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大結局(上)
姬牧的身體倒下的那一刻,姬丞相的耳朵微動了一下。
來不及多想,直接就按動機關,帶著姬牧一併消失在了書房。
只是可惜了。
他遇上的對手是趙棋。
進入秘道之後走了不過數十步,秘道的入口就已經被找到了。
姬丞相大為驚詫之餘,自然是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姬牧落到他們的手裡。
回去做聖子?
姬丞相心頭冷笑,他可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哪能這麼輕易地就信了他們的話?
和青瑤在一起幾年,他當然知道,黑域的聖子,代表了什麼。
別說姬牧落到他們的手上,是否還有生還的可能。
就算是真的讓他做了聖子,難道將來讓他帶人來攻打天聖嗎?
半個時辰之後,姬丞相吐出來一口血。
趙棋和幻塵二人上前一步,臉色陰冷,「人到底在哪兒?」
姬丞相呵呵一笑,「他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們他在哪兒?你們就死心吧!」
幻塵眯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
姬丞相卻只是冷笑,「你們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們的。」
趙棋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緩聲道,「你不會以為這個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死去吧?」
姬丞相的眼神動了動,沒出聲。
「姬丞相,你該知道,就算是你死了,我們也一樣可以將他帶走,無非就是多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的問題罷了。」
「是嗎?」姬丞相自然不信這種說法。
隨後,看到趙棋取出了一顆黑曜石。
「幻塵,方圓五里之內,全力搜索。」
「好。」
姬丞相的心裡咯噔一下子,難道說,僅憑著這顆石頭,他們就可以確定姬牧的位置?
「來人,你們從之前的秘道里,再走一遍。每走一步,都給我仔細些。記住,一定要保證聖子殿下的安全。」
「是,公子。」
姬丞相的眼神微閃,一時沒了主意。
他的確是將姬牧留在了秘道里。
沒有人會想到,秘道之中,還藏有秘道。
可關鍵是,姬牧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萬一被他們找到。
事實上,以姬牧的實力,就算是醒過來了,只怕也是徒勞。
姬丞相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的實力竟然會這麼強。
彼時,六皇子殿下正在自己的府邸中修鍊,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實力,正在進一步地提升。
他感覺到了自己很快就要突破。
現在的他,已然是武聖巔峰了。
當然,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哪怕他自小便背負了一個天才的盛名,他也沒有忘記,應該要適當的藏拙。
特別是還生於了皇室之中。
「啟稟殿下,趙棋等人已經將姬丞相打傷,並且派人在姬府內大肆地搜捕。」
皇甫玉眼睛未睜,看得出來,略有些不悅。
「先派人去救姬丞相,務必保全他。」
「是,殿下。」
姬丞相真正的本事,並不在於他是一名武聖強者。而是在於,他那顆相當聰穎又智慧的腦子。
一旦他出事,朝政,只怕是要亂上一陣子了。
放眼整個天聖,有能力接任丞相一職的,還真沒有哪一個能及得上姬丞相的一半。
這才是真正讓人頭疼的。
所以,姬丞相,是務必要保下的。
更何況,多年來,姬丞相在朝中縝密經營,他的人脈,還是不得不懼的。
又過了片刻,一名滿身都是妖嬈嫵媚氣息的女子走了出來,身上的薄紗微動,半掩半遮,簡直是讓人一眼過去,就再也移不開了。
「殿下。」
連聲音,都似是帶了三分的蜜糖一般,讓人心口一顫。
「何事?」
皇甫玉的聲音,卻是十分冷靜。
「殿下真的好無情呢。難道殿下不想得到雲家的寶藏了嗎?」
美人兒笑得妖嬈,腰伎軟地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皇甫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做好你自己的本分。雲瑾明,別以為我不殺你,你就可以在這裡放肆了。」
沒錯,此時出現的這個渾身上下都透著幾分煙花氣息的,就是雲瑾明。
「殿下息怒。」聲音仍然是媚媚的,「殿下當初若是早些動手,只怕現在雲暖就是您的人了。您想要得到雲家的一切,不都是輕而易舉?」
「本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雲瑾明勾起了唇角,一雙媚眼當真是有著勾魂攝魄的本事。
可惜了,皇甫玉卻是不曾多看她一眼。
甚至,眼底里,還有著對她的鄙夷和嫌棄。
彷彿多看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一樣。
「殿下,屬下也是為了您好。如今雲暖就在天聖城之外,只要制住她,想要得到雲家的一切,自然是手到擒來。至於雲墨祥和雲寒二人,不必放在眼裡。」
皇甫玉冷笑一聲,「有這個閑心思,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雲瑾明微微一怔,她也明白,眼下自己的身分和地位,都無比尷尬。
「殿下,我的身上,可是有著金鳳的印記。」
雲瑾明話落,整個人已經笑得快要瘋顛了一般。
皇甫玉眯眼,唇角一勾,「那又如何?」
雲瑾明一下子愣住,眼睛瞪大,似乎是不曾想明白,皇甫玉為何會是這樣的反應。
「你以為你身上有著金鳳的印記,你就一定是雲家的繼承人了?雲瑾明,你未免將自己看得太高了。當初的那個雲雁還是叫什麼的,身上不也一樣有金鳳的印記?」
雲瑾明抿了抿唇,「殿下,這自然不同。我是雲家嫡系,而且,我身上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鳳尾的印記。」
皇甫玉直接冷笑了一聲,顯然是對她已經沒有耐心。
「殿下?」
「滾!」
雲瑾明完全就愣在了當場。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就應該是被這位六殿下極力哄著的寶貝,怎麼會弄成現在這樣呢?
