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一路上的惡劣自然環境,說明了吳家祖上的生活艱難.這裡人煙稀少,連強盜也懶得來.吳家的前輩被派到這裡駐守,是他們親手建立了這沙漠中的崗哨,守衛著不起眼的地方已不知道幾代了.老屯的級別是百戶長,也就是屯最多一百個軍人.我們吳家就是靠這不到百戶人口起家的.我剛剛從管家那裡知道了吳家的家財有多少,有多少真正的實力和多少勢力範圍.令我驚訝的是我去京城花了近十萬兩銀子,竟然花去了我家近三分之一的錢.我以前還以為吳家怎麼說也應該有百萬兩銀子的家底.除了吳家和老屯外,吳家在外幾乎沒有什麼地產房產.因為幾代來沒有出現好的領導者,地盤沒有擴張,實力沒有得到發揮,連生意也沒有做多少.

要不是這次吳襄得到了好的升遷,我又暗中聯繫了一個商業聯盟,吳家將輝煌不了幾年.捉襟見肘的生活,已讓管家開始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開銷.怪不得吳襄這麼愛錢,這麼喜歡刮地皮.原來這一切都有不為人知的幕後原因.管家為了聯繫第一批京城所要的貨,已差不多墊上了所有的錢.還好這生意只賺不賠,而且路上又十分安全.估計幾筆生意生來,不但將來生活有了著落,而且可以按計劃買地買房,做自己的生意.

我並沒有把吳家的適合於對常先生有所隱瞞.常先生對我的信任表示滿意,還對問題又對我加已仔細分析.常死海可能不是一個好的政治家,也不是一個好的領導人,但他絕對是一個好的參謀,好的幕僚.他能把應該解決的事一五一十地幫你分析清楚,並給你一些合理的建議.但一切的決定權在我,他不會對這決定權有所貪戀,他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是什麼,他知道離開了我,他將又是一個什麼人.他是一匹千里馬,但沒有我這個掌控他的伯樂,再好的千里馬也是一堆沒有用的爛肉.

常先生在路時就為我策劃好了將來的路.首先我要把騰格等一些年輕人和婦女們隔離開,由親兵對他們進行嚴格的訓練.讓他們儘快適應他們應該生活的環境,明白他們的責任和使命.孩子們由常先生和幾個老人教導,由依瑪她們婦女照顧.要他們感覺到溫暖的同時,知道這一切是誰給的.他們應該怎麼做才能報答我對他們的恩情.讓他們絕對地對我效忠,對我的命令絕對的服從,可以為他生為我死,可以義無反顧地去執行我所交代的任何合理不合理的任務.婦女們也要充分發揮她們的作用,照顧孩子的同時,做好後勤工作.並想辦法找來更多的婦女,解決將來男多女少的問題.

常先生還明確指出我並不用系統化的學習各種知識,因為我不需要參加考試.我學習的目的是為了懂得如何發揮所知道的知識.所以我學習的重點是軍事和政治.對一些詩詞歌賦可以不學或者是少學.但對各族的文化和語言是一定要會說會聽.當然我手下就有各族的人,他們會教我最正宗的本民族語言.對於書法和練字的事,我不但要繼續堅持,而且要加大力度多多練習.我還要時不時地多關心衛士們和孩子們的飲食起居和生活待遇,讓他們對我有更好的影像.

我也把在京城時經常出入東廠才得到的一些秘密圖紙交給常先生.原來我在東廠無意之中發現了一些武器機關的圖紙.這都是一些能工巧匠花了無數的心血所設計成的.知道后好幾次我假裝不知道,無意之中看到了圖紙.把圖紙上的一些重要部件記錄下來,畫在我的衣服裡面.回家后再仔細分析抄錄下來.雖然不全但都是重點和要點.其中有著名的回馬弓,穿雲箭,倒勾箭等等,還要一些密室等大型的機關分布圖.這都是千金難買的東廠秘密.回馬弓是一種可以有一定迴旋力的弓箭,專門用來對付在身後的敵人.穿雲箭是一種利用高彈簧發射的箭不但速度快,力道強,而且穿透力好.身上穿著重甲也沒有用.倒勾箭顧名思義是箭上帶倒勾,中箭后不能像往常一樣拔出來,拔的話一定會拉出一大塊肉,使受傷者大量失血而死,是一種歹毒的武器.

