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離
淯水江面上停泊的船艙內。
一臉泛白,看樣子身子骨不是很好的青年公子同身旁的文士說道:「先生,適方才我彷彿聽到有人在歌,什麼曲調我不記得了,只是那詩詞好個超然世外。只是歌聲中分明有種悲憤,不知是何人而為?」那年輕公子說到激動處,俯身靠近眼前的文士。
卻只見那文士嘆息一聲,像是沉浸在方才的詩詞中,好一刻才道:「好一句是非成敗轉頭空!好一句『古今多少事,都付談笑中。』當真是洒脫超然。」那文士一襲青衫,顎下三綹美髯,看樣子一點都不像池中凡物。
文士左首之下,一個歲的孩童雙目炯炯有神的聽著二人交談,看那神態,似乎對方才模糊聽見地那首詩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是啊。咳咳……」青年公子輕垂胸口,嘆息道:「不知是何人,倘若能為父親所用……」痰咳之聲越加凌烈,不得不斷了話語。
「公子。」那文士上前攙扶青年公子。
「哎。」青年公子回首擺了擺手,道:「胤誼世叔不必擔心,小侄這個身體自幼體弱,一會兒服送些金石便可。」
「唉。也好。」文士頓了頓身子,又坐回原地。
不過文士坐下的那個孩童不屑的輕哼一聲,似乎對這些唬人的金石之物看地不重。
青年公子似乎聽見來自那孩童的聲音,轉回頭問道:「胤誼世叔,轉過除夕,這孩子就九歲了吧?到時候選個好一點的書院,也不枉廢了孔孟之道。」見文士頷首點頭,青年公子接著說道:「前幾日從父親的文書中得知,襄陽司馬徽、龐德公、黃彥成都是當世名流,到了襄陽,小侄就求父親把你這侄兒送到那裡攻讀幾年。」
「那在下就先謝過琦公子了。」話罷,那文士向青年公子輕施一禮。
「呵呵……世叔何須多禮,你同家父的交情,即便我不說,家父也會想到,何況……」話到此處,青年公子轉過頭來,看著那孩童道:「何況亮兒如此年紀就已經天資聰慧。」
二人相互聊著天南海北的那些趣事,青年公子的年紀不大,卻也很博聞強識,竟也讓一旁飽學文士另眼相待,口中不住的讚歎,不停地點頭。從南陽聊到荊襄再到天下。話鋒一轉,青年公子輕輕嘆道:「聽聞當今天子嘉德殿前怒斥董卓篡逆,率領八百死士血戰嘉德殿,就連太中大夫曹操曹孟德都率領宗族之人策馬助陣。只可惜……」那公子仰面含淚,哽咽不語。
「唉!」聞言的文士也是惋惜的低下了頭,誰不知道當今天子自幼懦弱,本以為又是平庸昏聵之君,誰想到,天子明修棧道卻暗渡陳倉,為董卓布下了一個局,雖然布局簡單,而且漏洞似乎百出,可是他卻很實用,把董卓逼入絕境。當時看來漢室似乎還有迴轉的餘地,可是卻因為呂布的臨陣反叛,讓天子計劃失敗。「唉!可嘆、可恨、可惜。」文士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在想當時會是怎麼樣的場景。
「可惜了,可惜了。天子如此的忍辱負重竟然拿不下一個篡逆的董卓。更可恨的是呂布那廝怎麼會……」那公子的淚水依然滑落,再也說不下去了。
「只可惜了那些死士了。九百一十六啊!九百一十六個生命啊!九百一十六個忠義之士都命喪於此了。」文士聞言俱是傷心的頓足捶胸。
二人皆陷入悲哀沉痛之中。
卻聽見文士身後的孩童清晰的鄙夷一聲。
那公子同文士相視一眼,猛地盯住那孩童,縱然年紀尚淺,可是這個時候輕哼一聲是什麼意思?不屑?那是大逆不道。大漢朝難道淪落到一個孩子都不屑的地步了嗎?連個孩子都不尊重漢室,那麼還有誰能看得見漢室的威儀?公子縱然有容人之量,卻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吐字陰冷道:「你……」
文士暗自惱怒自己的侄兒怎會如此的不通大義,見公子惱怒,回身喝道:「還不向公子賠禮。」
「我憑什麼道歉,又不是我的錯。」那孩童一臉稚嫩卻又狠倔強的看著自己的叔父。
「好!好!好!你倒說說是誰的錯?是我的錯了?」文士被自己的侄兒氣得鬍子亂顫。白養活這些年了,你父親早亡,一直都是由我養大你們三兄弟,如今可好,翅膀未硬,就開始反噬了。
那孩童一見自己的叔父氣得不輕,當下跪伏道:「侄兒不敢說叔父錯。只是這天下亂不在呂布,在……」
「住口。」文士已然聽不進這個孩子的話了。身子氣得發抖,豎子,不明事理,此是議論漢庭是非之地嗎?眼前這個公子可姓——劉。堂堂荊州刺史的長公子,魯恭王劉佘後代,這是漢室宗親。
「無妨,讓他說下去。」青年公子站起來,踱步徘徊,阻攔了文士,示意孩童繼續。
那孩童看了看文士一眼,見無異常,才緩緩接道:「這天下亂不在呂布,也不在董卓。中平元年,黃巾起義時,這個漢室就處在風雨飄搖中了,益州牧劉焉上書令重臣鎮守四方彈壓黃巾,雖然平滅了逆匪之亂,可是也造成了四方割據的局面,加上朝廷內部黨錮、宦官、外戚之爭,是局面頓時混亂不堪。倘若朝廷上下安定則好,上能維持一段時間,可是這爭亂愈演愈烈,讓豪強藉此時機趁虛而入,霸朝綱,,自是讓人敢怒不敢言,這帝位一廢,董卓就成了有實無名的土皇帝,自然讓那些本是把持朝廷的士族門閥看不過眼,一豪強竟敢如此,他們怎能不嫉妒,更遑論……」
「住嘴。住嘴。你個逆子。」文士震怒的揮出巴掌結結實實的給了那孩童一個耳光。
那個孩子卻倔強的抬了抬頭,看向文士。
那文士覺得自己出手有點狠了,又覺得這些話終究是不該說,兩難之間,一怒的甩開衣袖,氣極而去。
「也是啊!」青年公子聽此言,心中明了。慢慢的背過身去,不理此事。這些話就是這個孩子不說,但也是事實。不過一個九歲的孩子都能看出的世道,怎麼那天子卻不知道呢?以身犯險,丟掉了命嗎?公子搖了搖頭,不知道所謂之何意?
