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生生打死

第71章：生生打死

回了棠梨院，正值午膳時分，白韶華去了飯廳，文月舒月已經領了午膳回到院子，鍾嬤嬤幫著擺放，文月望著桌上少得可憐的菜肴，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小姐，四姨娘太過分了！昨兒個都還是三菜一湯，今兒個又減了一道菜！」

青裳眯著眼，眸色一厲：「小姐，四姨娘越發的得寸進尺，要不要奴婢去教訓教訓她！」

白韶華淡淡掃了眼，都是些極其普通的家常菜，她攏攏寬袖，坐下拿起筷子，嘴裡的話意味難辨：「無妨，總歸也就這幾日。」四姨娘啊四姨娘，你的掌家權可得握緊了！

身為主子的白韶華都沒打算追究，青裳等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舒月拉了拉青裳，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青裳姐姐，小姐是不是想到了法子對付四姨娘？」潛意識裡，舒月覺得她家的小姐肯定想到了什麼招，才會這麼氣定神閑，從前幾次的事情就能看出，她主子可不是吃了悶虧不還手的主。

青裳搖了搖頭，坦然道：「我也不知道小姐的想法，不過剛剛小姐去了後院，你們是沒看到，花若被折磨得好慘，渾身就沒一處是好的！」

舒月湊了過來：「真的嗎？花若太可憐了。」芙蓉院和棠梨院向來沒什麼往來，舒月說這番話也只是單純的同情花若。

文月也嘆了口氣，和舒月一樣，她也同情花若的處境：「周嬤嬤兒子在府里名聲早就壞了，誰都不想嫁給他，現在花若落在他手裡，日子肯定會很慘。」

上一次，三人鬧過彆扭后，關係反而更加親近了。

舒月心思玲瓏，她知道白韶華重用青裳是因為她身懷絕技，畢竟能者多勞嘛，光是這一點，她和文月就望塵莫及，想通這一點，她也就沒什麼好吃味兒的了，不僅如此，她在私底下還時常勸勸文月，文月只是脾氣躁了些，人機靈著呢，舒月說了番，她自己也明白了，總之她們都是為白韶華辦事，只要做好了，必定會受到重用。

兩人想通這些，再見到青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白韶華安靜的吃著飯，鍾嬤嬤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只有她身後的這三個丫鬟一直在低聲交談，真以為她沒聽見啊。

放下筷子，白韶華偏頭，挑著目光望了眼三人：「你們三個嘰嘰咕咕的說些什麼呢。」

青裳老實交代：「小姐，我們在說花若的事情。」

鍾嬤嬤替白韶華盛了碗湯，也在一旁感慨：「花若遇人不淑，這輩子怕是毀了。」

白韶華端著湯碗，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而，她放下湯碗，望著她們三個，神情凝重：「嬤嬤說得對，自古以來，命運對女子都很不公平，男子可以休妻再娶，可女子一旦被休，只有孤獨終老，還會一輩子承受流言蜚語，你們三個終歸是要嫁人的，以後找夫君，我不求你們大富大貴，只求有一人疼你寵你，還有無論怎樣，都要記住一句話，寧為寒門妻，不為高門妾，懂嗎？男子納妾天經地義，我們不能阻止，那就必須在這群妻妾里坐上頭把椅子，掌握生殺大權，要是誰敢造次就直接捏死！」

白韶華到底是重生一世，算起來也有三十多歲了，所以，她說的這些話覺得很正常。

青裳還好些，畢竟也有十八九歲了，神色還算正常，可文月舒月到底是個十三四的小丫頭，聽到白韶華毫無顧忌的跟她們談找什麼樣的夫君，怎麼對付小妾時，臉唰的就紅了，就連耳根子也是通紅通紅的。

「小，小姐，你太壞了……」文月跺了跺腳，眼神都不知道落在哪好：「奴婢可沒想著嫁人，奴婢要一輩子伺候小姐。」

「奴婢也是，小姐對奴婢這麼好，奴婢才不捨得嫁人呢。」舒月也說道，神情羞羞答答。

「行了行了，我只是隨口一說的。」白韶華撫了撫額，忘記了她們才十三四歲，哪裡好意思聽這個：「這不是在說花若的事情么，我就想著先給你們說道說道，免得以後吃了大虧。」

言歸正傳后，文月搔了搔額頭：「小姐，你去找花若做什麼？」

白韶華就笑道：「四姨娘不是在背後里下陰手么，你家小姐的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我啊，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對付四姨娘和去看花若有什麼聯繫嗎？

不止文月舒月，青裳也沒摸清白韶華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白韶華並沒想著瞞他們，直言道：「我打算幫一把花若，讓她恢復自由，離開那頭惡魔。」

原來是這樣啊！

周嬤嬤去了莊子上，怕是沒想到小姐會給她來這麼一出吧。

「小姐，你也太會挑時間了。」文月沖著白韶華眨眨眼，眸底狡黠閃過：「小姐，你說周嬤嬤回府後，是不是得氣死啊！」

白韶華喝了口湯，擦擦嘴起身道：「氣死不氣死的不重要，倒是你們三個，現在有件頂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一下。」

聽說有事情要做，她們三個瞬間來了精神。

「什麼事情？」

白韶華點了點桌面：「周嬤嬤那兒子每日都會去逛青樓？」

舒月點頭，嗤之以鼻，不屑道：「嗯，不止呢，而且每次都會喝得爛醉如泥，在府里都不是什麼秘密了。」

白韶華眨了眨眼，望著青裳，輕佻眉梢：「青裳，你想想辦法，讓周嬤嬤兒子醉酒後耍一次酒瘋！」

……

三日後，周嬤嬤兒子醉酒回家后突然撒起酒瘋，毒打花若，生生將她打死！

府里下人傳得沸沸揚揚，只是一個丫鬟的生死並沒有引起各院主子的注意，下人稟告給四姨娘的時候，她也只是假惺惺的憐惜了幾句，然後讓管家撥了三十兩銀子給花若的家人。

事情，似乎就這麼平靜下來，沒掀起一絲的波瀾。

白韶華聽到消息后，嘴角劃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起身帶著丫鬟去了芙蓉院。

芙蓉院偏殿。

白韶華提裙跨門而入，便見花溪正蹲在不遠處的角落裡，腳邊放著個銅盆，還有香蠟，以及幾碟瓜果點心，此時，她手裡拿著疊錢紙，一張張的往盆里扔，嘴裡嘟嘟囔囔不知在說些什麼。

白韶華瞧了眼，揚起紅唇：「六姨娘在忙什麼呢？」