雲瑾明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了。
可是她並非是一個真正的廢人。
現在的她,仍然有著殺人的本事,更有著其它女人所不能有的手段。
她可以輕易地讓一個男人失了心智,從而聽從她的調遣。
沒有了內力又如何?
如今的她,已然是一個重生的雲瑾明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雲瑾明自然是一萬個不甘心。
如果不是因為雲暖,她又怎麼會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她的確是將媚術修鍊得出神入化。
可是那又如何?
這並不能改變,她早已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的事實了。
誰能想像得到?
她現在睡過的男人,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媚術的修鍊,顧名思義,自然是離不開男人的。
無論她曾經站地有多高,當面對了無論是體力上,還是實力上都遠勝於她的男人,她也不得不選擇屈服。
雖然她現在已經可以支配一些實力較弱的男人了,可前提是,還得利用她的**。
這些,曾經都是雲瑾明所以為的屈辱。
她從來不曾在這種**的交易中,感覺到絲毫的快樂。
她感受最深的,除了屈辱,就是羞愧。
自小出身名門,受到了極好的教導。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會淪落至此?
她就想不明白了。
同樣是斷了筋脈,為什麼雲暖就可以去掌握更高深的一門音波功,而她只能走這樣的一條路呢?
她比雲暖差在哪兒了?
不!
應該說,她從來不比雲暖差什麼。
在她的骨子裡,都認為自己一直都是比雲暖要優秀很多的。
她不明白,就只是因為她不是雲墨祥的女兒嗎?
這不公平!
她仍然是雲家的嫡系一脈,為什麼卻要遭到這樣的境遇?
被趕出來的雲瑾明,卻並不知道,接下來她要面對的,才是真正的殘忍。
皇甫玉眯起眸子來,很快,看到了一位夫人過來。
「殿下可是正在發愁?」
皇甫玉只是眨了眨眼,臉上看不出半分的喜怒情緒。
「本宮現在倒是比較好奇,你為什麼不肯將柳清送到黑域了。」
「清兒的身分特殊。如今趙棋不是已經找到了姬牧嗎?那就先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
皇甫玉輕笑了一聲,以一種打量的眼光,看著來人。
出現在六皇子府的人,赫然是當初帶著柳清離開了樊城的柳夫人。
「黑域上下,都以為只有姬牧一人的身的上有著聖子的天賦,如此大好的機會,夫人若是不利用一把,豈不可惜了?」
柳夫人嘴角噙著笑。
動作優雅地在他對面坐下,「殿下想要掌控的,是整個雲天大陸。所以,不能著急。」
皇甫玉微微眯眼,卻未曾再出聲。
「殿下,如今讓他們找到姬牧,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以我對趙棋的了解,他不可能會真的對黑域有著多深的感情。我更不可能會相信他是一個願意讓自己辛苦,從而成就別人的善人。」
柳夫人話落,下巴微微抬起,「姬牧的身上,的確是有著青瑤的血脈,可那又如何?」
面上隱隱有了幾分喜色,「青瑤過世多年,就算她當初在黑域有著不俗的地位,可是如今隨著她的過世,早已沒有了半分的積蓄。趙棋將人帶回黑域,自然就等同於是立了大功一件。可若是姬牧再在黑域出點兒什麼事,自然也就怪不到趙棋的頭上了。」
皇甫玉微微皺眉,「此事,還需謹慎。」
柳夫人勾唇,「殿下放心,以我對趙棋的了解,他必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姬牧坐穩了聖子的這個位置的。他既然是青瑤的血脈,那麼,趙棋倒是極有可能,要用到他的血了。」
皇甫玉的眉頭微動,自然也明白了柳夫人的意思。
姬牧身上有著聖女的血脈,所以,他的血,自然是十分寶貴。
要知道,每一位黑域的聖女,可都是自小在葯浴中泡大的。
再加上青瑤的天賦原本就極佳,再加上了一些外在的因素,她的血,自是格外珍貴。
如今姬牧傳承了她的血脈,而且也得到了聖石的認可,那麼,只能說這個姬牧的血,有著同樣的功效。
所以,到時候,就算是趙棋不打算動他,別人也會忍不住的。
到時候,趙棋自然而然地就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自己享用了,總比便宜了別人的好。
如此一來,倒也算是一道妙計!
