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作孽啊
我愣著回想燕子說的話,燕子對我說別多想,還有我的話實用所有人,包括她在內,有些事就是身不由己,也只是為了保命。然後燕子就跟我打了招呼就走了,我看著燕子的背影覺得燕子怎麼突然高了一截子,心裡納悶,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腳,她的腳惦著,不過不是很厲害,就好像穿著一雙看不見的高跟鞋,我知道這可能是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附體了。
我從地上捧起一捧剛燒掉的一些灰塵,從後面猛然叫住了燕子,燕子一個激靈,回頭看我,我上去就給她撒了一頭,燕子有點生氣問我這是幹什麼,我說這叫香灰,可以保佑你的,燕子不相信,我說你不信就拉倒,反正這個對你好。
燕子把灰從頭上抖下去,她應該是有什麼事,急匆匆的走了,我再看她恢復了正常,我也就放心了,我看看水井,裡面還是平靜的水面,就離開了。
想著到了晚上就知道管不管用了。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張大彪的家裡,我想知道張大彪怎麼樣了,進去張大彪的家裡,裡面的氣氛怪怪的,張大彪家的狗給殺了,院子里還放著一大盆子狗血,裡面泡著一個狗頭,正曬在大門底下,狗眼還看著我,我沒在意,可是我經過了時候又回頭看,這個狗頭又轉了過來還是看著我,好像活著一樣還敬忠職守著。
我的頭皮麻了一下,就去了屋裡。
靈台已經撤掉了,我敲門,給我開門的是張大彪,我看張大彪好像已經好多了,但還是滿臉的愁容,我想改變一下氣氛,就拍拍張大彪的肩膀問他臉還疼么,昨天也是迫不得已才動手的。
張大彪說沒事,還謝謝我,顯然張大彪是知道自己昨天發生了什麼,自己做了什麼,然後我問張大彪,張大彪說他都知道,他說我好像被一個人佔據了身子,自己明明很害怕可就是這樣做了。
我聽的全身不自在,而且我們是在正廳里,可是這個正廳里覺得就是一個冰窖,我們站在太陽能照到的地方身上就火辣辣的,好像在火上燒烤一樣難受,尤其是張大彪,他更不喜歡太陽,躲在了角落裡,好像太陽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樣。這個時候我注意到,所有的屋子都是關閉著,似乎在躲避,我不解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大彪也不說話。
「大彪,你有事就直說,咱們是兄弟,有什麼需要幫忙我一定會幫的。」
張大彪搖著頭說:「你幫不了我的,你還是不要管了,這個事誰也幫不了我們。」
我急了說:「你把我當兄弟沒有,兄弟就是互相幫助,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幫不了你,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大彪說:「沒事,強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從以往後在這個村子里我就服你一個人了。」
他不想說我也就不強求了,我看著外面盆子狗血泡著狗頭說:「這個是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把看家護院的狗給殺了。」
「這是高人告訴我們家的辦法,我們家裡有不幹凈的東西,需要辟邪,就把狗殺了。」
狗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我們家的小黑就是這樣,這樣殺狗明顯就是為了不幹凈的東西進入張大彪家開路的,怎麼能說是為了張大彪家辟邪的呢,我趕緊問張大彪這是誰跟你們說的,你們必須要買條新狗回來,而且最好是兇狠的狗。
張大彪聽我這麼說馬上跟我翻臉了,好像很忌諱我這麼說是的,還要動手打我,我跑的快沒讓他打到,而且張大彪還不放過我,繼續追過來,以前的張大彪還這能跟我對付兩下,不過現在他看起來十分的虛弱,我一個手就給他放倒了按在了地上,也沒有剛才的好言好語了,掐住了他的脖子就問:「到底是誰告訴你們的說,他這是在害你們。」
「強子,你這是在害我們,你把那個楊雪扛回家了以後這個村子就沒太平過,都是你,都是你,都是楊雪這個騷女人在害我們,你趕緊的滾蛋。」
我被誤會不要緊,可是楊雪卻被誤會了,我忍不了,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把屎盆子扣在她的頭上,我瘋了,手上的力氣更大了,好像要掐死他一樣,
「大彪,你好好想想,我害過你沒有。」
