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屍變?
第八章屍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猶如電光火石一般,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因為誰都沒有料到,剛才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一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的姜大貴竟然會突然發勢。
而此時,爺爺卻不知道正在想什麼事情出神。
所以,當我們回過神來時,姜大貴那張嘴就已經湊到了爺爺的後頸……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爺爺後腦勺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就在姜大貴將要下口的時候,爺爺猛地一低頭,然後一回手,不知拿了什麼東西擋住了姜大貴的嘴。
我細看之後才發現,救了爺爺一命的竟然是咱家的傳家之寶--爺爺的那桿煙鍋子。
這柄煙槍據爺爺說是我們十家世代祖傳的,具體年代已不可考。平時它可是寸步不離爺爺身邊的,連睡覺都放在枕頭邊上,甚至過分到我都沒能摸過。然而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派上了這個用場。
我們見狀,正欲上前幫忙,然而卻大聲喝斥道:別過來!小心咬到你們。人多手雜,我一個人能應付!
二胖提起一把椅子正想衝過去,聽爺爺這麼一說也只得打住,悻悻地放下,站在一旁干著急:「十大爺,你小心點!莫讓他親到了!
「咯咯……」一陣刺耳的銼動金屬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那姜大貴發了狠地咬著那桿煙槍,那神情就像是一條要咬人的瘋狗!他嘴角流著涎水,嗚嗚地亂叫著。看樣子他是想咬斷橫擋在嘴內的東西。
爺爺皺了皺眉,看樣子是心疼那煙鍋子。要是在這樣下去,沒準兒還真給他咬斷了。
姜大貴兩手不停地亂舞,企圖撓到爺爺胸膛,爺爺體型雖然偏瘦,但好在身高大約還有一米七左右,(具體多高我也沒量過,農村人普遍個矮,這算是高的了。)大概是爺爺的手比那姜大貴的要長,任憑他怎樣發狠,爺爺都使勁用煙槍橫擋住他的嘴,不讓他一口咬將過來。
我們在一旁,因為插不上手,只能站著乾瞪眼。
而就在此時,事情出現了轉機,只見爺爺左手猶如靈蛇一樣,閃電般地扼住了那姜大貴的喉部。爺爺是個練家子,這手上功夫自然了得,我認得那一招。這招鎖喉手只要一鎖住對手喉嚨,那他是怎麼也掙扎不開來的。
隨後!也就是幾乎在扼住姜大貴喉嚨的同時,剛才還橫擋在他嘴裡的煙鍋子被爺爺瞬間抽出,然後爺爺一翻手把那煙鍋的頭部使勁摁在那姜大貴的額頭……
也奇了,只見那姜大貴竟然沉寂了下來,像一隻軟腳蟹一般慢慢地又躺了下去。
大家見那姜大貴總算是平靜了下去,都不禁長舒了口氣,很顯然我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著實感到驚愕。牟村長更是沒有見過這等場面,呆在那兒久久才平復過來:「這莫不是發了瘋噻?」
「我看他是被狗咬了,沒打狂犬疫苗,現在得了『瘋狗病』!」二胖在一旁看了看。「現在都這個樣子了,沒得救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像,狂犬病如果真的發病那是沒有辦法治療的。狂犬病的癥狀是已癒合的傷口周圍出現麻木,癢,刺痛這叫做前驅期。前驅期的癥狀一般持續2至3天,前驅期完了以後是興奮期,興奮期的癥狀是出現三怕癥狀,即怕風,怕水,怕聲,且呼吸困難,神志不清,口涎增多。這時的患者還會出現體溫升高,脈搏加快,瞳孔擴散等癥狀。嚴重的會呈現狂癲狀,甚至有可能會出現這樣咬人的情況。而要是被要到了,就會被傳染上,因為他的唾液中已帶有致命的毒性。
雖然姜大貴剛才發病的神態和狂犬病發作很是相似,但很明顯有一點就說不通了,那就是總不會這一家三口都被瘋狗咬到了,而且偏偏就在今天全家集體發病?
因為染上了狂犬病病毒的人,病發作的時候也是因人而異的。潛伏期不等,快的,幾天就會發作,慢的能潛伏在人的體內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
而且,身上的屍斑又作何解釋?
