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爾虞我詐
——光靠相術是贏不了你的。現在是下午三點多,人一般在這個時候是最疲勞的,腦子比較遲鈍,加上剛才你等我又等了這麼久,心情一定很煩燥了……
——《勝者為王》·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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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十位神算手在身邊幫忙;儘管吳長健的二十一點算牌術,已經近乎到達這個時代的巔峰;儘管這場賭局的大部分時間裡,一直都處於膠著狀態;但在不知不覺間,吳長健還是只剩下了最後的一千塊籌碼。
而就連這一千塊籌碼,也處於極其不利的狀況之中。
這一把,吳長健是閑家,他的兩張牌,加起來是十五點;而方懷辛的明牌,是一張10。
所有十點的明牌,都是最好配牌的;只要暗牌是張A,那就是黑傑克,通吃所有閑家。而從7到K,也都是可以不再要牌,從而穩穩勝出十五點的配牌;即便方懷辛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真的那麼差,拿到2到6的暗牌,他也還有一次再要牌的機會。
「要牌的話,爆掉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五點六七;但如果不要牌的話,輸掉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一點七二。」魏先生一邊擦著額頭上滾滾流下的汗珠,一邊有氣無力的說道。
「方兄,今天你看起來,就是為了專程打擊小弟的自信心而來的。」吳長健強笑著,拿起手邊的水杯,一飲而盡;再又對方懷辛說道,「按照概率論,我要牌被爆掉的概率超過一半;就算沒有爆掉,輸掉這把牌的概率也很大;加在一起……大約輸掉的可能會在百分之七十左右。但如果我不要牌,照魏先生的演算法,輸掉的概率也是差不多百分之七十上下。這真是范仲淹的那首《岳陽樓賦》里寫的,是進亦憂,退亦憂。」
看著方懷辛面無表情的樣子,吳長健很是真誠的接著問道:「如果換成方兄,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麼樣選擇呢?」
方懷辛輕輕出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很坦然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時常都會被逼著,在這樣的絕境里賭上一把。有的時候,我會選擇要牌,有的時候,我會選擇停牌;但不管我選擇什麼……」
他再又翹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才慢慢的說道:「我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通常都還不錯。」
「你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一直都這樣好嗎?」吳長健盯住方懷辛的臉,一字一句的問道。
「至少在賭桌上;」方懷辛也拿起手邊的水杯,微微抿了一口,在放下水杯后,他淡淡的說道,「是。」
吳長健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可是,就在這笑的同時,他開口對方懷辛說道:「那麼,方兄就靠著你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替我做一個選擇好了。」
對他的這個要求,方懷辛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指了指那已經只剩下寥寥十幾張撲克牌的牌堆;再對荷官說道:「給他要一張牌。」
荷官遲疑著看向吳長健,在看到他點頭確認后,才伸出手,從牌堆的最上方拿起一張牌翻開。
在看到這張方塊4的時候,吳長健、魏先生、還有那位荷官,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方兄,你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果然不錯……十九點,我停牌。」吳長健笑著說道。
但方懷辛笑得比他更為歡暢,他慢慢的揭開自己的暗牌,那是一張怒目直視著前方的老K,然後他淡淡的說道:「吳兄,我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的確不錯,不好意思,這把我又贏了。」
吳長健先是目瞪口呆了一陣,但很快的,他就恢復過來。他站起身,對著方懷辛伸出手來,笑道:「只要坐在牌桌上,就永遠都不會輸掉。這才是我認識的方兄呢。」
方懷辛也伸出手,和他輕輕一握,只是,他的臉上全無勝利者的光彩;而是帶著一種慘淡的蒼白。他搖了搖頭,對吳長健輕聲說道:「不是我不會輸,而是……我輸不起。也許,只要輸掉一次,你就不可能再在這個世界上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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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位神算手夾著算盤,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荷官也走了;賭將樓的這個房間里,再又只剩下這兩位曾經的朋友。
