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耶律霜
李龍飛見是一個女孩子,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個嬌蠻粉玉般的美少女了?但見她的樣子,又不象做假,自己應當從來沒見過她啊,故疑惑不解地問道:「你這個女孩,好沒道理!你……」
那女孩可不懂得江湖規矩,更不答話,暗暗調息,見李龍飛說話時,精神分散,突然嬌叱一聲,揚劍就剌,劍光如電,李龍飛大感意外,用盡了渾身氣力,倏地閃避,但仍然縮手不及,只聽得「嗤」的一聲,受傷手臂的袖管又被刺穿了一下。
李龍飛東跳西躍地躲避,步法變幻莫測,一氣呵成,迅捷無比,那女孩想再要一剌見功,卻也不能。李龍飛見那女孩毫不講理,刁蠻任性,不由勃然大怒,兩眼圓睜,滿腔怒火燃燒到嗓門,虎吼一聲,憤怒地說道:「你真是蛇蠍心腸!」
李龍飛本來就心情不好,左臂部位連續二次被剌,更激發李龍飛的火氣!出招再不心軟,刀法突變,如疾風暴雨,鋪天蓋地直奔那女孩而去。那女孩宛似水蛇遊走,身法異常溜滑,劍法使得是輕靈飄逸,如在凶濤急浪中戲水的游魚,雖似兇險萬分,其實卻是輕鬆如意,顯然對李龍飛這類的兇狠迅猛招式很有經驗,絲毫不以為意。
李龍飛見急攻未能湊效,忙出招漸緩,但身法如電閃展騰挪,刀勢更凶更狠,力量更重更沉,象瘋虎怒獅排山倒海般的出擊,不留一點餘力,彷彿要把一腔怒火,以及剛才受到的恥辱統統發泄出來,越戰越是兇猛。
一陣接一陣的狂轟爛炸,毫無停歇,數十招就已過去,李龍飛的出招漸漸緩慢起來,但力量並未減弱半分。那女孩招式也跟著緩慢下來,似乎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出招愈加遲鈍。
李龍飛雖然出招越來越慢,但刀氣越來越凝聚,場中風似乎停了,空氣被刀氣不停地擠壓排出。李龍飛沉浸於一種陶醉之中,漸漸地,刀招彷彿有了靈性一般,時松時緊,時快是慢,快時,空氣向外急馳而去,那女孩就一陣氣悶,慢時,空氣又急奔而回,那女孩面色又回復紅潤。李龍飛已體會到刀招的純厚融通,隨心所欲的境界,武力自然上升了一層!
李龍飛慢慢從沉醉迷戀至武境界中清醒過來,見那女孩已是汗滴如雨,濕透衣衫,連大氣也透不出來。李龍飛立心把她擒拿,這時已得輕閑,也不急迫,把剛才體悟的招式發揮得淋漓盡致,或凶辣,或飄逸,刀招如意運轉,數十招過後,那女孩更加抵敵不住。
那女孩自知難以抵擋,但也不能束手待斃,不顧厲害,竟然拼著兩敗俱傷,使出了類似天魔解體**的邪門功法,把功力瞬間提高,劍鋒一轉,亡命般剌出!
李龍飛大感意外,心想,我們有這麼大的仇恨么?!心裡如此想著,身法不忘運轉,虛晃一招,讓她剌了個空,身若飄絮,一個起落,身子騰空,手中寶刀俯衝而下,氣力沉重,寶刀寶劍再次發出雷鳴般的撞擊之聲。此時那女孩已是強弩之未,實在疲累不堪,全仗著一股氣才能夠勉強打下去的,但見她秀髮散亂,眼前金星亂冒,胸中氣血翻騰,已是筋疲力竭,手中寶劍再也掌握不住,脫手飛出。她的身形連退,尚未站穩,已被李龍飛給一把抓住,再也動彈不得。
孟達雄等親兵見李龍飛順利地抓獲了這個女剌客,總算放下了心中的擔心,緊繃的神經也得到了暫時的緩解。街道兩端已被他們早已牢牢守住,生怕還有另外的刺客光臨,故這兒發生的一切還未給城守府的眾人知道,不然只怕又要亂套了。
李龍飛本就氣無處發,心裡正煩悶著呢,當然對她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粗暴,疾手一攬,一縮,鋼鐵般的手臂緊緊箍住她溫暖柔軟的纖腰,狠狠地把她拉入懷胞。但覺一縷幽香,沁人心鼻。那女孩已是嬌喘乏力,嬌軀軟如爛泥,疲憊得只怕連站一下都不可能,只想有個依附,哪裡還在意自己女孩子家,還從未曾與陌生成年男子肌膚相親過!等心神迴轉,心驚意慌之下,那女孩羞愧得心臟急速跳動,滿腦失養,一時間想要抵抗掙扎,但哪裡還有力氣,直接癱卧在李龍飛懷裡。