「姬牧這個人不簡單。萬不可掉以輕心。若是他回到了黑域,卻最終順利地坐上了聖子的位置,甚至是以後的黑煞也將由他來擔任,那就是我們的大麻煩了。」
柳夫人自然是不以為意。
「殿下放心,姬牧有多少本事,我心中還是有數的。他再厲害,也並非就是沒有軟肋的。是人,就都有弱點。所以,只要緊緊地抓住了他的這個弱點,那一切就都不成問題了。」
皇甫玉倒是有些許地不明白。
「湘郡王找了他多年,派出去了那麼多的人手,始終不曾有結果,而你也是從未與其有過接觸,如何就知道他有弱點了?」
「殿下忘了,我也曾在黑域生活過嗎?」
皇甫玉的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是終於想明白了。
「當年我與青瑤,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僅憑著這一點,想要讓姬牧主動送上門來,就很容易了。再說,我不相信趙棋和幻塵兩個會真的對黑煞那麼忠心。」
這一點,皇甫玉也不相信。
等到雲暖和奇然趕到的時候,姬丞相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糟了!」
姬丞相被帶出了城。
等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姬牧。
「快,阿牧!」
姬丞相此時也無法確定,姬牧是否被趙棋等人找到了。
他現在只是還抱有那麼一絲僥倖。
蘇白淡淡地看著他,「姬牧已經去雲天大陸了。」
「不,不能讓他們帶走阿牧。阿牧會死在那裡的。」
蘇白挑眉,「那讓他留在這裡,然後繼續被人追殺?」
「不,殿下,您一定是有能力保護他的。是不是?求求你了,救救阿牧吧。」
姬丞相整個人,已經是完全變了個樣。
蘇白停頓了一下,「他回到黑域,應該是對他最好的安排。畢竟,他將來是極有可能會成為下一任的黑煞的。」
「不!不會的。他們會殺了他的。他們會放干他的血,他們要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聖子,而是他身上的血。」
蘇白愣了一下,黑域聖女的血都是有著特殊功效的,這一點,他之前也有聽說過。
「殿下,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姬丞相還在那裡哀求著。
門外的雲暖和奇然相視一眼,這樣的姬丞相,也是他們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每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都有著他自己的使命。姬牧的命運,就是回到黑域,成為雲天大陸的主宰。這是不可違的。」
姬丞相整個人已經是哭地眼淚鼻涕一團糟了。
「不,殿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阿牧不是那塊料。他天生就不是當首領的人。他回到黑域,一定會沒有活路的。」
蘇白仍然不為所動。
若是姬牧成為了下一任的黑煞,那麼,就等於會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給兩個大陸,帶來和平。
他了解姬牧。
知道他不是一個野心有多重的人。
再加上,這裡是生他養他的地方,他在這裡一天天地長大,所以,他不會忍心對這裡有什麼過分的舉動的。
可是,所有的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
他得活到那一天。
如果他活不到那一天怎麼辦?
所有的這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蘇白出來的時候,看到雲暖的眼睛紅紅的。
「怎麼了?」
「蘇白,我們去救阿牧吧,好不好?」
蘇白微微眯眼,「你也覺得姬牧應該回來?」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不是姬牧想要的。至少,不是他現在想要的。」
對此,蘇白沉默了。
不是他想要的嗎?
可是自己活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是否想要成為逍遙公子呢?
從來沒有人在意過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從來不曾有人問過他是否願意。
他真的很羨慕姬牧。
還有一個為了他如此費心的父親。
蘇白緊緊地擁著雲暖。
他所擁有的,就只有她了。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急,我們再等等看。既然姬牧的身分已經在黑域那邊傳開了,他暫時就不會有危險的。」
畢竟,是聖子殿下呢。
這樣的身分,足以保他短期內的平安。
黑域的聖子一位,已空置多年。
如今總算是尋回了一位得到聖石認可的聖子,定然是會被保護得十分周到的。
就算是有人想要害他,也並非是在一朝一夕之間。
哪有那麼容易?
雲暖沒有出聲,但是從她的表情里,可以看得出來,她很擔心姬牧。
這一點認知,讓蘇白有些許吃醋的感覺。
「暖暖,相信我,我說他沒事,就一定會沒事的。」
雲暖沉默著,出於多年的慣性,還是選擇了相信蘇白。
畢竟,蘇白之於她,一直以來都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從來不曾讓她失望過。
終於,到了晚上,雲暖冷靜了下來。
蘇白這個人的性子雖然有時候有些冷,可是絕對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況且姬牧本身的實力也不弱,他應該不會太樂意看到姬牧出事的。
這也算是天聖的損失。
「蘇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蘇白笑著看了她一眼,「還在擔心姬牧嗎?」
雲暖被他問得一怔,隨後有些孩子氣地嘟起嘴來,「快說!」
蘇白拉著她的手坐下,「其實,能得到聖石認可的,未必就只有一個姬牧。」
「嗯?」
「你以為這麼多年,湘郡王為何一直在苦苦地尋找姬牧?」
雲暖聽得一臉茫然。
「因為姬牧的血,可以提升一個人的內力。湘郡王要做的,就是將他擒的,然後慢慢地放他的血。只是可惜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不曾有姬牧的消息。近幾年,甚至以為他已經不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說,想要姬牧血的人,不止湘郡王一個?」
「對。湘郡王的身上,原本就有雲天大陸的血脈,若是他再喝了姬牧的血,內力必然大增,到時候,便極有可能會得到了聖石的認可。一旦被認可,他就將成為黑域的聖子殿下,之後,問鼎黑煞的位置。」
雲暖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這麼放心地讓他們把姬牧帶走?」
「姬牧的身分從某個層面上,已經被揭穿了。若是不將那些對他心有企圖的人揪出來,姬牧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真正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的。除非,他願意自己永遠困在玲瓏山莊之內,再不出世。」
雲暖一噎。
姬牧才多大?
