位軍法官一愣。盧真尷尬的笑笑,他清楚陳路的火爆脾氣,情知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理會他。

另一位軍法官很認真的解釋道:「陳大人您言重了。您乃遼北重將。是司馬得樂大人的心腹愛將,而司馬得樂大人又是我們總監察長大人的好朋友,下官怎敢與您為難呢?」他連連搖頭,彷彿以此證明絕無惡意,「大人您真是言重了。」

「你是誰?」

陳路問得很無禮,但那名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年輕軍法官卻回答得甚是恭謹:「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真是很失禮。下官名叫今西,在第三司任職。這是我的證件,請大人您檢查。」他走近來,鞠躬雙手遞上了一本軍官證。但陳路卻沒接,只是冷冷說:「不必了,我知道你是監察廳的人,我認得他。」

望著今西那張還帶著稚氣的娃娃臉,陳路皺皺眉,問:「第三司?國內情報安全司?」

「正是。陳大人對我們廳的分工也很熟悉啊?」

當年在北征軍時,陳路也分管過一段時間的軍法,因為業務接觸,他對監察廳內部各個司的職能分工也略有了解。

監察廳一共有七個司,各自擔負著不同的任務。

第一司,軍法司(這是最重要的一個司,也稱軍法處),負責監測軍隊動向,維持軍紀,處理軍人違紀案件,戰時則擔任督戰隊,監察廳的憲兵部隊就是第一司直接指揮的,第一司司長也是監察廳最重要的職務,目前由凌霄紅衣佐領兼任。

第二司,外情司,負責搜集國外——主要針對流風家,兼顧陳氏帝國——的政軍情報,掌握著數百上千的駐外間諜(這個司有一個外號叫間諜處)。

第三司,內情司,負責國內安全和反間諜事務,偵察和審判相關案件。

第四司,行動司,這個司專門負責刺殺工作。他們擁有一支技藝精湛的殺手隊伍,精通刺殺枝術。在這次兵變中,執行司大出風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第五司,律政司,負責監察帝國文武官員是否有不法行為,偵察和審判相關案件。

第六司,政治司,負責監視國內貴族勢力、地方豪強和地下黑幫勢力,偵察和審判相關案件。

第七司,這也是監察廳最神秘的一個部門,只有代號而沒有名稱它掌管著數以千計的密探和情報人員。但與外情司不同,他們針對的是帝國內部的官員和將領,專門負責監視和刺探。

內情司負責國內反間諜事務,能坐上司長位置的人,絕對是心思慎密智慧高超的人物。陳路心下警惕,他並無興趣與眼前這個笑得一臉天真的法官探討同行生涯的心得,只是冷冰冰地說:「那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是這樣的,」對陳路的冷淡視而不見,今西笑容可掬的說:「昨天晚上,帝都出了點事——呃,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因為北征軍是我們監察廳很重要的夥伴,司馬得樂大人更是總監察長大人的摯友,我們一向對北征軍的諸位同僚非常尊敬,諸位堅守在邊疆抵抗魔族的侵襲,勞苦功高。當然了,廳里第一時間派我們過來,這也證明我們非常重視與你們北征軍之間的友誼——」

「廢話就少說了,直接說正題吧。」

今西一點沒生氣,反而笑得更加親切:「是,陳大人時間寶貴,那我就長話短說了,廳裡面派我們過來,是想就昨晚的事情做說明。畢竟,北征軍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不希望跟你們鬧誤會啊。」根據今西介紹,昨晚確實也沒出什麼大事,只是死了幾個人——當然,死人的事是每天都會有的,這次死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更不稀奇了,不過死了一個攝政王、一個總統領、一個軍務處長、一個禁衛統領、一個禁衛軍副統領再加二三十個紅衣佐領或者佐領罷了。