李龍飛細看這少女,額角秀髮半掩,柳葉眉微微顫動,瑤鼻汗滴如珠,晶瑩含香,一對寶石般的眼睛也柔和了些,一張粉臉白嫩得彷彿要滲出水來,更吸引人的是微翹的嘴唇,紅彤彤的,既亮眼誘人,又隱含著幾分野性,配合著這絕妙的身材,野蠻的個性,真令人想入非非。
李龍飛見這女孩倒也姿容絕色,經過剛才一番激斗,狠狠地發泄了一番心中怒火,心中漸漸平靜,手也慢慢地鬆開。李龍飛見她連站也站不穩,連忙又趕緊單手將她扶穩。
那女孩力氣稍稍迴轉,兩眼似要冒火,被握的手臂拚命擺動,想要丟開李龍飛的手掌,但沒有掙脫。李龍飛本已平靜的怒火如火山噴發一般倏地上升,本想要鬆開的手臂又乘機摟住她的嬌軀,緊緊箍住帶入懷中。那女孩子掙扎片刻,剛剛恢復的丁點力氣又消耗已盡,不一會兒已是嬌喘不已,再也無力抗爭。
李龍飛眼望著吹彈得破的白嫩粉臉,鼻息相聞,肌膚相親,香艷無比,心中驀地升起一股慾火,越燃越旺,再也把持不住,低頭就親吻住那女孩子的小嘴。那女孩又害羞又著急,只得緊抿著自己的小嘴唇,心中只有一種思潮,那就是萬不能被身邊的這個淫賊侵襲!
李龍飛見親吻不成,一腔慾火沒處發泄,心中怒火橫生,腦子裡只有一種發泄和報復的意識。但見他猛地抬頭,臉紅筋粗,大口地喘著粗氣,把持女孩嬌軀的手臂倏地往外使勁,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狠狠地把她往地一摔,大聲地呵斥道:「你好大膽,以為我真不敢把你如何嗎?快說,你為什麼要剌殺我?我與你有何深仇大恨?」
那女孩被狠狠地往地上摔去,連滾幾下,已是繽發散亂,滿身塵埃,半天才爬起來,兩手交握,雙腿捲曲坐在地上,雙眼似冒出火來,咬著貝齒狠狠地說道:「你這個流氓,卑鄙無恥地佔領拓城,我與你勢不兩立!」
李龍飛神色一驚,心想自己正在為佔據拓城的事煩悶著呢,想不到麻煩這麼快就到了!聽這女孩的口氣,應是遼人派來的,幸好這個女剌客本事差自己一截,不然就危險了!
李龍飛想到,自己就如同闖蕩江湖的好漢一般,只怕一直會過著刀光劍影的生活了,只怕再也不能過著清靜瀟洒的好日子了!現在山寨勢力漲了,盤子大了,眼紅的多了,什麼勢力都有可能對自己這個一寨之主下暗手啊。看來自己要下大力氣抓好情報工作啊。不過呢,這裡有一個困難,倘若自己親自抓的話,只怕會影響到軍隊壯大,更會影響到山寨發展大計,故而只能委託黃樹國多多過問了,希望黃樹國不要令自己失望啊。
正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凡事不可能都親歷親為啊,凡事不可能都十全十美啊!李龍飛想到後世毛公時代,毛公締造出來個新華夏,讓華夏人從此從容地站了起來,就離不開朱周兩位的幫襯和扶持!
這就得從三人性格說起了,朱或許有點偏心,但主要還是忠誠厚道,不去說了,毛性格剛強,擅長於學識才華、王道之術,勇於創新開拓,敢於造勢駕勢,而周呢,性格柔綿,擅長於人心揣摩、權謀之道,精於實幹外交,通於情報暗殺。可以說,毛有思想,朱有善心,周有手段,算得上各有千秋吧!
毛朱周三人應當說還真是絕佳搭檔,特別是為了謀求新華夏而對抗蔣公集團的時候,更是把他們的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當然,毛公的功勞還是主要的,對於這點,鄧公已有精闢的論述,不再多說了!
倘若毛朱周三人在新華夏成立后,能夠繼續團結一心,只怕真的已經趕蘇超美了!對於這點,鄧公也有恰當的論述,著名的一名話好象就是,否定周的話,人心必亂;否定毛的話,國家必亂!李龍飛一直認為鄧公能入偉人之列,就是鄧公有自己的理論,雖說他的理論有些地方不完善,或者說現在的監督制度還未跟上來,從而么,在有些地方,在有些部門,文人們常常緊跟在商人們後面,只怕難以保持清廉,老百姓只怕難以做到滿意!