夜色卻更加的深了。
天也更加冷了。
既是失敗,也要搏一搏,讓這個天下人看看漢室還有一人,一人,不是維漢,只是讓人有個念想,明君的念想。
此時,青年口中的大漢天子,卻在辛勤的耕耘。
一個人有恨意,有怒火,有卻無的放矢。那麼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景象呢?如果再加上一個如夢如幻的女人在你的面前搔首弄姿,你會動心嗎?如果這些條件還有點勉強,那麼他尚是處男之身又怎麼樣?
而此時,劉辨正經歷著這些條件的刺激。
船艙之內,水汽瀰漫。劉辨此時正在水桶之中沁泡,身子斜靠在水桶中,感受著水的溫度,身子自然的舒展開來,額頭上沁出汗水,伴隨著飄散的花瓣,一股子熏香散發出來,使人心神迷離,遊盪。
來鶯兒信手拈來點燃一支熏香。回過身來慢慢的把手中的花瓣揚撒,慢慢地飄落木桶之中。五彩斑斕的色彩加上流動的暗香,說不出的奢靡。
而劉辨尚未此時悄悄的閉上雙眼,知道這是身為上位者的特權,自己無須顧忌,也無需尷尬。不過眼前的來鶯兒卻好似天生的異香,舉手投足間還有股子說不出的嫵媚,只是那麼輕揚花瓣流露出的撩人姿態就已經讓人心神動搖,雙眸顧盼流連間百媚橫生,儀容舉止雖撩人卻不做作,想是多年培養的吧!劉辨並無一絲食色之意,只想放鬆、休息。慢慢的舒緩他胸中的怨氣。
只不過在享受著這片刻的。心旌卻越來越迷失,總是有股子抑制不住的衝動在鼓動,是躁動。
身後伸出一雙芊芊玉手輕輕的劃過劉辨的雙肩。劉辨突然的一顫,冰晶玉潔的肌膚碰觸在劉辨的胸前就像是在觸碰劉辨那顆弱小的小心臟。砰!砰!砰!來鶯兒似乎也發現了劉辨心跳的加速,嘴角流露出一絲淺笑。
劉辨想拒絕,卻又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喉嚨里就像是有一種東西在阻止他一樣,阻止他出聲,阻止他呼吸,劉辨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回身張開雙眼,卻見,面前的來鶯兒正慢慢的滑落身上的衣衫,也許是為劉辨擦拭的時候沾上了水的原因,朦朧的軀體上,衣物緊緊的貼在高低豐滿的身上。
劉辨獃獃的盯著眼前的景象。一動不動。
不知何時,來鶯兒已經輕輕地寬衣解帶,露出紅色的褻衣,肩胛鎖骨之處雪白的肌膚映著燭光,越發的白稚,像一塊玉,冰清玉潔的玉。
劉辨咽了咽口水,緩解喉嚨里的乾渴,這一刻,劉辨有些難以呼吸。自己的目光再也離不開眼前的白嫩。
有些時候,半朦朧之間才是最美好的,當衣衫滑落的那一剎那才是每個男人難以自拔的時候。眼前佳人慾迎還休,站在那裡沒有動,卻像是對劉辨說,請君入甕。
劉辨不知不覺間就迷上了這個完美無瑕的女人。目光像一頭狼,要撕裂眼前這個獵物的每一寸皮膚。目光貪婪的看向來鶯兒的軀體。來鶯兒也適時的配合著,慢慢滑落胸前的褻衣,像山峰一般的玉兔在呼之欲出,光滑平坦的小腹一絲贅肉都沒有,如柳如風般的細腰在搖曳生姿,筆直繃緊每一動都像是一場視覺盛宴。
來鶯兒幽怨的望向劉辨。
這一刻,劉辨迷失,再也矜持不住了。十五年的處子之身,怎能驚得起這般挑逗,像一頭兇猛的餓狼,迎著獵物就撲了上去。
只聽見來鶯兒嚶嚀一聲,踉踉蹌蹌的被壓倒,綳直的再也閉合不住。
劉辨像頭狼,手上狠狠的抓住那嬌挺飽滿的玉兔,嘴上不住在女人的胸膛開墾著,白花花的肌膚刺激著劉辨的雙眸,劉辨視線變得迷離,變得灼熱。下身狠狠地扒開那雙筆直的,沖著山流小溪沖了過去。
……
「啊!」劉辨綳直雙腿,痛痛快快的丟掉了自己的人生第一次。
被迫還是無奈,誰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