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吳襄見我對情況已有了明確的思路,就不再理會我.拍了拍手,叫進等在門外的管家.管家扶著他走進了房間,臨走時吳襄又回頭對我說[把事情處理好.處理不好就把他們賣了.過幾天你就要上京城了.我就不送你了,該帶該準備的跟管家說.還有我準備了一些禮物,你到京城后按地址給他們送去.]

我等管家送吳襄進房間后,在出來和我一起離開大屋.路上管家對我說了一個吳襄的事,讓我對吳襄的手段有了了解.三年前的七夫人,是當時最被吳襄喜歡的一個小老婆.她仗著為他生了兒子和女兒,人又年輕漂亮,到處欺負人,指使別人為她做這做那.對吳襄的話也是陽奉陰違,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吳襄知道后沒有馬上動手,等到七夫人胡作非為,和老夫人產生摩擦時,他就抓著七夫人的頭髮,把她由房間拖到大廳.整整拖了二十多分鐘的路程,拖到後來她都暈了過去.吳襄還是沒有放過她,一邊親自狠下殺手的鞭打著,一邊還罵著.最後七夫人被他活活打死,其夫人生的兒子女兒當時也在場親眼看見了.當時吳襄的一句話,成為了經典[面子裡子都是老子給的.老人能捧你上天,也能把你從天上拉下來.自己忘記了自己是什麼,得意忘了形的話.老子就扒光你的面子,連裡子都不給你留下.]自從吳襄打死了七夫人後,大家對他更是服從.與其說是對他的尊重不如說是害怕.在大家心目中吳襄不但是他們的天,是他們的地,是他們的主人,更是他們永遠不能擺脫的惡魔.

我終於明白了大家為什麼會這麼聽話,這麼怕吳襄.原來有時侯威嚴比恩情更能令大家聽話.我對他們可能是太仁慈了,使他們對我多了親切少了敬重.所以才敢沒有分寸的大打出手,並有人敢明目張胆地到我房間翻箱倒櫃.

理清了思路,找到了問題的所在,我就知道了處理的辦法.我對管家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管家一邊點頭答應著,一邊提醒我一些細節上的注意事項.還沒有到我住的小院,對付鬧事的他們的辦法就已有了大概.管家就不和我回小院,找人安排去了.

回到小院的我並沒有和大家說什麼,一個人走進了我的房間.對房間里的零亂視而不見,倒頭就睡著了.我要養足精神應付將要來的大風暴.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到時候會有轟動.

外面天已漸漸暗了下來,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我雖然醒了,但沒有下床的想法.我等待著外面的聲響,應該馬上會有事情會發生.因為管家已聽從我的吩咐不但把晚飯的質量減低了,而且還只給了三分之一的飯量.送飯的也不是以前的家僕,而是我從親兵處叫來的一群親兵.他們都按我的意思不但全副武裝,而且把長短武器都放在了身邊,一有事情他們馬上可以投入戰鬥.只要院中的人有輕舉妄動,一場血腥的鎮壓就會發生.

我聽見外面的吵鬧后,慢吞吞地起來穿上了衣服.當我走出房間時,就看見一些年輕人在我門口吵鬧著.但一些老人卻已看出情況的不對緊,站在一邊沒有說什麼.孩子們和孕婦站在食物邊,看著本來應該裝地滿滿的飯桶只裝了小半桶稀飯.原來有魚有肉的菜籃子里只有了少少的青菜.

我並沒有理會堵在門口的年輕人,指揮著依瑪和幾個婦女把孩子們叫到一起,安排她們分配好食物后喂孩子們吃飯.看著孩子們大口大口吃著婦女們喂他們的飯,我就沒有再說話.走到一邊的假山上,跳上去坐著.我剛坐下不久,幾個親兵就走到我身邊,明顯地不能再明顯地保護著我.讓一邊正準備上來和我講理的幾個不敢上來.

馬二又被他們推出來,和我正面談判.我這次的態度不但強硬而且寸步難不讓.[馬二,因為你們鬧事,所以你們的晚飯沒了.告訴大家,凡是想鬧事,在鬧事的,要他們做好準備.我可以還他們自由也可以收回我的許諾.我請你們來工作,你們還沒做事就開始打架鬥毆.我對你們已是忍無可忍,幾次要你們自己解決,你們都沒有給我滿意的答覆.今天我又發現我的房間又一次被翻亂了.我可以容忍你們不聽話,不做事,但不能容忍你們鬧事和偷竊.]馬二連忙把我的話告訴大家,依瑪也把聽到的告訴身邊的騰格和瑪花她們.大家開始議論起來.