當然了,李龍飛自己對於經濟只是半桶水,甚至於還未入門,或許這擔心有點多餘了,作不得數的。真希望能在華夏出現一位能把資本社會的金融大佬拖下神壇的大師級的經濟人物啊,創新開拓,不再人云亦云,從而讓華夏步入發展的快車道,從而在華夏不再出現象有些學者那樣,把什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幾個字也算作一條理論,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鄧公能入偉人之列,更主要的還是鄧公理性,客觀,創新,開拓,特別是沒有丟掉「天理良心」四字,而「天理良心」四字在李龍飛看來,應當可以當作衡量一個人好壞、忠奸、是非的標準。當然,作為政治家來說,肯定會有偏心,會有取捨,會有平衡,這才有了全盤否定毛公第二件事的決定!這在當時來說,鄧公應當也是不得不為之,這主要有四個原因,一是軍方老帥們的態度,二是自己地位穩固,三是為了發展經濟,四是因為華夏的老百姓還不能夠理性地看待歷史,看待歷史人物!只有老百姓理性了,不再為了歷史而爭論得吃不下飯,甚至於相鬥相殘的時候,才能去公正陽光地評議歷史,這才有了另一句話,「一百年不變」。但鄧公沒有考慮到網路時代迅猛發展,在網路普及的時代,歷史的真相可以說已是呼之欲出了,再想拖延推遲去揭開蓋子,只怕對毛公與鄧公的團體極端不利啊!
而毛公對這件事的預測更為準確,就是只有「三十年」,這也是有依據,並非無的放矢,當然,按華夏文化來說,這只是一個複數而已。毛公還有過什麼二茬苦,二茬罪的論述,也就是說啊,兒子輩要吃一遍苦與罪,孫子輩要吃一遍苦與罪。
這兒子輩的苦,就是延安成長起來的年輕文人了,這些人經過毛公的教導,即便成長過程中出現過偏差,認知曾經有所遲滯,特別是那些擅長經濟的人相對來說,政治的敏感性就差點,或者說比較強,看清了當時的大勢,能夠保護好自己,但至少都沒有丟掉「天理良心」四字,代表人物就是那個「從紅小鬼到總書記」了,為什麼這麼說呢,稍微懂點政治常識的人都知道,能坐上團中央書記的人,一靠自身本事,二靠背後大山啊。而毛公早在五六十年代就有過預言,要防止西方世界搞和平演變,資產階級自由化等,不過還好,當時的人們總算醒悟過來,華夏大地沒有跟東歐國家那樣,變了顏色。
這孫子輩的苦,自然就是那些為了毛公第二件事出過力、流過汗、甚至於流過血的學生青年們了,但這些人也算學得了真本事,至少談政治、吹拉彈唱、人生感悟等方面,超過了任何後輩,這些東西書本上可沒有,有些人窮其一生,只怕也學不會丁點,但毛公教會了他們。毛公更教會了他們「天理良心」、「造反有理」,而這八字方針,只怕永遠都會在華夏大地上發出耀眼的光芒,指導著人們修鍊時不走火入魔,不誤入歧途,而是不斷地開拓創新、穩步前進!
經過三十年,這孫子輩的兒女們,也成長起來了,而且還是年青的主力軍,這三者加起來,人數有多少,隊伍有多少,勢力有多少,那還不包括素來崇拜毛公的農民們,工人們,以及素來被毛公重視而創造出二彈一星的軍工界,從延安就創立並一直存在到如今的文藝界了!
故而可以說,這人心啊,還是在毛公這邊多些,這就是毛公把他的第二件事看得那麼重視,說得那麼肯定的緣故,文交不行,那就流血!毛公憑的是什麼,那就是人間正道離不開天理良心,這是華夏想要進步與發展的根本!
正所謂要文斗,不要武鬥,在李龍飛心中,這人啊,都要理性,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做到和平年代搞建設,特別是對歷史,更要如此,更要客觀公正,什麼左派,什麼右派,僅是兄弟相爭而已,只要是堂堂正正地追逐權利,用陽謀,不用陰謀,就都是華夏的好兒女,無愧於他們那個時代,應當都是後輩學習的好榜樣,因為他們為了華夏的發展與未來,曾經奮鬥過,努力過,探索過,故而可以說,左派也好,右派也好,有錯即改,無錯加冕,但千萬別輕易地給人扣上什麼大帽子,特別是什麼通敵賣國啊,什麼篡位奪權啊,什麼自由民主啊,因為這是和平的年代,重視建設的年代,鄧公不是說過,以階級鬥爭為綱的路線是錯的么,這帽子重了,多了,大多有冤家錯案!