若是果真如此,那與坐牢,又有何分別?
所以,蘇白的意思,是想著把那些人一個不落地都揪出來嗎?
可是,現在姬牧一個人在他們手裡,這是不是也太冒險了?
「放心吧,我與他也算是相識多年了,不可能真的棄之不顧的。」蘇白輕輕地摸著她的頭髮,話鋒一轉,「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擔心。」
雲暖愣了一下,然後眨眨眼。
所以說,蘇公子這是吃醋了嗎?
雲暖傻乎乎地笑出了聲,然後直接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
姬丞相因為身受重傷,所以被蘇白布了結界,直接將他困在屋子裡,哪兒也去不了。
「他是天聖的丞相,若是他不見了,只怕會引起朝廷動蕩吧?」
「放心,這一點,有人會處理好的。」
雲暖挑眉,直到看到奇然進來,她才明白。
連湘郡王暴屍荒野這樣的事情都能處理地十分妥當,所以,對於皇甫玉來說,還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只是一句丞相身體抱恙,便解決了所有問題。
「可是丞相府中,並沒有他呀?」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姬家人說他在養病,他就在。」
一瞬間,雲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
難怪,他們一直不肯將姬丞相送回到丞相府呢。
原來,姬丞相所守護的這個家,竟然早就不再是以前的姬家了。
「這位六皇子,我雖未曾與他謀面,可是總有一種他很敵視你的感覺。」
雲暖覺得很不可思議,甚至是有些荒誕,可她就是這樣以為的。
沒想到,蘇白竟然笑了笑,摟著她腰的手,收地更緊了些。
「你的感覺沒錯。皇甫玉的確是對我有些敵意的。」
「為什麼?」
蘇白笑而不語。
只是那笑,在雲暖看來,竟似是有幾分的苦澀的。
「你不想說,就不說。總之,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了。無論是我的事,還是你的事,我們都是要一起面對的。」
雲暖斟酌再三之後,才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她向來不是那種太愛煽情的性子。
能說出這樣打動人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嗯,一起面對。」
聽到了他的回應,雲暖開心地笑了。
那一刻,真的是笑地像個孩子。
「對了,湘郡王的死因查出來了嗎?皇上和晉王就這麼息事寧人了?不追究了?」
聽說,皇上對這位湘郡王也是很看重的。
畢竟他的天賦還不錯。
蘇白搖頭,「這不是我們要操心的事。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不知道為什麼,雲暖就是覺得他剛剛的話,帶著幾分的曖昧。
看到她微妙的表情,蘇白微微挑眉,「明明就是你自己色,現在還敢覺得是我不正經嗎?」
糟!
心思被看穿了。
雲暖討好地笑了一聲之後,就要逃。
當然,一丁點兒逃走的可能性都沒有呀。
被蘇白捉回來,下場簡直就是不要太凄慘了!
聽說某人到半夜裡,哭地都聲音都啞了。
自姬丞相稱病不朝之後,整個天聖的氛圍,就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對於湘郡王的突然離世,最受不了打擊的,自然就是晉王了。
湘郡王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是他最寵愛的女人所生,怎麼說沒就沒了。
而湘郡王之死,也在第一時間,被人將消息帶回到了黑域。
瑩長老得知此事之後,一時受不住打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確認他們是否真地找到了姬牧。
「你說他們已經找到了聖子?」
「是的,長老。聽說幻棋和幻塵二人已經帶著姬牧返回雲天大陸了,估計最晚,明天也就到達黑域了。」
瑩長老的一張臉頓時扭曲地不成樣子。
「他們殺了我的兒子,竟然還敢這樣大搖大擺地回來?」
此時的瑩長老,將自己故意捏造事實的事情,直接就給忽略掉了。
壓根兒沒想到,一旦他們回來,她多年的謀划,就將付之一炬了。
「長老,當務之急,還是想著如何逃命吧。」
護衛倒是不傻。
有那幾位在,他們這些人想要再去刺殺姬牧,那就是送上門去給人家宰。
所以,沒有那麼蠢。
只是,他們忽略了此時這位瑩長老的喪子之痛!
