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又是牛人一個
聽到有人呼喊自己,項羽不得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定睛一看,「候爺,在下有點事情,馬上就來。小理」項羽說完就要去追趕樊噲。
說話的功夫,定北侯已經走到項羽身前,定北侯抓住項羽道:「本侯是來救你的,十萬火急,你有什麼事情能大過我要說的事情啊?還是快些與我坐下來吧。」定北侯說著,手上使勁把項羽拽了回來。
罷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樊噲雖然被我無意揭穿秘密,想來應該不會馬上就跑吧?這酒店雖然小,可常言說的好,破家值萬貫,樊噲最少今日還不至於跑掉吧,等我和定北侯談完在去和他攀談應該也來的急,項羽心中安慰著自己。在說聽定北侯說的鄭重,而且人家可是剛剛替自己解了圍,項羽也不好把人晾在那裡,再說了,為了一個人人都認為是莽夫的人,把堂堂侯爺晾在那裡?這不和情理。
定北侯攜手項羽坐回座位,定北侯看著項羽含笑點頭道:「項公子儀錶堂堂,身材魁梧,倒是真有幾分軍人的樣子。」
項羽把定北侯的酒滿上,「侯爺過獎了,此次多虧侯爺了,若不是侯爺相助,項羽恐怕難逃牢獄之災,項羽無以為報,唯有請候爺滿飲此杯以表謝意。」
定北侯卻不拿杯子,笑了笑道:「公子好酒量,剛剛的一幕本侯可是看在了眼裡,能如此豪飲之人在我軍中也不多見,公子如今還面不改色,難得。」
項羽擎著杯子道:「公子之稱呼在下可是當不起,若侯爺……」
定北侯拿起杯子道:「公子乃是姬老的恩人,姬老又曾經有恩於道元,道元想抱大恩卻是一直不能,此次姬老懞難幸虧項兄弟救助,否則道元將抱憾終生,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意,我看我們之間的這筆帳是算不清楚的,道元乃是軍中人,素來喜歡快人快語,我與老弟投緣,我看這樣可好……我們簡化一下,我們兄弟相稱如何?」
「這個……」項羽卻是有些為難。
「老弟不要推託了,看的起我陳道元就滿飲此杯。小理」一聲碰杯的聲音,定北侯已經主動與項羽碰了杯子,目光炯炯的看著項羽。
在推託就有些僥倖了,項羽道:「恭敬不如從命,大哥,請。」
二人大笑,飲了一杯,放下杯子,定北侯小聲道:「兄弟覺得李由真的放過你了嗎?」
「兄長的意思是……」
定北侯環顧左右道:「李由若是那麼好相與的,也不會成為朝廷內最年輕的郡守了,以為兄看來,李由他還在懷疑你,只是苦於沒有真憑實據,在加上本侯言辭鑿鑿說你是本侯軍中人,由不得他不信。可是……現在卻需要做些亡羊補牢的事情。」
「兄長的意思是說,事情尚有漏洞?」
「兄弟覺得呢?」
「不瞞兄長,我剛剛也在和姬老說到此事,我也覺得李由還在懷疑我,我也想到了李由會從哪裡入手。」
「哦?你想到了?說來聽聽,和為兄是否想到了一處。」
姬榮道:「老夫也想到一處,主公先說想到的是什麼。」
項羽把酒從新倒滿,「我想李由最有可能下手的地方還是在兄長處,因為想要抓住我痛處,最行之有效的就是揭露我軍籍是假的,而我的軍籍上寫的是兄長軍中百將,李由只要找到兄長軍中人一問,我的身份就有被揭露的危險。此事還要兄長多多維護周旋。」
姬榮道:「此事確實堪憂。」
定北侯卻是笑道:「這個無須多慮,我的親軍現有的人都是和我一起在戰場上滾過來的老兵了,本侯自然會約束他們,這個問題不難,姬老說說你想到的是什麼?」
