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邪神的貢品(30)

第30章 邪神的貢品(30)

一個皮膚較黑的小女孩抬起頭來怯生生地看了團長一眼,剛張嘴,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孩子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梅子你不要亂講話。」

聽他這麼講,梅子又低下了頭,團長看看他們兩個,坐到那個男孩對面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一定是羅記者救出來的孩子是嗎?」

那個男孩眼睛望著別處道:「我不知道誰是羅記者。」

陳團長道:「就是救你們的那個男同志,臉上有一道疤的那個。」

少年道:「嗯,不過他沒有說過自己叫什麼名字,後來警察就把我們一起抓走了。」

陳團長道:「這段時間裡你們沒有過交流嗎?」

少年道:「他忙著給小紅接斷指頭,沒空講太多的。」

陳團長道:「小夥子,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因為裡面出了人命官司,如果你要是有所隱瞞,那麼很可能就要坐牢知道嗎?」

少年毫不猶豫地道:「我什麼都沒有隱瞞,我確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警察叔叔,如果你們真的想管壞人,那麼就要抓像孫老三這樣的人,他把那些小孩子拐回家,不是把手腳打斷,就是砍手指,或是燙壞身體上某一處地方,然後逼我們出去要錢,這些孩子都殘廢了。」

說到這裡少年望了對面一個低著頭、白白凈凈的小女孩一眼,又道:「這種人實在是太惡毒了,真的警察叔叔,如果有機會我都想親手殺了他。」

陳團長道:「你說的這是真事,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缺德的貨色?」

我也是頭一次聽說,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少年表情極度倔強地道:「我就恨自己沒機會親手剁了他,要不然他遲早要死在我的手上。」

那個皮膚白皙的小女孩抬起頭來望著他,輕輕地道:「栗子哥,你能不能別說了,這裡不是亂說話的地方。」

看得出這個少年心裡確實有一團憤怒的火焰在燃燒,陳團長沒有繼續問下去,道:「剛才聽說有人要來接你們,是你們的家人嗎?」

栗子搖搖頭道:「我們不懂事的時候就被拐走了,都不知道賣了多少回,早忘記家人了。」

團長從懷裡摸出一張名片道:「這是我的聯繫電話,如果你們以後有什麼情況要說,或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那麼就打這個電話。」

出了屋子我小聲道:「團長,我們不繼續調查下去了?」

陳團長左右看看,確定沒有被人注意才道:「還調查什麼,你打算嚴刑逼供啊?」

我道:「聽他這個意思,我猜孫老三肯定是被羅海波幹掉的。」

陳團長道:「我也這麼認為,看來是英雄所見略同了。」

我被他這話一噎,道:「既然這樣,我們不繼續調查下去嗎,不能就這麼算了。」

陳團長停下腳步轉身對著我道:「小羅,你記住一點,我們是搞調查工作的不錯,但首先我們是人,而孫老三卻不是人,所以……你不需要我說的更明白了吧?」

我雖然有點不服氣,但還是點點頭,陳團長道:「你是個原則性特彆強的人,這點我知道,但我現在也是講原則,我是講做人的原則,所以我並不希望孫老三這個案子能破。」

我道:「團長,我懂你的意思,這種畜生死也是活該。」

陳團長沒有再說什麼,和我去了公安局為我們安排的辦公室。

35、奇怪的圖形

馬天行道:「問到什麼了?」

陳團長道:「沒有,那幾個孩子戒備心很強,腦子也很清楚,對問題有很強的預判性。」

馬天行道:「聽您這麼說也是老手了?」

陳團長道:「他們從小就在社會上跑,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比一般孩子懂的要多。不過這個事情牽扯到人命官司,我擔心會連累到他們。」