都是在瑩長老的手底下混飯吃的。
如今瑩長老盛怒之下,哪裡還有理智可言?
「我為什麼要逃?我是黑域的長老。我這麼多年為了黑域辛辛苦苦,兢兢業業,我付出了多少?」
瑩長老整個人的狀態,已經接近於瘋魔了。
「可是那些人都做了什麼?」瑩長老一拳下去,桌子登時便碎成了片。
「他們殺了我唯一的兒子,他們簡直該死!」
護衛嚇得一丁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瑩長老能坐到今時今日的位置,所倚仗的,並不僅僅是心計,還有多年來的苦心積攢的實力。
「去,到無念海設伏。」
護衛一聽,真的是嚇得肝兒顫。
「長老,無念海上雖然長年有濃霧瀰漫,可是這次負責將聖子護送回來的,都是黑域的精英高手呀。咱們若是出動,只怕是飛蛾撲火,有去無回呀。」
沒有人願意白白地送死。
特別是在明知是死路一條的情況下,還去巴巴地送死。
瑩長老的眼神一下子凌厲了起來,宛若是冬日的寒風,一下又一下地吹打著護衛身上的每一下肌膚。
徹骨的冷!
「怕了?」
護衛低頭,不敢吭聲。
瑩長老卻是冷笑一聲,活了這麼多年,又豈會看不透他心中的那點小九九?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人,當年,也是我極力救下了你。不然,你的這顆腦袋,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搬家了。」
舊事重提,護衛的心裡,只有惶恐不安。
「長老說的是,屬下的命,就是長老的。」
護衛的頭始終低著,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瑩長老卻是對於他的反應很滿意。
「不錯,總算是還知恩圖報。」
深吸了一口氣,瑩長老的唇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無論如何,她都要想盡辦法殺了姬牧。
只有姬牧死了,她才有可能反敗為勝。
不僅僅是為了報仇。
否則,一旦姬牧回到了黑域,那麼,多年來她精心編造的謊言,便將被人識破。
當年是她機緣巧合之下,拿到了姬牧的一小瓶血,這才讓自己的兒子矇混過關。
如今正主回來了,當年的事情,只怕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揭開。
這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黑域的刑罰相當嚴苛,也相當地冷酷。
逃?
瑩長老心頭冷笑。
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別人不清楚黑煞陛下的本事,她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陛下只是近幾年更痴迷於修鍊,並非是真的什麼也不懂。
一旦被他知道了自己欺瞞之事,她相信陛下有的是法子叫她生不如死。
至於逃離黑域?
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她清楚地知道,黑煞陛下如今的實力,可是相當的恐怖。
據她所知,陛下的實力甚至是已經超過了武王這樣的級別。
具體戰鬥力如何,她不敢去試。
也沒有那麼膽子和實力。
所以說,眼下唯一還能保全自己的辦法,就是殺了姬牧,並且拿到他的血。
如此一來,到時候自己就算是無法完全地洗清嫌疑,可是至少,能藉助姬牧的血,讓自己的實力再上升一個台階。
如此,自己必然是更進一步。
到時候,憑著黑域愛才的幾位長老的相護,她定然是可以躲過一劫的。
心中打定了主意,自然就要開始布置了。
黑域所在的位置,是處於一個孤島之上。
更準確地說,這是在一片群島所掩護的中心位置。
外面的那一圈群島,剛剛好,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屏障,如此一來,黑域,便恰好處在了中心的位置。
而且,外面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島嶼,也就成了黑域中護衛們時常訓練的場所。
特殊的地理位置加上這裡的氣候原因。
接近群島的位置,常年都會伴有霧氣。
時濃時淡。
當然,大部分的時候,是很濃的。
所以,對於雲天大陸的那些普通人來說,他們是從來沒有找到過黑域的。
哪怕告訴他們在這個位置,他們也難以抵達。
瑩長老就藉助了這樣一個優勢,開始在無念海上設伏。
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殺了姬牧。
到時候,所有的人出手,只有一個攻擊目標,所以,他們成功的概率,相當高。
一個人再厲害,也架不住偷襲者的數量之眾。
可以說,這次的安排,就是奔著全都死了的勁頭,也必須要將姬牧給殺了。
為此,瑩長老還特意將自己隱藏了多年的暗衛給調動了出來。
看到這些人,那些準備出擊的護衛們,倒是多了一分信心。
「有船過來了。」
眾人自然是萬分期待,同時,更多的是一種緊張。
他們磨礪了多年,殺人,被人傷,從來都不懼怕死亡。
每一次外出執行任務,都是揣著回不來的勁頭去的。
當然,也有個別人不是這麼想的。
比如說已經有了一定的小權利的小頭目們。
他們更願意過的,自然是安逸的生活。
不過,既然當初選擇了跟隨瑩長老,那現在自然也就等於是沒有退路了。
海上大霧瀰漫,根本就什麼也看不清楚。
其中一位武聖強者的精神力,倒是相當地厲害。
「近了。我們可以準備動手了。」
話落,再次伸手一指,「在這個方位。所有的半聖強者全部出擊。之後,等到對方亂了陣腳,武聖強者全部出擊。記住,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殺了姬牧!」
「是。」
其實,說地簡單,誰見過那位姬牧?