姬榮道:「大秦軍紀二百二十條,如今主公已經自承是軍中人,若是李由一旦問起,主公對此卻是一無所知,這軍中人的身份豈不是不攻自破了嗎?」
定北侯道:「這確實是應該彌補的地方。我已經想到了一處可以讓兄弟學習軍律的地方了。」
項羽道:「是哪裡?」
定北侯道:「本侯興辦了一處書塾,位於城東,我看兄弟並無意于軍旅,在說了,我府上的那些老兵包括本侯在內,現在恐怕沒有一人可以背的出二百二十條軍紀了,兄弟明日起可以去本侯興辦的書塾里去任教習,那裡是學習軍紀的好地方。不知道兄弟可願意去嗎?若是願意一會可以同駕而行,先去看一看。」
「一切聽兄長安排。」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項羽端杯道:「兄長費心了,小弟敬兄長一杯。」
定北侯道:「等等,話還沒有說完呢,兄弟不覺得還有不妥的地方嗎?」
項羽道:「還有那裡不妥?」
定北侯從懷中掏出一羊皮卷,將羊皮卷遞給項羽,「這是本候親軍的名冊,兄弟務必要在這幾日內背下來。」
項羽接過名冊,翻閱一下,上面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寫著好多名字,看到最後才看到卷頭一頁。
項羽最後才看到卷頭,這話說的是否有些問題呢?其實不是,這是因為古今書寫習慣的不同所至,古人書寫習慣是由左往右,這和現代人從右往左正好相反,古代的書簡和現代的圖書也是相反的,所以項羽開始看到的卻是名冊的尾部,最後才看到卷首。
卷首一頁有幾個醒目的大字,「大秦定北侯親軍名冊」下面有幾個小字——陳涉親定。
這陳涉二字對於項羽來說並不陌生,陳勝,字涉,楚國陽城縣人。秦朝末年反秦義軍的首領之一,與吳廣一同在大澤鄉率眾起兵,成為反秦義軍的先驅;不久后在陳郡稱王,建立張楚政權。這段載於史書上關於陳勝的話如過電影一般在項羽腦中劃過。
今天難道是日出西方嗎?怎麼會這樣?剛剛碰到了還在賣狗肉的樊噲,這又見到了打響反秦「第一槍」的牛人陳勝的名字,是幸還是不幸?怎麼會碰到一窩『反賊』,如今在加上自己這個項羽,在把邦哥找來,若是把這幾人聚到一起,整個一秦末「反賊」大聯盟。
現在一來不知道此陳勝是否彼陳勝,二來不知道這個陳勝在這位與我稱兄道弟的侯爺軍中是做什麼的?項羽心中懷著這個疑問道:「大哥,這個陳涉在大哥親軍中是做什麼的?他是否還有其他的名字?」
定北侯與姬榮相視一笑,姬榮道:「陳涉就是定北侯,定北侯就是陳涉呀。」
項羽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姬榮說的話,「大哥剛剛不是以道元自稱嗎?怎麼……」
定北候道:「我原本姓陳名勝,這涉是我的字,後來蒙姬老以『道元』二字相贈,所以我才以道元自稱啊。兄弟今日起可要記住了,日後也許李由會問的。」
陳勝說完卻發現項羽如墜雲霧中的樣子,陳勝以為項羽沒有聽明白,陳勝道:「兄弟,兄弟……」
剛剛經歷了「樊噲事件」,項羽此時還算是鎮定,否則項羽一定大呼:「哇!又是牛人一個,大哥,你知道嗎?你的名字可是入了中華百人名人譜的,而我居然和陳勝稱兄道弟,我太有才了。」
聽到陳勝喊自己,項羽舉杯道:「多謝大哥替小弟考慮的如此周詳,什麼也不說了,喝酒。」
陳勝道:「兄弟這是怎麼了?好像忽然之間貌似癲狂?」
項羽急忙道:「沒什麼,小弟只是忽然覺得今日的酒喝的不盡興。」
陳勝此來的目的已經實現,陳勝道:「既然兄弟覺得不盡興那就開懷暢飲,為兄陪你如何?」
好——
項羽已經喝了一壇有餘,此時酒勁已經上涌,可項羽依舊和陳勝大喝起來。二人你一杯我一杯,我叫你聲哥哥,你稱我一聲弟弟……