特別是那些避開毛公而出現的重大個案,譬如什麼自殺案啊,什麼外逃案啊,李龍飛還真是有些疑問!因為這些案子出現后,等於砍掉了毛公的左手與右手,這可都是毛公辛苦培養出來的人啊!更加離奇的是,軍方那些元帥大將們,凡是被打倒的,都是與毛公特別親近或者關係很鐵的那些人!哎,這些武將們去談政治,哪裡是某些政治家們的對手!哎,正所謂大膽猜測,小心求證,慢慢來吧,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啊!
李龍飛真誠地希望啊,大家只有理性地看待歷史,才有可能跨入理性社會的門檻!
李龍飛收回連通天地的思緒,望著面前的女孩,繼而想到應不只是她孤身一人,說不定還有同夥,想到這裡,神色一怒,大聲地吼道:「我佔領拓城,是真刀真槍打下來的,又如何卑鄙了?這與你又有何關係?還有沒有同夥?」
李龍飛見那女孩雙眼仇視,翹起小嘴,默不作聲,想起自己還是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吃癟,心中愈來愈氣,心中的怒火騰騰燃燒,忍不住執刀在手,用刀背往她嬌嫩如玉的粉臉上徐徐浸去,滿臉兇相,威脅地說道:「快說!」
那女孩嚇得連連尖叫,心裡驀然泛起一陣寒意,嬌軀抖動,眼眶一紅,眼淚汪汪而出,正如大多數女孩子一樣,不怕死亡,只怕被毀嬌容!只聽她低低地哭泣說道:「我是一個人偷偷地跑出來的,看見你好象是一個大軍官,就剌殺你了!誰要你們侵佔我們遼國的拓城!」
李龍飛不由感到好笑,手中刀也離開了她的香脖粉頸,心中怒意仿如空中煙雲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真是碰上了冒失鬼了,這女孩真是不懂世故,正好再嚇一嚇她,看能得什麼消息可資利用,故手中刀光一閃,雙眼一瞪,用噴火似的眼睛盯著她說道:「你記牢了,這拓城本來是大漢的,以前被你們遼國搶過去的!你快說,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見他如此威武,怒火衝天,好象擇人而噬的樣子,心裡泛起陣陣寒意,如同溫室里的花朵,哪裡遭遇過半點摧殘,忙用清脆地聲音說道:「我叫耶律霜。」
李龍飛神色一動,一手疾伸,抓住耶律霜的手臂,另一隻握刀的手似有似無地往她的脖子上靠近,威脅說道:「你與耶律雄是什麼關係?」
耶律霜見李龍飛凶神惡煞一般,又是氣憤,又是害怕,心驚膽顫不已,驀覺脖子上一股寒意,透過心頭,雙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李龍飛見耶律霜嚇得暈過去了,正要拿開刀來,準備救人,遠處適時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高喊道:「刀下留人!她是耶律雄的女兒!」
李龍飛抬頭瞧見,一位中等身材的古稀老人,頭挽道士髮髻,穿著淺藍的長袍,慈面長髯,臉上皺紋遍布,似乎很落漠,又似乎洞穿世事,不知怎麼就擠過了護衛親兵身邊,正不慌不忙悠悠閑閑地徐步而來,邊走邊說道:「我叫歐陽問天,我與你手中的這位姑娘有點淵源。」
孟達雄倒是頗為機警,命令眾親兵戰士迅速圍攏,站在李龍飛身邊,持刀守護。李龍飛經過與耶律霜對戰,一腔煩惱早已煙消雲散了,滿臉輕鬆愉快,心中如電疾轉,記得聽黃樹國說過,歐陽問天武學深不可測,在燕京設有道場,香火旺盛,徒孫甚眾,與遼人關係大是非淺!現在有意思了,自己有耶律霜在手,總算有了一點與耶律雄談判的本錢!
李龍飛沉默不語,把刀收起,俯身低頭抱起耶律霜,望著歐陽問天問道:「這個姑娘姓耶律,應是遼國皇室身份,你跟她有淵源,那麼你是遼國派來的?」
歐陽問天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一下子也說不清楚,我希望李寨主能把她交給我。」
李龍飛抱著耶律霜,雖然覺得難為情得很,但要把她交給歐陽,可不甘心,剛才拚命擒下來,哪會輕易放手!故說道:「我們城守府談。」說完,陡的轉身如飛而去。
孟達雄等親兵生怕再出現什麼意外,忙緊緊跟隨著李龍飛。
那藍袍老人好象一點也不焦急,面無表情地跟在眾人後面,似慢實快,向城守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