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就快到我要出發的時候了,大家都有點捨不得.本來決定留下照顧瑪花的依瑪好像更關心我的飲食起居.最後決定落日和依瑪一起和我去京城,把還有四個月才生的瑪花也帶上.騰格是我親兵中的一員,貼身跟隨我,保護我.雖然他聽不懂我說的話,我也不直達他的話的意思,但我和他已能用簡單手勢等聯繫.騰格也在路上儘力和落日學習如何聽懂漢語,會說漢語.四個年青的女奴我給她們起了春蘭,夏竹,秋菊,冬梅四個名字.隨我一起去的十個年輕人也各自給他們取了一個代號,一號,二號一直到十號.騰格也說要一個代號,他就是十一號,暫時的小隊長.

落日是我的外管家,負責和人接觸和迎來送往.依瑪是內管家不但要負責我的飲食起居,還要管理大家的日常開支.為了不引起大家注意,落日改名為吳日,依瑪改叫為奶媽.四個丫頭,十一個衛士,外加二是個吳襄派給我的親兵.七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算是我的書童,暫時訂為書童一號到七號.三個女孩也跟著依瑪作為我的小丫頭.

本來我想帶常先生一起去京城,可我一說出來就被常先生拒絕了.常先生好像不想去京城,或者說是害怕去京城.我只好不帶著他,讓他和其他人一起留下照顧孩子們的同時,想想有沒有可以做的生意.因為將來要用錢的地方不但多,而且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當我準備上路時,才發現吳襄要我帶京城的東西可是不少.整整裝了四輛大馬車.我準備的東西和人也不過兩輛馬車而已.管家臨走走又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地址名單和一封封了口的信.上車時依瑪也給了我一封封著口的信,信封上的字是常先生的.

在路上,我靠著窗看著吳襄和常先生的信.吳襄的名單幾乎包括了在京城所有的達官貴人,特別是一些東廠的太監什麼的.魏忠賢的名字當然在第一位.看來吳襄準備把禮物送給所有的人,任何黨派的人都有份,一個也不得罪.信里有兩張銀票,一張是三千兩的,一張是三萬兩的.還有兩張地契,一張是將來我到京城住的地方,一張是要我送一個叫什麼居的地方.依瑪也領到了五百兩銀子的路費和生活費.

常先生的信就比較長了.他把他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寫在了上面告訴我.原來常先生名字叫常四海,是開國元勛常遇春的後人.因為常遇春的女兒就是後來建文帝的親娘,靖難之變后,明成祖朱棣搶了他侄子建文帝的皇位.常家就因為站錯了隊被隔離在權力中心以外.常四海是一個傳奇人物,他不但能文能武,而且見解獨到.可就因為他的身份,不能出人頭地.可他在一次無意之中救下了一個小孩,小孩子後來還成為了他的學生.幾年後學有所成的學生進京考試,得了文武雙狀元.他就是現在赫赫有名的邊關大將軍孫承宗.因為他教出了這麼好的學生,所以有一天他被人莫名其妙的抓走了.從此和家人失去了聯絡,家人不知道他是生是死.綁架他的竟然是錦衣衛,目的就是要他叫才幾歲大的太子朱由檢.當時談啟皇帝還沒有當皇帝,只是一個東宮太子.幾歲大的孩子根本不能懂他所講的治國道理,其實他的真正學生是後來比孫承宗還要有名的魏忠賢.幾年後,太子成為了皇帝,學生魏忠賢也從他那裡學會了一些本事,加上他自己的觀點后,成為了新朝庭的辦事的基本.而他沒有改變脾氣,對新皇帝的一些處理指手畫腳.這個連名義上的帝師都不錯的先生就被按上了誹謗朝庭的大罪.被發配到邊關做苦力.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可能是魏忠賢還對自己有點師生情誼,把自己帶到另一個學生這裡來少吃點苦.可事實說明孫承宗也不是好人,他不但不幫他的老師,而且連面都不見.他在牢房裡一關就是一年多,後來孫承宗派人來看了他一次.可來人來過後,就說要殺一批罪大惡極的犯人,他的名字就在上面.孫承宗怕他牽連自己,竟然要對自己下毒手.還好在臨刑前,牢卒連斷頭飯都想剩下,把常四海和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關在一起.第二天錯把另一個當他給殺了知道自己殺錯人的老卒為了不被追究,就要常四海背熟已死的人犯的事,就當常四海已死,他就是張三寶.張三寶是打死了一個地主家的狗,被誣陷和自己的兒媳婦通姦下的大牢.當有人犯被賣為奴隸時,牢卒當然把他當奴隸給賣了.剩得他們再提心弔膽地過著.