不過,不管潛伏多久,沒有注射疫苗的話,一旦爆發!死亡率即為100%!即使大羅金仙,也回天乏術。
「這一家子昨天正常嗎?」我問牟村長道,想證實心中的想法。
「正常得很!」牟村長回憶道,「昨天下地的時候,還和我們吹殼子(說笑),沒得什麼不對頭的啊?」
這就更加證實了我心中所想,狂犬病發作前應有前驅期,而他們卻沒有,這就說明他們得的不是狂犬病,而是其他原因導致出現的。
「老十,旁邊那娘倆我看怎麼好像在發抖?」二胖在旁邊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
在動?我看了看躺在床內側的那對母子,好像是有點反常。按理說,現在早已是三伏天,時逢盛夏,可這娘倆卻直躺在那裡瑟瑟發抖。他們臉色黑的可怕,烏青發紫的嘴唇不停地開合,好像要咬什麼東西才肯罷休狀。
漸漸地,他們的身體逐漸開始演變成了劇烈地顫動,我看的心裡一陣吃驚,暗想道,怎麼會,不好!又來了……
而就在此時爺爺顯然也發現了事情猝然有變,立馬招呼我們摁住那對母子。
當時屋子裡除了爺爺也就只剩牟村長,我,還有二胖三人,我們似乎都意識到了這次shijian的嚴重性,自然也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幫忙。我和牟村長負責摁住那婦女,旁邊那小孩就交給二胖。
我本以為摁個婦女費不了多少勁,她能有多大力氣?可一上手卻發現全然不是這樣。別看這婦女一副嬴弱狀,剛才還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卻不知哪兒來的神力,勁道出奇的大!我,一個20歲的小夥子,外加一個莊稼好手牟村長竟然險些摁她不住!我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才勉強制住她的兩隻手臂,而牟村長摁她的雙腳就不好過了;腳的力道自然要比手大得多,這婦女雙腳不停地亂蹬,牟村長怎麼都抓不住,就更別提摁住她了。
「牟村長!快抱住她雙腿!」我死命摁住這婦女的雙手,對他說道:「快!」
「這?」牟村長遲疑了片刻,看樣子他是有所顧忌。
「沒事!我把她摁住了,她咬不到你的。」我把她我尋思這人怎麼這樣,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一副舉棋不定狀。
「我快摁不住了,」我感到手上被掙開的力道愈發變強。我吼道:「沒時間了!」
他大概也看我快撐不住了。一咬牙!猛地往那婦女腿上一撲,然後死死地錮住她的腿。
這一招熊抱果然奏效,那婦女雖繼續亂掙,但在我們玩命地死摁下,一時間倒也被我們給制住了。
我扭頭看了看旁邊的二胖,他明顯也不輕鬆。平時海式撩天的,一副牛逼得不行的樣子,自吹什麼力大無窮。現如今,他居然摁住一個小孩都顯得費勁,那小孩兒就跟吃了大力丸一樣,不知哪兒來的那股子勁,兩隻小手不停得亂撓,二胖因為怕給撓到,一時間倒有些手足無措。
「小屁孩!」二胖估計是惹火了,扯過一旁的被褥道:「今天你還把老子給搞神了,不信按不住你!」
說著,二胖便拿被子一下子蒙住那小孩,然後一屁股就給坐了上去。
二胖那腚盤子夠大的,這一坐,我估計差點沒把那小孩的屎給壓出來,但好在就這樣,那小孩便不能再動彈了。
「你他娘的也小心點,」我知道二胖少說也有二百來斤,怕把那小孩給壓著了,便勸他下手輕點:「你這還不把他給壓死啊?」
「那啷個會!」二胖嘿嘿一笑「他一個細娃兒,我手頭有輕重,沒全壓在他身上,死不了!」
我想想也是,這床上的三人早已迥異於常人,**強橫更勝於普通人,就沖剛才那狀態,想必也沒那麼容易壓壞那孩子。
「咯咯……」突然一陣脆響從二胖捂著的被子中傳來……
我聽得真切,好像是什麼骨頭斷裂的聲音,我暗道不好!難道二胖五大三粗的,手頭沒輕沒重,把那小孩的肋骨給壓斷了?
「你?」我看著他。
二胖愣了愣,顯然也發現了事件的嚴重性,一臉驚愕地揭開那被子,想看那孩子到底怎樣了。
我意識到,如果這孩子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就是渾身長嘴都說不清了,你給別人說我們這是在救人,誰信?就剛才我們這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謀財害命呢!那可真實黃泥巴掉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當二胖揭出一條縫的時候,被子里傳出來的聲音卻變了樣,大概是由於隔著被子,那聲音聽不大清楚,所以剛才我們錯聽成是骨頭斷了,現在被子里傳出來的聲音卻好像是牙齒銼出來的……
二胖斜著頭看了看,抹了抹頭上的汗,長噓一口氣道:「嗨!我以為呢,原來這孩子在磨牙!估計是肚子里有蟲,等兩天我送他兩包「腸蟲清」(豬吃的),給他打打蟲!」
磨牙?我似乎意識到了有什麼要發生。
而就在此時,我發現我摁住的這婦女有些異樣,我低頭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這女人的眼睛如夢魘初醒般豁然睜了開來,然後嘴角詭異地一裂,露出了一排細密的小尖牙!
我看得背後直覺得涼颼颼的,差點沒給嚇得翻下床去,抱腿的牟村長也嚇得夠戧,我看到他的臉都被冷汗給潤濕了。
我驚魂未定地轉頭望向爺爺,一副差點沒讓我暈過去的場景出現在我眼前……
只見爺爺全然不顧我們,正在一旁使勁地咂吧那隻煙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