就連瑩長老自己都沒見過。
他們如何能鎖定目標?
這倒是難不倒他們。
他們不認識姬牧,可是他們認識幻棋和幻塵呀。
只要拋開黑域的熟臉兒,那個陌生人,自然就是姬牧了。
瑩長老站在了海邊,看著前面的一片水茫茫。
此時的她,並不曾站到外面的群島上。
不過,似乎仍然可以看到遠方的廝殺。
緊緊握著的拳頭,預示著此時她的心情是有多複雜。
如果不是因為條件不允許,她真想自己親手處置了那個姬牧。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兒子,又怎麼會死?
而且還是以這麼屈辱的方式死去!
人死不能復生。
她現在只希望能殺了姬牧那個禍害,如此,方可保全自己。
她縱然是心痛,可是不代表了她會沒有活下去的意念。
就算是兒子死了,她也一定要繼續活下去,而且還要和那些看自己不順眼的人,抗爭到底!
一個時辰之後,派出去的人,只回來了不足一半。
看到這樣的結果,瑩長老反倒是有些高興的。
沒有全軍覆沒,而且他們還回來了。
這就足以說明,他們的任務,完成了。
「如何?」
「回長老,一切順利,我們已經將人殺了。只是我們自己的損失也是相當慘重。」
說話間,也看了一下他們自己這邊的人。
基本上,都受了大小不同的傷。
看到回來的只有兩名武聖強者了,瑩長老難免有些心疼。
畢竟,這些都是她的精英手下。
如今倒好,竟然折損過半。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姬牧死了,那麼,許多事情,也就等於是死無對證了。
誰能證明,她的兒子就是假冒的?
誰又能證明,姬牧才是青瑤之子?
總之,這就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她倒要看看,這一次,幻棋和幻塵兩人,要如何在黑煞陛下面前交待!
這二人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
如今,聖子被殺,就等於是他們二人保護不力。
懲罰,自然是免不了的。
瑩長老沒想到的是,等她回到了長老堂,卻被告知,陛下宣她去玄黑殿。
那裡,可是商議國事之處。
瑩長老挑眉,「可知是有什麼要事?」
「聽說,好像是幻塵回來了,不過,陛下好像是發了怒,具體的情況,屬下也不清楚。」
瑩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只提到了幻塵,卻沒有提那個幻棋,或者是趙棋。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死了,或者是為了逃避罪責,在另想辦法。
無論是哪一種,今天都一定是要讓他們倒霉的日子。
瑩長老笑得有幾分勢在必得,之後稍做整理,去了玄黑殿。
「屬下參見陛下。」
瑩長老在長老堂,倒是有幾分的分量。
可是,也僅限於在長老堂。
到了黑煞的面前,她就是一名屬下。
而且還是一名實力極其一般的屬下。
沒辦法,誰讓幻塵等人,隨便一個站出來,都是武王實力的強者?
瑩長老即便是貴為長老,在絕對的權利面前,也只有服從。
此時,她單膝跪地,面色虔誠。
哪怕之前她自詡為聖子的養母,可是在這位陛下面前,也是從來不敢有半分的不敬的。
要知道,陛下的實力,那是分分鐘能將她給碎成渣的。
「你可知罪?」
黑煞威嚴的聲音響起,瑩長老心裡咯噔一下子。
再一抬頭,看到了陛下盛怒之姿。
同時,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一臉淡然站在那裡的趙棋等人。
當然,還有一張生面孔。
只是那張生面孔,看起來也有幾分的眼熟。
細看,像極了當年的青瑤聖女。
所以說,眼前的這一個活著的,才是真正的姬牧?
那麼,她折損了那麼多的兵力,殺的到底是什麼人?