馬天行道:「人犯了法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不是嗎?」

陳團長心不在焉地道:「看不出來你挺正直的。」

馬天行道:「這個不敢當,我也只是隨口說說,反正抓壞人也不是我們負責的。」

陳團長道:「有時候殺人的未必是壞人,被殺的未必是好人,法律和道德是兩種判斷方式。」

馬天行道:「團長,我覺得這句話不應該從您嘴裡說出來。」

陳團長笑道:「我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但是我盡量控制自己的感情。」

馬天行嘆了口氣道:「我們都知道團長是個具有大智慧的人。」

陳團長笑罵道:「放你的屁,好好乾活吧。」

我們一下午都在整理資料,受害者的資料,包括近年來那些比較蹊蹺的丟失孩子的家庭的資料,只看得我們是兩眼昏花,頭腦發脹,但是從其中我們並沒有找到半點相關聯的地方。

關了電腦,我揉著發酸的眼睛道:「團長,我看這件案子難搞,因為線索太分散了,很難找出其中的關聯性,而且最主要的是,對方沒有明確動機。」

陳團長道:「是啊,以他這種能力肯定不是想抓一幫小孩子回去要飯,他真要錢,去銀行搶就行了,所以問題就出在這裡面,他到底為什麼要搶這些孩子?」

馬天行道:「我過去在武俠小說裡面看過相關劇情,說一個修鍊邪功的人,需要童男童女采陰補陽,大概不會真有這種人吧?」

陳團長道:「誰知道呢,再說吧,我腦子太亂。」

第二天市局給了我們一份報告:孫老三死於他殺,但是現場並沒有提取到任何與案情有關的線索,案件偵破工作雖然有序展開,但是並不明朗。

我道:「他們給我們這份報告是什麼意思,好像這點與我們無關吧?」

陳團長道:「咱們是京里來的人,要在古代那就叫欽差,他們當然不敢怠慢,怕我們萬一回去說了對他們不利的話,那就真麻煩了。」

馬天行道:「這樣啊,我一直覺得自己很低調了,沒想到這層身份還是給自己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陳團長道:「你只要別偷懶,你的工作就不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想貪污都沒人會給你送錢的,安心吧。」

過了一會兒陳團長又道:「昨天我頭腦太亂了,但是剛才忽然想到一點情況,我們假設一下這個罪犯如果真是羅海波殺死的,那麼很難講他過去沒有做過類似的案件,因為這個人是當地的打拐英雄,所以我們可以先調查這些年有沒有莫名死亡的人販子,如果有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調查,我想畢竟會飛的只是極個別,我們擺不平他,可以從那些不會飛的人下手。」

馬天行道:「嗯,這個提議很專業,我也確實不想和那個能把牆撞個窟窿的人正面交鋒。」

何壯道:「遲早的事情,你以為能躲掉。」

馬天行道:「遲一天是一天,我可沒你這樣的本事。」

我們說干就干,當下聯繫王局長希望他能幫忙提供這方面的資料,沒一會兒來了一個警察,他介紹自己姓名叫王旭,是公安局專門負責調查失蹤人口的,羅海波也是被他帶回來的。

陳團長道:「這麼說那些孩子如果要論其實也是您的管轄。」

王旭道:「沒錯,但是您也知道,畢竟現在拐賣人口的現象太過嚴重,所以我們不可能做到每件案子都能偵破的地步,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破案。」

陳團長道:「這是,我能理解你們辦案不易,不過這個羅海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因為我聽說他是個打拐英雄。」

王旭道:「這個稱號是市裡為了表彰他先進的個人事迹所頒發給他的,因為他確實解救了很多被拐賣的小孩。」

陳團長道:「也就是說這個稱號不是虛的?」

王旭道:「沒錯,怎麼了?」

陳團長道:「那麼您認為孫老三的事情與他有沒有直接的關係呢?」

王旭道:「我是個警察,在案子沒有了解之前,我們不能為任何嫌疑人證明,所以這個話我不好回答。」

陳團長道:「那倒也是,但是畢竟打拐這個工作也是具有風險性的。我就是想知道在孫老三之前,有沒有出現過人販子被殺的事情?」

王旭道:「這個從我掌握的資料來看,應該有一次吧,至少有一次,也是一個人販子被人用榔頭砸死了。」

陳團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那麼這個案子破了嗎?」

王旭道:「沒有。」

馬天行道:「還真奇怪,看來只要牽涉到這方面的謀殺案好像都很難破。」

王旭道:「您說這話沒什麼別的意思吧?」

馬天行立刻意識到了自己話的不妥,忙道:「您別往心裡去,我就是隨口說說。」

陳團長看了他一眼道:「是啊,他那就是隨口亂說的。我想問一下,這個案子您估計和羅海波有關係嗎?」

王旭道:「絕對沒有,因為當時他不在本市,而且他還沒有開始自己的打拐生涯。」

陳團長道:「是嗎,那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王旭道:「大概四五年前吧,那個人是六年前被害的,羅海波還沒來到這裡。」

陳團長道:「這麼說他不是本地人了?」

王旭道:「是的,他是記者嘛,肯定是跟著所在單位的發展轉移了。」

陳團長道:「那麼他之前在哪裡呢?」

王旭道:「他是陝西人,具體哪個城市的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接觸的還是太少,不過如果你需要他的資料我可以幫你們彙集。」

陳團長道:「那真是麻煩您了。最後再問您個問題,那幫孩子咱們政府準備怎麼安排啊?」

王旭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很簡單的道理,政府肯定首先尋找他們的家人,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找到,那就安排送到當地福利院。」