姬榮旁觀者卻看出來,項羽的酒喝的也快到位了,姬榮勸項羽道:「主公不要在喝了,一會不是還要去書塾嗎?」
項羽道:「不要勸我,我心中有數。來,大哥,我們在干一個。」
陳勝酒量不比項羽,陳勝道:「為什麼還要喝?」
項羽道:「為了我們有個好名字,這難道還不值得在喝一個嗎?」
陳勝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道:「好,為了我們的名字就再喝一個,這可是最後一個了……」
項羽道:「什麼叫最後一個?這個……酒逢知己千杯……千杯少……大哥是個熱心腸,兄弟最欣賞大哥這樣的為人了,敢恨……敢愛,敢做敢當……」
姬榮見項羽真的喝多了,「主公,不要再喝了,酒多傷身呀。」
項羽一聲大笑,「好,今日到此為止,明日繼續。」
不用陳勝吩咐,早有人上來扶持項羽,三人同坐在馬車上,馬車朝城東駛去……
酒醉之人心中其實還是清楚的,項羽湊到陳勝耳邊輕聲道:「大哥,兄弟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陳勝道:「你我自家兄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項羽看了一眼車外,把聲音壓的更低,「兄長要提防那個給你駕車的庄賈。」
陳勝不明白項羽為什麼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來?「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項羽剛剛一直想不起來庄賈是在哪裡聽到過的,此時在知道身邊的大哥就是陳勝,項羽恍然間記起了,陳勝在歷史上不就是死在這個車夫庄賈的手裡嗎?「兄弟學過相面,此人面像弒主……」
陳勝道:「面相之說,虛無縹緲,兄弟你怎麼還信這個?」
項羽見陳勝不相信自己,項羽有些急了,「大哥,兄弟所學絕非大哥想的那樣,兄弟敢保證,此人決非什麼善類,大哥就聽我一句,此人不可不防。」
陳勝搖頭笑道:「庄賈……」
「侯爺叫我?」庄賈在車外道。
項羽在陳勝耳邊道:「輕聲些。」
陳勝會意,「哦,沒事情,項百將問起你的名字,我說與他聽。」陳勝說完也在項羽耳邊輕聲道:「庄賈和我份屬同鄉,在戰場上我曾經救過他性命,兄弟卻讓我提防他。」
項羽道:「兄長,你剛剛說話的聲音並不大,這車子密封也不錯,庄賈如果專心駕馭車輛,他應該根本聽不到大哥剛剛的輕呼,可是庄賈卻能聽到,這說明什麼?他在有心的傾聽車內人的談話,一個車夫卻時刻留心主人的談話內容,這是一個車夫應該做的嗎?」
陳勝呼的一聲坐直身體道:「兄弟的意思是說,他是天聽閣的人?」
「天聽閣是什麼?」
「天聽閣是朝廷專門派往各地的密探,不過據我所知,這樣的密探都是秦人呀?」
為了可以讓陳勝相信庄賈不是善類,項羽也不管那個了,項羽緩緩點頭道:「大哥,你難道不覺的庄賈的眼神老是給人一種似乎在窺探什麼東西嗎?」
陳勝緩緩點頭道:「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項羽一席話,庄賈好悲慘!陳勝回去后就不在讓庄賈駕馭馬車,但卻念在曾經一起在戰場上的那點情誼而沒有對他下殺手,依然留任軍中,只是卻是降成了普通士兵,庄賈因此懷恨,也許是命運應該如此?日後陳勝還是沒有逃脫被庄賈殺死的命運,此系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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