同一時間,長老堂。
正在療傷休息的一眾護衛,還有幾名暗衛,突然一下子都警戒了起來。
只是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就看到了黑煞陛下身邊的黑衛軍,沖了進來。
「將這些人全都拿下,送入地牢。」
「是,大人。」
眾人剛要反抗,就見首領哼了一聲,「你們要想清楚,若是此時乖乖束手就擒,你們未必沒有活路。一旦你們反抗,那就是抗命之罪,不僅你們自己死無全屍,還有你們的家人,也都要受到連累。」
一句話,所有人,都不敢再有所動作了。
果然,每個人,都有他的軟肋。
瑩長老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在對上了趙棋的那雙帶有幾分鄙視的眼神時,瑩長老終於想明白了。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是不是?」
趙棋微微一笑,「瑩長老,你會有今日,都是因為你自己作孽太多的緣故。沒有人會憑白無故地恨你,當然,也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遵從你。」
瑩長老的眼睛倏地瞪大。
自趙棋的母親回到黑域后不久,便因疾過世。
她以為,這一切自己都是做得天衣無縫的。
「這幾年,你在長老堂為所欲為,不就是仗著湘郡王嗎?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的義子,是青瑤聖女唯一的血脈,可是事實如何,你比我們都清楚。」
真相即將被揭穿,瑩長老自然是有些受不住的。
「這麼多年,你幾乎是把持了整個長老堂。你和大長老兩人暗通曲款,真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瑩長老一下子就嚇傻了。
大長老是她最後的底牌,沒想到,也被他們給挖了出來。
「妖嬈是你的徒弟,也是大長老的徒弟。之前妖嬈違背了陛下的命令,數次對雲暖痛下殺手,你敢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瑩長老緊緊地咬著嘴唇,有些話,她不敢說。
事實上,她現在也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到了這一步,她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親生兒子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而她最在意的,不過就是曾經所期待的榮耀和權利。
其實這一切,在她的兒子死去的那一刻,也就等於是全都破滅了。
如今的黑域,沒有聖女,沒有聖子,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當初她將聖子的消息帶回來的時候,曾經引起了多大的震動。
只是沒想到,這一切,都破滅得如此之快。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眾人的反應。
誰也沒想到,瑩長老會突然倒地,然後七竅流血。
趙棋大驚的同時,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了。
黑煞對此,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
反正,這個瑩長老在自己的眼中,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了。
死人,和活著的瑩長老,其實是真的沒有什麼區別。
黑煞更在意的是,瑩長老為什麼要讓妖嬈對雲暖痛下殺手。
他並不認為,她們二人之間會存在什麼利益衝突。
畢竟,之前她也不知道姬牧和雲暖在一起的。
甚至,連他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說,他從根本上,是懷疑的。
他不太相信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瑩長老。
這個女人,縱然是有些膽大,有些妄為,可是她卻絕對不是那種能掀起這麼大浪的人的。
難道,是大長老?
黑煞眯眼,總會將事情的真相揪出來。
這個瑩長老就算不是主謀,也一定是幫凶。
黑域中的人想要殺雲暖,難道,就是因為知道了雲暖所修鍊的是幻音功?
若是如此,那麼……
黑煞的眼神里,閃過一抹殺氣。
黑煞強大的王者氣息,很快就將整個大殿覆蓋。
即便是趙棋和幻塵二人,也有些受不住,不約而同地同時吐出了一口血。
聽到了二人吐血的聲音,黑煞才回過神來。
微微挑眉,「罷了。你們下去吧。」
「是,陛下。」
至於姬牧,當然也沒好多少,臉色蒼白。
「姬牧留下。」
趙棋與幻塵相視了一眼之後,便都躬身退出了。
黑煞自寶座上下來,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姬牧。
看著他的臉,黑煞竟然微微笑了一下,「你這模樣,倒當真是與青瑤生得有幾分相像。既然得到了聖石的認可,那麼,以後,你就是我黑域的聖子了。」
看他那一臉倨傲的表情,姬牧就有幾分地不悅。
「誰要做你們黑域的聖子了?我是天聖皇朝的人,我要回去!」
黑煞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回去?時至今日,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回得去嗎?」
姬牧只是緊緊地咬著嘴唇,不作辯駁。
黑煞對於他這好強的性子,倒是有了幾分的好奇。
「你父親將你藏了多年,就是為了防止被我雲天大陸的人找到。只怕他自己都不曾料到,有朝一日,我們會將你帶回到黑域來。」
「我在天聖皇朝長大,那裡才是我的家。」
「那裡有什麼好?你不過是姬家的一個棄子罷了。在這裡不好嗎?在這裡,你就是一個之下萬人之上的聖子殿下。你知不知道,在黑域,有多少人想要成為尊崇的聖子。不然,那個瑩兒又怎麼會這麼不怕死的,弄了一個假的出來!」
「你早知道他是假的?」
姬牧從他的神色和語氣中判斷出,這一切,黑煞是早就知道的。
「不過是些許的小伎倆,又焉能瞞得過我?」
「那你為什麼不揭穿她?」
「我為什麼要揭穿她?」黑煞有些不屑地看向了姬牧。「如果不是因為她以假亂真,我又怎麼能循著這蛛絲馬跡,找到真正的繼承人?」
姬牧這一刻是有些懵的。
完全不太明白這些人的腦迴路是怎麼回事。
想要繼承人,自己不會找女人生一個嗎?
幹嘛就一定得是他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黑煞笑了。
「在雲天大陸,只有至強之者,才能成為真正的主人。就像是我,與前任黑煞之間,並不曾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我的血脈純正強大,從而得到了聖石的認可,所以,我才有可能成為了現在的黑煞。」
姬牧這才明白,原來這裡的王者,竟然不是依靠著血脈相承的。
也不對,對於血脈,還是有一些要求的。
只是沒想到,最終認可的,卻是實力。
可是這樣的話,也是一樣有問題的。
那萬一上位的是一個暴力愛好者,那豈非是天下大亂了?