我還根據倒勾箭等原理,想出了一種新型武器.原理是在活動槍頭上配加一個三棱的倒勾槍頭.每一棱面加一個血槽.古代人不知道,沒有加血槽的槍使用起來不但不靈活,而且對方刺中后不容易拔出來.可不要小看了這小小的一道血槽,它可以使你的槍更容易辭中對方的同時,更容易拔出,也可以給對方製造出更大更深的傷口.加上了倒勾后,一刺一拔之間,傷口比以前大好幾倍,可以馬上殺死對方,對方就算不馬上死,也會大量失血后失去戰鬥力倒地死去.這可是一大殺人兇器,我給它取了一個威風的名字,叫它[狼刺].配合這長兵器,我又設計出一把短武器.設計原理是現代軍人隨身帶的軍用匕首,不過我把它加長了三分之一,加寬了三分之一,看上去更像一把斷了一節的大刀.鋒利的一面加上了血槽,另一面做成牙齒狀,可以用來拉鋸鐵絲和繩索什麼的.是近身格鬥的好助手.我叫它[狼牙].是將來我的衛士的專用裝備.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狼有重特別的愛好.我覺得老虎雖然厲害,可它們是獨居動物,只有幾隻,遲早會被殺死或被其它動物吃了.鷹也是厲害的傢伙,但它們生活在天空中,不能長時間在陸地停留.狼不但厲害,有堅韌不拔的性格,而且它們是群居動物,一般來說不會單獨存在.看見狼就代表你將要遇上最少上百條的狼.狼的團結和配合默契是歷來軍事家和指揮者學習的榜樣,多少軍事天才都從狼群中學會了領兵打仗的真諦.

當我還在從京城回邊關的路上時,我把我將要建立的軍隊叫狼營的事,告訴落日,依瑪和騰格時,落日第一個表情是驚訝,依瑪和騰格是興奮.蒙古人就是崇拜狼的民族,他們把最厲害的隊伍叫做狼軍.當年成吉思汗手下最厲害的就是八隻鷹師,五隻虎師和三隻狼師.八隻鷹師是他的主力部隊,五隻虎師是他的後衛部隊,保護著他和家人的安全.狼師就是他的殺手鐧,就像現代軍隊中的特種兵一樣,完成著特殊而又艱難的任務.

我在京城時還用一大堆的人蔘什麼的邊關特產換來了一批本來不應該裝備給邊兵的裝備.這批裝備也沒有裝備在禁軍士兵身上.原因是太重太麻煩,中看不中用,誰也不會穿這麼重的甲去和敵人打仗.明代時士兵一般來說應該裝備皮製的軟甲,軍官按等級,裝備十幾斤,二十幾斤,三十幾斤的戰甲.吳襄就有一套祖上留下來的三十七斤中的甲衣.可嚴重缺少裝備的明軍,軍官的戰甲是祖上自己留下的,士兵連軍裝都不全,更不會有軟甲可以穿.而這批數目不大的戰甲每件都有五十多斤重.一般的士兵穿上它,連路都走不動了,還怎麼打仗.所以當我要一批戰甲時,兵部的人就想到這批沒有用的戰甲,既清理了積壓物資又給了我面子,還了我的人情.可我得到后,可寶貝得不得了.我手下不但年輕力壯,而且戰馬是清一色的蒙古馬,再裝備上這戰甲,拿上我的[狼刺],就是一個個活動的殺人兇器,不但對敵人有震懾作用,而且更能打響我特有的招牌.

常先生看了我的圖紙和一部分的樣品后,深深地被我嚇到了.如果我現在有上萬人的訓練有素手下,我再已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有吳襄這樣的地位和名望,我不但可以代替孫承宗成為這裡的王,我還有可能建立屬於我自己的王國,成為比滿族人更利害的明朝敵人.憑藉著我的所向無敵的戰士,我可以縱橫天下,無人可以匹敵.

出於自己是開國元勛的後人身份,他不允許我將來做對不起朝庭,對不起他前人的事.他鄭重其事地要我發誓,將來不背叛朝庭,不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不然的話他將不會幫我的同時,大義滅親,為國家除了我這個大禍根.

當著常四海的面,我單腳跪地,發下我在明代第一個誓言[我明將吳襄之子吳三桂對老師常四海發誓.只要朝庭不逼我,不危急到我家的性命,我將不會做對不起朝庭的事.我將用常四海先生教的一切為絕大多數的老百姓服務,絕對不做對不起良心的事.不然的話我將不得好死.我吳三桂立誓言於此.天地神靈共監之.]這是我真心誠意的心愿.我可真的不像做被後人唾罵的壞蛋.

常四海激動地扶起我,把我扶到一邊坐下,他整理了一下並不亂的衣服.他鄭重其事地跪倒給我行了一個禮,代表他將加入我的陣營,向我一個人效忠,為我一個人服務.我得到了我第一個得力幫手,我的老師兼軍師常遇春的後人常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