結束了這次談話,我道:「團長,你看怎麼辦?」

陳團長道:「我們還是有必要去孩子那裡了解一下情況,這次避開那個主意大的,找小孩子,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名堂來。」

當我們把這個想法彙報給了王局長,他道:「我們也有人在做那些孩子的工作,不過他們什麼都不肯說,戒心很重,但是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情況,他們這幫孩子里有一個好像精神出了問題,我們的人還沒有來得及過去,你們可以去他那裡試試。」

陳團長道:「好的,那謝謝您了。」

出了警局,陳團長道:「我覺得那個王旭有問題,按理說一個孩子出現了精神上的狀況,是個很嚴重的事情,為什麼他沒有將這個情況告訴我們?」

馬天行道:「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公安局已經掌握了這方面的情況,他至少沒有瞞著所有人,或許是把我們忽略了吧。」

我隨口說了一句:「他不是忽略我們,而是給自己創造一點時間,因為他能掌握公安局的調查方式,但是卻掌握不了我們的,所以瞞我們一會兒是一會兒。」

陳團長笑道:「行啊小子,這個推理很有創造性。」

其實大家都沒拿我的話當回事,包括我自己,那都是沒事瞎說著玩的。

出了門我們去了當地的腦科醫院,因為有了公安局的介紹信,醫院的人立刻給我們安排見面,不過到了病房,我們大家全都吃了一驚。

因為這個孩子剛剛出現癥狀,不算嚴重,所以留在了觀察室觀察,裡面只有他一個病人。可是當我們進去后裡面卻空空如也,醫生問護士道:「你怎麼回事?人呢?」

護士嚇得臉都青了,道:「十分鐘前還在這裡的。」

醫生道:「那現在呢,沒誰問你十分鐘前的情況。」

護士急的眼淚都出來了,道:「真不知道,這門當時也是鎖死的,你們沒用鑰匙就打開了,肯定有人來過。」

陳團長立刻就急了,道:「快去找監控。」結果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忽然聽到一聲大叫,循聲望去,只見三個人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個子稍矮的那個穿著運動服,帶著運動帽,本來看是挺不礙眼的,可這個時候卻手舞足蹈起來。

護士道:「就是他,他在那裡。」

而站在少年身邊的那人懷裡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看樣子應該是個大人,不過他也帶著一頂帽子,帽檐壓的很低,這時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少年身邊走了過去。

他越是鎮定,其實漏洞就越明顯,因為在他身邊叫嚷的病人,居然沒有讓他有一絲的斜視,這與人的正常表現不符合,於是我們立刻跟了上去,不過考慮到醫院裡面病人的特殊情況,我們沒有立刻進行抓捕。

那人知道我們跟上,急匆匆地下了樓,向街上跑去,出了醫院大門,我們立刻追了過去,他雖然跑得很快,但是畢竟懷裡抱著一個孩子,而且話說回來,就是給他一副劉翔的裝備,也別想跑過何壯,他那個速度曾經抓過貓,何況人乎。

只見何壯一馬當先地離我們越來越遠,離那人越來越近,說也奇怪,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始終抱著那個小女孩,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一幕意想不到的慘劇卻在此時發生了,就在他打算衝過馬路的一瞬間,一輛高速行駛的車子制動不及,猛地撞到了他,那人在危險發生的一瞬間,用瞬間的速度變換了一下姿勢,被撞上后他承擔了所有的撞擊力,而小女孩被他緊緊抱在懷裡。

當我們趕到現場,那人帽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受到驚嚇的小女孩哇哇大哭,卻安然無恙,而那個人卻是雙目無神地望著我們,血從鼻子、耳朵、嘴巴里開始滲出,看樣子就知道肯定不行了。

而出乎我們的意料,他居然是——羅海波,因為公安局提供給我們的資料有他的照片,而他的長相非常容易辨認,昨天被人救走後今天居然就冒著風險回來,似乎是要帶兩個孩子逃走,這點著實讓人覺得奇怪,當然現在已經不是給我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了,救人要緊,陳團長立刻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而那個司機哭喪著臉站到我們邊上道:「大哥,這人可是你們追出來的情況,無論如何你們不能走。」

馬天行不耐煩地道:「行了,別廢話,你讓我們走我們也不會走的。」

陳團長打過電話后蹲在羅海波身旁道:「羅記者,你要挺住,救護車一會兒就來。」

羅海波似乎是勉強地笑了一下,忽然噴出一大口鮮血,頭往一邊漸漸歪去。我們心裡都不是滋味,畢竟如果我們不追他就不會出這個事情,而且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醫生看了一下他的瞳孔,摸了一下脈搏,搖頭道:「不行了,大家抓點緊,看看能不能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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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神秘事件調查員的秘密筆記(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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