馬二又過來對我解釋[大少爺.我問了大家.大家都說不知道是誰進您房間偷了您的東西.至於鬧事的事,是因為他們蒙古人和滿族人先鬧的.我會管好他們,讓他們以後不再鬧事的.]

我冷冷地看了馬二一眼,對他說[馬二,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仗著我信任你,讓你當翻譯的機會.聯合漢人欺負蒙古人和滿族人.無論是衣服還是吃的上,你們都要多拿多佔.還罵他們是滿豬,蒙古狗什麼的.對不對?]

馬二知道我已把事情找的一清二楚,就不敢再有所抵賴.和幾個挑頭鬧事的一起跪下來請我饒恕.幾個和他們一起打架的蒙古人,滿族人也被他們的家人或者老者拉著出來,和幾個鬧事的一起跪著.一個比較粗壯的孕婦拉著一個美麗的女奴過來,依瑪也跟在後面.依瑪翻譯說[答塔發現她身邊的她鬼鬼祟祟的藏了東西.就把她抓了出來.]女奴是四個美麗女奴中的一個,她仗著自己漂亮不但有偷竊行為,而且還挑動其他人為她打架,為她爭風吃醋.從她那裡搜出了不少我的東西.

我寒著臉看著大家,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到了我這裡就應該遵守我這裡的規矩.受得了的可以留下,受不了的可以離開.要走的我不阻攔,只要留下你們的親筆欠條就可以離開.等什麼時候把欠我的錢還了,我就還他們的奴隸契約.要留下的也要考慮清楚.不但要對我絕對的忠心和服從,而且要遵守我訂的一切規矩,違反了就要得到相應的處罰.]

說著我一聲令下,幾個已有準備的親兵抓出跪在地上的幾個.兩個親兵抓住一個,一個親兵拿著皮鞭狠狠地打下去.馬上叫聲和痛苦聲響起,鞭聲和叫聲此起彼伏.每個鬧事的元兇被各自打二十鞭.偷竊的女奴本來應該打四十鞭的,看在她是女的份上也打二十鞭.連騰格在內的幾個被挑動者也挨了十鞭.

鞭聲和叫喊聲不但打醒了他們,也使一邊的大家對我有了另一種看法.[治軍要嚴,特別是對士兵要親上加嚴.帶兵不能婆婆馬馬虎虎.]這是我所記得的一個電視連續劇中將軍的一句話.我到現在才真正領悟到禮貌的含義.我要的不是一群老百姓,也不是想做一個善人.我要做一個將軍,一個擁有一支無堅不摧的軍隊的將軍.他們就是我第一批的士兵,我將來所有士兵中的前輩,實驗品.如果連他們都教導不好,以後也教導不出一支好的軍隊.我就達不到我自己的目標,成就不了我的夢想.

我在臨走時又加了一條,小孩子第一,老人第二,孕婦第三,婦女第四,男人最後的吃飯次序.要他們自己好好遵守,千萬不要忘了壞了規矩.不然的話又會挨打吃教訓.

第二天一早起來,大家都整整齊齊地等在我房間外.聽從我安排任務后散開,連挨了打的也恭恭敬敬地站著不敢亂動.我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並又開始給他們全量供應食物.他們按照我的說的話,沒有哄搶,沒有亂了次序.

我才有時間考慮是誰寫紙條給我的,這個人應該就在這群人裡面.我仔細觀察著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因為能寫出這手好字的人不但年紀不小了,而且應該有些地位.可我看來看去,幾個有威嚴的老人家都不像是能寫出這麼好書法的人.兩個蒙古族的老人家連漢話都不會說,只是聽得懂而已.滿族的那個雖然好像會說漢話,但他連他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馬二他們幾個漢族的,好像也不是.對了,我想起他們親手簽名的勞動合同.上面應該就有我想要的線索.

回頭我馬上進了我的房間,還沒有來得及打開我鎖著的箱子,找到我鎖著的勞動合同.就看見桌子上又多了張紙條,上面又是那既陌生又熟悉的字.[小小年紀看三國不好.有時間看看孫子兵法.它對你的幫助會更大.還有提醒一句,你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找到我的話,請不要暴露我的身份.]看來這老頭不但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還有興趣跟我玩捉迷藏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