常四海還說他看上了我.[注意不要多想,他不是看上我的人,想要得到我.不要太異想天開了.]想我成為他第三個學生.並把我的處境給我做了分析.首先吳襄手上的兵力和權力都沒有到可以威脅朝庭的地步.第二吳襄將成為內閣中三股勢力,東廠魏黨和信王朱由校等多方勢力的爭取目標.第三我到京城后的一舉一動都會給吳襄和我自己帶來影響.我如果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和吳襄將萬劫不復.第四我送的禮可能大家都會收,也有可能有人不會收.收的要記錄,不收的更要記錄.第五我到京城後會被送到專學去讀書,不會被送到國子監這種高等學府去.我要裝傻裝笨,不能被他們重視或者是看出是個人才等等.這樣一來我將可以不用多久就可以回來了.

綜合常四海的意見,我到京城後有多大動作就做多大動作,最好讓人都知道我代表吳襄在大派錢財.到我讀書的時候,有多玩皮就多玩皮,能闖多大禍就闖多大禍.只要不殺人,沒有把皇宮給燒了那就沒有大事.鬧的大家都以為我是一個不學無術,專門鬧事的孩子的時候,我就能回家.而且到那時候吳襄也會再被提升,成為真正名義上的將軍.

本來我想著到京城后好好露一臉,讓大家都知道我是多麼厲害的天才,看來還是常先生眼光好.如果我這麼做了,我不但將被長期扣留在京城,失去自由和行動能力,吳襄也會被冷落.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會比吳襄更早的受到處罰.將來還說不準會把我當雞殺了給吳襄這隻猴看.我想著都寒毛聳立,還好常先生的先見之明救了我一命.

我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後果后,決定要囂張就從現在起就囂張.叫來依瑪,把三千兩銀子的的銀票叫給她.要她在路上要用就用,怎麼誇張怎麼用.依瑪不懂我的意思,我就說要把我上京城去讀書的事搞得大家都知道.路上才會安全,不但沒有了強盜,而且會有士兵一路護送著.依瑪馬上懂了我的意思,這兵法中叫敲山震虎,欲蓋迷章.

我也在離開后不久,又讓一個親兵回去向管家再多要銀票.管家知道后,馬上請示了吳襄.吳襄想了想后,要管家親自送我十萬兩銀子的銀票到我手上而且帶口信給我,要多少馬上帶信回來就給多少.看來他已看出我的意思,不在乎花多少,而是要平安.

我們一行浩浩蕩蕩地來到京城,一路上早把我們的事傳地沸沸洋洋.說我是一個花錢當水一樣的人,不把錢當錢的敗家子.原因是我在路上聽說沙漠的駱駝好吃,就用三倍的價格買了三個駱駝,當天就殺了烤了吃.連上我帶的人,吃了的還沒有丟掉的多.聽說蒙古馬漂亮,就把隨身帶的所有馬白給人家,用高價買來了清一色的蒙古馬.隨身帶的衛士和女奴身上都是穿金戴銀的,比一般的小姐還富貴.路上花去的錢有近三萬兩銀子.其實是他們誇大了,我用了一萬兩銀子都沒有.

人人都以為邊關的生活苦,老百姓不好過軍官的生活也不好過.可聽說了我的事後,無論是大臣還是老百姓,都在懷疑是不是他們想錯了.更有些本來就不得志的武官還想到邊關去看看,說不準也能像我們家一樣這麼有錢.而大臣們開始從新估算我家的家底和實力,希望能摸清我吳家真正的實力和底線.

一路上本來對我漠不關心的各地地方官,也看出了我的不一樣.紛紛在派出重兵保護的同時,還親自來看望我.使我一下子認識好幾位封疆大吏,就連吳襄都沒有見過的大官我都看見了.可惜當時沒有照相機,不然的話照下來給吳襄,好好給他上上眼.讓他知道我這馬王爺的厲害,不是誰都有我這樣的本事,小小年紀就能這麼威風.當然威風不是這麼好擺的,我大多數的錢都是用來給他們的.買什麼東西等等的用不了多少,而且有的還是我故意弄出來裝裝樣子的.蒙古馬就是我早就準備好的,騰格一家就是吃這行飯的,怎麼會被人在這上面敲到竹杠.駱駝也是,我們吃了一隻,其它兩隻早就賣了.我們哪裡吃得了三頭大駱駝,吃下了我們都要噎死了.騙騙外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