罪魁禍首是總統領羅海明。他昨晚悍然謀逆弒君,不但殺害了攝政王殿下,就連蕭風大人、皮古大人、秦傑大人等軍方重臣也被他謀害了。很明顯,羅海明叛逆的目就是想黃袍加身,自立為皇。幸好,這個陰謀被監察廳察覺了。宇文霸天大人及時、迅速的採取行動,挫敗了羅海明叛軍,將他們擊潰。羅海明殘部走投無路,竟然裹脅了詩雨,據守在總長府內。現在,宇文霸天大人正率領著忠勇的監察廳戰士與羅海明叛軍在總長府展開激戰,相信以宇文霸天大人的神威和監察廳戰士的英勇,拿下總長府順利平叛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在今西介紹的時候,陳路玉容冰雪不動,唯一的例外是當他聽聞蕭風的死訊時,他秀眉一挑,失聲叫道:「蕭風大人已經殉國了?這不是真的吧?」

「聽到這個消息,下官也同感悲痛。但非常遺憾,這個消息已經被確認了。我們也收殮了蕭風大人的遺體,宇文霸天大人親自確認了,確實是他——順便說一句,宇文霸天大人也非常悲痛,在見到宇文霸天大人遺體時,他已經昏厥了。」

「最好宇文霸天死掉了更好!」陳路心裡惡毒的詛咒著,臉上卻恢復了平靜:「攻下攝政王府之後——我是說,消滅掉叛軍以後,宇文霸天閣下打算怎麼辦呢?」

今西唉聲嘆氣,顯得很憂心的樣子:「這也是宇文霸天大人擔憂的問題啊!攝政王殿下遇害,詩雨殿下被羅海明叛軍裹脅。至今行蹤不明,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我們不願意去想,但不得不考慮這樣一個可能:一旦兩位殿下都不在了,帝國的大業由誰來主持?」

陳路冷笑:「宇文霸天大人智勇雙全,挫敗了羅海明叛變的陰謀,挽救了帝國,此等的豐功偉績,何人能及?自然該由他來主持帝國大業了!難道還有人對此有任何疑惑嗎?若有此等不識大局的人物。諸位不必客氣,大可刺刀長槍齊上,好好的將他教導一番!」

彷彿聽不出陳路的諷刺之意,今西紅衣佐領微笑道:「陳大人所言甚是。雖然單論功勛,宇文霸天大人確實是當之無愧了,但他高風亮節,並從無窺覦帝國寶位之意。」

陳路冷笑著:「哦?那高風亮節的宇文霸天大人想幹什麼呢?」

「羅海明謀逆,兩位殿下齊齊離去,帝國少了主心骨,無人主持大局。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此四分五裂,非常危險。宇文霸天大人為此非常憂心,他想邀請諸位統領——也就是遼北的司馬得樂統領、西北的明輝統領,當然,還有在帝都的幕僚統領哥珊大人——回帝都一趟,大夥暢所欲言,當面商議個解決的辦法出來。」

宇文霸天想幹什麼?

陳路微蹙秀眉,在心裡思考著宇文霸天的用意,嘴裡隨口敷衍的問道:「哥珊大人,她安然無恙嗎?」

「托天之福,哥珊閣下安然健在,沒被羅海明奸賊所害,我帝國總算保持了一份元氣。」今西噓嘆一聲,很真誠地感概道:「昨晚一夜,我帝國菁英盡喪,實在是元氣大傷啊!」

陳路冷笑了一下,卻不出聲。

「所以,有什麼話,大夥坐下來談,總能商議出一個解決法子的,不必再動刀戈——帝國如今的狀況,也經不起什麼紛亂了。陳大人,還請您把我們這番話及時轉告給司馬得樂統領大人,請他老人家看在帝國大業的份上,及早進京,商定大事,以安定民心和局勢啊!」

我是司馬得樂的話,傻瓜才這時候回帝都——回來也行,帶上二十萬北征軍吧!

陳路冷笑著,臉上卻放緩了神色:「今西閣下你說得很對,帝國確實再也經不起紛亂了。我會將諸位的意思……」

今西連忙補充道:「不是我們的意思,是宇文霸天大人的意思。」

「我會將宇文霸天大人的意思及時轉告給司馬得樂大人。如何處置,想來司馬得樂大人會仔細考慮然後慎重決定的。」

今西露出了再真誠不過的微笑:「那真是太好了!陳大人,您是司馬得樂大人信任的愛將,也希望您能在其中斡旋一二,以助大局早日恢復平靜。」他和盧真交換個眼神,兩人同時起身站了起來:「陳大人事務繁忙,我們就不多打擾了。監察廳上下同僚都在翹首期盼,盼望司馬得樂大人能早日進京安定局勢。」