就這樣僵持著的時候,我們兩個突然聽到了一聲犬吠的聲音,讓正在爭吵的我們都停下來,不約而同看著狗血里泡的狗頭。
一種壓抑的氣氛從天而降,如果是晚上我也就認了,這大白天的我除了說一聲草你媽還能說什麼。
張大彪的反應最強烈,她雙手使勁的抓繞的地面似乎是要挖個地縫鑽進去逃避,我知道逃避沒有什麼用,我也害怕,但不知道身子里那來了一股子勁把張大彪從地上拽起來,讓他看著狗血里泡的狗頭對他說:「你好好看看,這就是給你們的法子。」
可能是泡的有點久了,狗眼都是紅彤彤的,盯著張大彪,也盯著我,我忍著身上一股股往外竄的雞皮疙瘩死撐著抓著。
屋子裡的人也都出來了,張曉雅就是趴在門上看著,她雙眼迷茫,明顯她也聽出來那是自己家以前的狗叫聲,因為害怕不敢靠前,現在的張大彪跟瘋了一樣的想掙開我,試了半天沒用一口對我的手臂是咬了下去,我一疼就鬆開了,鬆開以後張大彪就撲通的跪在了地上對著狗頭是咣咣的磕頭,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張屠戶也跑出來就是對著狗頭跟張大彪一樣的磕頭,我站在那裡十分的憤怒:「別磕了,別磕了,不就是一個死掉的狗,你們這樣有用么?」
可是沒人聽我的,張大彪把腦袋都磕出血來了,就是停不下來,我直接上去一腳把盆子踢翻在了地上,對著天空大喊:「不管你是哪路的邪神,有本事就沖我來啊,來啊!」
其實張大彪死了也管不著我什麼事,但現在的我就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一樣,正義感爆炸,我一腳踢翻了以後,兩個人就突然一暈,齊齊的倒在了地上,然後我腳下都是血還有一隻狗頭,我意識中臉頰被親密的親了一口,然後我全身酥麻了一下。
張曉雅看到自己的父親跟哥哥倒在了地上,趕緊出來,然後兩個人都好了,站起來看著一地的狗血,還有狗頭,兩個人把怒火都釋放在我的身上。
「強子,我們家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難道我們全家死光你才高興是么?」
「爹,哥,你不能這麼說強子,我覺得強子做的就對,這個辦法就不是什麼正經法子,剛才強子不動手,你們會磕死在這裡。」
我沒想到張曉雅會站出來為我據理力爭,我的心頭暖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我發現,為什麼張大彪的母親沒有出來,在看張屠戶,平日里殺豬宰牛的一個屠戶現在看起來十分的虛弱,明顯的看到他的眉心處有一塊很黑的斑鰶,這塊一直就有么?
就是張屠戶想動手去打張曉雅的時候,手也在發抖,雖然還是他現在的模樣卻怎麼看都是一個快要將死之人的感覺。
「作孽啊作孽啊。」
這個聲音蒼老無力,我以為屋子裡是一個老太太,可是出來的卻是張屠戶的母親,她卻已經是眼眶周圍都是紅紅的一片,走路已經用了拐棍,手裡還抱著小男孩的遺像。
這個小男孩身份已經確認就是燕子弟弟,這一家子人要得救還是要靠燕子了,我看著掉在地上的狗頭閉上了眼睛,我脫下衣服來包好,問張曉雅狗的身子在那了,張曉雅說她知道,我說那好,你帶我去吧。
張曉雅一口就答應了,甚至還有些急迫,我出門以後在垃圾里找到了狗的身子,我抗在了肩膀上,找了一個地方就把狗給埋了,這也是一條命啊,我走的時候張曉雅叫住了我。
張曉雅回來以後就發現了自己家裡人的不對,都有了變化,除了張大彪,自己的父親母親都好像瞬間老了許多的樣子,尤其是父親,眼神是越來越木訥,好像丟了魂,母親就是蒼老的速度飛快,想找我問問楊雪。
這大白天的我也沒法去問啊,不過我想起來了以前聽說過的一些事情,偷天換日。據說是個古老的術法,通過特製的人偶跟人的生辰八字,把兩個人的命運都對調一下,這個法子我也聽戲文里說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張大彪跟張屠戶就是這個樣子的。
張曉雅擔心自己的哥哥同樣也擔心自己的父親啊,不過這個事也是猜測,沒有什麼依據,如果這個術法是真的話,那可以說這裡面就不光有燕子的事了,提起了燕子我又想起來燕子說過的話:「看到的未必也是真的。」
我看張曉雅,雖然緊張但沒見的有多少的緊張,而且她見楊雪的時候也就是那麼一下下,一個女孩子能做到這點么,同樣也是我的疑心病最近是越來越重,好像我除了對我父母跟楊雪以外是看的誰都不像好人了,難道我也被什麼東西蠱惑了心智,我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我越想身子越冷,越想心裡越毛,乾脆不想了。但是張曉雅呢想找個懂行的人問問,這樣下去,整個家都毀了,所以想到了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