黑煞沒有心思去揣摩姬牧的想法,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他一句,「即便到了這裡,那便好好地修鍊。無論你是想要成為黑煞,還是想要離開這裡,沒有強大的實力,都是一句空話。」
姬牧的心裡咯噔一下子。
這算是在提醒他嗎?
總覺得他沒有這麼好心呢。
無論如何,姬牧也明白,他是很難離開這裡了。
因為還需要進行冊封以及長老堂公開的聖石認主,所以,姬牧現在還不能直接入住聖子殿。
黑煞對他倒是不錯,直接讓他住在了自己的宮裡,而且與他所住的寢宮,並不遠。
姬牧倒是一個凡事都想地很開的人。
自從他察覺自己沒有辦法給雲暖等人傳音之後,便開始靜下心來修鍊。
他沒有指望著能有人來救自己。
所以,只能寄希望於自身了。
只有他自己的實力強大到一定的程度,才有離開這裡的可能。
所以,歸根結底,靠人不如靠己呀。
對於他的識趣,黑煞倒是很滿意。
另一邊,大長老也被押入了地牢。
長老堂內,已是人心惶惶。
接連兩位長老出事,而且還都是在長老堂內呼風喚雨的人物,大家如何能不心驚?
而正在外面執行任務的妖嬈收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就是他們的事情暴露了。
不過,緊接著,又傳來了聖子回歸的消息。
妖嬈將幾個消息都串起來之後,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瑩長老想要以假亂真,從而讓自己的兒子在若干年後掌控黑域,如今事情敗露,這才服毒自盡了。
所以說,事情,應該不會扯上她。
而且妖嬈始終不曾得到有關緝捕她的消息,所以,慢慢地,也就放鬆了下來。
另一邊,天聖皇朝。
柳夫人正在六皇子府內指點著柳清練功,當然,她沒有忽略掉,不遠處的那一抹緋色身影。
「好了,清兒你進去靜坐,慢慢地體會我剛剛跟你講的,現在再去試著感受一下自己的內力。」
「是,母親。」
如今的柳清,已經是與往日大不相同。
若是雲暖在此,定然會有幾分的驚詫,這才短短多少時日,柳清竟然已經到了武聖初期的實力。
這簡直就是太驚悚了。
柳夫人身形一晃,人已經擋在了雲瑾明的身前。
「急著去做什麼?」
雲瑾明對上她,還是有幾分的畏懼的。
「夫人,我只是湊巧經過而已。並無打擾之意。」
柳夫人笑了,「你有沒有打擾之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打擾到我們了。」
雲瑾明的心裡咯噔一下子,暗暗叫糟。
她是知道這位夫人的實力的。
絕對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自己的媚術,於她也是無限的。
「夫人恕罪!」
雲瑾明還是低頭認錯了。
哪怕是再不甘,也不及保住性命最重要。
「雲瑾明,你有多久不曾離開聖京了?」
雲瑾明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了。
自從被人救走之後,她就被送來了聖京。
至於住進六皇子府,也不過是不足一月的空當。
「還請夫人明示。」
「雲瑾明,不是本夫人瞧不起你,你現在睡過了那麼多的男人,為什麼還不見你將媚術修鍊至最高境界呢?」
雲瑾明的臉色難看。
媚術的最高境界,便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加上媚功,順利地將對方的內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只是可惜了,雲瑾明睡了這麼多的男人,到現在,也不曾煉出一點兒成績。
這一點,也是最讓六皇子不滿意的。
換言之,等於養了她這麼久,就是養了一個廢物。
「棄子的下場,往往都是相同的。」
柳夫人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冷笑著離開了。
雲瑾明氣得臉形都變了。
可是卻無可奈何。
她沒有辦法跟這裡的任何一個人硬碰硬。
因為她從實力上就是一個廢人!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雲暖的女人造成的。
雲瑾明還沉浸在自己的痛恨之中,似乎是又聽到了柳夫人的一道提醒。
「聽說雲暖和她的俊美駙馬,就在聖京城外。你若是想要報仇,倒也不是不可能。」
雲瑾明的眼睛一亮,惡毒又勢在必得的光茫,將她的美目完全地充斥了。
已經走遠的柳夫人,則是笑得有些詭異的同時,和皇甫玉極為默契地對視后,點了點頭。
兩日後,雲瑾明終於有了雲暖和蘇白的下落。
得知今天雲暖會帶人進城,而莊子里有蘇白一人在的時候,雲瑾明就覺得她的機會來了。
事實上,當她看到了那樣俊美無雙的男子之後,一顆心,也真的就沉淪了下去。
她雲暖憑什麼就能得到這麼完美的男人的愛?
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屬於她的!
瘋狂的嫉妒,讓雲瑾明徹底地失去了理智。
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了進入莊子的機會。
看著那樣風華俊逸的男子,雲瑾明知道,報復雲暖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