「我記得,當初我們在天橋賭花的時候,比起十萬塊的彩金,你更看重的,是那封侯六爺的信;或者說,是侯六爺的一次幫助。」吳長健直視著方懷辛,輕聲說道,「雖然在開始賭局之前,我們沒有明說;但我們都知道,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是為了這一萬塊而坐上這張賭桌的……」
沒有等方懷辛回答,他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知道,如果是我贏了,我同樣會像在船上的那一次牌局一樣,要你來做我的幫手;我也知道,只要我贏了,你也一樣會答應我的要求。但既然我還是贏不了你,那也只能願賭服輸了;那麼,你想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有事相求。」方懷辛點了點頭,回望著吳長健,淡淡的說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人世間最不可化解的仇恨。但無論如何,殺父之仇還是要排在奪妻之恨的前面的。既然當初令祖能夠和打得他全軍覆沒的張作霖大帥握手言和,掉過頭來聯手攻打馮玉祥;那麼我現在為了報復殺父仇人,想要得到你的幫助,我覺得,也不是什麼痴人說夢的幻想。」
「當然不是。」在方懷辛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吳長健就馬上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說過,除了她,其他還有什麼我能夠幫上忙的;方兄也只管開口。」
「那麼,吳兄就不怕小弟會像當年的張作霖大帥那樣,先是勾結馮玉祥,把令祖趕到軍艦上呆了七個月;馬上又調轉槍口,把馮玉祥趕出北京么?吳兄就一點也不擔心,小弟會在得到你的幫助,對付完殺父仇人之後,馬上就掉過頭來對付你么?」
「說實話,我的確有點怕。」聽到方懷辛的問題,吳長健輕笑一聲,目光清澈的看著方懷辛,很是坦然的說道,「但我一直覺得,我會是你最後一個目標。在那之前,我堅信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會是絕對的利大於弊;你可以說我過於現實,但現在我最缺的,就是能夠幫到我的人,而你絕對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更何況……」
他的語調突然變得嚴肅和陰冷起來,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更何況,方兄,到了那個時候,我未必沒有自保之力,你也未必會有足夠的實力來對付我。你這個人很優秀,優秀到只要和你打過交道的人,都想把你攬入帳下,就連我這麼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也會對你動這樣的心思。尤其是當你身處賭桌的時候,更是光彩奪目。可是,恕我直言,你的身上,有兩個致命傷;而這兩個致命傷……我到時一定會把它們利用到極致的。」
「哦?願聞其詳。」
吳長健緩緩伸出右手食指,輕聲說道:「你最大的缺點,就是過於迷信你的賭技。你要知道,賭技並不是萬能的;哪怕這裡是賭坊,哪怕我們都清楚,只要你敢於下注,就能贏到這一鋪。但我完全可以設計一場賭局,讓你在下注之前,就註定要輸得乾乾淨淨,甚至,我還可以做得更絕,讓你根本沒有坐進牌桌下注的機會。」
方懷辛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是的,這確實是一個致命傷。」
吳長健再又伸出中指,繼續說道:「其實,第二個……也是由你對賭技的迷信而引申出來的。或許是因為賭徒的身份,讓你很少去和別人打交道;又亦或是因為你太優秀了,優秀到你不屑於與任何人為伍。所以,不管做什麼事情,你都習慣單槍匹馬;這樣做的好處在於,你不會受那些廢物盟友們的拖累;但缺點也是顯而易見的。我雖然在牌桌上贏不了你,但我們不妨賭一把別的,我賭……只要我按下牆上的警鈴,你就會在十分鐘之內成為一具屍體。」
「不,你是莊家,怎樣下注應該是由我來選。」方懷辛依然保持著臉上的那份微笑,對吳長健淡淡的說道,「如果非要賭的話,我賭我會變成屍體。」
「你還真是怎麼樣都不肯認輸的人啊……」吳長健走到方懷辛的面前,笑著看向他。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了笑容,輕聲問道,「你要對付的人,是何鍵吧?」
方懷辛含笑點頭,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吳長健,然後才對他說道:「如果不是他的話,只怕吳兄說要盡心儘力幫我的話,也要打上一個折扣吧?」
「怎麼會呢,他的確也是我的仇人不假;但就算換成別人,我說過要幫你,也自然會全心全意幫你的。」
兩位曾經的朋友面對面的站著,彼此微笑對視著,在這對視中,方懷辛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對吳長健說道:「我希望……吳兄你能夠動用你對霍賭王的影響力,幫我演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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