「我也希望局勢能早日恢復和平,但是……」

兩個軍法官凝住了身體,目光齊齊的望過來。

陳路盯著一直沒出聲的盧真紅衣佐領:「政治鬥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成皇敗寇,男人豁出性命來斗,願賭服輸,丟了性命也沒什麼好怨的,但,禍不及妻兒!他們的家屬——妻子、父母、小孩——是無辜的。蕭風大人殉國,他的妻子在哪裡?盧真,你告訴我!」

盧真一愣,答道:「昨晚很亂,我們不知道李清紅衣佐領的下落……」

今西紅衣佐領插話道:「大人,李清紅衣閣下昨晚被羅海明的亂軍所裹脅,如果……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我不要聽恐怕!」陳路截然打斷道,「詩雨是司馬得樂大人的妹妹,李清是司馬得樂大人兄長的遺孀——監察廳要對他們的安全負責!如果他們有個什麼閃失,無論天災也好,**也好,那……一切後果你們自己承擔!你們回去告訴宇文霸天,這就是我們北征軍的要求!」

陳路的聲量不高,神情也並不兇狠,但他淡淡的話語中,一種刺刀銳利的寒芒撲面而來,兩位紅衣佐領無不凜然。儘管陳路孤單一人。而且身處監察廳的掌控之中,但此刻,二人都對他不敢有任何失禮,不敢繼續再用那些荒謬而愚蠢的謊言來侮辱他的智力。因為這個將軍的背後,是遼北的三十萬強兵,是整個黃河以北,而統率他們的,是從未戰敗過的當代名將司馬得樂,因為只有他才能抵禦住魔族的強攻。

「陳大人。您的話,我們聽明白了,也會稟報宇文霸天大人。」今西臉上不再有天真純潔的笑容,他的神情肅殺起來。這時的他,才真正像一位掌控內情機構的職業情報軍官,連話語間彷彿都帶著一股森嚴肅殺的血腥味道:「希望您和司馬得樂大人也好好考慮宇文霸天大人的建議。事已至此,意氣用事於大局絲毫無補,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司馬得樂大人千萬慎重!」

陳路眯起了眼睛,他把身子向後靠在了椅子背上,森冷的說:今西閣下,你在威脅我們司馬得樂大人嗎?」

今西笑笑:「下官不敢。司馬得樂大人是我帝國第一名將,執掌重兵。戰無不勝,下官何人,豈敢冒犯他老人家虎威?下官只是闡述一個事實:以帝國為後盾,司馬得樂大人才可以放心的在遼北開疆拓土,再無後顧之憂了——陳大人,想來您也贊成這個吧?」

陳路冷哼一聲,不再出聲。

「陳大人事務繁忙,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兩位軍法官起身,鞠了一躬,告辭離開。在離開的時候。盧真在門口停頓一下,右手彷彿不經意的在門邊碰了一下。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陳路才上前去,在門邊的地上撿起了一張折得很小的紙條。

打開了紙條,對上面的內容他匆匆一閱,嘴角露出了嘲諷的冷笑:「鼠首兩端,搖擺不定。那個膽小鬼,他真的從來就沒變過啊!」

曾與盧真共事過,陳路深知他的缺點。盧真平時倒也算得上思慮縝密。但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陷:膽小如鼠。對於有可能威脅到自己性命的,他立即就退避三尺。他缺少與強敵血戰的勇氣和堅定的立場,很容易動搖。對這個人,陳路並不是很放在心上,他更注意的是與盧真一同來的第三司司長今西。面對他的時候,陳路的感覺就像是——怎麼說呢——對著一頭穿著西裝系著領帶的猛獸。儘管他表現得彬彬有禮甚至是過度客氣了,但陳路依然能在他身上感覺到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那股濃重的血腥味是無法掩蓋的。

奇怪的是,以前自己竟一點沒聽過他的名字。

陳路默默的想:監察廳可真的是藏龍卧虎啊!那麼多的英才,死心塌地地跟隨你造反,宇文霸天啊,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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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天下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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